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有的课程，薛瑞都是强忍着困意熬下来的，她实在是听不懂天花乱坠的理科题目。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时间，总算能回家休息了。
她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准备还给李湛。
谁知道李湛少爷瞥了一眼衣服，头也不回的甩出几个字：“我不冷，你穿着吧。”然后书包也不背就离开了教室。
薛瑞撇了撇嘴又重新穿上外套，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薛瑞家住在江北，学校在江南，虽然看着远，但走路回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为了节省一点路费，她决定走路回家。
她走到江边刚准备过桥时，忽然身后有人拍她。
薛瑞转过头，只见是一个娃娃脸女生对着她笑。
“薛瑞，我叫麦麦，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和你是同班同学。”
“你好。”薛瑞为了表示友好，也露出微笑。
“你家也住在江北吗，那我们顺路诶。”
“是啊，我家住在水岸花园。”
“这么巧！我家也在水岸花园，那我们以后放学可以一起回家！”
女孩子就是这样，找到了一点共同之处就可以迅速成为朋友。
“其实我下课的时候想找你说说话的，但我看李湛坐在那，我就没敢过去。”
“李湛怎么了，他长得也不吓人吧，为什么不敢过去。”
“你没瞧见班里没人敢和他说话吗，这都是有原因的，上个学期你没转来的时候，李湛把高二的一个男生打得住院了，那男生住院两周才恢复！”
“这么离谱？”
“那男生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学，连责任都没追究，所以大家私下都在传李湛家不简单。”
“额…他确实长得痞里痞气的，但…不至于吧。”
“我听别人说李湛总是和别的学校的人打架，反正听起来怪吓人的。”
“但是我和他坐了一天同桌，感觉他不像是你说的这种人啊，你们见过他打架？”
“额，没有...反正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敢和他说话。”
薛瑞虽然不认同麦麦的观点，也不怎么相信传闻，但她没有出声反驳，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但她真的觉得李湛不是传闻中那种危险、罪恶的少年。
身上的校服就是很好的证明。
薛瑞回到家之后打开手机翻阅了一下社交软件，发现还是没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忽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家里空无一人，妈妈为了生活并没有留在这座城市，而是去了北京重新开始工作、赚钱。
她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又要重新投身工作、职场，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所以如今这座城市、这个空荡荡的家，只剩下薛瑞一个人，她看着对面楼家家户户都亮着的灯、厨房前忙碌着的身影，她才真的感觉到了孤单。
她打开书包，拿出教科书和作业本、练习册，准备开始写作业，其实薛瑞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努力学习，她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而付诸努力，学习不在她感兴趣的范畴内。
虽然他课本知识学的不好，但她从小开始就被培养很多才艺，但是现在这些才艺毫无作用，她如果想长大以后能赚钱照顾好妈妈就只能选择好好学习。
这才是普通人翻身的机会。
虽然她下定决心要开始学习，但当打开化学作业时，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以及公式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这些天书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谁在学习啊？究竟是什么样的聪明脑袋才能学明白这些像魔咒一样的学科啊！”
“好成绩到底是谁在考啊！”
她实在是学不进去，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打开房门，呼啸而来的冷风让她瞬间提神醒目。
薛瑞打开蓝牙耳机，随机播放了一首流行歌曲，振奋人心的旋律传进耳朵，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她呼出一口气：“去江边散散步再回家写作业吧。”
江边人不多，这座城市似乎被掏空了血脉，留下来的要么是没有办法离开的老人，要么是被家庭牵绊的人。
所以昏黄的路灯下，略显荒凉。
从前她在香港时总是在傍晚去海边散步、吹吹海风，看着香港的人潮汹涌。
华灯初上时从来都是灯红酒绿，父母管教的不严，她会约着三两个好朋友去兰桂坊坐坐聊聊天，看一看外国帅哥跳舞唱歌。
她停止了思绪，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惦记怀念也回不去。
她就这样一直顺着江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机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她走到了一个烧烤摊边，碰见了熟悉的人。
林嘉遇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炭燃烧后烟雾缭绕升起，又立刻被风扇吹散，他干净清秀的脸上也沾了些炭灰。
此时此刻的他即便是专注于烧烤，也像艺术家一样优雅，他身上始终有莫名的沉静气质。
所以他是白天上学，晚上来摆摊吗。
薛瑞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她怕她打了招呼就掀开了林嘉遇白天的外衣。反而是林嘉遇注意到了她，笑着开口：“又见面了？你是来照顾我的生意的吗。”
