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宋铭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几乎都快走马灯了。他双眼迷离，无法聚焦，似乎看到一抹黑色中有些杂光在绕圈转，伴随着耳鸣声，他入了梦。
先是一片空旷，像是架入了一个广角镜头，边缘扭曲歪斜，把他给框住了。
他看到有个人拿了一根棍子朝他走过来，然后就是一阵顶到天灵盖的刺痛。
下一秒，他突然又回到了家里的游泳池。
是游泳池！
他什么疼痛都忘了，一股脑地跳进泳池里，欢快地翻腾起来。
游着游着，血腥味溢进鼻腔，他顿时呛了水。再看时，周遭已经是满池的猩红，朝他扑撞过来。
然后？然后，好像有人在扇他巴掌。
他猛地醒过来。
“嘶，好痛。”宋铭要捂脑袋。
周令水伸手拦住：“别动，在给你包扎。”
宋铭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醒，问：“爆炸，哪爆炸了？”
周令水正在拿纱布围他脑袋，一听有些好笑，顺着这话说下去：“你脑袋爆炸了。”
这一下，宋铭彻底神识归位。脑袋的痛开始翻涌。他忍不住又乱动，周令水按住他：“别动。”
宋铭安静下来。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根柱子。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在转了，现在什么情况他完全想不起来。
他刚刚不是在和土尸战斗吗？
周令水确认包扎完好，站起身来。这下，宋铭的头也跟着抬起来。
于是便看到两道超具压迫性的身影就在站在他的跟前。
周令水忙活完，长呼一口气，开口问他：“现在你来给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
宋铭茫然：“什么发生了什么？”
周令水眉头紧皱，又问了一遍：“就你被沙尸打晕后发生了什么？”
宋铭：“我就一直晕着啊，刚醒。”
周令水看了常风危一眼，抿了抿嘴唇，蹲下去，与他平视，说：“不对，你现在的伤不是被土尸打的，像是后来被什么砸的，你不记得了？”
宋铭一惊，抓住了“砸”这个字眼，疑道：“啊，不会吧，我就被沙尸拍了一下啊。”
周令水目光很淡，帽沿的影子遮住了一半神情，语气冷冰冰地提醒他：“你的朋友都死了，你不记得了？”
楼内静得如同时间停滞，楼外狂风大作，黄沙乱飞，阵阵入耳。
宋铭脑内轰鸣，他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刚说，谁死了？”
半个小时前，周令水发现应该在另一个人手上的东西却出现在了他处。
她隐约觉得可能又是一轮黑吃黑，本不应该管，但源头从她起，她莫名有点烦躁。
周令水琢磨了一阵，还是跟常风危说：“我得下楼看看。”
常风危见她表情不对，点头应好。
下楼的过程，周令水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前的事。
常风危猜得跟周令水差不多：“就是又被抢了吧。”
周令水抿嘴不语。
楼下的情况和之前也截然不同，沙尸不见。留下的人也不见踪影，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他们之后有没有挖成沙核桃。
周令水指着之前男人倒地的位置说：“他本来倒在那，是不是醒了跟同伴走了？”
常风危是提前走的那个，自然不知道男人后来的情况。他四下张望，发现了角落的异常。
常风危拍了拍周令水的肩，指了个方位：“你看那，是不是躺着个人？”
周令水跑过去，一眼就看到倒地不醒的的宋铭。
脚底下黄色沙粒混在血泡里，乍一看有些恶心。
周令水探了探宋铭，还有口气，便麻烦常风危先把他挪到楼里。
结果从宋铭那弄来的酒精纱布，又物归原主了。
周令水给他处理伤口。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周令水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常风危：“那他朋友呢？当时他们是有四个人的。后来威胁我的那人也没再看见了。”
常风危撇嘴，习以为常道：“估计死了吧。”
周令水站起身：“你先看着他一会儿。”
常风危：“可以。”
他知道她要去干嘛。常风危觉得她纯属在多此一举。他从不管别人内部的纷争，容易惹得一身腥。
因此他也懒得动，嘴上是答应了帮忙看着，可没说要给他包扎。
常风危瞅着靠在柱子上昏迷着的宋铭一脸不耐烦，心道：耽误事的东西。
周令水五分钟就回来了，脸色不佳。常风危心里便有了数。
果然，周令水声音有些低沉：“都死了，我见过他们的脸，刚刚在楼后的杂草堆里看见的，三具尸体。”
可能是做过了预设，她当时内心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但喉间仍有一种卡了什么东西的窒咽感，心里堵得慌。
她不想跟常风危再形容那个场面，囫囵了过去。
后来宋铭醒了过来，却对他朋友的事一无所知。
……
宋铭头缠绷带，毕竟流了许多血，面色好不到哪里去。
周令水站起身来，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转了个话题，“你受的伤不轻，估计得缝针，你出去后沿路找找有没有小诊所吧。”
