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不好意思啊，刚才去了趟卫生间。”
一位匆匆赶来的圆脸护士打破了满室暧昧。
徐茵晚对刚才霍予城的小心思浑然未觉，自然地让开位置，“我已经替他上过药了，您看下。”
“嗯，不错。”护士对她的上药技术表示赞赏，“我现在给她打针。”
打完针后，徐茵晚和霍予城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九月的天气，天空蓝得深邃而高远，燥热褪去，严寒未来，即使是风吹在脸上，也是舒适宜人的清爽。
“霍总，实在不好意思。车子在出停车场的时候与前车追尾了，请您稍微等一下……”
隔着几步的距离，徐茵晚都能听到司机着急不安的声音。
霍予城单手插兜，眼睛望向远处的蔚蓝，停顿几秒后回答：“没事，不用过来了，我们自己回去。”
“不远，走回去？”
他挂断电话，征求徐茵晚的意见。
像是被同一片蓝天蛊惑，徐茵晚点了点头。
樱园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植物园，错落分布着无数林间绿道。
风一过，带走树上的叶子，铺成一条红黄橙交织的斑斓道路。
徐茵晚白色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打破两人相持的寂静和沉默。
并肩走了许久，徐茵晚先开口：“你还需要打四针，下次是三天后。”
“嗯。”
“医生说期间需要忌酒和咖啡，海鲜牛羊肉也要少吃，注意休息。”
“好的。”
霍予城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却没有刚见面时的冰冷，反而有种她也说不清楚的—温柔？
好像是回到从前，两个人手拉手，不说话，爱也会从眼底流到心里。
两个人溜达了半个小时，返回了孙太太家的别墅。
听到动静，霍奶奶第一个跑了出来，揽过霍予城的腰嘘寒问暖：“我的乖乖，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医生怎么说的？”
看着一向酷拽的人被老人家抱在怀里，徐茵晚极力才忍住没笑出声。
孙家准备好了午饭，就等着霍予城和徐茵晚回来落座。
一屋子霍家来往的朋友，且是长辈居多，徐茵晚直觉社恐症要犯。
好在今天的霍予城绅士多了，帮她拉开椅子，“徐小姐坐我身边吧。”
徐茵晚朝他矜持一笑，努力维持着两人不熟但友好的商务合作关系。
“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你受到惊吓了。”孙太太用公筷为她夹了一只虾，客气地向她道歉。
徐茵晚笑着回复：“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您太客气了。”
“我听霍夫人说你是为了给她家团团画画，不如从我这里带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回家养，慢慢地就有灵感了……”
徐茵晚不禁满脸黑线，“不用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太太打断，“不用不好意思，一看徐小姐就是心善有爱心的人，把猫送给你养我很放心。”
她越说越开心，甚至还让人拿了一本猫咪的花名册，开心地一张张给徐茵晚介绍。
孙太太一片热忱，她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关键时刻想到了霍予城，餐桌上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呃，”他心领神会，放下汤碗，不紧不慢地用餐巾擦了下嘴，“我最近正好觉得有点孤单，想养只猫，不如把这只猫送给我吧，”
孙太太满不在意：“那有什么的，予城喜欢再挑一只……”
啊？！
她这么怕猫的人是万万承担不起养一只猫的重任的。
她只要一靠近，就会心跳加速，寒毛直立。想当初就是因为宋影家没猫，她才住进她家的。
就在她刚放松的小脸又皱成小包子的时候，霍奶奶挺身而出：“他们年轻人志趣相投，恐怕你这很难找出两只他们两个都满意的猫，就让予城养吧。”
老太太又看向徐茵晚：“茵晚，你可要常去予城家看猫哦。”
不知为什么，徐茵晚总觉得霍奶奶的“志趣相投”别有深意，不过好在危机解除，她连声应“好”。
最终的结局就是临走的时候，霍予城手里多了一只猫包。
里面是一只六个月的银渐层。
小家伙胆子很小，毛茸茸的一团缩在猫笼的角落，很招人喜欢。
霍奶奶拉着徐茵晚的手，“茵晚呀，以后予城是它的爸爸，你可要承担起妈妈的责任呀。”
徐茵晚满心满眼都是可爱的小家伙，没多想就点了点头。倒是一直走在前面的霍予城脸上一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接下来的一星期，徐茵晚没事的时候就会去陪霍奶奶。
绘梦只是一种心理疏解的方式，归根结底还是要心理疏导。
徐茵晚陪老人家很有耐心。
即便是老人家年轻趣事讲了好几遍，徐茵晚依然能情绪价值拉满。同时她对养花刺绣下厨等这些非常精通，经常把霍奶奶哄得哈哈大笑。
霍予城不在这住，徐茵晚以为霍予城很忙，两人没有碰面的机会。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她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他，连陈妈都在调侃“最近少爷回家的次数可真多”。
