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虞棉来了个原地瞳孔地震。
感觉有点棒。
还是小姐妹靠谱。
虞棉一连甩出六个“么么哒”在群里后，就收起手机拿着卷子和作业本喜滋滋去找陈朔了。
根据路垚之前提供的课表，陈朔今天下午应该在南院有节计算机课。
等虞棉赶到时，正好踩着了下课铃。
她一眼便在涌出的人群中，瞧见了陈朔的身影。
对方穿着件深蓝色的长袖衬衫，书包单跨在肩上。袖口挽起一截，瓷白的肌肤上有青筋隆起。
干净中又带着点禁欲的诱惑力。
虞棉悄咪咪绕到人身后，笑着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陈朔眉峰蹙起，侧身看去。
但在见到是虞棉时，他原本紧蹙的眉头又微微松开了些。神情却依旧冷淡。
陈朔没走，像是在等虞棉的话。
虞棉赶紧把手里的卷子和作业本塞对方手里，眼巴巴道：“陈朔，你成绩这么好，不会见死不救吧。”
陈朔垂眸看了一眼，额角狠狠一跳。又将其重新塞回了虞棉手里，转身就要走，“不救。”
虞棉立马绕到对方身前阻拦。
百褶裙尾随动作扫过陈朔的裤腿，对方插在裤兜里的手蜷了一下，面上却不露痕迹。
虞棉张开双臂进行“拦截”，“好歹同学一场，你真要如此绝情吗？”
陈朔一脸淡漠看着她，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虞棉暗恨，只能再次搬出“演技”。
她抿着唇叹气，表情凄凄切切，“我知道，一定是我的诚意还不够。”
“今日不行就明日，我每天都来问你一遍。”虞棉开启了哀怨的碎碎念模式。
她咕隆着：“这日复一日的，我总能精诚所至，水滴石穿，积沙成塔，铁杵磨针......”
陈朔被念得额角又是一跳，打断道：“你室友呢？”
“额......”虞棉面色镇定，思路却是在飞速运转。
舒筱云是数学系的天之骄女，给她补个高数肯定不成问题。这点陈朔自然不会不知道。
但她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
虞棉灵机一动，脱口道：“她谈恋爱了。”
“嗯。”虞棉强行圆场，“所以没时间管我。”
她脸上表情诚恳，真的不能再真。心里却是给舒筱云道了一百个歉。
同一时间。
舒筱云在寝室里打了好大一个喷嚏，而后又埋头钻进了题海里。
陈朔深深地看了虞棉一眼，缓缓道：“每周二周四晚，到北院自习室找我。”
虞棉回身避着点陈朔，偷偷比了个“V”。
结果转回身时看见陈朔要走，又赶紧将人拉住。
虞棉揪着对方的衣角，把手机递了过去，“要不咱们加个微信？方便联系嘛。”
陈朔抿了下唇，还是和虞棉加上了好友。
对方走后，虞棉迫不及待地点开了他的头像。
居然是棵刚抽芽的小草。
虞棉一看就乐了，自言自语道：“他还知道自己是棵草啊。”
随即她又点开对方的朋友圈扫了一遍，结果连一张生活照片都没有。
全是转发的各种论文和数据模型。
“......”
虞棉默默退出对方毫无生气的朋友圈，对着对方作为微信名的一串省略号相顾无言。
沉默了三秒，她决定给对方这“刚出土”般的生活增添点情趣。
于是虞棉抄起手机开始打字。
软棉棉：[下周二晚，月上柳梢头时，我在老地方等你。]
软棉棉：[色眯眯].jpg
消息才刚发，虞棉脑中的系统就咆哮了：[人设人设人设！！！]
虞棉掏了掏耳朵，耸着肩道：“能怎么办，发都发了。”
一脸的无赖相。
系统炸了：[撤回撤回，两分钟内你还能撤回掉。]
虞棉磨洋工一样戳戳点点，每次就是离撤回差了那么一丢丢。
结果弄了两下，手机直接卡机了。
“哦豁，”虞棉略感无奈，摊开手机给系统看，“卡死了。”
系统：[............]
