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区内部实验众多，分出了上百个小组，占地面积极广。
进入建筑后，身形庞大的虫怪无法跟进来，零星几个能跟进的随便绕几圈便能甩掉。
茶雾带人躲过虫怪的危险后，在化工组停下来休息，这里气味刺鼻，虫族嗅觉特异，不会轻易靠近。
众人此刻终于可以缓口气。
方鹤拖着锤子奔跑早就体力不支，此刻找个角落瘫倒在地，看见林凌灵与茶雾交谈起来。
她们离得较远，方鹤精神不佳，有些耳鸣，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内容。
但两人时不时往方鹤这边看过来，方鹤就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大概跟自己有关。
照面之时，茶雾一刀斩掉虫怪首级，带给了他很多震撼，而后她一路断后，掩护他们撤离，方鹤便知道此人算得上绝对实力。
方鹤心中不免升起了危机。
他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与林凌灵之间的口头合作，在茶雾未出现前，方鹤或许还有些用处，他也确实在虫群包围时保护了林凌灵，那个时候他还在怀疑茶雾是否存在。
可发现茶雾确实存在并且现身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要重新定位了。
两个先行者，方鹤于她们并无特殊价值。
然而意外的是，两人交谈完后，茶雾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找方鹤，而是转眼一瞟，将视线投向靠近门口准备开溜的另外两位玩家。
“两位这就打算走了吗？”
脱离危险后就偷溜走的行为并不光彩，那愣头青被茶雾一叫，面上挂不住，转身就想叫嚷起来，被穿着实验服的男人拦下。
他看得出茶雾实力不凡，不愿过多招惹，于是板着脸没说话，等着茶雾的下一步动作。
茶雾拿着刀走上前，那刀上还沾着虫子的血，逼着两人下意识往后退。
见到两人的反应，茶雾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言，于是站在安全距离外，从兜里掏出块碎布，一边擦刀，一边询问。
“我叫茶雾，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何慕以，这位与我同是这间实验所的员工。”
何慕以淡定开口，但额头却隐有冷汗冒出，他双手握拳，看着茶雾手里的刀心生忐忑，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抿唇吞咽，也老实报上了自己的身份，“算不上员工，门口站岗执勤的，傅留。”
之前两人与林凌灵进行来往，逼迫林凌灵交代自己信息时，大概没想到风水会轮流转。
“哦~林医生同我说与你们有些冲突，我不太了解实情，想听你们讲讲。”茶雾点了点头，面带笑容，语气称得上和善，但却仍然使人压力倍增。
这种时候提起，怕是要算账。何慕以看了眼站在茶雾身后不远处的林凌灵，心下了然，“相互不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冲突矛盾都是常事。之前是我们无礼，这枚防护炸弹，赔给这位林医生。”
他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向上抛出，茶雾侧身躲避，林凌灵上前接住，确认是道具后，朝茶雾点了点头。
再向那边看去，两人身影已经不见。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还算是识时务，已经赔礼道歉，林医生是想追究到底？”
林凌灵收下防护炸弹，没说要继续追究，但好像也没那么容易放下。
茶雾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朝方鹤方向走去。
在茶雾去向那两位玩家示威时，方鹤就已经缓过神，仔细听了两耳朵，他对茶雾与林凌灵之间的关系多了些好奇。
他原本以为在两人的关系中，林凌灵是占主导的那位，毕竟她在自己面前表达得十分偏执。可就替林凌灵去找人算账这个行为来看，茶雾此人性格会更加强势些。
等旁人都离开后，林凌灵跟在茶雾身后，向她唠叨道：“雾雾，毕业后你去哪了？我好久都没联系上你。一周前我确认你消失后，找了你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她明明在里世界待了一个多月。茶雾脚步停顿，看了眼面板上累计的时间，35天。
“接了个项目，我去三十二区出差了。你知道的，地上城的工作都很变态，我没办法联系你，抱歉。”
茶雾想了想，她与林凌灵大概有一年多未见，上次联系是在回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
见她避重就轻，林凌灵并未过多追究，而是垂眸抿唇，低声回道：“没……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你消失的这一周里，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似乎没有意向追究茶雾进入里世界这件事情，还有为什么没有从里世界出来这个问题。
“嗯，我知道。”
茶雾点头，她们之间有一种熟稔的默契，知道彼此在意的点在哪里。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消失了一周？”茶雾偏头看向林凌灵，眼神中带着探究。
不远处的方鹤此时正撑着墙站起来，听到这里耳朵登时竖了起来。
他很好奇林凌灵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技术追查涉及隐私问题，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允许他人侵犯个人隐私。
他在想林凌灵应该会对茶雾说谎，建立在执念与谎言上的友谊，他觉得很有意思。
“我用技术追踪你了。”
