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来来黄姚古镇是个临时想法，但姜炳早已打点好一切。
她不得不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早已预谋很久。
中午吃完饭两人坐在屋里聊天。
成年人之间多了些距离感，叶橙看向姜炳时，思想也不似从前那样单纯。
偏偏两人又要蕴生出爱情来，真够别扭的。
姜炳在摆弄鱼竿，他想去屋外面的湖里钓鱼，这会儿真专心准备着。
叶橙没打扰，躺在床上小憩。
周围很是安静，静静停下来，只有风声和鸟叫。
大概因为不是旺季的原因，住宿的人并不多。
这也好，落了个清净。
他弄鱼竿的声音很轻，若是不仔细听压根不会注意。
叶橙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慢慢进入了梦里。
无非是一些职场上的明争暗斗，她皱着眉，睡得算不上安稳。
大概率是因为工作心力交瘁，休假这么久以来，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姜炳。
男人把鱼钩挂上鱼饵后甩进了湖里，动作行云流水。
他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儿后才回了屋里。
激扬的心情极度炙热，即便他已经尝试转移注意力了。
姜炳走过去躺在了叶橙旁边。
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随意散落在肩胛处的头发，有些毛糙。
从前犹如绸缎般的乌发，现在变黄干枯。
两人的接触算不上过分亲密，但也不生疏。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叶橙身上，一会儿是脸颊，一会儿是耳垂，反正就是没完没了的，但他本人好像并未觉得不妥。
叶橙那时候醒来，屏息想要装睡，偏偏这人不识好歹的，没完没了。
她允许他躺在自己身边，也允许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但抚摸脸颊，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逾越。
叶橙醒来后，她翻了个身看着他，就落在了他温柔的笑里。
哎，这个人。
她叹了口气，对他怎么就能感到如此无奈了呢？
他温热的手掌拂过自己时，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还有余热，令她感到滚烫。
“你和谁一起去过海边？”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原因是想起了他书本里夹着的那张照片。
“嗯？”
“我在你桌上的书里看见你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那一天？”
“你去阿根廷的那天。”
印象里，那天天气不怎么好。
原是准备想要送一程的，偏偏到最后要离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要挽留，还是要祝福？都不是。
她也极度矛盾。
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应当是极度优秀的，即便心里不是滋味儿也讲不出什么来。
她也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只是在想，这个人怎么就能把那些好分给她呢？她不明白。
甚至当初也是因为这些好，她过早看见人世间的善，令自己泛滥的纯真无处安放，多了如今的烦恼。
姜炳低头看着她，那姑娘躺着双眼紧闭，她问得很平静。
又或是，这份疑问里根本就是无关情爱的。
“差点儿成为你未来嫂子的人。”
叶橙笑了，拍了他一巴掌。
说生气倒也不至于，只是想确定一下。
人类向来爱执着于一个答案，她也不例外。
他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不戴我送的手链？”
白净的手毫无装饰，还像从前。
“麻烦。”
他的拥抱很紧，叶橙的手慢慢攀爬上他的肩膀处时停顿了下来。
她想，原来拥抱是这样的。
像吃了一块很殷实的巧克力甘纳许，极度满足。
因为失败而发明的蛋糕，就像她职场失意回来又重新与他联系联系起来。
叶橙的身体有些僵硬，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她实在感到紧张。
显然姜炳也感觉到了，他的下巴搁在叶橙的头顶，突然说。
“大学有没有人追你？”
“问这个干嘛？”
“你刚刚问我了。”
得，这人锱铢必较。
“有两个。”
“嗯？怎么没答应？”
“一个太远，一个无感。”
“确定不是因为心里还是喜欢我？”
他如此厚颜无耻，令叶橙感到沉默。
“我没想那么多，可能也不想恋爱，可能也是因为你。”
她明了的回答了问题，不遮不隐。
即便是性格谨小慎微，她却也在大多数时候表现得很有自己的主观思想。
“你呢？”
她问。
“我想的只有你。”
这不是情话，只是如实回答。
可在那个时候，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偏偏那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
叶橙没有听过这样美丽的话，但女人总爱对此类言语上瘾。
她问“那你照片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知道那都是遇见她之前的事了，却又抓着不放，像是软糯的小无赖。
姜炳见她吃味儿的模样觉得可爱，他把她揉进怀里，用了好大的温柔。
“若是在那之前遇见你，我绝不染指任何人。”
“你对这类话，是不是张嘴就来？”
她蛮不讲理，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个蛮横的小姑娘。
“你先前织的围巾呢？”
