第三十二章
叶橙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姜炳给她买了耳塞和U型枕。
她这回出来也带上了。
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好友和许岳，一年下来，见面的次数不少，也算是老熟人了。
叶橙坐在姜炳的旁边，机窗看下去有些遥远，城市的灯光串连起来像闪着光的金丝。
一行人坐了两排，聊到一起的在轻声讲着不同的话题。
一会儿是漫威电影，一会儿是游戏。
姜炳安静地在看书，名字是《物种起源》。
叶橙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看这种社会科学又或是生物学类的书籍，不像自己，若是一本书不够有故事性，那很难让她继续读下去。
她不得已，对这种枯燥的行为感到有些乏味，眯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飞机到达温州需要两个半小时，原本聊得正火的乘客也都渐渐开始休息。
姜炳晃了晃脖子，合上了书。
他往往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独独选在人最安静的时候开始细察周围，就像现在这样。
叶橙的头微微往后仰着，嘴巴微张。
她睡得极度不舒坦，只是这样看起来要稍微放松一点。她的左手抚在小肚子上，右手搭在扶手上，看过去，算不上绝对的防范。
姜炳在这个时候认真看了她一会儿，这姑娘长高了一点点，连头发也已经能柔顺的搭在肩膀上了，不像从前看上去那么的毛躁。
他的食指落在叶橙的手心里，轻轻地挠了几下。
她的掌心纹路并不错综复杂，看上去未来是好命的人。
两人的指纹慢慢在各种绮丽的臆想里重叠在一起，何时从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变成了双手握在一起。
这久违的感觉又像回到了叶橙刚来的时候，对哪里都不甚清楚，需要跟着他才有一定的安全感。
夜深人静时，姜炳恍然回忆起一年前，那距离感让他错觉到和叶橙好像已经生分了好多年，却也不敢紧握着。
期间，有空乘送来水和零食，他要了两杯水。
渐渐地，姜炳也慢慢睡着。
最后发现两人双手交织在一起的是坐在姜炳身边的好友，他莫名觉得这人对小姑娘的情绪有些奇怪，类似于暗藏在深处的某种情愫露出了丝丝的端倪。
即便好友觉得惊讶，但也没过激反应，只是将这份小小的情感尽收眼底。
一面觉得不合适，一面对姜炳这种心理感到无言。
飞机即将飞行到航线的最末端时，叶橙因为下落的地心引力慢慢醒来，她混沌地觉得有些头疼，偏头看着窗外，愣愣地发怔。
蓦然间，总觉心底丁点儿都不踏实。
姜炳见她一醒来便望着窗外拍了拍她的肩，那姑娘没什么反应。
他又碰了碰她的手，叶橙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睡傻了？拍你怎么没反应。”
“我不知道听谁说，晚上有人拍你的肩不能回头吗？”
“谁说的？”
“不知道，忘了，老话说的吧。”
“为什么不能回头？”
“听说哪边回头哪边肩膀上的灯就会暗，少了保护就不安全。”
姜炳无言，这理论是民间迷信，过于相信反而显得多少有些道听途说了。他把面前的水让她喝了，这姑娘信迷信人都陷进去了。
飞机落地期间，叶橙见他没说话，看着他问了问“嗯？不相信？”
她盯着姜炳的表情很有喜感，抿着嘴巴扬了扬眉毛，很是可爱。男人想笑，却又忍住了。
“我相信科学的解释。”
“但是有些事情科学也不一定能解释。”
姜炳看了看她，彻底沉默了，这姑娘刚睡醒时是没什么理智的。
好友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人在笑，他也感到极度无奈。
落地后，一行人乘了车去酒店，许岳没和叶橙在一间，她跟男友住在一起。这样下来，她又落单了。
凌晨一点多，叶橙洗完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用白色的毛巾围了起来。
她坐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失神，经常听老人说这年纪不该失眠的，偏偏叶橙这个人总是放不下事儿，爱操心。
加上换了个位置，她认床。
姜炳打来电话喊她出去吃宵夜，叶橙以刚刚吃完没胃口为由拒绝了。
那头也没多问，挂了电话。
说实在的，这种没有目的性的出行真的很令人感到烦躁，她操心着明天去哪里，星期一能不能准时去学校报道，一切有计划的生活被他打乱，显得人也不那么有理智，尤其是在深夜。
