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眸光瞬间变得幽深。
“你觉得呢？”
男人对女人好还能是为了什么？
她明明那样聪慧，却竟然看不出他的心意吗？徐彦心头一滞，胸腔内翻腾起一股强烈的酸涩，连搂着她肩膀的手都忍不住紧了几分。
感受到他指下的压迫，她眼睫轻颤，还是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因为我是你的夫人。”
听了她的回答，徐彦眸光一暗，心中翻搅着阵阵酸楚。可当他失望地垂眸时，却看见云笙眼底同样闪动着仓惶。
不过是一瞬间，他心底的委屈就悄然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柔软。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爱你。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就算是夫妻，我能给的也只有相敬如宾。”
他不是刻薄的人，不管娶了谁做夫人，都不会苛待。可若是不喜欢，便不会如此珍视怜爱。
他以为就算自己不说，她也能看明白的。没想到她会如此畏缩，连询问都是不安的试探。
墨色的瞳孔里闪动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漫天星光都倒映在九天银河里，漾起了璀璨的波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再也移不开眼。
一股柔情从心底缓缓涌出，顺着胸腔翻腾而上。云笙只觉喉头一紧，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他会真的喜欢她。
“你……喜欢我？”她哽咽地望着他，眼底渐渐凝聚起一道泪光。
“是，我喜爱你。”他眸光澄澈地望着她，真诚坦荡，且热烈激狂。
“为什么？”鼻头一酸，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滚烫的泪水滑出眼眶，瞬间湿了脸颊。
“你聪慧沉静，温柔窈窕，没有人会不喜欢。”他轻柔地擦去她两颊上的泪水，眸中满是柔情和爱意。
他明明可以套用戏曲里唱的’情不知所起’来回答她，可他却毫不含糊地给出了答案。
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徐彦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要在意别人的说辞，也不要看轻自己，于我而言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很庆幸娶你的人是我。”
比起情爱，更令她感动的是他真诚的肯定。
他说他很庆幸，可真正该觉得庆幸的人是她。
她很想对他说些什么，可心底的情绪太过激烈，一开口就只剩哽咽。
“别哭，一会儿还要去松鹤院，若是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听着他的柔声劝慰，云笙抬手抹了抹泪，将头紧紧地靠在他胸前。
枇杷来送热水时，她已经止住了泪，却依旧依偎在他怀里。
“夫人，该起身了。”
没有徐彦的示意，枇杷不敢撩开床帐，只能站在床前待命。
片刻后，徐彦松开怀中的云笙，起身下了榻。
他去耳房梳洗时，枇杷这才伸手将床帐挂起，伺候云笙穿了外衫。
用早膳的时候，徐彦不但亲手替她餔菜，还体贴地替她擦了嘴。
肆虐了几日的风雪终于停了，旭日东升，整个候府都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之下。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徐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云笙先是一愣，而后仰头看着他，露出一抹娇柔的笑，手心一翻，大胆地与他十指紧扣。
得到了她的回应，徐彦心口一暖，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热切。
二人并肩而行，走到半道时，正巧遇上了同去松鹤院的陈氏和徐朗。
瞥见他们紧扣的手指，陈氏眉心一紧，心中生出了强烈的厌恶。
徐朗却戏谑地笑道：“都说三弟对弟妹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
面对兄长的打趣，徐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夹道路窄，大哥和大嫂先行吧。”
道路两旁堆满了积雪，只容得下两人并肩。徐彦将路让了出来，徐朗也不推辞，笑着握住了陈氏的手。
“雪天路滑，我也效仿一回三弟，夫人，咱们走吧。”
陈氏怔愣地望着他，片刻后竟然罕见地红了脸。