那事儿听上去好像是远古之前的事情了，提到这个时候叶橙都发愣了，她仰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哪一条围巾？
“嗯？什么围巾？”
“有一年临近新年我从阿根廷回来，看见你在沙发上坐着织围巾。”
“啊，那个啊。”
“嗯，送给蒋延了？”
叶橙皱眉，在他一步步的提示下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第一次织得那条破破烂烂的围巾。
时隔这么久，她连颜色都甚至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他，连人家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还这么斤斤计较。
“没有，怎么了？”
“那你给谁织的？也没见你戴。”
那条围巾起兴也只是为了练手，关于织给谁的确是没有一个确定的概述。
放在以前，叶橙是肯定要回答的有根有源的。
只是这会儿，她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对于他的问题，她不甚在意。
当初本就是练手觉得好玩儿才开始织围巾，到最后，虽说勉强成型了，但也破破烂烂，没有勇气再翻出来。
他的眼神令她很有压力，大有她不说他绝不罢休的模样。
叶橙想了想，回答“送给你的。”
纵使是极度违心的话，但为了惹他高兴，叶橙还是说了出来。
那人微微皱眉，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杏色的人啊。”
叶橙彻底没话说了，聪明人懂得进退。
她总不能去怼上一句“你知道还要问我”吧？实在不明智。
从前两人围绕着书本和各自喜欢的作者，能在绝大多数时间丰富自身精神世界。
叶橙也想不明白，姜炳这是没话找话，还是大家俗称的恋爱脑。
何况，他们好像还没发展成恋爱关系。
夜里，吃完饭。
叶橙无聊躺在屋里的沙发上看书，姜炳坐在外面的湖边钓鱼。
她手里捧着书，习惯性地开始咬指甲，没完没了的。
头顶的射灯亮得谎言，盯着书看太久总觉得眼睛发昏。
翻书的频率渐渐缓了下来，到最后已经合上了封页。
她捏了捏耳朵，闭上了眼。
望向外面，湖面在黑夜里闪着微波。
姜炳一人的背影有些萧然。
他的脚边放着一盏灯，像夜行侠。
叶橙穿了件到小腿肚子的羽绒服推开玻璃门出去了，她走到姜炳旁边蹲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柔情化作水总是要蔓延的。
她微微偏头，脑袋靠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嗯？”
男人低低轻轻地声音，有一声疑问。
他的手心很暖，轻轻抚在叶橙的脸颊上。
两人未曾这样亲密共处过，到如今有这样的接触，类似于一种奢求。
“冷不冷？”他问。
叶橙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有力的胳膊抱到他腿上坐着。
她想，钓鱼不是要安安静静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变得这么随意了。
“还冷吗？”
他的怀抱隔着衣服并不冷抵御风寒，只是他又将自己的衣服敞开，把她抱起来。更贴近他的温度，有淡淡的暖意。
叶橙还是摇头，这个人的身子有些僵硬。
她只说“有点儿犯恶心。”
那男人大意，问了句“有了？”
放在以前，不谙世事的少女总会对很多事情抱有迟疑态度。
例如例假推迟两个月，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又或是，偶尔犯恶心也会这样幻想。
到现在，叶橙早已把这类知识摸清。
只是他突然的调侃让她慌了神，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男人徐晃了一下，沉沉地说“小心掉湖里。”
叶橙盯着看不见底的湖面，有些后怕。她往姜炳怀里缩了缩，安分了下来。
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靠着我。”
靠着他。
平静的三个字，她几乎花光了今天的勇气去践行。
叶橙想象不出来他今晚又这样的插曲会钓上来鱼，偏偏他就是在这里固执地等着。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手是温暖的，耳朵冻得通红。
果真是有些像大耳朵图图。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在一条清澈的河里。”
“知道。”
这回倒是轮到姜炳感到惊讶了，他看着叶橙的脸，想笑，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那天也是穿了件T恤，高高的。我看着你的背影，一点儿都想不起是哪一家的，吓得躲进了水里。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异性。”
“什么样的？”
“喜欢不是，我那时候还未情窦初开，只是觉得很养眼，有些羞赧。后来我回去，发现站在院子里，周围的一切都跟你不搭配，只有天边的太阳和远处的树林应景，我很害羞，不太好意思看你也不好意思喊你。但是不叫你，又会显得我没有礼貌，于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
“那还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的是你走的那天。”
“这大概才是我要离别的意义。”
叶橙盯着他，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难以看透。
你为什么要用离开验证我的心，为什么要让我难过才知道那是喜欢。
“因为想和思念是不一样的，你只有喜欢上一个人，才会开始思念他。”
叶橙没说话了，她觉得在她的记忆力，她思念姜炳过很多次。
风吹过来，她瑟缩了一下。
他低低的声音，和她在青绿树林间的小河里，有了光影。
远远的，有歌声混在风里飘扬。
你所拥有的是你的身体，
诱人的美丽.....
