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和宋特助瞠目结舌地看着孟秦书横竖各撕一次，撕了这份协议，抛在桌上。
然后她拉开椅子走了。
玻璃门缓慢无声地闭合。
臀部刚离开椅面，肩头一重，律师被按了下去，宋特助拿开这只手对他摇头，律师很不解，“霍总信里请我务必让孟小姐签字。”
宋特助给他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我会去劝孟小姐，今天先这样吧。”
没猜错的话，孟秦书应该是去医院看霍总了。
确实如宋特助所料，孟秦书开车到医院直冲霍清辞病床，病房里的三位护理很自觉地退出病房回避。
孟秦书双手捧起霍清辞放在被面上的右手，手温微凉，因自幼养尊处优，这几年又因身体因素鲜有运动，他的手肤质细腻白洁，连薄茧都没有，不异于手模的手。
因强忍泪水让孟秦书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那时父亲时常叮嘱我，在你面前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最常挂在他嘴边的一句话是让我对你好一些……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没人教过我，但后来我发现我每次生气或是假模假样要哭时……你会来哄我，你会给我讲笑话，往往这时候你会很开心，慢慢地我找到了哄你的办法。”
“我对你有很多感激，但不仅仅是感激，阿辞，如果我说“亲情”你会不会笑话我，阿辞……你就是我的亲人。”孟秦书不可抑制地吭哧笑出泪花，“告诉你一句我的心里话，在我的生命中你是第二个给我温暖的人，这场温暖持续很多很多年。”
她说了这么多话，床上带着氧气罩的人没给出半点反应，如果不是身体还有温度，就像……
唐蔓和姚宇都对她说过，霍清辞的身体因常年吃药，身体各脏器持续在受损，我们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开始，生命就是在进行着倒计时，而霍清辞将可能会比旁人快了一点，许是一点五倍也可能是二倍，孟秦书泪水决堤，眼水顺着脸颊淌下，一颗接一颗地溅落在浅蓝色被面上。
由于不能再因为她而耽误剧组开工，孟秦书只在医院陪了霍清辞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她起早开车到华星，而后坐上保姆车去往一千公里外的M市。
第一天的夜景拍摄结束，孟秦书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
她匆匆洗了澡、吹干头发，换上带来的睡衣，等她浴室出来，已是半小时后，孟秦书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消息栏跳出一条来自霍绫晨的信息。
霍绫晨【小书姐，过完年我要去伊利诺伊上学了。】
霍绫晨这条信息，让孟秦书想起今天是周六，原因霍绫晨平时住宿，只有公休日、国定假日才会回家。
霍绫晨所在的学校是海城外国语中学，距离家门口很近，学校并不是一定要求住宿，霍绫晨之所以住校是霍齐业的意思。
这事孟秦书自然是从霍清辞那里听来的。
暑假里某个晚上霍绫晨找到霍清辞婚后的住所，求霍清辞帮他跟父亲去说不要安排他住校。
为这事，霍清辞有去和霍齐业沟通，但没能说服他们一向说一不二的父亲，霍绫晨最终还是被逼迫着办理了住校。
前阵子霍绫晨还说要学医，想做治病救人的医生，现在怎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看来又是霍叔的意思……光光文字都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霍绫晨很不开心。
孟秦书定睛一看，霍绫晨这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晚上19:05分。