系统气翻桌了，准备和虞棉决裂一天不说话。
虞棉暗戳戳有爽到，将手机揣回兜里就回了宿舍。给俩室友带回胜利的消息。
几人乐呵到晚上，虞棉也没能等到陈朔的消息。
倒是盛宣发来了好友申请，说是要拉她入音乐社的小群。
虞棉点开通过后，与对方泛泛聊了两句便退了出来。
再看陈朔时，依旧不见回音。
虞棉有点担心她这一浪，会不会直接把对方给浪没了。便赶紧点开对话框。
虞棉心慌慌，忐忑地给陈朔转了一分钱。
结果一看，弹出了输密码界面。
虞棉这才松了口气，下回决定浪得不那么明显。
时间就这么在虞棉上网搜寻“如何在跟明恋对象补课时搞暧昧小动作”中，缓缓度过。
但还没等到她把抄在小本本上的内容付诸行动，倒是先等来了班上的元旦晚会节目单。
她们班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排个大家都能高度参与的话剧--《梁祝》。
至于选角，为了公平起见便选了抓阄。
虞棉翻开自己手里的纸团一看，定下心来。
是女主替补。
虽然也要跟着群体排戏，熟悉台词和剧情走位。但好歹没主角那么辛苦，一定要从头跟到尾。
有事还是可以借机开溜的。
元旦晚会的时间定在了期考后，所以时间紧，他们班不得不抽出晚上空闲的时间用来排戏。
虞棉一连几天晚归，累得都没来得及跟室友们聊几句就睡死过去。
但她还是没有忘了和陈朔之间的约定。
周二晚上虞棉看了下表，便跟班长请假去了北院。
等她急匆匆到自习室时，陈朔已经坐在最后排等她了。
也许是临近期考，阶梯教室里自习的人还不少，但也并不拥挤。
偌大的教室里安静一片，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会不时响起。
虞棉自动闭嘴，悄悄退出前门后钻到后门找陈朔。
“抱歉，我来晚了。”虞棉自然地挤到陈朔身边坐下，贴着他小声道。
陈朔也很自然地往旁挪开了一些，保持安全距离，“这里很宽。”
虞棉：“.........”
就离谱。
虞棉看了眼确实宽敞的座位，有点无话可说。
她把包里的书和资料拿出来，笑得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哦。”
“两个人坐三个位置，”虞棉用目光在他们之间的座位上“指指点点”，“那能不宽敞吗。”
陈朔正襟危坐翻过一页，“不客气。”
虞棉：“..................”
憋了好几天没说话的系统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噗呲”了一声，刷上存在感。
虞棉翻了个白眼，简直气结。
她把笔和草稿本都拿出来，脑子里想着一会一定要用小本本里记下的暧昧知识点撩到陈朔。
总得扳回一局！
陈朔停笔瞥了眼虞棉写在课本上的字，抿了下唇，有点欲言又止。
虞棉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那狗爬般的字，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
她推了推课本，“独一份吧？”
陈朔又抿了下唇，神情认真又委婉地说道：“是有一定的辨识度。”
虞棉闻言没忍住撑着头笑了一下，“你还真有点可爱。”
陈朔垂眸咳了声，冷着脸把他的高数课本拿到虞棉面前，“重点部分我都做了标记，你可以先看看哪里不会。”
虞棉压根没看课本，依旧笑盈盈地望着陈朔，“哪都不会。”
陈朔瞥她一眼，沉声道：“不补了？”
虞棉立马回神乖乖坐好，认真看起陈朔给的课本。
不得不说，学霸就是学霸。
先不说重点内容划得像在押题，就连这字都是瘦劲挺拔，锋利灵动。
