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最紧迫的是带他去医院,你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其他伤口,所以只能让他尽快就医。

    他无法站立行走,也害怕离开地面。于是你给他注射.了高强度的镇定剂,确保他不会在到家前情绪崩溃。

    你不希望安格里斯以这样不堪的姿态重现于世,于是帮他穿上衣物后,你将斗篷披在他身上,又替他把兜帽和口罩戴好,以免被人认出身份。

    作为顶尖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帝国不光授予你无上荣光的上将军衔,还授予你进入皇家医院看诊的资格。你很庆幸自己能获此殊荣,因为安格里斯能通过你得到帝国最先进的治疗。

    你抱着他来到皇家医院,然后利用你的特权命令首席医师为他看诊,并时刻守在他身边。

    “蒂娜上将,这位病人是长期经受军部审讯的战俘吗?”雷恩医师看完密密麻麻的体检报告,皱着眉叹了口气。

    你面色一沉,极为严肃地向他询问体检结果,攥紧的手心直冒冷汗。

    “您知道帕特以琳吗?”

    “知道。”你紧张地点点头。

    帕特以琳是一种针对外伤的顶级特效药,一般用于军部审讯和医院急诊。这种药能让伤口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甚至不留疤痕,但上药时会疼痛难忍,犹如上刑。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用这种药。

    “方才我对他进行全身扫描,发现他身上有大量帕特以琳残留,痕迹遍布全身,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遍布全身?”

    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但你没心思关注这些。你上前按住雷恩的肩膀,反复向他确认扫描结果,但事实确实这般惨烈。

    所以你想象中的伤口全都真实存在过,那些人将安格里斯打到遍体鳞伤,再用帕特以琳涂抹他的伤口,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一定反复划开过他的皮肤,欣赏他近乎绝望的脸,再用下作的手段破碎他的尊严,这也难怪他会害怕成那个样子。

    “除此之外,他还被注射.过提高敏感度的药物,这让他的痛感更加强烈。他不久前大概遭到猥.亵,但从未发生过性.行为,生殖腔也完好无损。”

    “从未发生过性.行为,您确定?”他的反应可不像没被人使用过。

    面对你的再次质疑,雷恩恼怒成羞,对你气急败坏地抱怨道:“蒂娜上将,我是皇家医院首席专家,难道我连这种小事都会出错吗?我非常确定地告诉您,他的身体从未被人进入过,就算您找再多医生也是这个结果。”

    “抱歉,我不是想质疑您的专业性,只是这个消息太让我惊讶。您可以继续向我反馈体检结果,我会尊重您的判断。”

    出于礼貌,你向赫然而怒的雷恩道歉,但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因为安格里斯下意识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你不觉得单纯的严刑拷打能让他主动张开双腿,或者说出那些自甘堕落的话。

    雷恩见你态度还算诚恳,于是继续道:“他的膝盖和小腿严重受损,无法正常活动。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精神高度紧张,可能会出现焦虑和抑郁的不良反应。”

    当看到最后一页时,雷恩突然收起病历表,正襟危坐道:“您知道吗,他的精神海存在史无前例的巨大缝隙,我猜测他可能被人替换过记忆,但这种手术在帝国至今都未成功……我很好奇他经历了什么。”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苦笑道,“您知道他为什么会从alpha变成omega吗?”

    “二次分化的概率很低,但这种案例我们也接到过。根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推测他是昨天傍晚完成二次分化的。”

    “那他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精神海的损失不可逆,更何况他不是普通的失忆,而是被替换记忆。我很抱歉,这里没人能帮到他。”

    雷恩满脸遗憾地对你鞠了一躬,劝说你尽快接受现实,可你怎么能接受安格里斯永远不完整?

    或许是你的脸色太过阴沉,雷恩看到后于心不忍。他建议你去G27小行星拜访他专门研究记忆学的学长,并给了你一封介绍信。

    你很感激他的善意,收到信后,你的心情好了许多。

    重新回到家,管家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每个房间铺满地毯,除了厨房和卫生间。

    你带着安格里斯走进客厅,把他放在新买的“狗窝”上,然后转身去厨房做营养餐。

    其实所谓狗窝不过是一个放在地上的巨型床垫,安格里斯恐惧高处,甚至连凳子都不敢坐,你总不好叫他一直睡在地上。

    虽然你可以用营养液缓解饥饿,或者雇保姆帮你烹饪,但你还是喜欢自己准备食物……尤其是给安格里斯的食物。

    做饭期间,客厅里一直很安静。但是当你端着菜来到客厅时,却发现安格里斯趴在地上哭。

    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抽泣声低沉压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你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火急火燎地跑到他面前,将他湿润的脸从地上捞起来。

    在你的注视下,他死死咬住唇瓣,眼眶红得像上好的胭脂。他的碎发被泪水打湿,全都软软地贴在脸上,仿佛雨中弃犬,既狼狈又惹人怜爱。

    你印象中的安格里斯不会哭,但眼前的他却哭得梨花带雨。等你回过神后,他已经把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怎么又哭了?”

    你将食指塞进他嘴里,让他可怜的唇瓣得到片刻喘息。他不说话,也不伤害你,只是无声地哭泣。

    或许镇定剂的作用还没完全消失,你感觉他的目光从呆滞变得柔和,甚至还有一点脆弱和委屈,让你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狗是最棒的,不要哭好吗?”

    “小狗最乖,小狗最听话了,小狗不能哭鼻子。”

    ……

    你使尽浑身解数,把目前能想到的软话都说了,这样的你连自己都害怕。虽然你不是军校第一,但好歹也是机甲部第二,怎么能放低身段去哄一个男人……哄一只小狗,好吧,是一只又美又惨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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