意外的是，林凌灵坦诚回答了这个问题。
而茶雾也并没有追究，她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回家了？”
事态发展并没有如方鹤所想，他想不通，缓步走近，看见盛装打扮的林凌灵此刻低垂着头，跟在茶雾身边乖巧恬静。
“嗯。”
得到林凌灵肯定的回答，茶雾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切询问道：“那你情绪怎么样？还好吗？”
“我……”林凌灵平静的面容有些纠结，她抬头看了下茶雾，又低下头看了看掌心，眨眨眼睛，略有迷茫，“现在还好。”
她说着还好，神情却不清不楚，她对自己的情绪并没有那么准确的把握。
茶雾看见她脸上的迷茫，叹了口气，而后露出个微笑，张开双臂朝向林凌灵，“找我不容易吧？来，抱一个吧。”
她们之间大概是有什么约定，方鹤见到林凌灵震惊地抬头，但却没有多少犹豫就扑了上去。
林凌灵比茶雾要高些，一米七出头，轻轻松松搂住了茶雾的脖子，将其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方鹤明显感觉到林凌灵的兴致提高了许多，她们之间一些隐约的隔阂在这个拥抱后烟消云散。
本来以为林凌灵是个控制狂，但现在看来她在茶雾面前似乎很本分，甚至有些腼腆和自卑。
“茶雾！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你知道吗？我、对不起，之前……”林凌灵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想要说点什么，但这时茶雾痛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头。
“嘶，稍微轻点啊，腰要断了。”茶雾被林凌灵那一扑撞得上身往后仰去，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
林凌灵闻言放开她，皱眉询问：“你受伤了？”
“没事，已经快好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林凌灵。
而这时见方鹤缓缓走过来，茶雾抬手示意林凌灵谈话到此结束，等方鹤走到面前后，她开口道：“方鹤，对吧？”
“你就是……茶雾？”
和人搭上话后，方鹤心中对茶雾的感觉又发生了点变化。
面前的人抬头望他，露出和煦的微笑，朝他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
不得不说，她亲切，且友善。
方鹤知道林凌灵肯定已经把自己的基本情况给茶雾说过了，现在这两个人算得上对自己了如指掌，但他对她们却是了解有限。
从刚刚没能继续的对话里，他猜测这两人应该许久未见，可林凌灵居然会如此急切地寻找茶雾的踪迹，甚至不惜代价找到自己求合作。
之前通过林凌灵的态度，他还以为这件事会非常困难，毕竟要找的是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但进到里世界后他们就这么轻易遇见了，轻易到方鹤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二人作局戏耍。
但他想不出来她们究竟有什么动机耍自己，论实力他比不上茶雾，论财力肯定也无法跟财阀相提，他实在想不通。
对这两个人，他想不通的地方有很多。
“你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茶雾收回空荡荡的手，态度直截了当。
她们倒是有个共同点，就是态度都非常直接，但大概都是能说的就直接说，不能说的不会透露半个字那种。
方鹤思索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
“林凌灵与我说起你的时候，说你是个小透明，但她对你的执念很重，我本以为她在这段关系中占有主导，可现在看你们的相处似乎并不如此。她的话前后矛盾，态度模糊不清，我并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存在感。”
茶雾闻言偏头看了下林凌灵，没想到林凌灵会这样评价她，倒也说不上来不对。
林凌灵与她对视一眼后，面色平静，双手交握在身前，若不是地点不合适，倒挺能展示她大家闺秀的仪态。
“你是个聪明人，思考很多，想法也很多。”茶雾略带赞赏地肯定了方鹤的实力，然后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人类本就多变，在不同人的眼里会有不同的形象与评价，这很正常。至于降低存在感……这非常容易。”
她只说了容易，却没有再解释怎么个容易法，而是继续回答他，她与林凌灵的情况。
“至于我与林凌灵嘛，有些故交，我上大学时家里有人在她就职的医院住院，我们就此相识，后来她转职到榕大做外聘医生，也算是段缘分。”
简单解释了下后，她目露精光，直视方鹤，“她的精神状态与你不相上下。”
方鹤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他看向林凌灵，对方冲他笑了笑后，嘴角很快恢复成一条直线。
尽管化妆遮盖愁苦的面容，眼神中的疲惫却无法掩饰。
原来林凌灵真的精神不正常，只不过这个不正常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情况。
茶雾直接将林凌灵的精神状态与自己明说，是想和自己拉近距离？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之间确实能有一些共鸣。
就像之前他很快就从林凌灵的言语逻辑中总结出，她对茶雾的感情非同一般。
而现在茶雾与他挑明，就说明她自己也知道，她在坦白承认自己与林凌灵之间的特殊。
但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的眼神倒是毒辣。”方鹤咽了口唾沫，避开茶雾的视线。
现在方鹤算是明白，与其说她强势，不如说她八面玲珑。