来来黄姚古镇是个临时想法，但姜炳早已打点好一切。
她不得不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早已预谋很久。
中午吃完饭两人坐在屋里聊天。
成年人之间多了些距离感，叶橙看向姜炳时，思想也不似从前那样单纯。
偏偏两人又要蕴生出爱情来，真够别扭的。
姜炳在摆弄鱼竿，他想去屋外面的湖里钓鱼，这会儿真专心准备着。
叶橙没打扰，躺在床上小憩。
周围很是安静，静静停下来，只有风声和鸟叫。
大概因为不是旺季的原因，住宿的人并不多。
这也好，落了个清净。
他弄鱼竿的声音很轻，若是不仔细听压根不会注意。
叶橙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慢慢进入了梦里。
无非是一些职场上的明争暗斗，她皱着眉，睡得算不上安稳。
大概率是因为工作心力交瘁，休假这么久以来，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姜炳。
男人把鱼钩挂上鱼饵后甩进了湖里，动作行云流水。
他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儿后才回了屋里。
激扬的心情极度炙热，即便他已经尝试转移注意力了。
姜炳走过去躺在了叶橙旁边。
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随意散落在肩胛处的头发，有些毛糙。
从前犹如绸缎般的乌发，现在变黄干枯。
两人的接触算不上过分亲密，但也不生疏。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叶橙身上，一会儿是脸颊，一会儿是耳垂，反正就是没完没了的，但他本人好像并未觉得不妥。
叶橙那时候醒来，屏息想要装睡，偏偏这人不识好歹的，没完没了。
她允许他躺在自己身边，也允许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但抚摸脸颊，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逾越。
叶橙醒来后，她翻了个身看着他，就落在了他温柔的笑里。
哎，这个人。
她叹了口气，对他怎么就能感到如此无奈了呢？
他温热的手掌拂过自己时，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还有余热，令她感到滚烫。
“你和谁一起去过海边？”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原因是想起了他书本里夹着的那张照片。
“嗯？”
“我在你桌上的书里看见你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那一天？”
“你去阿根廷的那天。”
印象里，那天天气不怎么好。
原是准备想要送一程的，偏偏到最后要离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要挽留，还是要祝福？都不是。
她也极度矛盾。
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应当是极度优秀的，即便心里不是滋味儿也讲不出什么来。
她也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只是在想，这个人怎么就能把那些好分给她呢？她不明白。
甚至当初也是因为这些好，她过早看见人世间的善，令自己泛滥的纯真无处安放，多了如今的烦恼。
姜炳低头看着她，那姑娘躺着双眼紧闭，她问得很平静。
又或是，这份疑问里根本就是无关情爱的。
“差点儿成为你未来嫂子的人。”
叶橙笑了，拍了他一巴掌。
说生气倒也不至于，只是想确定一下。
人类向来爱执着于一个答案，她也不例外。
他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不戴我送的手链？”
白净的手毫无装饰，还像从前。
“麻烦。”
他的拥抱很紧，叶橙的手慢慢攀爬上他的肩膀处时停顿了下来。
她想，原来拥抱是这样的。
像吃了一块很殷实的巧克力甘纳许，极度满足。
因为失败而发明的蛋糕，就像她职场失意回来又重新与他联系联系起来。
叶橙的身体有些僵硬，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她实在感到紧张。
显然姜炳也感觉到了，他的下巴搁在叶橙的头顶，突然说。
“大学有没有人追你？”
“问这个干嘛？”
“你刚刚问我了。”
得，这人锱铢必较。
“有两个。”
“嗯？怎么没答应？”
“一个太远，一个无感。”
“确定不是因为心里还是喜欢我？”
他如此厚颜无耻，令叶橙感到沉默。
“我没想那么多，可能也不想恋爱，可能也是因为你。”
她明了的回答了问题，不遮不隐。
即便是性格谨小慎微，她却也在大多数时候表现得很有自己的主观思想。
“你呢？”
她问。
“我想的只有你。”
这不是情话，只是如实回答。
可在那个时候，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偏偏那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
叶橙没有听过这样美丽的话，但女人总爱对此类言语上瘾。
她问“那你照片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知道那都是遇见她之前的事了，却又抓着不放，像是软糯的小无赖。
姜炳见她吃味儿的模样觉得可爱，他把她揉进怀里，用了好大的温柔。
“若是在那之前遇见你，我绝不染指任何人。”
“你对这类话，是不是张嘴就来？”
她蛮不讲理，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个蛮横的小姑娘。
“你先前织的围巾呢？”
那事儿听上去好像是远古之前的事情了，提到这个时候叶橙都发愣了，她仰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哪一条围巾？