温州街景如画，深夜犹如潜入海底寻找光亮。
对面街边几家并列在一起的夜宵摊生意兴隆，光是那一片都停满了车。
叶橙望下去，觉得姜炳就在里面，偏偏又不知道是哪一家，只得慢慢找。
她在住在9楼，因为视力有优势，看得很清楚。。
最后远远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他，于是，叶橙在心底默认，那就是姜炳。
她想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奈何那个时候的收集像素差得要命，干脆放弃了。
最后，实在抵不住困意来袭吹干了头发准备睡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醒来。
原因是因为她被自己讲得那些不切实际的灵异故事给吓到了，清水村有出马仙，时不时有人生病了总爱找他们来看看，这会儿夜深人静，她更害怕了。
姜炳回来时，没有直接打电话，敲了敲房门。
叶橙迅速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出声。
门口又传来几声轻叩房门的声音，在这会儿显得过于诡异。
她问了一声“谁？”
“我。”
姜炳的声音从门的那一边传进叶橙的心里，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尘埃落定。
叶橙把屋里的灯打得通亮，下床走过去开门。
果然，看到他之后再一次确定了，马路对面那条街其中一家的宵夜店里，她看见的就是姜炳。
他走进来问了句“睡着了？”
“没，迷迷糊糊的。”
“认床？”
“不，怕鬼。”
“怎么了？”
“今天在飞机上跟你讲的灵异故事，想起以前村里那个出马仙。”
“嗯？什么？”
“就是能专门看见神灵的人。”
他买了一碗牛肉粉，放在茶几上，炎热季候，还冒着热气。眉心紧锁，这是什么悖论？还能让她失眠。
“你就因为这个睡不着？”
“嗯。你知道吗？从前有很多刚刚出生的小孩儿总是会生病一段时间，那家的大人就会请出马仙过去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般是什么原因？”
“多数是去世了的爷爷奶奶回来看自己的小孙子。”
姜炳对她时常感到无奈，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说“过来把粉吃了刷牙睡觉。”
“不想吃，很困。”
“但是又害怕，睡不着？”
“嗯。”
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妥协了定下来的要求。
“哥，你等我睡着再走吧。”
这要求过分无理，凌晨几点不睡就为了守着她。
但姜炳还是答应了。
叶橙躺在床上，姜炳坐在旁边。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
“哥，你说人死了会不会重生，难道真的有轮回这一说法？”
“你上回不是跟我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
叶橙原本看着他的姿势换了换，躺平了。
渐渐的，叶橙再次慢慢要进入睡眠。
“橙橙。”
微光里，他轻唤了一声。
“嗯？”
“你肩膀上的灯灭了一盏。”
那姑娘被这话吓了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哪边灭了，你看得见吗？”
姜炳捂着眼笑，没有说话。
反被戏弄的人就真的把这句话听了进去，问他“哥，你真的看得见？”
“看得见什么？”他问她。
“看得见一些我们常人看不见的。”
姜炳说“睡吧，出马仙陪着你，别怕。”
很长一段时间，叶橙对他这话将信将疑，直到后来彻底遗忘了。
“哥，你过来陪我吧，我好怕啊。”
她声音颤抖，感觉将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这姑娘还没把男女有别的观念分得太清，即便是兄妹。
姜炳走过去，半躺在床头，叶橙躺在他旁边。
叶橙觉得这世界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像算命先生为什么能碰到一个人就能准确说出一个大概的未来走势，所以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
最后，为了安心睡着，她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姜炳的手。