跟她那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虞棉虽然成绩不好，但高中时也是有补过课的。从陈朔在记录解题思路上的详细程度上看，虞棉确实能感受到对方的用心。
就是不知这份用心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对方本身的习惯使然。
虞棉大致看了一下，选中几个最不会的点道：“这几个。”
陈朔握着笔，倾身过来讲解。
虞棉先前闻到过的那阵清香又向她裹来，带着一丝浅浅的体温。
她轻轻嗅了一下，有点晃神。
虞棉稍稍侧头看去，只见陈朔正握着笔在跟她认真讲解。对方下颌清晰深邃，薄框眼镜下的睫毛很长。
像柔密的鸦羽，在其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层深深浅浅的剪影。很挠人。
陈朔睫毛轻扇，侧眸朝虞棉看来。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虞棉飞快垂下眸。脑子里却空白一片。
对方不说话了，虞棉只能点头随意附和道：“嗯，对对。”
陈朔用笔尖在课本上轻点，“我是问这道方程式的答案是多少。”
“嗯，对......”虞棉头点到一半，脑子里才听进去对方的话，“啊？哦。”
顿时羞愧万分。
她暗戳戳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咬着唇让自己清醒点。
拜托。
她是来攻略别人的，不是来被人攻略的！！！
唉。
果然皮相害人。
虞棉叹了口气，收起心思认真解题。
或许是舒筱云先前给她突袭补作业时起了点效果，再加上陈朔清晰的解题步骤，虞棉很快便推出了结果。
陈朔见状点点头，开始继续。
但清醒归清醒，正事虞棉还得办。
她除补课外，也是来撩人的。小本本上记的暧昧知识点她还一个都没做呢。
所以虞棉开始在听课中做小动作。
什么不经意的碰碰手啊，贴近对方后自然的肢体接触等，她都试了个遍。
但统统不管用！
虞棉又再一次尝试。
她用手撑着头凑近，想借看清解题过程的机会将手肘贴近对方的手。
谁知就在她要碰上的前一秒，对方撤身离开。
虞棉一拐子戳在课本上，差点把纸都戳破。
“困了？”陈朔合上笔盖问道。
虞棉忍了一秒，朝人微笑道：“没有的事。”
陈朔点点头，“那你先做题吧，有不懂的再问我。”
说完，对方直接拿出笔记本电脑做自己的事。神情相当认真。
虞棉：“.........”
虞棉非常幽怨地瞥人一眼，也只能含恨做题。但又不甘心一无所获，所以在心里盘算着其他小九九。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余光瞄到对方在键盘上敲击的手，一时有了主意。
虞棉停下手中转着的笔，状似不经意地将其放在她和陈朔之间的空位上。
然后在做题中特别“不小心”地把笔拨到了地上。
她瞅准签字笔滚落的位置，暗自窃喜。
刚好掉在了陈朔脚边。
按她设想的剧本，对方应该会有所察觉躬身去捡。
那么她就把握好时机也去捡笔，这样不就能碰到对方了么？
她再顺便不经意牵住他的手指，或者用指腹轻轻划过对方的手背......
虞棉一边色眯眯地脑补，一边等着陈朔做出反应。
结果等了几分钟，对方愣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虞棉气不过，直接用脚把笔又拨过去一点。但估计力道有点大，笔盖都撞在了对方的球鞋上。
这回陈朔有反应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朝虞棉平静开口：“你笔掉了。”
虞棉：“...............”