已经过去了近三小时，按理这个时间点霍绫晨已经睡了，孟秦书只得把已编辑好的十多个字退格删除。
*
孟秦书在M市一共待了六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在屋里歇息的孟秦书听小杨说宅子外了站了一大帮来探她班的粉丝。
天气不那么好，风很大，成片成片的乌云像打翻的墨汁，紧紧裹住天地间的一切。
孟秦书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走出去见这些远道而来的粉，粉丝们看到她很激动，一个劲地往前挤。
“南寒！南寒！”
“南寒！”
她们在呼喊她。
孟秦书摇摇手，大声向她们致谢，“谢谢你们来看我。”
她能走到今天，还有一半是来自粉丝们的扶持，投票、干黑粉、宣传推广，花了无数精力、金钱，孟秦书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偶像，过分以我为中心，让她的粉丝们对她又爱又恨。
离开前孟秦书交代小杨，让她跟这些粉丝说一声，中午请她们留下一起去饭店吃饭。
一起不包括孟秦书，她只负责报销。
孟秦书提前让小杨定了机票，她不等他们，自己先回海城。
今天是孟坤的生日，很多年前孟坤每个生日全家都陪他一块过，现在他身边只有孟媛，而且他这副身体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孟秦书还是想趁着他还活着，略尽孝道，不管怎么说没有孟坤的养育之恩不会有今天的她。
飞机降落海城，这里一样是阴天。
孟秦书的车停在华星地库，她先去开车，再开车去提前预定好的蛋糕店取了早已做好的生日蛋糕。
等红灯间隙，孟秦书发了一条信息给孟媛。
MQS【晚上我回汇悦台，你下班有空的话到十六楼，一起吃饭。】
绿灯还没亮，孟媛的信息回过来。
孟媛【小书，我晚上过来。】
上楼前，孟秦书回了趟自己那儿换了一身衣服，顺便把已到脖子的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
“叮咚”门铃响了。
孟秦书走过去拉开门，接过外卖员送来的超市采购的蔬菜鲜肉。
阳台上收衣服的孟坤听见门铃声，往厨房瞧了瞧，厨房里吸油烟机声音太响，保姆显然没有听到，孟坤进屋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暂时放在沙发上，步子迈得快些去开门。
门一开，便见一手提生日蛋糕，一手拎超市购物袋的孟秦书，握门把的手垂下，孟坤请她进屋，“小书，快快进来。”
距离上次见面将近一个月。
孟秦书没立即进来，而是唇角极浅地上弯，说:“生日快乐。”
进屋换了鞋孟秦书直奔厨房，厨房里炒菜的保姆阿姨被推门出现的她吓了一跳。
经过半年的疗养，在咨询过医生后，孟坤现已能吃清淡的普食，上周孟媛回信息告诉她，孟坤已经能吃较软的米饭，也能吃一些肉类，但每餐都严格按照克数标准，不宜多食。
保姆被孟秦书请出来，撞见餐厅门口的孟坤，保姆低低头说，“孟老先生，孟小姐让我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孟坤只点了个头。
保姆收拾了下身上，拿了挂在玄关柜上自己的小包，只是手还没摸到门把，门被外面的人推了进来，逐渐变大的门缝中出现孟老先生另个女儿。
这位老先生可真幸福，一个女儿每天都来看望父亲，一个女儿不但多金还有孝心。
孟媛和保姆一个进一个出，孟媛合起门，看到鞋柜中孟秦书换下来的运动鞋，向迎她来的孟坤做了个，“小书到了吗”的嘴型。
“在厨房。”孟坤眼神指指右后方厨房方向，孟媛左脚抬着，弯腰脱鞋鞋的动作卡顿，延迟约有四五秒，孟媛低头继续脱鞋。
别看孟秦书阵仗很大，其实她不过进厨房做了一碗青菜肉丝长寿面加荷包蛋，她面条下的多了，孟坤吃不了多少，剩余的她放在自己碗里，留给自己吃。
阿姨走前已把所有的菜烧好，饭也已在电饭锅里，孟媛舀了勺米饭放入小碗中，拉上厨房移门，走到孟秦书对面坐下，孟秦书看上去很饿，她只是去趟厨房的功夫，刚才还满满一碗的面条，在她手里只剩一半不到。
