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确实有个姐姐叫桃夭。”
桃夭微微颔首，“不过与他们所说是不是同一人我就不知晓了。”
“那为何你与你姐姐都叫桃夭？”他们又问。
桃夭歪头想了想，解释说：“我与我姐姐是双生子，我姐姐是夭丽的夭，我是幺儿的幺。”
众人恍然大悟，原是他们弄错了。
“那你姐姐现在在何处啊？”
桃夭转眸看向问话那人，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这位兄台，我姐姐已经回家了。而且，你有些逾矩了。”
“难不成你与我姐姐认识？”
许汉林对上桃夭的眸子，心道他们姐弟长得实在太像。
他顿时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不不，在下不是有意冒犯的。虽不知她认不认识我但我记得她。正是因为她仗义相救，我，不我们山青书院才能从山匪手中得救……”
“若不是她走得急，在下一定当面向她道谢。”说到最后，许汉林颇为遗憾的模样。
云淮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握紧，另一只手挠了挠她的掌心，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桃夭：“！！！”
为什么她感到一点点心虚？？？
她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许汉林，沉思道：“不如这样吧，你就向我道谢，我替你转达。”
许汉林愣住，若真让他代为道谢，他和她之间便一点交集都没了。
他迟缓着开口拒绝，“这，这样或许不太诚意，在下还是当面道谢为好。”
桃夭点点头表示赞同，许汉林正要松口气，便听见她又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向我姊兄道谢吧。我姐姐她最喜欢我姊兄了，你若让我姊兄代为道谢就显得再有诚意不过。”
桃夭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云淮的肩膀，眼神示意他道谢。
许汉林面若猪肝色，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倒还不如刚刚向“桃幺”道谢呢。
“怎么了？这位兄台。”桃夭眨眨眼，真诚地示意他快些。
许汉林涨红了脸沉默，他甚至都不敢去看云淮的表情，又忽然想起他那日讥讽的笑容，更加难以说出口。
“多……多谢。”许汉林抱拳低着头，半天才蹦出两个字来。
“既然如此。”桃夭十分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悄悄勾下云淮的指尖，“姊兄可听到了，要记得帮这位兄台转达。”
云淮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却不去看许汉林，声线平淡，“那是自然。”
-
邱夫子、曹正丰和另外两家书院的夫子坐于高台之上，一齐用案板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台下顿时静默下来。
最左边的夫子轻咳两声开始发言，“诸位学子，此次兰亭试会即将开始。此次，我们额……这个，请到了我们东境有名的大文人——白仙居士。”
众人顺着夫子的手掌看去，旁坐的白仙居士站起来微躬示意。
素色衣衫，面容俊秀，举止温文儒雅。
只是他的目光黏腻，几乎不加任何掩饰的落在桃夭身上。像阴冷滑腻的毒蛇，盯上猎物伺机而动。
“阿桃，我要进去考你且安心坐在这儿，不要乱走。”云淮皱眉瞥了一眼白仙居士，台下人多，即便他生了坏心也不能当众对桃夭做什么。
少女点点头，忽略掉那道强烈的目光。
“第一道试题：明经。为时两个时辰，现在开始。”
随着铜锣一声响，诸学子埋头苦写。
“为何明经要考如此长的时间？”时辰过半，外面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你这是第一次来兰亭试会吧。我问你，咱们读书人的基本功是什么？”
“这还用问，肯定是背书啊。”
“那不就是了，咱们最起码要将那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不仅如此，还要知晓它的意思。能进去考试的，那基本上都要做到半面不忘才行。没什么技巧，默写便行。”那人说得轻松得意，仿佛自己也这般厉害一样。
与他回话的人上下打量他两眼，疑惑发问：“那你怎么坐在这儿？”
“我……我，我这不是没背出来嘛。”那人先是一愣，随即讪讪笑道，“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下开了门。有一人被提溜着扔出来，然后又“啪”一声无情的关上门。
