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过,仙音的琴声,只能为陛下一人弹奏。”仙音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语气不卑不亢的回到道。

    曲澜月倒是没想到会被拒绝,本想随意找个人给自己立立威,没想到一上来就碰到个硬骨头。

    究竟是胆子大,还是完全没把他这个凤君放在眼里呢。

    “大胆,你这是连本宫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凤君息怒。”

    曲澜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其他人见他似要发怒,纷纷跪了下去,唯有仙音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凤君若要听我抚琴,就先去请示陛下,倘若陛下应允,仙音一定遵从陛下旨意。”

    “好得很,那就什么时候愿意给本宫弹曲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曲澜月脸色阴沉,直接命人把仙音拖到外面院子里罚跪。

    顶着六七月份烈日的暴晒,不过一刻钟,仙音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曲澜月则在一旁的阴凉处喝着茶,身边还有宫人为他扇风,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从小到大,他曲澜月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仙音从上午一直跪到了正午,直到实在有有宫人看不过去,悄悄跑去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帝聆祤。

    帝聆祤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的仙音以及一旁悠闲品茶的曲澜月。

    “陛下……”

    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仙音苍白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最后任由自己失去意识倒入那个让他眷恋的怀抱。

    “曲澜月,你太让孤失望了!”

    帝聆祤扔下一句后,急匆匆的抱着仙音快步离去,徒留曲澜月一人站在原地。

    索性经太医诊治之后,仙音只是普通的中暑,只需要喝些解暑的汤药,修养几日就好,帝聆祤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还在昏睡中的仙音,帝聆祤刚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拽了一下,这才发现仙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见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陛下,要走了吗?”

    “孤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陛下,是仙音哪里做不不好吗?陛下为何,不肯再见我?”

    仙音恋恋不舍的拉着帝聆祤的衣袖,漆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到脸颊旁,配合他尚有几分苍白的脸色,更显楚楚可怜。

    被他这么瞧上一眼,帝聆祤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忙轻声哄着他,“怎么会呢,孤可是最喜欢你了,你别多心。”

    “那仙音,以后还能去凤鸣殿吗?”

    今日之事,其实也有几分仙音故意挑衅的缘故,他太久没有见到帝聆祤了,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被帝聆祤注意到的办法。

    刚好曲澜月就送上门来,他也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来,你想来就来。”帝聆祤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准许了仙音的请求。

    看似是对仙音的宠溺,其实帝聆祤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这两人会不会打起来,若真的打起来了,那就有趣了。

    哄仙音睡下后,帝聆祤才回到凤鸣殿,刚推门进去就被穿着一身白衣,突然蹿到自己眼前的曲澜月吓了一跳。

    “这大晚上的,你在这扮鬼呢?”

    听到她的话,曲澜月心底有一丝不满,怎么别人穿白衣就是仙,他穿白衣就成鬼了,但面上并未显露出来。

    “陛下,”曲澜月咬了咬嘴唇,矫揉造作的开口:“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陛下是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了呢?”

    帝聆祤走到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了体贴入微的花辞,还真有些不习惯呢,遗忘倒茶水这种小事,都不用她开口。

    “这是凤鸣殿,你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孤想看不见你都难。”

    “陛下说这话,是在气我今日处罚了那个人吗?”

    曲澜月来到她身边,明明旁边有凳子,却偏偏要往帝聆祤腿上坐,故意伸手环住她的脖子,硬要往她身上贴。

    帝聆祤手中的水都让他挤的洒出去大半。

    “下去!”

    “我不!”

    “曲澜月,”帝聆祤眉心忍不住狠狠跳了跳,声音严肃道:“做凤君就要有凤君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凤君的样子?”

