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输掉猜拳的是钟杉杉，参考了之前输掉的二位的惩罚，比较后，钟杉杉果断选择真心话。
大转盘停止转动，指针指向问题：“初吻在几岁。”
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了。
“这才是真心话的味嘛。”
“下面的问题参照这个标准来，不达标的重新转。”
谈笑间，圆桌前的大家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钟杉杉抿着嘴唇，双颊灼热，那一道道视线像是火在炙烤她。
愿赌服输。
她诚实回答：“17岁。”
“这也太劲爆了。”
高远一脸痛心疾首：“哪个黄毛追上了校花？”
“和谁？我认识吗？”许美静也来了兴趣，她记得钟杉杉高中的时候可是一棵树上吊得死死的。
“什么？许美女都不知道？”
“和谁啊？”
万众期待下，钟杉杉狡黠一笑：“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直到下一轮猜拳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猜拳上，钟杉杉才逮到时机偷瞟初吻的另一位主人公。
不料被主人公发现，视线短暂交汇，钟杉杉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只记得短暂的一瞥，冷色调灯光下，周礼肤色白皙如玉，耳根浮现的薄红，十分醒目。
-
2019年，清明假期。
难得放三天假，钟杉杉做了假期三天计划，第一天，在家睡一天懒觉，起床后一鼓作气写了十张试卷。第二天一早，她被喊醒，一家人去远郊公墓扫墓，那里葬着钟益兴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
清明时节，清晨山里起了雾，斜斜飘下细雨，烟雨朦胧，隐约传来细碎的哭声，焚烧纸钱的气味呛鼻。
睡眼惺忪间，钟杉杉瞥见树木茂密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跟钟益兴和江萍报备了自己要上厕所，逆着祭扫的人流，跑到尚未开发的区域，参天古树苍翠，荫翳蔽日。
站在树后的果然是周礼，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遮挡住分明的下颌线。
他倚靠着树干看手机。
钟杉杉太意外了，以至于忽略了周礼的不自然的神情。
“好巧呀。”她起了个不怎么样的头。
周礼大半身躯隐蔽在树干后，听到她这话，斜睨一眼：“今天是清明节。”
“晋远有四个陵园，我们能在同一时间到同一个墓园，说明我们很有缘呀。”
钟杉杉迟钝得要命，没有注意到说话时周礼往自己身后侧了一步的动作，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常会越过自己，停留在远处。
她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例如自己家祖先是不是在保佑自己或者周礼家祖先在地底下和自家祖先说不定认识云云。
她问，“周礼，你是来……”
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悻悻止住了嘴。
她从来没有见过周礼的母亲，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只知道他有个酗酒家暴的父亲。
如果葬在墓园的是周礼的母亲，那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礼没有搭理她的话茬，拢上卫衣帽子，帽子阴影遮盖他的眼睛，眼睫眉梢挂着的细密水珠，侧面看着鼻梁如刀刻般笔挺，嘴角噙着冷意。
“周礼。”钟杉杉扯了扯他的衣袖，插在兜里的左手被拉出来。
周礼这才正过身。
“你下午去非凡吗？”
“钟杉杉。”周礼懒洋洋地看她，语调拉长，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呀。”钟杉杉回答得很硬气，“和年级第一坐在一起写作业，不是更好更快吗？”
“是么？”周礼扯了一下嘴角，扬唇懒懒道，“可是我写完了。”
钟杉杉错愕抬头，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周礼，十五张卷子、七章练习、两篇摘抄，你全写完了？”
她手里还抱着周礼的左胳膊，左右摇摆：“你到底有几只手啊？”
远远看上去，像是对年轻小情侣在嬉戏打闹。
突然间，周礼打断她：“钟杉杉，帮我个忙。”
钟杉杉听到周礼的话后，不假思索地仰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能照亮周围的一切。
“好呀。”她爽快地回应道。
话音刚落，周礼突然捏住钟杉杉的下巴，用力但不失温柔地将她的头微微抬起。他附身弯下腰，面庞无限逼近。这个动作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面对周礼突如其来的举动，钟杉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她的身体僵硬而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猜测和期待。她不知道周礼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举动一定意味着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的心跳加速，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热。
有那么一瞬间，耳畔的人声静默了，风也静止了。
只剩下心跳声。
“咚，咚，咚……”
心脏不安分地乱跳，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近在咫尺的是周礼的嘴唇
为什么不落下来呢。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放大的周礼的脸庞，他们之间距离从未如此靠近，周礼眼眸漆黑深邃，像温润泉水浸透着的墨石，让人不自觉沉溺。