被扔出来的学子手中还抓着毛笔，瘫坐在地上傻了半天，然后回过神爬起来要冲进去。
突然不知从哪儿角落里窜出来的两壮汉，扛起一头一尾便把人给丢了出去。
桃夭目瞪口呆，一连贯的动作像是训练好的似的。
“啧啧啧，每年都有这么一两个写不出来被丢出去的。”那人唏嘘道。
有人小声嘀咕，“写不出来便丢出去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没瞧见他情绪失控要去拍门嘛，若是影响了其他人作答可不行。他若是老老实实地到咱们这儿坐着，那两个护卫也不会把他扔出去。”
桃夭觉得言之有理，若是影响子绪作答可不行。
刻漏滴滴答答的走着，桃夭托着下巴抬了下眼皮，她有些坐不住了。
有其他的伴读偷溜出去吹了风，不仅如此，她还嗅到了一股梅菜肉馅饼的香味！！！
有人在偷吃，桃夭眼巴巴的望向门外，蠢蠢欲动。
不行不行，子绪还在里面考试，她怎么能只想着自己。
桃夭极力谴责自己。
可是，她现在出去买梅菜肉馅饼，子绪不就能一出来就吃到了吗？
桃夭顿时觉得可行，但心底又清楚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她绷着张小脸，心中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叫她出去、一个叫她留下。
“咚——”
清脆的铜锣声响起，桃夭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她成功坚守住了阵地！
“子绪。”眼见少年随着人群出来，桃夭欢快的飞扑到他面前，“写得如何？”
少年弯唇笑笑，扶住她的肩膀，“尚可。”
“那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少女眼眸亮晶晶的，“我有点饿了。”
人群中，云淮护着她往前走，“兰亭阁有供饭，听闻色香味俱全，平日里都不轻易迎客，阿桃可要尝尝。”
两人说着话间便上了二楼。
模式的确是很新颖，三三两两的人拿着个托盘，瞧见想吃的便可自取。菜也都是小份，完全可以多选几样。
桃夭不挑，更何况兰亭阁的供饭确实很绝。
-
“幺蛾子，跟够了吗？”
“哼。”玉奴从夜色中走出，沉声道，“你还算有点本身，居然能发现我。”
他们灵蝶一族最擅隐形、躲匿之术。
那人也不恼，嗤笑问道：“你不去跟着那个小花妖，现在跟着我作甚？”
“明知故问。”玉奴厉声警告，“我不管你是个什么妖，披了这人皮又有何目的。”
“总之，给我离她远一些！”
“呵，还挺情深。”他缓缓转过身去露出面容，竟是那位白仙居士。
与白日里相比，他那张脸白而发青，显得更加渗人，没有一丝生气。
他讥诮道：“我看那小花妖眼里满心满意都是那个凡人，至于你，怕是半分情意也没有！”
玉奴别扭的、不愿承认的喜欢被白尾大大咧咧地捅出来，让他颇为羞恼。右手使出一道术法飞去，怒道：“与你何干。”
他身形迅速一闪堪堪躲过，脸色阴沉，“哼，在我这儿能耐什么，倒不如去将那个凡人杀了把她据为己有。”
“闭嘴。”玉奴继续凝聚妖气，招招逼近。
“嘶～真当我白尾好脾气！”他习惯性的吐了下细长分叉的蛇信子，伸手挡住玉奴的攻击。
“蛇妖！”玉奴惊呼，蛇天生就是攻击性比较强的生物，而且阴冷毒辣，极其难缠。
“既然有共同的目标，我们何必打得两败俱伤。”白尾露出洁白条长的蛇尾在地上缓缓游走，蛊惑道，“倒不如考虑一下，我们通力合作。嘶～共享那只小花妖。”
虽然那只小花妖看着挺弱的，感觉吃了她也补不了多少妖气，但却莫名的诱人。身上的气息不像妖气，倒更像是…仙气。
如此天生地养的好身体，若是与她合灵，定然能化解他现在遇到的修炼瓶颈，速度也能快上两成。
至于这只幺蛾子，之后再收拾他，以免坏了他的好事。思及至此，白尾掩去眼中的锋芒，冷冷一笑。
共享？
绝对不行！
玉奴的脸气得通红，咬牙道：“你休想。”
话毕，两人不再多言，直接纠缠扭打在一起。
“噗——”玉奴吐出一口血，连连退步半蹲在地上。
白尾见状，连忙将掌法拍向别处。他化为人形走去，低头看向玉奴。“如何?考虑清楚了吗？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玉奴一脸狠厉的看向他，表情逐渐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他丧气的垂下头来，双肩微微颤抖，最后像是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白尾嘴角浮出嘲讽的笑：一只妖，做什么深情样？
他蹲下来，想拍拍他的肩。
“刚刚为什么不继续杀我？”玉奴冷不丁的问道。
白尾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收了回去，“我说过，没必要两败俱伤。”他心中自有考量。
玉奴沉默着，良久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尾满意的勾唇，笑容颇为诡异。