    “在外人眼里,我是你的凤君,可在我心里,我只是你的夫君。”曲澜月说完,直接在帝聆祤脸上亲了一口。

    “就你现在的做派,别说做正室夫君,就是给别人做小妾都不够格的。”帝聆祤冷冷道。

    “我不管!我就要做你的夫君。”曲澜月表情倨傲的开口,而后凑近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语气讨好道:

    “陛下昨夜都罚我地上睡了一夜,也该消气了吧?今夜,我们是不是该圆房了?”

    “可是你今日随意处罚孤的侍君,犯了善妒的大罪,让孤很是生气,就罚你将《男德》抄写一百遍吧。”

    “可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明日再抄?”曲澜月说着,手已经不安分的摸到了帝聆祤腰间。

    帝聆祤直接一把推开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的开口:“抄不完,不许睡觉。”

    曲澜月咬牙切齿的看着前去休息的帝聆祤,又不敢真的忤逆她的命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抄书。

    他还在试探,试图帝聆祤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但好在帝聆祤并没有真的残忍到把他赶到外面去抄书,当然,也有可能是忘记了。

    抄着抄着,曲澜月的注意力慢慢从书本上移开,看着红色纱帐后那道曼妙的身影,笔下的字慢慢变成了弯曲的线条。

    曲澜月完全把抄书的事忘到脑后,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手到擒来。

    等画完之后,曲澜月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这画的什么东西,也太难看了吧。

    曲澜月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小时候没有好好学习作画,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

    他还就不信了,他还能画不好一幅画。

    曲澜月毫不气馁,第一次对作画提起兴趣,原来他小时候不是不喜欢这些,只是没碰到想画的人。

    帝聆祤醒来时,看着满地的纸团忍不住陷入沉思,曲澜月这是在搞什么鬼?

    掀开纱帐后,才发现曲澜月趴在桌子上睡的正想,手里的笔都掉到了地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墨点。

    帝聆祤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才看到他手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并不是她让抄的东西,而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

    画风非常之抽象,以至于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想画的是什么。

    帝聆祤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曲澜月,捡起他掉到地上的比,拿起一张空白的宣纸,随意勾勒了两笔,一个伏在桌上睡觉的少年就跃然于纸上。

    画好之后,帝聆祤忽然升起一丝恶趣味,直接用笔在曲澜月脸颊上画了三根胡子。

    熟睡中的曲澜月只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抬手挠了挠之后又接着沉沉睡去。

    放下笔后的帝聆祤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凤鸣殿。

    曲澜月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还是被外面强烈的日光逼迫的不得不醒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揉到一半,忽然发现桌上似乎多了什么。

    他那张丑丑的画旁边多了一张特别好看的画。

    只是这画上的场景怎么感觉有些眼熟,下一秒,曲澜月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他吗?

    这是,陛下画的?

    曲澜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着,等欣赏够了之后又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回头就找人装裱起来,就挂在这殿内最显眼的地方。

    真想把这画拿去给边境那些人看看,也不知道是谁谣传陛下不学无术,这画画的多好啊,谁家不学无术的草包能画出这样好的画。

    “陛下呢?”

    在殿内找了一圈没发现帝聆祤的人,心情激动的曲澜月直接拉开殿门问外面守着的宫人。

    “陛下在……”宫人看着他脸上多出来的几根黑色的胡子,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就卡壳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陛下在哪儿呢?”曲澜月不耐烦的催促道。

    “在,在静夜池。”

    曲澜月一听,衣服也顾不得换,当即就要静夜池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了。

    “凤君……”

    徒留宫人在后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帝聆祤正在池边钓鱼,旁边还有人为她抚琴伴奏,仙音昨日刚中暑,帝聆祤本想让他多休息几日,可他偏要来,帝聆祤也就随他了。

    曲澜月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红色的身影,心跳忍不住加速,就连步伐都有些凌乱。

    “陛下!”

    曲澜月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帝聆祤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鱼竿没拿稳,刚上钩的鱼瞬间就跑了。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帝聆祤小声呵斥了他一句。

    曲澜月才不管这些,贴着帝聆祤的脸颊亲昵的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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