成婚二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头牵她的手。她不自在地垂下眼，在他的牵引下，缓缓迈出了步伐。
进了松鹤院，他也没有松手，一路上婆子丫鬟都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看着那些惊异的目光，陈氏心头一紧，尴尬地挣开了他的手。
进屋时，她的面色仍有些不自然。可当她侧首看向身后时，却发现徐彦和云笙仍亲密地十指交握，毫不在意旁人的侧目。
因着今日是新妇敬茶的大日子，老夫人早早起了身，他们进门时，她已经坐在了梨花木椅上。
“你们怎么来了？”看见徐朗夫妇时，老夫人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新妇进门后合该先去公婆屋里敬茶请安，再来拜见她这个祖母。可时辰未到，大房的人却来了她这里。
看出了她的疑惑，徐朗笑着回道：“我已让人知会过陵哥了，一会儿他和郡主会直接来松鹤院请安，也省得他们来回跑了。”
望着他面上温润的笑意，老夫人抿了抿唇，笑着叹息道：“这天底下竟还有你这样宽厚的公爹，真是……罢了，颂莲，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颂莲温声应下，从耳房里抱出两个厚实的蒲团后，就跟着荀妈妈去侧间泡茶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连陵哥都成家了。”坐定后，徐朗一脸欣慰地慨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可就盼着咱们侯府能人丁兴旺，否则到了百年之后，我可没法和你父亲交代。”
听了他的话，老夫人感慨万千地附和着。
“母亲放心，等翻过年，咱们府里就该有好消息了。”徐朗豪爽地笑了笑，扭头看向徐彦。
“三弟，你说是不是啊？”
迎着兄长打趣的目光，徐彦眸光一动，侧首看向坐在身边的云笙。察觉到他的注视，云笙心头一颤，蓦然羞红了脸。
“大哥说的是。”
见徐彦答得直爽，徐朗面上的笑意越发深邃。“明年这时候咱们侯府可就热闹了！”
看着他眼中的向往，老夫人感同身受地说道：“热闹的好，也让我再享享那天伦之乐。”
老夫人话音刚落，垂落的门帘就被人掀了起来，下一刻，一身红色锦袍的徐陵就带着盛装打扮的郡主走了进来。
“老夫人，世子带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随着丫鬟的一声通传，徐陵和郡主缓步走到了老夫人跟前。
“孙儿、孙媳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寿绵长。”说话的间隙，二人已经双双跪在了蒲团上。
老夫人乐呵呵地笑着，面上一派和蔼：“好孩子，快起来吧。”
说罢，她取出早就备好的礼物，慈爱地塞在了他们手上。
“多谢祖母。”收下礼物后，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契地走到了徐朗和陈氏面前。
小丫鬟早已移来蒲团，颂莲也捧来了茶盏，恭敬地候在了一旁。
郡主从她手中接过茶杯，跪下之后恭敬地递给了徐朗。“儿媳拜见父亲，父亲请用茶。”
徐朗笑着接下茶杯，喝了一口便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封给她。
这时，颂莲又送上第二杯茶，郡主缓缓接下，垂眸递给了陈氏：“母亲请用茶。”
陈氏抿了口茶，塞红封的同时还拔下了手腕上的玉镯，笑着说道：“这是我嫁入侯府时你祖母给我的，今日我就将它传给你，还望你能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
手腕被套上那玉镯时，郡主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丝不喜。可当真众人的面，她还是柔顺地应下了。
“是。”
“好孩子，快起来吧。”见她温顺有礼，陈氏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热络地将她扶了起来。
“你二婶身子不好，已经许久没出过门了，晚些时候你们再去丁香院看看她。陵哥，先带郡主去拜见你三叔三婶吧。”
得了徐朗的吩咐后，徐陵和郡主先后转身，缓缓走向了徐彦和云笙。
“侄儿携侄媳拜见三叔、三婶。”夫妇二人微微颔首，朝他们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徐彦眸光平静地看着他们，从袖中取出了一对龙凤玉坠，“这是我和你三婶送你的新婚贺礼，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多谢三叔、三婶。”
徐陵目光一滞，缓慢地接下那对玉坠，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垂眸的一瞬间，眼底覆满了寒意。