桃夭微微颔首，“不过与他们所说是不是同一人我就不知晓了。”
“那为何你与你姐姐都叫桃夭？”他们又问。
桃夭歪头想了想，解释说：“我与我姐姐是双生子，我姐姐是夭丽的夭，我是幺儿的幺。”
众人恍然大悟，原是他们弄错了。
“那你姐姐现在在何处啊？”
桃夭转眸看向问话那人，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这位兄台，我姐姐已经回家了。而且，你有些逾矩了。”
“难不成你与我姐姐认识？”
许汉林对上桃夭的眸子，心道他们姐弟长得实在太像。
他顿时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不不，在下不是有意冒犯的。虽不知她认不认识我但我记得她。正是因为她仗义相救，我，不我们山青书院才能从山匪手中得救……”
“若不是她走得急，在下一定当面向她道谢。”说到最后，许汉林颇为遗憾的模样。
云淮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握紧，另一只手挠了挠她的掌心，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桃夭：“！！！”
为什么她感到一点点心虚？？？
她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许汉林，沉思道：“不如这样吧，你就向我道谢，我替你转达。”
许汉林愣住，若真让他代为道谢，他和她之间便一点交集都没了。
他迟缓着开口拒绝，“这，这样或许不太诚意，在下还是当面道谢为好。”
桃夭点点头表示赞同，许汉林正要松口气，便听见她又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向我姊兄道谢吧。我姐姐她最喜欢我姊兄了，你若让我姊兄代为道谢就显得再有诚意不过。”
桃夭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云淮的肩膀，眼神示意他道谢。
许汉林面若猪肝色，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倒还不如刚刚向“桃幺”道谢呢。
“怎么了？这位兄台。”桃夭眨眨眼，真诚地示意他快些。
许汉林涨红了脸沉默，他甚至都不敢去看云淮的表情，又忽然想起他那日讥讽的笑容，更加难以说出口。
“多……多谢。”许汉林抱拳低着头，半天才蹦出两个字来。
“既然如此。”桃夭十分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悄悄勾下云淮的指尖，“姊兄可听到了，要记得帮这位兄台转达。”
云淮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却不去看许汉林，声线平淡，“那是自然。”
-
邱夫子、曹正丰和另外两家书院的夫子坐于高台之上，一齐用案板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台下顿时静默下来。
最左边的夫子轻咳两声开始发言，“诸位学子，此次兰亭试会即将开始。此次，我们额……这个，请到了我们东境有名的大文人——白仙居士。”
众人顺着夫子的手掌看去，旁坐的白仙居士站起来微躬示意。
素色衣衫，面容俊秀，举止温文儒雅。
只是他的目光黏腻，几乎不加任何掩饰的落在桃夭身上。像阴冷滑腻的毒蛇，盯上猎物伺机而动。
“阿桃，我要进去考你且安心坐在这儿，不要乱走。”云淮皱眉瞥了一眼白仙居士，台下人多，即便他生了坏心也不能当众对桃夭做什么。
少女点点头，忽略掉那道强烈的目光。
“第一道试题：明经。为时两个时辰，现在开始。”
随着铜锣一声响，诸学子埋头苦写。
“为何明经要考如此长的时间？”时辰过半，外面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你这是第一次来兰亭试会吧。我问你，咱们读书人的基本功是什么？”
“这还用问，肯定是背书啊。”
“那不就是了，咱们最起码要将那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不仅如此，还要知晓它的意思。能进去考试的，那基本上都要做到半面不忘才行。没什么技巧，默写便行。”那人说得轻松得意，仿佛自己也这般厉害一样。
与他回话的人上下打量他两眼，疑惑发问：“那你怎么坐在这儿？”
“我……我，我这不是没背出来嘛。”那人先是一愣，随即讪讪笑道，“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下开了门。有一人被提溜着扔出来，然后又“啪”一声无情的关上门。
被扔出来的学子手中还抓着毛笔，瘫坐在地上傻了半天，然后回过神爬起来要冲进去。
突然不知从哪儿角落里窜出来的两壮汉，扛起一头一尾便把人给丢了出去。