钟杉杉下定了某种决心，揪着冲锋衣的领口，踮起脚尖，把自己送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没有掌握好力度，几乎是撞上去，嘴唇与牙齿磕碰在一起，疼得她想流泪，她维持着踮脚尖的姿势，手不自觉用力，大脑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的刹那，她后悔了，想要撤离时，双手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禁锢在原处，周礼的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掌控着二人的距离。
嘴唇传来的触感逐渐柔软，钟杉杉这才有了接吻的实感。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和她梦中的缠绵深沉的吻不同，和那晚带着撕咬的吻不同，她和周礼的初吻微凉中带着薄荷香气，像薄荷味的棉花糖。
从店里出来，已是午夜时分，路上行人渐少，三三两两并肩走在街头，他们一大群人从餐厅的木质门中鱼贯而出，为沉寂的街道增添几分热闹。
仲夏的夜风吹散空气中的沉闷，人行道上树影婆娑。
“杉杉，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今天是没机会了，下次咱们单独出来聚聚。”许美静还没玩尽兴，“你怎么来的？”
“我坐地铁来的。”
凤凰花城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坐地铁需要一个小时，晚高峰的时候，她被挤得脚不沾地。
这么晚了没有地铁，她打算打车回去。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我约你出来的，就一定要确保你完完整整到家，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许美静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刚考的驾照，给你小露一手。”
“好呀。”
盛情难却。
更何况，经过被尾随一事，她对一个人走夜路这件事十分抵触，确实有苦恼过怎么安全回家这件事。
两道亮光划破夜色，一辆纯黑轿车伴随着引擎轰鸣声缓缓驶来，路灯下车身熠光闪闪。
“你们不顺路。”车窗徐徐降下，露出线条硬朗的侧脸，“钟杉杉跟我走。”
许美静抱着双臂来回打量面前黑夜中锃亮的车，瞬间觉得自己的新车不香了：“你代言奥迪我知道，代言费不会还包括这辆车吧！这也太壕无人性了！”
周礼斜乜她一眼：“这是我买的。”
游弋靠在车身，神采飞扬：“你不知道吗？今天宰他这顿饭就是因为他提了车——奥迪rs7，搭载4.0 TFSIV8双涡增压直喷发动机，最大功率412千瓦，最大扭矩700牛米，8速手自一体变速箱，同时配备quattro四驱系统，百公里加速3.9秒，怎么样，是不是帅爆了。”
钟杉杉很捧场地点头。
她没有驾照，也不太了解关于车的知识，游弋报出的一串数据于她而言可谓天书，但这辆车的外观无疑是帅的。
“你说得这些我们都不懂。”许美静拽着她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车门，按着她的胳膊往里塞，完成这一套动作后，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杉杉派你去体验一下。”
临走时，她手按着车窗叮嘱：“那请你务必把我们杉杉送到家，亲眼目送她踏进家门才行。”
“知道了。”周礼漫不经心地应下。
车窗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与暑气。
车内是一小片安静的世界，独属于她和周礼。
钟杉杉霎时间心绪翻飞。
与此同时，周礼倾身朝她这边靠过来。
他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气像一张密网，朝她逼近。
钟杉杉身体不争气地僵直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她紧张地低着头，感受着半边身体遮在身前投下的阴影，大气不敢喘一下。
“啪嗒”
耳畔传来安全带被扣紧的声响。
“安全带没系上。”
冷淡的语调响起，自己的窘迫和自作多情被他尽收眼底，钟杉杉觉得周礼在报复自己。
霓虹灯、路灯、车灯交织成的绚丽灯海从窗边闪过，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在这个陌生繁华的都市，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就像以前在晋远一样。
但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等红灯的间隙，钟杉杉开口：
“周礼，有件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春决那晚，送我回去的人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看完比赛之后，他也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负责，送我到家楼下就走。”
“我没有要带男生回家的意思。”
太过于投入地解释，身体往前倾，他们的距离拉近。
睫毛根根分明，在素白脸颊投下长长的阴影。
“我知道了。”
周礼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大概是作为电竞职业选手常年操作游戏的原因，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钟杉杉猜不透他的心思，问：“你消气了吗？”
看见借住在家的客人带陌生人回家，任谁都会生气吧，那天晚上周礼输了比赛又喝了酒，脾气大一些也可以理解。
解释清楚那晚的情况，他没道理还生气。
况且，他的所作所为也算不上有理，他还没向自己道歉呢。
周礼不答反问：“为什么你和他一起去看我的比赛。”
“碰巧遇到的。”钟杉杉老实回答。
汽车平稳行驶在公路，两侧街景倒退。
她听见周礼说：“我有点饿。”
大转盘停止转动，指针指向问题：“初吻在几岁。”