再看父亲，因为必须细嚼慢咽他的面几乎没动，孟媛不是不知道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但因为他的身体她没有去订蛋糕，而是在昨晚塞给父亲二千元现金，没想到小书也记得，父亲想必现在很感动。
晚饭一结束，孟坤进了房间，孟秦书去把茶几上的蛋糕提过来放在已被孟媛收拾干净的餐桌上。
孟秦书给蛋糕放摆件时，孟媛小声在她耳旁说，“小书，爸爸可以吃一些蛋糕胚。”
“好，我知道。”孟秦书把代表岁数的数字蜡烛插入蛋糕中。
孟坤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看向孟秦书跟她宣布一件事，“小书，我和媛媛在老城区看中了一套六十五平的二手房，已经付了定金，明后天付了全款我们就搬过去。”
孟秦书眉心渐拧表示困惑，孟媛替孟坤说:“爸爸，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十多年前，那老宅子不值钱，后来那边建了机场，开发旅游业，又在大力发展新城镇，近两年房价翻了三四倍，三月前我陪爸爸回去一趟把这套房交给中介处理，半个月前中介帮我们把房子转手卖掉了。”
孟坤的老家在西南部山区，很多年前孟坤曾带他们回去祭祖，那里山连山，山路陡峭，小路崎岖，他的迈巴赫都开不到家门口。
那套老宅是在原来的破砖房面积上推倒重建的，三层洋房别墅有院子，院子围墙上装了电网，为了让车能顺利开进去，孟坤又出钱给村里铺了路。
那个年代的的省文科状元，孟坤是名副其实的寒门贵子，凭一己之力飞出了山沟，孟秦书记得那年，孟坤给他们这个村的所有村民一人发了五万元现金，之后全村百十号人追进家门，站在晒谷场跟他道谢，还有不少人给他下跪磕头。
之后很多年，孟坤一直有履行承诺，每年一万现金发给当地村民，即使他不回去也会让秘书去办这件事，孟坤享受被推崇，但他真金白银的付出怎么配不上一句赞赏。
孟坤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孟秦书手边，“小书，那套宅子卖了四百九十万，我自己留了九十万，剩余的分给你们俩姐妹。”
然后她拉开椅子走了。
玻璃门缓慢无声地闭合。
臀部刚离开椅面，肩头一重，律师被按了下去，宋特助拿开这只手对他摇头，律师很不解，“霍总信里请我务必让孟小姐签字。”
宋特助给他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我会去劝孟小姐，今天先这样吧。”
没猜错的话，孟秦书应该是去医院看霍总了。
确实如宋特助所料，孟秦书开车到医院直冲霍清辞病床，病房里的三位护理很自觉地退出病房回避。
孟秦书双手捧起霍清辞放在被面上的右手，手温微凉，因自幼养尊处优，这几年又因身体因素鲜有运动，他的手肤质细腻白洁，连薄茧都没有，不异于手模的手。
因强忍泪水让孟秦书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那时父亲时常叮嘱我，在你面前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最常挂在他嘴边的一句话是让我对你好一些……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没人教过我，但后来我发现我每次生气或是假模假样要哭时……你会来哄我，你会给我讲笑话，往往这时候你会很开心，慢慢地我找到了哄你的办法。”
“我对你有很多感激，但不仅仅是感激，阿辞，如果我说“亲情”你会不会笑话我，阿辞……你就是我的亲人。”孟秦书不可抑制地吭哧笑出泪花，“告诉你一句我的心里话，在我的生命中你是第二个给我温暖的人，这场温暖持续很多很多年。”
她说了这么多话，床上带着氧气罩的人没给出半点反应，如果不是身体还有温度，就像……
唐蔓和姚宇都对她说过，霍清辞的身体因常年吃药，身体各脏器持续在受损，我们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开始，生命就是在进行着倒计时，而霍清辞将可能会比旁人快了一点，许是一点五倍也可能是二倍，孟秦书泪水决堤，眼水顺着脸颊淌下，一颗接一颗地溅落在浅蓝色被面上。