见完了长辈，徐陵就带着郡主离开了松鹤院，跟着徐朗一道儿去了祠堂祭祖。
他们离开后，徐彦和云笙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并肩走回了浮光院。
因着徐陵大婚，徐彦也得了几日假。眼下还未到用午膳的时辰，望着院子里还未清完的积雪，他心念一动，侧首看向云笙。
“笙笙，想堆雪人吗？”
望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云笙眼波一转，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一直很怕冷，许是那日落水留下的后遗症。可她不忍扫了徐彦的兴，只能舍身相陪。
见她笑着应下，徐彦立刻将她拉到了院子里，俯身抱起了一大捧雪，兴致勃勃地堆成了一团。
看着那已经成形的两个雪团，云笙好奇地问道：“夫君以前也堆过雪人吗？”
望着她满脸狐疑的神色，徐彦笑着摇了摇头：“没堆过。”
“那你为何如此娴熟？”雪团被他捏得那样圆润，实在不像是新手捏出来的。
“我在冀州外放的时候，曾见几个孩童在路边堆过雪人。”
听了他的回答，云笙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惊讶。
“只是看过就学会了？”
徐彦抓起一团雪塞在她手上，神色温润地笑道：“这有何难？来，我教你。”
说罢，他拉着云笙的手，耐心地教导她揉搓起了雪团。
很快，一颗圆润饱满的雪球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夫人果真聪慧，你看，你搓的雪团多漂亮。”
听到他的夸赞，云笙唇角一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徐彦从未在云笙面上见过这样真心的笑，一时间既欢喜又充满了疼惜。
“笙笙……”
“嗯？”听到他的呢喃，云笙诧异地抬起头来。
“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他眉心一动，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澄澈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的喜爱。云笙眸光一闪，再次笑了起来。
望着那两道浅浅的梨涡，徐彦喉头一热，按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上去。
“你觉得呢？”
男人对女人好还能是为了什么？
她明明那样聪慧，却竟然看不出他的心意吗？徐彦心头一滞，胸腔内翻腾起一股强烈的酸涩，连搂着她肩膀的手都忍不住紧了几分。
感受到他指下的压迫，她眼睫轻颤，还是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因为我是你的夫人。”
听了她的回答，徐彦眸光一暗，心中翻搅着阵阵酸楚。可当他失望地垂眸时，却看见云笙眼底同样闪动着仓惶。
不过是一瞬间，他心底的委屈就悄然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柔软。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爱你。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就算是夫妻，我能给的也只有相敬如宾。”
他不是刻薄的人，不管娶了谁做夫人，都不会苛待。可若是不喜欢，便不会如此珍视怜爱。
他以为就算自己不说，她也能看明白的。没想到她会如此畏缩，连询问都是不安的试探。
墨色的瞳孔里闪动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漫天星光都倒映在九天银河里，漾起了璀璨的波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再也移不开眼。
一股柔情从心底缓缓涌出，顺着胸腔翻腾而上。云笙只觉喉头一紧，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他会真的喜欢她。
“你……喜欢我？”她哽咽地望着他，眼底渐渐凝聚起一道泪光。
“是，我喜爱你。”他眸光澄澈地望着她，真诚坦荡，且热烈激狂。
“为什么？”鼻头一酸，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滚烫的泪水滑出眼眶，瞬间湿了脸颊。
“你聪慧沉静，温柔窈窕，没有人会不喜欢。”他轻柔地擦去她两颊上的泪水，眸中满是柔情和爱意。
他明明可以套用戏曲里唱的’情不知所起’来回答她，可他却毫不含糊地给出了答案。