说到此处又顿住了，他包里的硬通货已经经她的手给出去了。
场面一时僵住。
宋铭估计是缓过神来了，晕倒后再醒过来看见的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两个陌生人，他心里渐渐有了数。
宋铭扶着柱子站起身来，有些嗫嚅道：“我的朋友们在哪儿？”
声音有些发抖，是哭了吗？
周令水叹了口气，往外指，说：“在楼后的杂草丛里，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去吧。”
宋铭跑了出去。
周令水想跟过去，被常风危一把拦住，他提醒道：“小周，到这就行了，再管就管多了。”
周令水静默了一瞬。她其实很能共情宋铭，
明明一开始是三三两两上路的，最后却变成一个人。特别是对从未被搓磨过的人来说，一切的未知都要开始自己面对了，换谁都受不了。
周令水有些恍惚，要是一开始没拿他的包就好了，没准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她下定决心，抬头看常风危，道：“这件事我来善后就好了。我带他走，想办法给他找医生治伤。”
闻言常风危笑了，他生得高大，影子能盖住周令水，怎么看也不是个半路下场的逃兵。
他往楼外走：“算了，遇上就是缘分。”
……
宋铭的反应比周令水想象的要平淡的多。
他颓丧地蹲坐在地上，也不流泪，只是很沉默。
周令水简单说了之前的起承转合，强调了一遍那个神秘男人。
宋铭也不知在没在听。
楼外没有灯光，黑夜滋长了无声的寂寥。不晓名字的尸体，昭示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几分钟，他站起身来，对着两人说：“我要报仇。”
周令水一愣：“什么？”
宋铭掷地有声：“我说我要报仇，他杀了我的朋友，难道我还要谢谢他吗？”
周令水忙活了一夜，身心俱疲，看似反问，实则敲打。
“朋友？你确定是朋友吗？是朋友还半路抢你的东西？再说了你有什么本事报仇？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掂掂自己的斤两？”
宋铭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很紧绷，像一只马上要射出去的弓箭。
他说：“其他两人总归是无辜的啊，你们帮帮我吧。”
周令水内心叹息。
一旁的常风危居然应了他：“没错，是男人就应该去报仇。”
周令水斜眼看常风危。
常风危不当回事一般，反问过去：“但我们凭什么帮你呢。”
宋铭却很笃定，问他：“是不是我有筹码就行？”
常风危来了兴趣，眼神里多了点探寻的意味，“你有筹码？”
宋铭点头道：“我有，而且有很多。”
周令水正想说你有筹码也不行。
结果却听他说：“我的父亲藏了个养尸场。只要你们帮我，沙核桃就是我的筹码。”
周令水大惊：“养尸厂？！厂？厂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颇具规模吗？！”
宋铭被问住了，眼珠子来回转，回答道：“挺有规模的…吧？好像有百来个，好像。”
常风危走了过去，迎着沙尘，语气已经变了。
“你有筹码，这事就可以办，但是你得听我的。”
宋铭目光如炬，说：“只要能杀了他。”
周令水凑到两人中间，很想泼冷水：“两位大哥，你们清醒清醒。那人杀了三个人，给他”，指了指宋铭，“脑子也砸了，现在也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们能对付他吗？”
常风危斜眼看周令水，说：“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基数就比他大，你怕什么？”
周令水太阳穴一抽抽地疼，她说：“我只是想让你们认清状况。这样吧，人我们帮你抓，但仇你得自己报。”
宋铭咬牙切齿：“人我自己杀，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周令水长呼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们就得有个流程。我估计他现在还在这个楼里，他尝到了甜头，不会轻易走的。我们肯定要先找到他，既然他对你动过手”…
说到这，周令水停了一下，指着宋铭问，“你叫什么？”
宋铭正沉浸在“想象复仇”的痛快中，冷不丁被提问，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哦、哦、我叫宋铭。”
周令水想到好像她也没介绍自己，指着自己和常风危说：“我叫周令水，他是常风危。”
“好我继续往下说。他对你动过手，肯定以为你已经死了，自然想不到一个活着的宋铭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所以你要去吸引他的注意，而我们就利用这个反应时间段，从背后偷袭他。”
“这是能减少我们伤亡，最好的办法。你们觉得呢？”
常风危：“我没意见。”其实他更倾向于直接上，但这不是他的仇，他没必要莽着来。
宋铭点头如捣蒜：“我听你的小周哥！”
“叫我小周就行。”周令水把围在自己脖间的面巾扯下来，递给宋铭，提醒他：“在遇见那个男的之前，你先围着，不要露面先被他发现了。”
说着她把包脱下，拉开拉链，道：“现在，我们来整合一下手头的装备。”