由于不能再因为她而耽误剧组开工，孟秦书只在医院陪了霍清辞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她起早开车到华星，而后坐上保姆车去往一千公里外的M市。
第一天的夜景拍摄结束，孟秦书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
她匆匆洗了澡、吹干头发，换上带来的睡衣，等她浴室出来，已是半小时后，孟秦书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消息栏跳出一条来自霍绫晨的信息。
霍绫晨【小书姐，过完年我要去伊利诺伊上学了。】
霍绫晨这条信息，让孟秦书想起今天是周六，原因霍绫晨平时住宿，只有公休日、国定假日才会回家。
霍绫晨所在的学校是海城外国语中学，距离家门口很近，学校并不是一定要求住宿，霍绫晨之所以住校是霍齐业的意思。
这事孟秦书自然是从霍清辞那里听来的。
暑假里某个晚上霍绫晨找到霍清辞婚后的住所，求霍清辞帮他跟父亲去说不要安排他住校。
为这事，霍清辞有去和霍齐业沟通，但没能说服他们一向说一不二的父亲，霍绫晨最终还是被逼迫着办理了住校。
前阵子霍绫晨还说要学医，想做治病救人的医生，现在怎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看来又是霍叔的意思……光光文字都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霍绫晨很不开心。
孟秦书定睛一看，霍绫晨这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晚上19:05分。
已经过去了近三小时，按理这个时间点霍绫晨已经睡了，孟秦书只得把已编辑好的十多个字退格删除。
*
孟秦书在M市一共待了六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在屋里歇息的孟秦书听小杨说宅子外了站了一大帮来探她班的粉丝。
天气不那么好，风很大，成片成片的乌云像打翻的墨汁，紧紧裹住天地间的一切。
孟秦书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走出去见这些远道而来的粉，粉丝们看到她很激动，一个劲地往前挤。
“南寒！南寒！”
“南寒！”
她们在呼喊她。
孟秦书摇摇手，大声向她们致谢，“谢谢你们来看我。”
她能走到今天，还有一半是来自粉丝们的扶持，投票、干黑粉、宣传推广，花了无数精力、金钱，孟秦书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偶像，过分以我为中心，让她的粉丝们对她又爱又恨。
离开前孟秦书交代小杨，让她跟这些粉丝说一声，中午请她们留下一起去饭店吃饭。
一起不包括孟秦书，她只负责报销。
孟秦书提前让小杨定了机票，她不等他们，自己先回海城。
今天是孟坤的生日，很多年前孟坤每个生日全家都陪他一块过，现在他身边只有孟媛，而且他这副身体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孟秦书还是想趁着他还活着，略尽孝道，不管怎么说没有孟坤的养育之恩不会有今天的她。
飞机降落海城，这里一样是阴天。
孟秦书的车停在华星地库，她先去开车，再开车去提前预定好的蛋糕店取了早已做好的生日蛋糕。
等红灯间隙，孟秦书发了一条信息给孟媛。
MQS【晚上我回汇悦台，你下班有空的话到十六楼，一起吃饭。】
绿灯还没亮，孟媛的信息回过来。
孟媛【小书，我晚上过来。】
上楼前，孟秦书回了趟自己那儿换了一身衣服，顺便把已到脖子的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
“叮咚”门铃响了。
孟秦书走过去拉开门，接过外卖员送来的超市采购的蔬菜鲜肉。