“嗯？什么围巾？”
“有一年临近新年我从阿根廷回来，看见你在沙发上坐着织围巾。”
“啊，那个啊。”
“嗯，送给蒋延了？”
叶橙皱眉，在他一步步的提示下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第一次织得那条破破烂烂的围巾。
时隔这么久，她连颜色都甚至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他，连人家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还这么斤斤计较。
“没有，怎么了？”
“那你给谁织的？也没见你戴。”
那条围巾起兴也只是为了练手，关于织给谁的确是没有一个确定的概述。
放在以前，叶橙是肯定要回答的有根有源的。
只是这会儿，她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对于他的问题，她不甚在意。
当初本就是练手觉得好玩儿才开始织围巾，到最后，虽说勉强成型了，但也破破烂烂，没有勇气再翻出来。
他的眼神令她很有压力，大有她不说他绝不罢休的模样。
叶橙想了想，回答“送给你的。”
纵使是极度违心的话，但为了惹他高兴，叶橙还是说了出来。
那人微微皱眉，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杏色的人啊。”
叶橙彻底没话说了，聪明人懂得进退。
她总不能去怼上一句“你知道还要问我”吧？实在不明智。
从前两人围绕着书本和各自喜欢的作者，能在绝大多数时间丰富自身精神世界。
叶橙也想不明白，姜炳这是没话找话，还是大家俗称的恋爱脑。
何况，他们好像还没发展成恋爱关系。
夜里，吃完饭。
叶橙无聊躺在屋里的沙发上看书，姜炳坐在外面的湖边钓鱼。
她手里捧着书，习惯性地开始咬指甲，没完没了的。
头顶的射灯亮得谎言，盯着书看太久总觉得眼睛发昏。
翻书的频率渐渐缓了下来，到最后已经合上了封页。
她捏了捏耳朵，闭上了眼。
望向外面，湖面在黑夜里闪着微波。
姜炳一人的背影有些萧然。
他的脚边放着一盏灯，像夜行侠。
叶橙穿了件到小腿肚子的羽绒服推开玻璃门出去了，她走到姜炳旁边蹲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柔情化作水总是要蔓延的。
她微微偏头，脑袋靠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嗯？”
男人低低轻轻地声音，有一声疑问。
他的手心很暖，轻轻抚在叶橙的脸颊上。
两人未曾这样亲密共处过，到如今有这样的接触，类似于一种奢求。
“冷不冷？”他问。
叶橙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有力的胳膊抱到他腿上坐着。
她想，钓鱼不是要安安静静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变得这么随意了。
“还冷吗？”
他的怀抱隔着衣服并不冷抵御风寒，只是他又将自己的衣服敞开，把她抱起来。更贴近他的温度，有淡淡的暖意。
叶橙还是摇头，这个人的身子有些僵硬。
她只说“有点儿犯恶心。”
那男人大意，问了句“有了？”
放在以前，不谙世事的少女总会对很多事情抱有迟疑态度。
例如例假推迟两个月，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又或是，偶尔犯恶心也会这样幻想。
到现在，叶橙早已把这类知识摸清。
只是他突然的调侃让她慌了神，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男人徐晃了一下，沉沉地说“小心掉湖里。”
叶橙盯着看不见底的湖面，有些后怕。她往姜炳怀里缩了缩，安分了下来。
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靠着我。”
靠着他。
平静的三个字，她几乎花光了今天的勇气去践行。
叶橙想象不出来他今晚又这样的插曲会钓上来鱼，偏偏他就是在这里固执地等着。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手是温暖的，耳朵冻得通红。
果真是有些像大耳朵图图。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在一条清澈的河里。”
“知道。”
这回倒是轮到姜炳感到惊讶了，他看着叶橙的脸，想笑，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那天也是穿了件T恤，高高的。我看着你的背影，一点儿都想不起是哪一家的，吓得躲进了水里。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异性。”
“什么样的？”
“喜欢不是，我那时候还未情窦初开，只是觉得很养眼，有些羞赧。后来我回去，发现站在院子里，周围的一切都跟你不搭配，只有天边的太阳和远处的树林应景，我很害羞，不太好意思看你也不好意思喊你。但是不叫你，又会显得我没有礼貌，于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
“那还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的是你走的那天。”
“这大概才是我要离别的意义。”
叶橙盯着他，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难以看透。
你为什么要用离开验证我的心，为什么要让我难过才知道那是喜欢。
“因为想和思念是不一样的，你只有喜欢上一个人，才会开始思念他。”
叶橙没说话了，她觉得在她的记忆力，她思念姜炳过很多次。
风吹过来，她瑟缩了一下。
他低低的声音，和她在青绿树林间的小河里，有了光影。
远远的，有歌声混在风里飘扬。
你所拥有的是你的身体，
诱人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