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了。
“这才是真心话的味嘛。”
“下面的问题参照这个标准来，不达标的重新转。”
谈笑间，圆桌前的大家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钟杉杉抿着嘴唇，双颊灼热，那一道道视线像是火在炙烤她。
愿赌服输。
她诚实回答：“17岁。”
“这也太劲爆了。”
高远一脸痛心疾首：“哪个黄毛追上了校花？”
“和谁？我认识吗？”许美静也来了兴趣，她记得钟杉杉高中的时候可是一棵树上吊得死死的。
“什么？许美女都不知道？”
“和谁啊？”
万众期待下，钟杉杉狡黠一笑：“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直到下一轮猜拳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猜拳上，钟杉杉才逮到时机偷瞟初吻的另一位主人公。
不料被主人公发现，视线短暂交汇，钟杉杉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只记得短暂的一瞥，冷色调灯光下，周礼肤色白皙如玉，耳根浮现的薄红，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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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清明假期。
难得放三天假，钟杉杉做了假期三天计划，第一天，在家睡一天懒觉，起床后一鼓作气写了十张试卷。第二天一早，她被喊醒，一家人去远郊公墓扫墓，那里葬着钟益兴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
清明时节，清晨山里起了雾，斜斜飘下细雨，烟雨朦胧，隐约传来细碎的哭声，焚烧纸钱的气味呛鼻。
睡眼惺忪间，钟杉杉瞥见树木茂密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跟钟益兴和江萍报备了自己要上厕所，逆着祭扫的人流，跑到尚未开发的区域，参天古树苍翠，荫翳蔽日。
站在树后的果然是周礼，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遮挡住分明的下颌线。
他倚靠着树干看手机。
钟杉杉太意外了，以至于忽略了周礼的不自然的神情。
“好巧呀。”她起了个不怎么样的头。
周礼大半身躯隐蔽在树干后，听到她这话，斜睨一眼：“今天是清明节。”
“晋远有四个陵园，我们能在同一时间到同一个墓园，说明我们很有缘呀。”
钟杉杉迟钝得要命，没有注意到说话时周礼往自己身后侧了一步的动作，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常会越过自己，停留在远处。
她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例如自己家祖先是不是在保佑自己或者周礼家祖先在地底下和自家祖先说不定认识云云。
她问，“周礼，你是来……”
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悻悻止住了嘴。
她从来没有见过周礼的母亲，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只知道他有个酗酒家暴的父亲。
如果葬在墓园的是周礼的母亲，那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礼没有搭理她的话茬，拢上卫衣帽子，帽子阴影遮盖他的眼睛，眼睫眉梢挂着的细密水珠，侧面看着鼻梁如刀刻般笔挺，嘴角噙着冷意。
“周礼。”钟杉杉扯了扯他的衣袖，插在兜里的左手被拉出来。
周礼这才正过身。
“你下午去非凡吗？”
“钟杉杉。”周礼懒洋洋地看她，语调拉长，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呀。”钟杉杉回答得很硬气，“和年级第一坐在一起写作业，不是更好更快吗？”
“是么？”周礼扯了一下嘴角，扬唇懒懒道，“可是我写完了。”
钟杉杉错愕抬头，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周礼，十五张卷子、七章练习、两篇摘抄，你全写完了？”
她手里还抱着周礼的左胳膊，左右摇摆：“你到底有几只手啊？”
远远看上去，像是对年轻小情侣在嬉戏打闹。
突然间，周礼打断她：“钟杉杉，帮我个忙。”
钟杉杉听到周礼的话后，不假思索地仰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能照亮周围的一切。
“好呀。”她爽快地回应道。
话音刚落，周礼突然捏住钟杉杉的下巴，用力但不失温柔地将她的头微微抬起。他附身弯下腰，面庞无限逼近。这个动作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面对周礼突如其来的举动，钟杉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她的身体僵硬而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猜测和期待。她不知道周礼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举动一定意味着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的心跳加速，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热。
有那么一瞬间，耳畔的人声静默了，风也静止了。
只剩下心跳声。
“咚，咚，咚……”
心脏不安分地乱跳，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近在咫尺的是周礼的嘴唇
为什么不落下来呢。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放大的周礼的脸庞，他们之间距离从未如此靠近，周礼眼眸漆黑深邃，像温润泉水浸透着的墨石，让人不自觉沉溺。