阳台上收衣服的孟坤听见门铃声，往厨房瞧了瞧，厨房里吸油烟机声音太响，保姆显然没有听到，孟坤进屋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暂时放在沙发上，步子迈得快些去开门。
门一开，便见一手提生日蛋糕，一手拎超市购物袋的孟秦书，握门把的手垂下，孟坤请她进屋，“小书，快快进来。”
距离上次见面将近一个月。
孟秦书没立即进来，而是唇角极浅地上弯，说:“生日快乐。”
进屋换了鞋孟秦书直奔厨房，厨房里炒菜的保姆阿姨被推门出现的她吓了一跳。
经过半年的疗养，在咨询过医生后，孟坤现已能吃清淡的普食，上周孟媛回信息告诉她，孟坤已经能吃较软的米饭，也能吃一些肉类，但每餐都严格按照克数标准，不宜多食。
保姆被孟秦书请出来，撞见餐厅门口的孟坤，保姆低低头说，“孟老先生，孟小姐让我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孟坤只点了个头。
保姆收拾了下身上，拿了挂在玄关柜上自己的小包，只是手还没摸到门把，门被外面的人推了进来，逐渐变大的门缝中出现孟老先生另个女儿。
这位老先生可真幸福，一个女儿每天都来看望父亲，一个女儿不但多金还有孝心。
孟媛和保姆一个进一个出，孟媛合起门，看到鞋柜中孟秦书换下来的运动鞋，向迎她来的孟坤做了个，“小书到了吗”的嘴型。
“在厨房。”孟坤眼神指指右后方厨房方向，孟媛左脚抬着，弯腰脱鞋鞋的动作卡顿，延迟约有四五秒，孟媛低头继续脱鞋。
别看孟秦书阵仗很大，其实她不过进厨房做了一碗青菜肉丝长寿面加荷包蛋，她面条下的多了，孟坤吃不了多少，剩余的她放在自己碗里，留给自己吃。
阿姨走前已把所有的菜烧好，饭也已在电饭锅里，孟媛舀了勺米饭放入小碗中，拉上厨房移门，走到孟秦书对面坐下，孟秦书看上去很饿，她只是去趟厨房的功夫，刚才还满满一碗的面条，在她手里只剩一半不到。
再看父亲，因为必须细嚼慢咽他的面几乎没动，孟媛不是不知道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但因为他的身体她没有去订蛋糕，而是在昨晚塞给父亲二千元现金，没想到小书也记得，父亲想必现在很感动。
晚饭一结束，孟坤进了房间，孟秦书去把茶几上的蛋糕提过来放在已被孟媛收拾干净的餐桌上。
孟秦书给蛋糕放摆件时，孟媛小声在她耳旁说，“小书，爸爸可以吃一些蛋糕胚。”
“好，我知道。”孟秦书把代表岁数的数字蜡烛插入蛋糕中。
孟坤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看向孟秦书跟她宣布一件事，“小书，我和媛媛在老城区看中了一套六十五平的二手房，已经付了定金，明后天付了全款我们就搬过去。”
孟秦书眉心渐拧表示困惑，孟媛替孟坤说:“爸爸，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十多年前，那老宅子不值钱，后来那边建了机场，开发旅游业，又在大力发展新城镇，近两年房价翻了三四倍，三月前我陪爸爸回去一趟把这套房交给中介处理，半个月前中介帮我们把房子转手卖掉了。”
孟坤的老家在西南部山区，很多年前孟坤曾带他们回去祭祖，那里山连山，山路陡峭，小路崎岖，他的迈巴赫都开不到家门口。
那套老宅是在原来的破砖房面积上推倒重建的，三层洋房别墅有院子，院子围墙上装了电网，为了让车能顺利开进去，孟坤又出钱给村里铺了路。
那个年代的的省文科状元，孟坤是名副其实的寒门贵子，凭一己之力飞出了山沟，孟秦书记得那年，孟坤给他们这个村的所有村民一人发了五万元现金，之后全村百十号人追进家门，站在晒谷场跟他道谢，还有不少人给他下跪磕头。
之后很多年，孟坤一直有履行承诺，每年一万现金发给当地村民，即使他不回去也会让秘书去办这件事，孟坤享受被推崇，但他真金白银的付出怎么配不上一句赞赏。
孟坤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孟秦书手边，“小书，那套宅子卖了四百九十万，我自己留了九十万，剩余的分给你们俩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