叶橙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姜炳给她买了耳塞和U型枕。
她这回出来也带上了。
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好友和许岳，一年下来，见面的次数不少，也算是老熟人了。
叶橙坐在姜炳的旁边，机窗看下去有些遥远，城市的灯光串连起来像闪着光的金丝。
一行人坐了两排，聊到一起的在轻声讲着不同的话题。
一会儿是漫威电影，一会儿是游戏。
姜炳安静地在看书，名字是《物种起源》。
叶橙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看这种社会科学又或是生物学类的书籍，不像自己，若是一本书不够有故事性，那很难让她继续读下去。
她不得已，对这种枯燥的行为感到有些乏味，眯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飞机到达温州需要两个半小时，原本聊得正火的乘客也都渐渐开始休息。
姜炳晃了晃脖子，合上了书。
他往往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独独选在人最安静的时候开始细察周围，就像现在这样。
叶橙的头微微往后仰着，嘴巴微张。
她睡得极度不舒坦，只是这样看起来要稍微放松一点。她的左手抚在小肚子上，右手搭在扶手上，看过去，算不上绝对的防范。
姜炳在这个时候认真看了她一会儿，这姑娘长高了一点点，连头发也已经能柔顺的搭在肩膀上了，不像从前看上去那么的毛躁。
他的食指落在叶橙的手心里，轻轻地挠了几下。
她的掌心纹路并不错综复杂，看上去未来是好命的人。
两人的指纹慢慢在各种绮丽的臆想里重叠在一起，何时从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变成了双手握在一起。
这久违的感觉又像回到了叶橙刚来的时候，对哪里都不甚清楚，需要跟着他才有一定的安全感。
夜深人静时，姜炳恍然回忆起一年前，那距离感让他错觉到和叶橙好像已经生分了好多年，却也不敢紧握着。
期间，有空乘送来水和零食，他要了两杯水。
渐渐地，姜炳也慢慢睡着。
最后发现两人双手交织在一起的是坐在姜炳身边的好友，他莫名觉得这人对小姑娘的情绪有些奇怪，类似于暗藏在深处的某种情愫露出了丝丝的端倪。
即便好友觉得惊讶，但也没过激反应，只是将这份小小的情感尽收眼底。
一面觉得不合适，一面对姜炳这种心理感到无言。
飞机即将飞行到航线的最末端时，叶橙因为下落的地心引力慢慢醒来，她混沌地觉得有些头疼，偏头看着窗外，愣愣地发怔。
蓦然间，总觉心底丁点儿都不踏实。
姜炳见她一醒来便望着窗外拍了拍她的肩，那姑娘没什么反应。
他又碰了碰她的手，叶橙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睡傻了？拍你怎么没反应。”
“我不知道听谁说，晚上有人拍你的肩不能回头吗？”
“谁说的？”
“不知道，忘了，老话说的吧。”
“为什么不能回头？”
“听说哪边回头哪边肩膀上的灯就会暗，少了保护就不安全。”
姜炳无言，这理论是民间迷信，过于相信反而显得多少有些道听途说了。他把面前的水让她喝了，这姑娘信迷信人都陷进去了。
飞机落地期间，叶橙见他没说话，看着他问了问“嗯？不相信？”
她盯着姜炳的表情很有喜感，抿着嘴巴扬了扬眉毛，很是可爱。男人想笑，却又忍住了。
“我相信科学的解释。”
“但是有些事情科学也不一定能解释。”
姜炳看了看她，彻底沉默了，这姑娘刚睡醒时是没什么理智的。
好友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人在笑，他也感到极度无奈。
落地后，一行人乘了车去酒店，许岳没和叶橙在一间，她跟男友住在一起。这样下来，她又落单了。
凌晨一点多，叶橙洗完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用白色的毛巾围了起来。
她坐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失神，经常听老人说这年纪不该失眠的，偏偏叶橙这个人总是放不下事儿，爱操心。
加上换了个位置，她认床。
姜炳打来电话喊她出去吃宵夜，叶橙以刚刚吃完没胃口为由拒绝了。
那头也没多问，挂了电话。
说实在的，这种没有目的性的出行真的很令人感到烦躁，她操心着明天去哪里，星期一能不能准时去学校报道，一切有计划的生活被他打乱，显得人也不那么有理智，尤其是在深夜。
温州街景如画，深夜犹如潜入海底寻找光亮。