“好的，谢谢。”虞棉笑得很麻木，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捡。
嘴里做着口型无声大骂对方是个“榆木脑壳”。
但自己作的茧，还能有什么办法！
虞棉苦着脸躬身捡笔。但奈何这笔被她一气之下怼得离陈朔太近。
她捡笔时难免要贴近对方的小腿。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缓缓传来，虞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藏在衣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虞棉咽了咽口水，拿着笔慌忙起身。
结果没注意到位置太窄，她头顶撞上了桌底，一个趔趄没站稳就往旁倒去。
上半身直接压在了陈朔身上。
腰窝好似还抵上了什么火热的东西。
虞棉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麻溜起身，弯腰朝陈朔鞠了一躬，“对，对不住。”
陈朔一直垂着眸，神情冷静。但耳蜗外沿却是已经红了一片。
虞棉再待不下去了，风云残卷般将桌上东西扫进包里就冲出了门。
根本不敢回头。
虞棉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
完蛋。
这回真玩了票大的。
感觉有点棒。
还是小姐妹靠谱。
虞棉一连甩出六个“么么哒”在群里后，就收起手机拿着卷子和作业本喜滋滋去找陈朔了。
根据路垚之前提供的课表，陈朔今天下午应该在南院有节计算机课。
等虞棉赶到时，正好踩着了下课铃。
她一眼便在涌出的人群中，瞧见了陈朔的身影。
对方穿着件深蓝色的长袖衬衫，书包单跨在肩上。袖口挽起一截，瓷白的肌肤上有青筋隆起。
干净中又带着点禁欲的诱惑力。
虞棉悄咪咪绕到人身后，笑着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陈朔眉峰蹙起，侧身看去。
但在见到是虞棉时，他原本紧蹙的眉头又微微松开了些。神情却依旧冷淡。
陈朔没走，像是在等虞棉的话。
虞棉赶紧把手里的卷子和作业本塞对方手里，眼巴巴道：“陈朔，你成绩这么好，不会见死不救吧。”
陈朔垂眸看了一眼，额角狠狠一跳。又将其重新塞回了虞棉手里，转身就要走，“不救。”
虞棉立马绕到对方身前阻拦。
百褶裙尾随动作扫过陈朔的裤腿，对方插在裤兜里的手蜷了一下，面上却不露痕迹。
虞棉张开双臂进行“拦截”，“好歹同学一场，你真要如此绝情吗？”
陈朔一脸淡漠看着她，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虞棉暗恨，只能再次搬出“演技”。
她抿着唇叹气，表情凄凄切切，“我知道，一定是我的诚意还不够。”
“今日不行就明日，我每天都来问你一遍。”虞棉开启了哀怨的碎碎念模式。
她咕隆着：“这日复一日的，我总能精诚所至，水滴石穿，积沙成塔，铁杵磨针......”
陈朔被念得额角又是一跳，打断道：“你室友呢？”
“额......”虞棉面色镇定，思路却是在飞速运转。
舒筱云是数学系的天之骄女，给她补个高数肯定不成问题。这点陈朔自然不会不知道。
但她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
虞棉灵机一动，脱口道：“她谈恋爱了。”
“嗯。”虞棉强行圆场，“所以没时间管我。”
她脸上表情诚恳，真的不能再真。心里却是给舒筱云道了一百个歉。
同一时间。
舒筱云在寝室里打了好大一个喷嚏，而后又埋头钻进了题海里。
陈朔深深地看了虞棉一眼，缓缓道：“每周二周四晚，到北院自习室找我。”
虞棉回身避着点陈朔，偷偷比了个“V”。
结果转回身时看见陈朔要走，又赶紧将人拉住。
虞棉揪着对方的衣角，把手机递了过去，“要不咱们加个微信？方便联系嘛。”
陈朔抿了下唇，还是和虞棉加上了好友。
对方走后，虞棉迫不及待地点开了他的头像。
居然是棵刚抽芽的小草。
虞棉一看就乐了，自言自语道：“他还知道自己是棵草啊。”
随即她又点开对方的朋友圈扫了一遍，结果连一张生活照片都没有。
全是转发的各种论文和数据模型。
“......”
虞棉默默退出对方毫无生气的朋友圈，对着对方作为微信名的一串省略号相顾无言。
沉默了三秒，她决定给对方这“刚出土”般的生活增添点情趣。
于是虞棉抄起手机开始打字。
软棉棉：[下周二晚，月上柳梢头时，我在老地方等你。]
软棉棉：[色眯眯].jpg
消息才刚发，虞棉脑中的系统就咆哮了：[人设人设人设！！！]
虞棉掏了掏耳朵，耸着肩道：“能怎么办，发都发了。”
一脸的无赖相。
系统炸了：[撤回撤回，两分钟内你还能撤回掉。]
虞棉磨洋工一样戳戳点点，每次就是离撤回差了那么一丢丢。
结果弄了两下，手机直接卡机了。
“哦豁，”虞棉略感无奈，摊开手机给系统看，“卡死了。”
系统：[............]