也许是想陪陪老人，徐茵晚还没有那么自作多情到以为是为了她。
大多时候，他都是拿着一摞文件，或者端着电脑，坐在一楼落地玻璃前的桌子上办公，隔着窗户看徐茵晚和霍奶奶在花园里刨土或者聊天。
两人话不多。
不过关系却缓和不少。
每天晚上霍予城都会发一两个猫咪的视频给她，吃饭睡觉拆家，小家伙肉眼可见胆子越来越大。
徐茵晚觉得，她面对前男友的那种心跳轰鸣的应激反应渐渐消失了。
直到一天深夜，她收到这样一条信息。
H：【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看猫？】
“啪嗒”一声，她的心像漏跳一拍，大脑骤然缺氧。
去他家里，就意味着要两个人单独相处，这显然超出了她给两人定义的关系界限。
就在她心绪不定的时候，那个黑乎乎的头像又发来一条消息。
【别多想，都是为了给团团画像。难道你为了和我有联系，想一直这么拖着？】
徐茵晚脑补出他阴冷毒舌的样子，反倒有些安心。
想了想，她给对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霍予城住在市中心的一处平层，毗邻着霍氏大厦和他学生时代就创办的公司茵城科技。
回国的时候，她坐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鬼使神差般在浏览框里输入霍予城的名字，赫然弹出茵城科技的相关信息。
当初只有4、5个人的小团队现在已然发展出业内领军企业。
这是他们情浓时诞生的产物。
分手后，原以为他会改名，没想到还是叫这个名字。
一路胡思乱想着，徐茵晚走到了霍予城家的小区门口。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保安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徐小姐，您来了。”
徐茵晚疑惑：“你认识我？”
“霍先生交代过了，”他熟敛地接过徐茵晚拎的包，“我送您上去。”
霸总都爱住顶层，霍予城也不例外。
徐茵晚接过东西，向保安道谢后开始敲门。
敲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再一用力，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
她刚一进去，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
那只小猫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此刻躲在柜子下面，处于十级防御状态。
徐茵晚也有点害怕，迟迟不敢前进。
正当一人一猫大眼瞪大眼对峙的时候，霍予城身着一身落阔的浅灰色真丝家居服走了出来。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散发着雨后森林般清新湿润的味道，额前的头发还没干，水珠顺着流下，淌在白皙泛红的锁骨上。
满是松弛的慵懒和性感。
小猫看见男人走过来，像是找到了靠山，“喵呜”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来了，随便坐。”霍予城抱着猫坐到沙发上。
徐茵晚从刚才的画面冲击感中缓过神来，也坐了过来。
她昨天晚上做功课做到凌晨1点，买了很多小猫喜欢的玩具和零食，此刻像献宝一样把玩具都铺在地毯上让它挑。
它显然被一只彩色的毛线球吸引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了几秒，就从霍予城怀里挣脱下去，逐渐大胆地用爪子一点点拨弄毛线，然后又笨笨地被自己弄长的毛线缠住爪子，“喵喵”地像霍予城求助。
徐茵晚觉得自己被萌化了，笑眼眯眯地看着它。
“抱抱它？”霍予城向她发出邀请。
徐茵晚连忙后退，“不了，不了。”
霍予城语气带着点嫌弃，“你这是什么？叶公好猫？”
“我能这么看着它已经算进步了，”徐茵晚不以为意，替猫咪整理着线球，“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霍予城把怀里的猫放出，左腿地搭到右腿上，手自然地托到下巴上，轻轻吐出两个字：“慢慢。”
“张曼玉的曼？”
“慢热的慢。”
徐茵晚晃动毛球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回忆再度不争气地袭来。
“徐茵晚同学，你也太慢热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少年时代的霍予城刚精彩地赢了一场篮球比赛，却没有在观众席看到她昨晚真诚邀请的徐茵晚的身影。
男孩顾不得领奖台的鲜花掌声，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学楼，把徐茵晚堵在教师门口，终于问出困扰他一年多的问题。
他脸上还是天才少年的桀骜，深邃的眉宇间分明带着认真的委屈和焦灼。
以至于这句话，无数次成为徐茵晚午夜梦回的梦魇。
“嗯，跟它的性格很像。”徐茵晚心有点乱，随便敷衍了一句，就借口去厨房洗水果。
身后一团火热逐渐靠近，霍予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徐茵晚瞬间被烫得浑身僵直。
几乎是贴着耳朵，他带着一丝落寞的声音传来。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总是被慢热的性格吸引。”