宋铭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几乎都快走马灯了。他双眼迷离，无法聚焦，似乎看到一抹黑色中有些杂光在绕圈转，伴随着耳鸣声，他入了梦。
先是一片空旷，像是架入了一个广角镜头，边缘扭曲歪斜，把他给框住了。
他看到有个人拿了一根棍子朝他走过来，然后就是一阵顶到天灵盖的刺痛。
下一秒，他突然又回到了家里的游泳池。
是游泳池！
他什么疼痛都忘了，一股脑地跳进泳池里，欢快地翻腾起来。
游着游着，血腥味溢进鼻腔，他顿时呛了水。再看时，周遭已经是满池的猩红，朝他扑撞过来。
然后？然后，好像有人在扇他巴掌。
他猛地醒过来。
“嘶，好痛。”宋铭要捂脑袋。
周令水伸手拦住：“别动，在给你包扎。”
宋铭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醒，问：“爆炸，哪爆炸了？”
周令水正在拿纱布围他脑袋，一听有些好笑，顺着这话说下去：“你脑袋爆炸了。”
这一下，宋铭彻底神识归位。脑袋的痛开始翻涌。他忍不住又乱动，周令水按住他：“别动。”
宋铭安静下来。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根柱子。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在转了，现在什么情况他完全想不起来。
他刚刚不是在和土尸战斗吗？
周令水确认包扎完好，站起身来。这下，宋铭的头也跟着抬起来。
于是便看到两道超具压迫性的身影就在站在他的跟前。
周令水忙活完，长呼一口气，开口问他：“现在你来给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
宋铭茫然：“什么发生了什么？”
周令水眉头紧皱，又问了一遍：“就你被沙尸打晕后发生了什么？”
宋铭：“我就一直晕着啊，刚醒。”
周令水看了常风危一眼，抿了抿嘴唇，蹲下去，与他平视，说：“不对，你现在的伤不是被土尸打的，像是后来被什么砸的，你不记得了？”
宋铭一惊，抓住了“砸”这个字眼，疑道：“啊，不会吧，我就被沙尸拍了一下啊。”
周令水目光很淡，帽沿的影子遮住了一半神情，语气冷冰冰地提醒他：“你的朋友都死了，你不记得了？”
楼内静得如同时间停滞，楼外狂风大作，黄沙乱飞，阵阵入耳。
宋铭脑内轰鸣，他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刚说，谁死了？”
半个小时前，周令水发现应该在另一个人手上的东西却出现在了他处。
她隐约觉得可能又是一轮黑吃黑，本不应该管，但源头从她起，她莫名有点烦躁。
周令水琢磨了一阵，还是跟常风危说：“我得下楼看看。”
常风危见她表情不对，点头应好。
下楼的过程，周令水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前的事。
常风危猜得跟周令水差不多：“就是又被抢了吧。”
周令水抿嘴不语。
楼下的情况和之前也截然不同，沙尸不见。留下的人也不见踪影，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他们之后有没有挖成沙核桃。
周令水指着之前男人倒地的位置说：“他本来倒在那，是不是醒了跟同伴走了？”
常风危是提前走的那个，自然不知道男人后来的情况。他四下张望，发现了角落的异常。
常风危拍了拍周令水的肩，指了个方位：“你看那，是不是躺着个人？”
周令水跑过去，一眼就看到倒地不醒的的宋铭。
脚底下黄色沙粒混在血泡里，乍一看有些恶心。
周令水探了探宋铭，还有口气，便麻烦常风危先把他挪到楼里。
结果从宋铭那弄来的酒精纱布，又物归原主了。
周令水给他处理伤口。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周令水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常风危：“那他朋友呢？当时他们是有四个人的。后来威胁我的那人也没再看见了。”
常风危撇嘴，习以为常道：“估计死了吧。”
周令水站起身：“你先看着他一会儿。”
常风危：“可以。”
他知道她要去干嘛。常风危觉得她纯属在多此一举。他从不管别人内部的纷争，容易惹得一身腥。
因此他也懒得动，嘴上是答应了帮忙看着，可没说要给他包扎。
常风危瞅着靠在柱子上昏迷着的宋铭一脸不耐烦，心道：耽误事的东西。
周令水五分钟就回来了，脸色不佳。常风危心里便有了数。
果然，周令水声音有些低沉：“都死了，我见过他们的脸，刚刚在楼后的杂草堆里看见的，三具尸体。”
可能是做过了预设，她当时内心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但喉间仍有一种卡了什么东西的窒咽感，心里堵得慌。
她不想跟常风危再形容那个场面，囫囵了过去。
后来宋铭醒了过来，却对他朋友的事一无所知。
……
宋铭头缠绷带，毕竟流了许多血，面色好不到哪里去。
周令水站起身来，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转了个话题，“你受的伤不轻，估计得缝针，你出去后沿路找找有没有小诊所吧。”
说到此处又顿住了，他包里的硬通货已经经她的手给出去了。
场面一时僵住。