桃夭目瞪口呆，一连贯的动作像是训练好的似的。
“啧啧啧，每年都有这么一两个写不出来被丢出去的。”那人唏嘘道。
有人小声嘀咕，“写不出来便丢出去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没瞧见他情绪失控要去拍门嘛，若是影响了其他人作答可不行。他若是老老实实地到咱们这儿坐着，那两个护卫也不会把他扔出去。”
桃夭觉得言之有理，若是影响子绪作答可不行。
刻漏滴滴答答的走着，桃夭托着下巴抬了下眼皮，她有些坐不住了。
有其他的伴读偷溜出去吹了风，不仅如此，她还嗅到了一股梅菜肉馅饼的香味！！！
有人在偷吃，桃夭眼巴巴的望向门外，蠢蠢欲动。
不行不行，子绪还在里面考试，她怎么能只想着自己。
桃夭极力谴责自己。
可是，她现在出去买梅菜肉馅饼，子绪不就能一出来就吃到了吗？
桃夭顿时觉得可行，但心底又清楚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她绷着张小脸，心中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叫她出去、一个叫她留下。
“咚——”
清脆的铜锣声响起，桃夭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她成功坚守住了阵地！
“子绪。”眼见少年随着人群出来，桃夭欢快的飞扑到他面前，“写得如何？”
少年弯唇笑笑，扶住她的肩膀，“尚可。”
“那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少女眼眸亮晶晶的，“我有点饿了。”
人群中，云淮护着她往前走，“兰亭阁有供饭，听闻色香味俱全，平日里都不轻易迎客，阿桃可要尝尝。”
两人说着话间便上了二楼。
模式的确是很新颖，三三两两的人拿着个托盘，瞧见想吃的便可自取。菜也都是小份，完全可以多选几样。
桃夭不挑，更何况兰亭阁的供饭确实很绝。
-
“幺蛾子，跟够了吗？”
“哼。”玉奴从夜色中走出，沉声道，“你还算有点本身，居然能发现我。”
他们灵蝶一族最擅隐形、躲匿之术。
那人也不恼，嗤笑问道：“你不去跟着那个小花妖，现在跟着我作甚？”
“明知故问。”玉奴厉声警告，“我不管你是个什么妖，披了这人皮又有何目的。”
“总之，给我离她远一些！”
“呵，还挺情深。”他缓缓转过身去露出面容，竟是那位白仙居士。
与白日里相比，他那张脸白而发青，显得更加渗人，没有一丝生气。
他讥诮道：“我看那小花妖眼里满心满意都是那个凡人，至于你，怕是半分情意也没有！”
玉奴别扭的、不愿承认的喜欢被白尾大大咧咧地捅出来，让他颇为羞恼。右手使出一道术法飞去，怒道：“与你何干。”
他身形迅速一闪堪堪躲过，脸色阴沉，“哼，在我这儿能耐什么，倒不如去将那个凡人杀了把她据为己有。”
“闭嘴。”玉奴继续凝聚妖气，招招逼近。
“嘶～真当我白尾好脾气！”他习惯性的吐了下细长分叉的蛇信子，伸手挡住玉奴的攻击。
“蛇妖！”玉奴惊呼，蛇天生就是攻击性比较强的生物，而且阴冷毒辣，极其难缠。
“既然有共同的目标，我们何必打得两败俱伤。”白尾露出洁白条长的蛇尾在地上缓缓游走，蛊惑道，“倒不如考虑一下，我们通力合作。嘶～共享那只小花妖。”
虽然那只小花妖看着挺弱的，感觉吃了她也补不了多少妖气，但却莫名的诱人。身上的气息不像妖气，倒更像是…仙气。
如此天生地养的好身体，若是与她合灵，定然能化解他现在遇到的修炼瓶颈，速度也能快上两成。
至于这只幺蛾子，之后再收拾他，以免坏了他的好事。思及至此，白尾掩去眼中的锋芒，冷冷一笑。
共享？
绝对不行！
玉奴的脸气得通红，咬牙道：“你休想。”
话毕，两人不再多言，直接纠缠扭打在一起。
“噗——”玉奴吐出一口血，连连退步半蹲在地上。
白尾见状，连忙将掌法拍向别处。他化为人形走去，低头看向玉奴。“如何?考虑清楚了吗？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玉奴一脸狠厉的看向他，表情逐渐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他丧气的垂下头来，双肩微微颤抖，最后像是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白尾嘴角浮出嘲讽的笑：一只妖，做什么深情样？
他蹲下来，想拍拍他的肩。
“刚刚为什么不继续杀我？”玉奴冷不丁的问道。
白尾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收了回去，“我说过，没必要两败俱伤。”他心中自有考量。
玉奴沉默着，良久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尾满意的勾唇，笑容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