一位匆匆赶来的圆脸护士打破了满室暧昧。
徐茵晚对刚才霍予城的小心思浑然未觉，自然地让开位置，“我已经替他上过药了，您看下。”
“嗯，不错。”护士对她的上药技术表示赞赏，“我现在给她打针。”
打完针后，徐茵晚和霍予城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九月的天气，天空蓝得深邃而高远，燥热褪去，严寒未来，即使是风吹在脸上，也是舒适宜人的清爽。
“霍总，实在不好意思。车子在出停车场的时候与前车追尾了，请您稍微等一下……”
隔着几步的距离，徐茵晚都能听到司机着急不安的声音。
霍予城单手插兜，眼睛望向远处的蔚蓝，停顿几秒后回答：“没事，不用过来了，我们自己回去。”
“不远，走回去？”
他挂断电话，征求徐茵晚的意见。
像是被同一片蓝天蛊惑，徐茵晚点了点头。
樱园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植物园，错落分布着无数林间绿道。
风一过，带走树上的叶子，铺成一条红黄橙交织的斑斓道路。
徐茵晚白色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打破两人相持的寂静和沉默。
并肩走了许久，徐茵晚先开口：“你还需要打四针，下次是三天后。”
“嗯。”
“医生说期间需要忌酒和咖啡，海鲜牛羊肉也要少吃，注意休息。”
“好的。”
霍予城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却没有刚见面时的冰冷，反而有种她也说不清楚的—温柔？
好像是回到从前，两个人手拉手，不说话，爱也会从眼底流到心里。
两个人溜达了半个小时，返回了孙太太家的别墅。
听到动静，霍奶奶第一个跑了出来，揽过霍予城的腰嘘寒问暖：“我的乖乖，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医生怎么说的？”
看着一向酷拽的人被老人家抱在怀里，徐茵晚极力才忍住没笑出声。
孙家准备好了午饭，就等着霍予城和徐茵晚回来落座。
一屋子霍家来往的朋友，且是长辈居多，徐茵晚直觉社恐症要犯。
好在今天的霍予城绅士多了，帮她拉开椅子，“徐小姐坐我身边吧。”
徐茵晚朝他矜持一笑，努力维持着两人不熟但友好的商务合作关系。
“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你受到惊吓了。”孙太太用公筷为她夹了一只虾，客气地向她道歉。
徐茵晚笑着回复：“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您太客气了。”
“我听霍夫人说你是为了给她家团团画画，不如从我这里带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回家养，慢慢地就有灵感了……”
徐茵晚不禁满脸黑线，“不用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太太打断，“不用不好意思，一看徐小姐就是心善有爱心的人，把猫送给你养我很放心。”
她越说越开心，甚至还让人拿了一本猫咪的花名册，开心地一张张给徐茵晚介绍。
孙太太一片热忱，她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关键时刻想到了霍予城，餐桌上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呃，”他心领神会，放下汤碗，不紧不慢地用餐巾擦了下嘴，“我最近正好觉得有点孤单，想养只猫，不如把这只猫送给我吧，”
孙太太满不在意：“那有什么的，予城喜欢再挑一只……”
啊？！
她这么怕猫的人是万万承担不起养一只猫的重任的。
她只要一靠近，就会心跳加速，寒毛直立。想当初就是因为宋影家没猫，她才住进她家的。
就在她刚放松的小脸又皱成小包子的时候，霍奶奶挺身而出：“他们年轻人志趣相投，恐怕你这很难找出两只他们两个都满意的猫，就让予城养吧。”
老太太又看向徐茵晚：“茵晚，你可要常去予城家看猫哦。”
不知为什么，徐茵晚总觉得霍奶奶的“志趣相投”别有深意，不过好在危机解除，她连声应“好”。
最终的结局就是临走的时候，霍予城手里多了一只猫包。
里面是一只六个月的银渐层。
小家伙胆子很小，毛茸茸的一团缩在猫笼的角落，很招人喜欢。
霍奶奶拉着徐茵晚的手，“茵晚呀，以后予城是它的爸爸，你可要承担起妈妈的责任呀。”
徐茵晚满心满眼都是可爱的小家伙，没多想就点了点头。倒是一直走在前面的霍予城脸上一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接下来的一星期，徐茵晚没事的时候就会去陪霍奶奶。
绘梦只是一种心理疏解的方式，归根结底还是要心理疏导。
徐茵晚陪老人家很有耐心。
即便是老人家年轻趣事讲了好几遍，徐茵晚依然能情绪价值拉满。同时她对养花刺绣下厨等这些非常精通，经常把霍奶奶哄得哈哈大笑。
霍予城不在这住，徐茵晚以为霍予城很忙，两人没有碰面的机会。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她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他，连陈妈都在调侃“最近少爷回家的次数可真多”。
也许是想陪陪老人，徐茵晚还没有那么自作多情到以为是为了她。
大多时候，他都是拿着一摞文件，或者端着电脑，坐在一楼落地玻璃前的桌子上办公，隔着窗户看徐茵晚和霍奶奶在花园里刨土或者聊天。