在不同的情况下，运用不同的手段。
进入建筑后，身形庞大的虫怪无法跟进来，零星几个能跟进的随便绕几圈便能甩掉。
茶雾带人躲过虫怪的危险后，在化工组停下来休息，这里气味刺鼻，虫族嗅觉特异，不会轻易靠近。
众人此刻终于可以缓口气。
方鹤拖着锤子奔跑早就体力不支，此刻找个角落瘫倒在地，看见林凌灵与茶雾交谈起来。
她们离得较远，方鹤精神不佳，有些耳鸣，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内容。
但两人时不时往方鹤这边看过来，方鹤就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大概跟自己有关。
照面之时，茶雾一刀斩掉虫怪首级，带给了他很多震撼，而后她一路断后，掩护他们撤离，方鹤便知道此人算得上绝对实力。
方鹤心中不免升起了危机。
他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与林凌灵之间的口头合作，在茶雾未出现前，方鹤或许还有些用处，他也确实在虫群包围时保护了林凌灵，那个时候他还在怀疑茶雾是否存在。
可发现茶雾确实存在并且现身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要重新定位了。
两个先行者，方鹤于她们并无特殊价值。
然而意外的是，两人交谈完后，茶雾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找方鹤，而是转眼一瞟，将视线投向靠近门口准备开溜的另外两位玩家。
“两位这就打算走了吗？”
脱离危险后就偷溜走的行为并不光彩，那愣头青被茶雾一叫，面上挂不住，转身就想叫嚷起来，被穿着实验服的男人拦下。
他看得出茶雾实力不凡，不愿过多招惹，于是板着脸没说话，等着茶雾的下一步动作。
茶雾拿着刀走上前，那刀上还沾着虫子的血，逼着两人下意识往后退。
见到两人的反应，茶雾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言，于是站在安全距离外，从兜里掏出块碎布，一边擦刀，一边询问。
“我叫茶雾，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何慕以，这位与我同是这间实验所的员工。”
何慕以淡定开口，但额头却隐有冷汗冒出，他双手握拳，看着茶雾手里的刀心生忐忑，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抿唇吞咽，也老实报上了自己的身份，“算不上员工，门口站岗执勤的，傅留。”
之前两人与林凌灵进行来往，逼迫林凌灵交代自己信息时，大概没想到风水会轮流转。
“哦~林医生同我说与你们有些冲突，我不太了解实情，想听你们讲讲。”茶雾点了点头，面带笑容，语气称得上和善，但却仍然使人压力倍增。
这种时候提起，怕是要算账。何慕以看了眼站在茶雾身后不远处的林凌灵，心下了然，“相互不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冲突矛盾都是常事。之前是我们无礼，这枚防护炸弹，赔给这位林医生。”
他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向上抛出，茶雾侧身躲避，林凌灵上前接住，确认是道具后，朝茶雾点了点头。
再向那边看去，两人身影已经不见。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还算是识时务，已经赔礼道歉，林医生是想追究到底？”
林凌灵收下防护炸弹，没说要继续追究，但好像也没那么容易放下。
茶雾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朝方鹤方向走去。
在茶雾去向那两位玩家示威时，方鹤就已经缓过神，仔细听了两耳朵，他对茶雾与林凌灵之间的关系多了些好奇。
他原本以为在两人的关系中，林凌灵是占主导的那位，毕竟她在自己面前表达得十分偏执。可就替林凌灵去找人算账这个行为来看，茶雾此人性格会更加强势些。
等旁人都离开后，林凌灵跟在茶雾身后，向她唠叨道：“雾雾，毕业后你去哪了？我好久都没联系上你。一周前我确认你消失后，找了你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她明明在里世界待了一个多月。茶雾脚步停顿，看了眼面板上累计的时间，35天。
“接了个项目，我去三十二区出差了。你知道的，地上城的工作都很变态，我没办法联系你，抱歉。”
茶雾想了想，她与林凌灵大概有一年多未见，上次联系是在回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
见她避重就轻，林凌灵并未过多追究，而是垂眸抿唇，低声回道：“没……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你消失的这一周里，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似乎没有意向追究茶雾进入里世界这件事情，还有为什么没有从里世界出来这个问题。
“嗯，我知道。”
茶雾点头，她们之间有一种熟稔的默契，知道彼此在意的点在哪里。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消失了一周？”茶雾偏头看向林凌灵，眼神中带着探究。
不远处的方鹤此时正撑着墙站起来，听到这里耳朵登时竖了起来。
他很好奇林凌灵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技术追查涉及隐私问题，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允许他人侵犯个人隐私。
他在想林凌灵应该会对茶雾说谎，建立在执念与谎言上的友谊，他觉得很有意思。
“我用技术追踪你了。”
意外的是，林凌灵坦诚回答了这个问题。
而茶雾也并没有追究，她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回家了？”