薛瑞看林嘉遇如此坦然自若，反而觉得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路过，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这是你的小摊吗？”
林嘉遇一边忙碌着给一把羊肉串翻面，一边回复着：“嗯。”
“没想到画家的手也可以用来烤串。”
林嘉遇听后笑了笑：“画家也要吃饭啊。”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薛瑞。”
“和校花一个名字？你就是高一的从香港转学来的那个姑娘？”
“额…我很出名吗？”
林嘉遇笑了笑：“当然，对于我们这个边境小城，你这样的转学生可是稀客，关于你的事情早就传遍了。”
“其实我也是半个山城人，这是我妈妈的老家。”
“那你怎么会离开香港回来这里。”
薛瑞咬了咬嘴唇，半晌她才苦笑着扯谎道：“我父母离婚了。”她害怕说出真相，众口铄金，她怕被人发现自己卑劣的身份。
林嘉遇抬起头看了眼薛瑞，沉默片刻后说道：“香港很繁华吧，记得以前看港片的时候对那里很向往，铜锣湾只有一个浩南，系我，陈浩南。”
薛瑞听了他蹩脚的粤语后笑出了声：“现在的铜锣湾只有逛不完的商场。”
“回这里之后生活还适应吗。”
“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小小年纪就会讲这些文邹邹的道理了。”
林嘉遇把手中的烧烤撒上调料后，一边给客人端过去，一边和薛瑞说：“你先坐，我马上来。”
这个烧烤摊不大，一共就三张折叠桌子、九个塑料凳子，但生意似乎还不错，坐满了两张桌子之外，还有些排队打包的散客。
林嘉遇忙完了最后一单，开了两瓶汽水，坐在了薛瑞身边，递给她一瓶。
薛瑞下意识的拒绝，她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林嘉遇笑了笑：“请你喝，别客气。”
薛瑞这才接过，喝了一口是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汽水里夹杂着淡淡的菠萝味。
“这是我们这边才有卖的老汽水，你应该没喝过。”
林嘉遇将汽水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利群，点燃之后，升起烟雾。
薛瑞没想到白天的时候看着文质彬彬像贵公子一样的少年，夜晚时像是打开了潘多拉匣子，转换了一种性格。
林嘉遇见薛瑞一直看着他，打开烟盒递给薛瑞：“来一根？”
“我不会。”
“我来教你。”
林嘉遇抽出一根烟示意薛瑞拿着，薛瑞模仿着他的动作放进了嘴里。
林嘉遇拿出打火机，用一只手挡着风，给薛瑞点燃了一支烟。
“吸气，呼气。”
薛瑞可能对于抽烟有着别样的天赋，他照着林嘉遇的动作吸气呼气几次，被呛了两下后就学会了。
“学得很快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情畅快了点。”
很神奇，尼古丁的苦味和烟的辛辣混在一起，竟然让神经得到了放松，难怪世人对于香烟上瘾，有时候苦涩生活也需要些调味剂。
“不开心就需要找法子释放缓解，随性点就觉得所有的事情没那么难了。”
薛瑞转过头看着林嘉遇，高耸的鼻梁上方的两双眼睛随着烟的火光而明灭。
原来他不是温润画家，而是流浪的灵魂。
那他抽烟也是因为烦心吗，他会烦心些什么事呢，薛瑞看了眼远处还在淡淡燃烧的烧烤架里的炭火。
——
第二天早上上学时，因为昨晚熬夜写作业，薛瑞光荣迟到。
她想着反正也迟到了，就慢慢收拾着走路去上学。
她磨磨蹭蹭，快十点了才走到学校所在的学府街。
“喂，公主——”
薛瑞后背一凉，环顾四周发现路边的路人都在看她，似乎想看看这公主名号的姑娘有没有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么漂亮。
薛瑞回过头，果然是她没皮没脸的同桌。
李湛见薛瑞不理他，伸出手趁着薛瑞不注意将她的书包抢了过来，然后高举起手臂——
“李湛！”
薛瑞蹦跳着想要抢回书包，可她拼尽全力也摸不到书包的一点布料。
李湛身高186，薛瑞虽然也不矮，但他手臂举起来，实在不是一个166的女生能摸到的。
“李湛你还给我！”薛瑞怎么也摸不到，不由得气急败坏。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啊。”李湛脸上带着坏笑，躲来躲去，一直往后退。
薛瑞气得狠了，直接朝着李湛跳着扑过去，李湛一下子被这股力量撞到了墙上，薛瑞的额头则撞到了他的下巴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瑞下意识的抓住的李湛的衣服。
她疼得眼眶湿润，抬起头来本来想教训一下李湛，可抬头的一瞬间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的眉眼，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甚至能看清李湛眼睛里倒影着的小小的一个她。
凌厉的眉毛、薄而光滑的唇，似深情非深情的眼睛，薛瑞的心脏怦然一跳，火红的霞爬上了脸颊。
李湛也愣住许久，他好像从没仔细观察过面前女生的长相。
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细而悠长的眉毛，小巧的鼻子，鼻头微翘，薄唇如樱，红着脸颊。
她不是主流审美的美人，反而因眉眼疏冷而别有一番气质。
周遭的女同学都喜欢黑长直的头发，她好像是整个班级唯一一个短发女生。
与众不同的恰当好处。
薛瑞趁着李湛愣神的时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包，背上书包落荒而逃似的进了学校。
李湛看着薛瑞离开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莫名其妙的弯了眼睛。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时间，总算能回家休息了。
她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准备还给李湛。
谁知道李湛少爷瞥了一眼衣服，头也不回的甩出几个字：“我不冷，你穿着吧。”然后书包也不背就离开了教室。