两人话不多。
不过关系却缓和不少。
每天晚上霍予城都会发一两个猫咪的视频给她，吃饭睡觉拆家，小家伙肉眼可见胆子越来越大。
徐茵晚觉得，她面对前男友的那种心跳轰鸣的应激反应渐渐消失了。
直到一天深夜，她收到这样一条信息。
H：【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看猫？】
“啪嗒”一声，她的心像漏跳一拍，大脑骤然缺氧。
去他家里，就意味着要两个人单独相处，这显然超出了她给两人定义的关系界限。
就在她心绪不定的时候，那个黑乎乎的头像又发来一条消息。
【别多想，都是为了给团团画像。难道你为了和我有联系，想一直这么拖着？】
徐茵晚脑补出他阴冷毒舌的样子，反倒有些安心。
想了想，她给对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霍予城住在市中心的一处平层，毗邻着霍氏大厦和他学生时代就创办的公司茵城科技。
回国的时候，她坐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鬼使神差般在浏览框里输入霍予城的名字，赫然弹出茵城科技的相关信息。
当初只有4、5个人的小团队现在已然发展出业内领军企业。
这是他们情浓时诞生的产物。
分手后，原以为他会改名，没想到还是叫这个名字。
一路胡思乱想着，徐茵晚走到了霍予城家的小区门口。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保安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徐小姐，您来了。”
徐茵晚疑惑：“你认识我？”
“霍先生交代过了，”他熟敛地接过徐茵晚拎的包，“我送您上去。”
霸总都爱住顶层，霍予城也不例外。
徐茵晚接过东西，向保安道谢后开始敲门。
敲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再一用力，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
她刚一进去，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
那只小猫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此刻躲在柜子下面，处于十级防御状态。
徐茵晚也有点害怕，迟迟不敢前进。
正当一人一猫大眼瞪大眼对峙的时候，霍予城身着一身落阔的浅灰色真丝家居服走了出来。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散发着雨后森林般清新湿润的味道，额前的头发还没干，水珠顺着流下，淌在白皙泛红的锁骨上。
满是松弛的慵懒和性感。
小猫看见男人走过来，像是找到了靠山，“喵呜”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来了，随便坐。”霍予城抱着猫坐到沙发上。
徐茵晚从刚才的画面冲击感中缓过神来，也坐了过来。
她昨天晚上做功课做到凌晨1点，买了很多小猫喜欢的玩具和零食，此刻像献宝一样把玩具都铺在地毯上让它挑。
它显然被一只彩色的毛线球吸引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了几秒，就从霍予城怀里挣脱下去，逐渐大胆地用爪子一点点拨弄毛线，然后又笨笨地被自己弄长的毛线缠住爪子，“喵喵”地像霍予城求助。
徐茵晚觉得自己被萌化了，笑眼眯眯地看着它。
“抱抱它？”霍予城向她发出邀请。
徐茵晚连忙后退，“不了，不了。”
霍予城语气带着点嫌弃，“你这是什么？叶公好猫？”
“我能这么看着它已经算进步了，”徐茵晚不以为意，替猫咪整理着线球，“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霍予城把怀里的猫放出，左腿地搭到右腿上，手自然地托到下巴上，轻轻吐出两个字：“慢慢。”
“张曼玉的曼？”
“慢热的慢。”
徐茵晚晃动毛球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回忆再度不争气地袭来。
“徐茵晚同学，你也太慢热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少年时代的霍予城刚精彩地赢了一场篮球比赛，却没有在观众席看到她昨晚真诚邀请的徐茵晚的身影。
男孩顾不得领奖台的鲜花掌声，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学楼，把徐茵晚堵在教师门口，终于问出困扰他一年多的问题。
他脸上还是天才少年的桀骜，深邃的眉宇间分明带着认真的委屈和焦灼。
以至于这句话，无数次成为徐茵晚午夜梦回的梦魇。
“嗯，跟它的性格很像。”徐茵晚心有点乱，随便敷衍了一句，就借口去厨房洗水果。
身后一团火热逐渐靠近，霍予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徐茵晚瞬间被烫得浑身僵直。
几乎是贴着耳朵，他带着一丝落寞的声音传来。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总是被慢热的性格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