系统气翻桌了，准备和虞棉决裂一天不说话。
虞棉暗戳戳有爽到，将手机揣回兜里就回了宿舍。给俩室友带回胜利的消息。
几人乐呵到晚上，虞棉也没能等到陈朔的消息。
倒是盛宣发来了好友申请，说是要拉她入音乐社的小群。
虞棉点开通过后，与对方泛泛聊了两句便退了出来。
再看陈朔时，依旧不见回音。
虞棉有点担心她这一浪，会不会直接把对方给浪没了。便赶紧点开对话框。
虞棉心慌慌，忐忑地给陈朔转了一分钱。
结果一看，弹出了输密码界面。
虞棉这才松了口气，下回决定浪得不那么明显。
时间就这么在虞棉上网搜寻“如何在跟明恋对象补课时搞暧昧小动作”中，缓缓度过。
但还没等到她把抄在小本本上的内容付诸行动，倒是先等来了班上的元旦晚会节目单。
她们班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排个大家都能高度参与的话剧--《梁祝》。
至于选角，为了公平起见便选了抓阄。
虞棉翻开自己手里的纸团一看，定下心来。
是女主替补。
虽然也要跟着群体排戏，熟悉台词和剧情走位。但好歹没主角那么辛苦，一定要从头跟到尾。
有事还是可以借机开溜的。
元旦晚会的时间定在了期考后，所以时间紧，他们班不得不抽出晚上空闲的时间用来排戏。
虞棉一连几天晚归，累得都没来得及跟室友们聊几句就睡死过去。
但她还是没有忘了和陈朔之间的约定。
周二晚上虞棉看了下表，便跟班长请假去了北院。
等她急匆匆到自习室时，陈朔已经坐在最后排等她了。
也许是临近期考，阶梯教室里自习的人还不少，但也并不拥挤。
偌大的教室里安静一片，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会不时响起。
虞棉自动闭嘴，悄悄退出前门后钻到后门找陈朔。
“抱歉，我来晚了。”虞棉自然地挤到陈朔身边坐下，贴着他小声道。
陈朔也很自然地往旁挪开了一些，保持安全距离，“这里很宽。”
虞棉：“.........”
就离谱。
虞棉看了眼确实宽敞的座位，有点无话可说。
她把包里的书和资料拿出来，笑得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哦。”
“两个人坐三个位置，”虞棉用目光在他们之间的座位上“指指点点”，“那能不宽敞吗。”
陈朔正襟危坐翻过一页，“不客气。”
虞棉：“..................”
憋了好几天没说话的系统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噗呲”了一声，刷上存在感。
虞棉翻了个白眼，简直气结。
她把笔和草稿本都拿出来，脑子里想着一会一定要用小本本里记下的暧昧知识点撩到陈朔。
总得扳回一局！
陈朔停笔瞥了眼虞棉写在课本上的字，抿了下唇，有点欲言又止。
虞棉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那狗爬般的字，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
她推了推课本，“独一份吧？”
陈朔又抿了下唇，神情认真又委婉地说道：“是有一定的辨识度。”
虞棉闻言没忍住撑着头笑了一下，“你还真有点可爱。”
陈朔垂眸咳了声，冷着脸把他的高数课本拿到虞棉面前，“重点部分我都做了标记，你可以先看看哪里不会。”
虞棉压根没看课本，依旧笑盈盈地望着陈朔，“哪都不会。”
陈朔瞥她一眼，沉声道：“不补了？”
虞棉立马回神乖乖坐好，认真看起陈朔给的课本。
不得不说，学霸就是学霸。
先不说重点内容划得像在押题，就连这字都是瘦劲挺拔，锋利灵动。
跟她那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虞棉虽然成绩不好，但高中时也是有补过课的。从陈朔在记录解题思路上的详细程度上看，虞棉确实能感受到对方的用心。
就是不知这份用心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对方本身的习惯使然。
虞棉大致看了一下，选中几个最不会的点道：“这几个。”
陈朔握着笔，倾身过来讲解。
虞棉先前闻到过的那阵清香又向她裹来，带着一丝浅浅的体温。
她轻轻嗅了一下，有点晃神。
虞棉稍稍侧头看去，只见陈朔正握着笔在跟她认真讲解。对方下颌清晰深邃，薄框眼镜下的睫毛很长。
像柔密的鸦羽，在其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层深深浅浅的剪影。很挠人。