宋铭估计是缓过神来了，晕倒后再醒过来看见的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两个陌生人，他心里渐渐有了数。
宋铭扶着柱子站起身来，有些嗫嚅道：“我的朋友们在哪儿？”
声音有些发抖，是哭了吗？
周令水叹了口气，往外指，说：“在楼后的杂草丛里，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去吧。”
宋铭跑了出去。
周令水想跟过去，被常风危一把拦住，他提醒道：“小周，到这就行了，再管就管多了。”
周令水静默了一瞬。她其实很能共情宋铭，
明明一开始是三三两两上路的，最后却变成一个人。特别是对从未被搓磨过的人来说，一切的未知都要开始自己面对了，换谁都受不了。
周令水有些恍惚，要是一开始没拿他的包就好了，没准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她下定决心，抬头看常风危，道：“这件事我来善后就好了。我带他走，想办法给他找医生治伤。”
闻言常风危笑了，他生得高大，影子能盖住周令水，怎么看也不是个半路下场的逃兵。
他往楼外走：“算了，遇上就是缘分。”
……
宋铭的反应比周令水想象的要平淡的多。
他颓丧地蹲坐在地上，也不流泪，只是很沉默。
周令水简单说了之前的起承转合，强调了一遍那个神秘男人。
宋铭也不知在没在听。
楼外没有灯光，黑夜滋长了无声的寂寥。不晓名字的尸体，昭示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几分钟，他站起身来，对着两人说：“我要报仇。”
周令水一愣：“什么？”
宋铭掷地有声：“我说我要报仇，他杀了我的朋友，难道我还要谢谢他吗？”
周令水忙活了一夜，身心俱疲，看似反问，实则敲打。
“朋友？你确定是朋友吗？是朋友还半路抢你的东西？再说了你有什么本事报仇？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掂掂自己的斤两？”
宋铭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很紧绷，像一只马上要射出去的弓箭。
他说：“其他两人总归是无辜的啊，你们帮帮我吧。”
周令水内心叹息。
一旁的常风危居然应了他：“没错，是男人就应该去报仇。”
周令水斜眼看常风危。
常风危不当回事一般，反问过去：“但我们凭什么帮你呢。”
宋铭却很笃定，问他：“是不是我有筹码就行？”
常风危来了兴趣，眼神里多了点探寻的意味，“你有筹码？”
宋铭点头道：“我有，而且有很多。”
周令水正想说你有筹码也不行。
结果却听他说：“我的父亲藏了个养尸场。只要你们帮我，沙核桃就是我的筹码。”
周令水大惊：“养尸厂？！厂？厂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颇具规模吗？！”
宋铭被问住了，眼珠子来回转，回答道：“挺有规模的…吧？好像有百来个，好像。”
常风危走了过去，迎着沙尘，语气已经变了。
“你有筹码，这事就可以办，但是你得听我的。”
宋铭目光如炬，说：“只要能杀了他。”
周令水凑到两人中间，很想泼冷水：“两位大哥，你们清醒清醒。那人杀了三个人，给他”，指了指宋铭，“脑子也砸了，现在也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们能对付他吗？”
常风危斜眼看周令水，说：“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基数就比他大，你怕什么？”
周令水太阳穴一抽抽地疼，她说：“我只是想让你们认清状况。这样吧，人我们帮你抓，但仇你得自己报。”
宋铭咬牙切齿：“人我自己杀，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周令水长呼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们就得有个流程。我估计他现在还在这个楼里，他尝到了甜头，不会轻易走的。我们肯定要先找到他，既然他对你动过手”…
说到这，周令水停了一下，指着宋铭问，“你叫什么？”
宋铭正沉浸在“想象复仇”的痛快中，冷不丁被提问，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哦、哦、我叫宋铭。”
周令水想到好像她也没介绍自己，指着自己和常风危说：“我叫周令水，他是常风危。”
“好我继续往下说。他对你动过手，肯定以为你已经死了，自然想不到一个活着的宋铭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所以你要去吸引他的注意，而我们就利用这个反应时间段，从背后偷袭他。”
“这是能减少我们伤亡，最好的办法。你们觉得呢？”
常风危：“我没意见。”其实他更倾向于直接上，但这不是他的仇，他没必要莽着来。
宋铭点头如捣蒜：“我听你的小周哥！”
“叫我小周就行。”周令水把围在自己脖间的面巾扯下来，递给宋铭，提醒他：“在遇见那个男的之前，你先围着，不要露面先被他发现了。”
说着她把包脱下，拉开拉链，道：“现在，我们来整合一下手头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