钟杉杉下定了某种决心，揪着冲锋衣的领口，踮起脚尖，把自己送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没有掌握好力度，几乎是撞上去，嘴唇与牙齿磕碰在一起，疼得她想流泪，她维持着踮脚尖的姿势，手不自觉用力，大脑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的刹那，她后悔了，想要撤离时，双手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禁锢在原处，周礼的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掌控着二人的距离。
嘴唇传来的触感逐渐柔软，钟杉杉这才有了接吻的实感。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和她梦中的缠绵深沉的吻不同，和那晚带着撕咬的吻不同，她和周礼的初吻微凉中带着薄荷香气，像薄荷味的棉花糖。
从店里出来，已是午夜时分，路上行人渐少，三三两两并肩走在街头，他们一大群人从餐厅的木质门中鱼贯而出，为沉寂的街道增添几分热闹。
仲夏的夜风吹散空气中的沉闷，人行道上树影婆娑。
“杉杉，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今天是没机会了，下次咱们单独出来聚聚。”许美静还没玩尽兴，“你怎么来的？”
“我坐地铁来的。”
凤凰花城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坐地铁需要一个小时，晚高峰的时候，她被挤得脚不沾地。
这么晚了没有地铁，她打算打车回去。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我约你出来的，就一定要确保你完完整整到家，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许美静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刚考的驾照，给你小露一手。”
“好呀。”
盛情难却。
更何况，经过被尾随一事，她对一个人走夜路这件事十分抵触，确实有苦恼过怎么安全回家这件事。
两道亮光划破夜色，一辆纯黑轿车伴随着引擎轰鸣声缓缓驶来，路灯下车身熠光闪闪。
“你们不顺路。”车窗徐徐降下，露出线条硬朗的侧脸，“钟杉杉跟我走。”
许美静抱着双臂来回打量面前黑夜中锃亮的车，瞬间觉得自己的新车不香了：“你代言奥迪我知道，代言费不会还包括这辆车吧！这也太壕无人性了！”
周礼斜乜她一眼：“这是我买的。”
游弋靠在车身，神采飞扬：“你不知道吗？今天宰他这顿饭就是因为他提了车——奥迪rs7，搭载4.0 TFSIV8双涡增压直喷发动机，最大功率412千瓦，最大扭矩700牛米，8速手自一体变速箱，同时配备quattro四驱系统，百公里加速3.9秒，怎么样，是不是帅爆了。”
钟杉杉很捧场地点头。
她没有驾照，也不太了解关于车的知识，游弋报出的一串数据于她而言可谓天书，但这辆车的外观无疑是帅的。
“你说得这些我们都不懂。”许美静拽着她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车门，按着她的胳膊往里塞，完成这一套动作后，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杉杉派你去体验一下。”
临走时，她手按着车窗叮嘱：“那请你务必把我们杉杉送到家，亲眼目送她踏进家门才行。”
“知道了。”周礼漫不经心地应下。
车窗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与暑气。
车内是一小片安静的世界，独属于她和周礼。
钟杉杉霎时间心绪翻飞。
与此同时，周礼倾身朝她这边靠过来。
他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气像一张密网，朝她逼近。
钟杉杉身体不争气地僵直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她紧张地低着头，感受着半边身体遮在身前投下的阴影，大气不敢喘一下。
“啪嗒”
耳畔传来安全带被扣紧的声响。
“安全带没系上。”
冷淡的语调响起，自己的窘迫和自作多情被他尽收眼底，钟杉杉觉得周礼在报复自己。
霓虹灯、路灯、车灯交织成的绚丽灯海从窗边闪过，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在这个陌生繁华的都市，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就像以前在晋远一样。
但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等红灯的间隙，钟杉杉开口：
“周礼，有件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春决那晚，送我回去的人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看完比赛之后，他也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负责，送我到家楼下就走。”
“我没有要带男生回家的意思。”
太过于投入地解释，身体往前倾，他们的距离拉近。
睫毛根根分明，在素白脸颊投下长长的阴影。
“我知道了。”
周礼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大概是作为电竞职业选手常年操作游戏的原因，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钟杉杉猜不透他的心思，问：“你消气了吗？”
看见借住在家的客人带陌生人回家，任谁都会生气吧，那天晚上周礼输了比赛又喝了酒，脾气大一些也可以理解。
解释清楚那晚的情况，他没道理还生气。
况且，他的所作所为也算不上有理，他还没向自己道歉呢。
周礼不答反问：“为什么你和他一起去看我的比赛。”
“碰巧遇到的。”钟杉杉老实回答。
汽车平稳行驶在公路，两侧街景倒退。
她听见周礼说：“我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