陈朔睫毛轻扇，侧眸朝虞棉看来。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虞棉飞快垂下眸。脑子里却空白一片。
对方不说话了，虞棉只能点头随意附和道：“嗯，对对。”
陈朔用笔尖在课本上轻点，“我是问这道方程式的答案是多少。”
“嗯，对......”虞棉头点到一半，脑子里才听进去对方的话，“啊？哦。”
顿时羞愧万分。
她暗戳戳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咬着唇让自己清醒点。
拜托。
她是来攻略别人的，不是来被人攻略的！！！
唉。
果然皮相害人。
虞棉叹了口气，收起心思认真解题。
或许是舒筱云先前给她突袭补作业时起了点效果，再加上陈朔清晰的解题步骤，虞棉很快便推出了结果。
陈朔见状点点头，开始继续。
但清醒归清醒，正事虞棉还得办。
她除补课外，也是来撩人的。小本本上记的暧昧知识点她还一个都没做呢。
所以虞棉开始在听课中做小动作。
什么不经意的碰碰手啊，贴近对方后自然的肢体接触等，她都试了个遍。
但统统不管用！
虞棉又再一次尝试。
她用手撑着头凑近，想借看清解题过程的机会将手肘贴近对方的手。
谁知就在她要碰上的前一秒，对方撤身离开。
虞棉一拐子戳在课本上，差点把纸都戳破。
“困了？”陈朔合上笔盖问道。
虞棉忍了一秒，朝人微笑道：“没有的事。”
陈朔点点头，“那你先做题吧，有不懂的再问我。”
说完，对方直接拿出笔记本电脑做自己的事。神情相当认真。
虞棉：“.........”
虞棉非常幽怨地瞥人一眼，也只能含恨做题。但又不甘心一无所获，所以在心里盘算着其他小九九。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余光瞄到对方在键盘上敲击的手，一时有了主意。
虞棉停下手中转着的笔，状似不经意地将其放在她和陈朔之间的空位上。
然后在做题中特别“不小心”地把笔拨到了地上。
她瞅准签字笔滚落的位置，暗自窃喜。
刚好掉在了陈朔脚边。
按她设想的剧本，对方应该会有所察觉躬身去捡。
那么她就把握好时机也去捡笔，这样不就能碰到对方了么？
她再顺便不经意牵住他的手指，或者用指腹轻轻划过对方的手背......
虞棉一边色眯眯地脑补，一边等着陈朔做出反应。
结果等了几分钟，对方愣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虞棉气不过，直接用脚把笔又拨过去一点。但估计力道有点大，笔盖都撞在了对方的球鞋上。
这回陈朔有反应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朝虞棉平静开口：“你笔掉了。”
虞棉：“...............”
“好的，谢谢。”虞棉笑得很麻木，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捡。
嘴里做着口型无声大骂对方是个“榆木脑壳”。
但自己作的茧，还能有什么办法！
虞棉苦着脸躬身捡笔。但奈何这笔被她一气之下怼得离陈朔太近。
她捡笔时难免要贴近对方的小腿。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缓缓传来，虞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藏在衣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虞棉咽了咽口水，拿着笔慌忙起身。
结果没注意到位置太窄，她头顶撞上了桌底，一个趔趄没站稳就往旁倒去。
上半身直接压在了陈朔身上。
腰窝好似还抵上了什么火热的东西。
虞棉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麻溜起身，弯腰朝陈朔鞠了一躬，“对，对不住。”
陈朔一直垂着眸，神情冷静。但耳蜗外沿却是已经红了一片。
虞棉再待不下去了，风云残卷般将桌上东西扫进包里就冲出了门。
根本不敢回头。
虞棉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
完蛋。
这回真玩了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