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徐彦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要在意别人的说辞，也不要看轻自己，于我而言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很庆幸娶你的人是我。”
比起情爱，更令她感动的是他真诚的肯定。
他说他很庆幸，可真正该觉得庆幸的人是她。
她很想对他说些什么，可心底的情绪太过激烈，一开口就只剩哽咽。
“别哭，一会儿还要去松鹤院，若是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听着他的柔声劝慰，云笙抬手抹了抹泪，将头紧紧地靠在他胸前。
枇杷来送热水时，她已经止住了泪，却依旧依偎在他怀里。
“夫人，该起身了。”
没有徐彦的示意，枇杷不敢撩开床帐，只能站在床前待命。
片刻后，徐彦松开怀中的云笙，起身下了榻。
他去耳房梳洗时，枇杷这才伸手将床帐挂起，伺候云笙穿了外衫。
用早膳的时候，徐彦不但亲手替她餔菜，还体贴地替她擦了嘴。
肆虐了几日的风雪终于停了，旭日东升，整个候府都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之下。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徐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云笙先是一愣，而后仰头看着他，露出一抹娇柔的笑，手心一翻，大胆地与他十指紧扣。
得到了她的回应，徐彦心口一暖，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热切。
二人并肩而行，走到半道时，正巧遇上了同去松鹤院的陈氏和徐朗。
瞥见他们紧扣的手指，陈氏眉心一紧，心中生出了强烈的厌恶。
徐朗却戏谑地笑道：“都说三弟对弟妹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
面对兄长的打趣，徐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夹道路窄，大哥和大嫂先行吧。”
道路两旁堆满了积雪，只容得下两人并肩。徐彦将路让了出来，徐朗也不推辞，笑着握住了陈氏的手。
“雪天路滑，我也效仿一回三弟，夫人，咱们走吧。”
陈氏怔愣地望着他，片刻后竟然罕见地红了脸。
成婚二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头牵她的手。她不自在地垂下眼，在他的牵引下，缓缓迈出了步伐。
进了松鹤院，他也没有松手，一路上婆子丫鬟都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看着那些惊异的目光，陈氏心头一紧，尴尬地挣开了他的手。
进屋时，她的面色仍有些不自然。可当她侧首看向身后时，却发现徐彦和云笙仍亲密地十指交握，毫不在意旁人的侧目。
因着今日是新妇敬茶的大日子，老夫人早早起了身，他们进门时，她已经坐在了梨花木椅上。
“你们怎么来了？”看见徐朗夫妇时，老夫人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新妇进门后合该先去公婆屋里敬茶请安，再来拜见她这个祖母。可时辰未到，大房的人却来了她这里。
看出了她的疑惑，徐朗笑着回道：“我已让人知会过陵哥了，一会儿他和郡主会直接来松鹤院请安，也省得他们来回跑了。”
望着他面上温润的笑意，老夫人抿了抿唇，笑着叹息道：“这天底下竟还有你这样宽厚的公爹，真是……罢了，颂莲，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颂莲温声应下，从耳房里抱出两个厚实的蒲团后，就跟着荀妈妈去侧间泡茶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连陵哥都成家了。”坐定后，徐朗一脸欣慰地慨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可就盼着咱们侯府能人丁兴旺，否则到了百年之后，我可没法和你父亲交代。”
听了他的话，老夫人感慨万千地附和着。
“母亲放心，等翻过年，咱们府里就该有好消息了。”徐朗豪爽地笑了笑，扭头看向徐彦。
“三弟，你说是不是啊？”
迎着兄长打趣的目光，徐彦眸光一动，侧首看向坐在身边的云笙。察觉到他的注视，云笙心头一颤，蓦然羞红了脸。
“大哥说的是。”
见徐彦答得直爽，徐朗面上的笑意越发深邃。“明年这时候咱们侯府可就热闹了！”
看着他眼中的向往，老夫人感同身受地说道：“热闹的好，也让我再享享那天伦之乐。”
老夫人话音刚落，垂落的门帘就被人掀了起来，下一刻，一身红色锦袍的徐陵就带着盛装打扮的郡主走了进来。
“老夫人，世子带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随着丫鬟的一声通传，徐陵和郡主缓步走到了老夫人跟前。