对面街边几家并列在一起的夜宵摊生意兴隆，光是那一片都停满了车。
叶橙望下去，觉得姜炳就在里面，偏偏又不知道是哪一家，只得慢慢找。
她在住在9楼，因为视力有优势，看得很清楚。。
最后远远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他，于是，叶橙在心底默认，那就是姜炳。
她想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奈何那个时候的收集像素差得要命，干脆放弃了。
最后，实在抵不住困意来袭吹干了头发准备睡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醒来。
原因是因为她被自己讲得那些不切实际的灵异故事给吓到了，清水村有出马仙，时不时有人生病了总爱找他们来看看，这会儿夜深人静，她更害怕了。
姜炳回来时，没有直接打电话，敲了敲房门。
叶橙迅速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出声。
门口又传来几声轻叩房门的声音，在这会儿显得过于诡异。
她问了一声“谁？”
“我。”
姜炳的声音从门的那一边传进叶橙的心里，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尘埃落定。
叶橙把屋里的灯打得通亮，下床走过去开门。
果然，看到他之后再一次确定了，马路对面那条街其中一家的宵夜店里，她看见的就是姜炳。
他走进来问了句“睡着了？”
“没，迷迷糊糊的。”
“认床？”
“不，怕鬼。”
“怎么了？”
“今天在飞机上跟你讲的灵异故事，想起以前村里那个出马仙。”
“嗯？什么？”
“就是能专门看见神灵的人。”
他买了一碗牛肉粉，放在茶几上，炎热季候，还冒着热气。眉心紧锁，这是什么悖论？还能让她失眠。
“你就因为这个睡不着？”
“嗯。你知道吗？从前有很多刚刚出生的小孩儿总是会生病一段时间，那家的大人就会请出马仙过去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般是什么原因？”
“多数是去世了的爷爷奶奶回来看自己的小孙子。”
姜炳对她时常感到无奈，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说“过来把粉吃了刷牙睡觉。”
“不想吃，很困。”
“但是又害怕，睡不着？”
“嗯。”
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妥协了定下来的要求。
“哥，你等我睡着再走吧。”
这要求过分无理，凌晨几点不睡就为了守着她。
但姜炳还是答应了。
叶橙躺在床上，姜炳坐在旁边。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
“哥，你说人死了会不会重生，难道真的有轮回这一说法？”
“你上回不是跟我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
叶橙原本看着他的姿势换了换，躺平了。
渐渐的，叶橙再次慢慢要进入睡眠。
“橙橙。”
微光里，他轻唤了一声。
“嗯？”
“你肩膀上的灯灭了一盏。”
那姑娘被这话吓了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哪边灭了，你看得见吗？”
姜炳捂着眼笑，没有说话。
反被戏弄的人就真的把这句话听了进去，问他“哥，你真的看得见？”
“看得见什么？”他问她。
“看得见一些我们常人看不见的。”
姜炳说“睡吧，出马仙陪着你，别怕。”
很长一段时间，叶橙对他这话将信将疑，直到后来彻底遗忘了。
“哥，你过来陪我吧，我好怕啊。”
她声音颤抖，感觉将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这姑娘还没把男女有别的观念分得太清，即便是兄妹。
姜炳走过去，半躺在床头，叶橙躺在他旁边。
叶橙觉得这世界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像算命先生为什么能碰到一个人就能准确说出一个大概的未来走势，所以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
最后，为了安心睡着，她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姜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