事态发展并没有如方鹤所想，他想不通，缓步走近，看见盛装打扮的林凌灵此刻低垂着头，跟在茶雾身边乖巧恬静。
“嗯。”
得到林凌灵肯定的回答，茶雾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切询问道：“那你情绪怎么样？还好吗？”
“我……”林凌灵平静的面容有些纠结，她抬头看了下茶雾，又低下头看了看掌心，眨眨眼睛，略有迷茫，“现在还好。”
她说着还好，神情却不清不楚，她对自己的情绪并没有那么准确的把握。
茶雾看见她脸上的迷茫，叹了口气，而后露出个微笑，张开双臂朝向林凌灵，“找我不容易吧？来，抱一个吧。”
她们之间大概是有什么约定，方鹤见到林凌灵震惊地抬头，但却没有多少犹豫就扑了上去。
林凌灵比茶雾要高些，一米七出头，轻轻松松搂住了茶雾的脖子，将其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方鹤明显感觉到林凌灵的兴致提高了许多，她们之间一些隐约的隔阂在这个拥抱后烟消云散。
本来以为林凌灵是个控制狂，但现在看来她在茶雾面前似乎很本分，甚至有些腼腆和自卑。
“茶雾！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你知道吗？我、对不起，之前……”林凌灵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想要说点什么，但这时茶雾痛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头。
“嘶，稍微轻点啊，腰要断了。”茶雾被林凌灵那一扑撞得上身往后仰去，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
林凌灵闻言放开她，皱眉询问：“你受伤了？”
“没事，已经快好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林凌灵。
而这时见方鹤缓缓走过来，茶雾抬手示意林凌灵谈话到此结束，等方鹤走到面前后，她开口道：“方鹤，对吧？”
“你就是……茶雾？”
和人搭上话后，方鹤心中对茶雾的感觉又发生了点变化。
面前的人抬头望他，露出和煦的微笑，朝他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
不得不说，她亲切，且友善。
方鹤知道林凌灵肯定已经把自己的基本情况给茶雾说过了，现在这两个人算得上对自己了如指掌，但他对她们却是了解有限。
从刚刚没能继续的对话里，他猜测这两人应该许久未见，可林凌灵居然会如此急切地寻找茶雾的踪迹，甚至不惜代价找到自己求合作。
之前通过林凌灵的态度，他还以为这件事会非常困难，毕竟要找的是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但进到里世界后他们就这么轻易遇见了，轻易到方鹤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二人作局戏耍。
但他想不出来她们究竟有什么动机耍自己，论实力他比不上茶雾，论财力肯定也无法跟财阀相提，他实在想不通。
对这两个人，他想不通的地方有很多。
“你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茶雾收回空荡荡的手，态度直截了当。
她们倒是有个共同点，就是态度都非常直接，但大概都是能说的就直接说，不能说的不会透露半个字那种。
方鹤思索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
“林凌灵与我说起你的时候，说你是个小透明，但她对你的执念很重，我本以为她在这段关系中占有主导，可现在看你们的相处似乎并不如此。她的话前后矛盾，态度模糊不清，我并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存在感。”
茶雾闻言偏头看了下林凌灵，没想到林凌灵会这样评价她，倒也说不上来不对。
林凌灵与她对视一眼后，面色平静，双手交握在身前，若不是地点不合适，倒挺能展示她大家闺秀的仪态。
“你是个聪明人，思考很多，想法也很多。”茶雾略带赞赏地肯定了方鹤的实力，然后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人类本就多变，在不同人的眼里会有不同的形象与评价，这很正常。至于降低存在感……这非常容易。”
她只说了容易，却没有再解释怎么个容易法，而是继续回答他，她与林凌灵的情况。
“至于我与林凌灵嘛，有些故交，我上大学时家里有人在她就职的医院住院，我们就此相识，后来她转职到榕大做外聘医生，也算是段缘分。”
简单解释了下后，她目露精光，直视方鹤，“她的精神状态与你不相上下。”
方鹤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他看向林凌灵，对方冲他笑了笑后，嘴角很快恢复成一条直线。
尽管化妆遮盖愁苦的面容，眼神中的疲惫却无法掩饰。
原来林凌灵真的精神不正常，只不过这个不正常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情况。
茶雾直接将林凌灵的精神状态与自己明说，是想和自己拉近距离？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之间确实能有一些共鸣。
就像之前他很快就从林凌灵的言语逻辑中总结出，她对茶雾的感情非同一般。
而现在茶雾与他挑明，就说明她自己也知道，她在坦白承认自己与林凌灵之间的特殊。
但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的眼神倒是毒辣。”方鹤咽了口唾沫，避开茶雾的视线。
现在方鹤算是明白，与其说她强势，不如说她八面玲珑。
在不同的情况下，运用不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