“孙儿、孙媳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寿绵长。”说话的间隙，二人已经双双跪在了蒲团上。
老夫人乐呵呵地笑着，面上一派和蔼：“好孩子，快起来吧。”
说罢，她取出早就备好的礼物，慈爱地塞在了他们手上。
“多谢祖母。”收下礼物后，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默契地走到了徐朗和陈氏面前。
小丫鬟早已移来蒲团，颂莲也捧来了茶盏，恭敬地候在了一旁。
郡主从她手中接过茶杯，跪下之后恭敬地递给了徐朗。“儿媳拜见父亲，父亲请用茶。”
徐朗笑着接下茶杯，喝了一口便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封给她。
这时，颂莲又送上第二杯茶，郡主缓缓接下，垂眸递给了陈氏：“母亲请用茶。”
陈氏抿了口茶，塞红封的同时还拔下了手腕上的玉镯，笑着说道：“这是我嫁入侯府时你祖母给我的，今日我就将它传给你，还望你能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
手腕被套上那玉镯时，郡主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丝不喜。可当真众人的面，她还是柔顺地应下了。
“是。”
“好孩子，快起来吧。”见她温顺有礼，陈氏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热络地将她扶了起来。
“你二婶身子不好，已经许久没出过门了，晚些时候你们再去丁香院看看她。陵哥，先带郡主去拜见你三叔三婶吧。”
得了徐朗的吩咐后，徐陵和郡主先后转身，缓缓走向了徐彦和云笙。
“侄儿携侄媳拜见三叔、三婶。”夫妇二人微微颔首，朝他们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徐彦眸光平静地看着他们，从袖中取出了一对龙凤玉坠，“这是我和你三婶送你的新婚贺礼，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多谢三叔、三婶。”
徐陵目光一滞，缓慢地接下那对玉坠，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垂眸的一瞬间，眼底覆满了寒意。
见完了长辈，徐陵就带着郡主离开了松鹤院，跟着徐朗一道儿去了祠堂祭祖。
他们离开后，徐彦和云笙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并肩走回了浮光院。
因着徐陵大婚，徐彦也得了几日假。眼下还未到用午膳的时辰，望着院子里还未清完的积雪，他心念一动，侧首看向云笙。
“笙笙，想堆雪人吗？”
望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云笙眼波一转，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一直很怕冷，许是那日落水留下的后遗症。可她不忍扫了徐彦的兴，只能舍身相陪。
见她笑着应下，徐彦立刻将她拉到了院子里，俯身抱起了一大捧雪，兴致勃勃地堆成了一团。
看着那已经成形的两个雪团，云笙好奇地问道：“夫君以前也堆过雪人吗？”
望着她满脸狐疑的神色，徐彦笑着摇了摇头：“没堆过。”
“那你为何如此娴熟？”雪团被他捏得那样圆润，实在不像是新手捏出来的。
“我在冀州外放的时候，曾见几个孩童在路边堆过雪人。”
听了他的回答，云笙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惊讶。
“只是看过就学会了？”
徐彦抓起一团雪塞在她手上，神色温润地笑道：“这有何难？来，我教你。”
说罢，他拉着云笙的手，耐心地教导她揉搓起了雪团。
很快，一颗圆润饱满的雪球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夫人果真聪慧，你看，你搓的雪团多漂亮。”
听到他的夸赞，云笙唇角一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徐彦从未在云笙面上见过这样真心的笑，一时间既欢喜又充满了疼惜。
“笙笙……”
“嗯？”听到他的呢喃，云笙诧异地抬起头来。
“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他眉心一动，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澄澈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的喜爱。云笙眸光一闪，再次笑了起来。
望着那两道浅浅的梨涡，徐彦喉头一热，按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