薛瑞撇了撇嘴又重新穿上外套，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薛瑞家住在江北，学校在江南，虽然看着远，但走路回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为了节省一点路费，她决定走路回家。
她走到江边刚准备过桥时，忽然身后有人拍她。
薛瑞转过头，只见是一个娃娃脸女生对着她笑。
“薛瑞，我叫麦麦，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和你是同班同学。”
“你好。”薛瑞为了表示友好，也露出微笑。
“你家也住在江北吗，那我们顺路诶。”
“是啊，我家住在水岸花园。”
“这么巧！我家也在水岸花园，那我们以后放学可以一起回家！”
女孩子就是这样，找到了一点共同之处就可以迅速成为朋友。
“其实我下课的时候想找你说说话的，但我看李湛坐在那，我就没敢过去。”
“李湛怎么了，他长得也不吓人吧，为什么不敢过去。”
“你没瞧见班里没人敢和他说话吗，这都是有原因的，上个学期你没转来的时候，李湛把高二的一个男生打得住院了，那男生住院两周才恢复！”
“这么离谱？”
“那男生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学，连责任都没追究，所以大家私下都在传李湛家不简单。”
“额…他确实长得痞里痞气的，但…不至于吧。”
“我听别人说李湛总是和别的学校的人打架，反正听起来怪吓人的。”
“但是我和他坐了一天同桌，感觉他不像是你说的这种人啊，你们见过他打架？”
“额，没有...反正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敢和他说话。”
薛瑞虽然不认同麦麦的观点，也不怎么相信传闻，但她没有出声反驳，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但她真的觉得李湛不是传闻中那种危险、罪恶的少年。
身上的校服就是很好的证明。
薛瑞回到家之后打开手机翻阅了一下社交软件，发现还是没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忽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家里空无一人，妈妈为了生活并没有留在这座城市，而是去了北京重新开始工作、赚钱。
她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又要重新投身工作、职场，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所以如今这座城市、这个空荡荡的家，只剩下薛瑞一个人，她看着对面楼家家户户都亮着的灯、厨房前忙碌着的身影，她才真的感觉到了孤单。
她打开书包，拿出教科书和作业本、练习册，准备开始写作业，其实薛瑞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努力学习，她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而付诸努力，学习不在她感兴趣的范畴内。
虽然他课本知识学的不好，但她从小开始就被培养很多才艺，但是现在这些才艺毫无作用，她如果想长大以后能赚钱照顾好妈妈就只能选择好好学习。
这才是普通人翻身的机会。
虽然她下定决心要开始学习，但当打开化学作业时，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以及公式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这些天书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谁在学习啊？究竟是什么样的聪明脑袋才能学明白这些像魔咒一样的学科啊！”
“好成绩到底是谁在考啊！”
她实在是学不进去，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打开房门，呼啸而来的冷风让她瞬间提神醒目。
薛瑞打开蓝牙耳机，随机播放了一首流行歌曲，振奋人心的旋律传进耳朵，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她呼出一口气：“去江边散散步再回家写作业吧。”
江边人不多，这座城市似乎被掏空了血脉，留下来的要么是没有办法离开的老人，要么是被家庭牵绊的人。
所以昏黄的路灯下，略显荒凉。
从前她在香港时总是在傍晚去海边散步、吹吹海风，看着香港的人潮汹涌。
华灯初上时从来都是灯红酒绿，父母管教的不严，她会约着三两个好朋友去兰桂坊坐坐聊聊天，看一看外国帅哥跳舞唱歌。
她停止了思绪，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惦记怀念也回不去。
她就这样一直顺着江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机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她走到了一个烧烤摊边，碰见了熟悉的人。
林嘉遇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炭燃烧后烟雾缭绕升起，又立刻被风扇吹散，他干净清秀的脸上也沾了些炭灰。
此时此刻的他即便是专注于烧烤，也像艺术家一样优雅，他身上始终有莫名的沉静气质。
所以他是白天上学，晚上来摆摊吗。
薛瑞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她怕她打了招呼就掀开了林嘉遇白天的外衣。反而是林嘉遇注意到了她，笑着开口：“又见面了？你是来照顾我的生意的吗。”
薛瑞看林嘉遇如此坦然自若，反而觉得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路过，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这是你的小摊吗？”
林嘉遇一边忙碌着给一把羊肉串翻面，一边回复着：“嗯。”
“没想到画家的手也可以用来烤串。”
林嘉遇听后笑了笑：“画家也要吃饭啊。”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薛瑞。”
“和校花一个名字？你就是高一的从香港转学来的那个姑娘？”
“额…我很出名吗？”
林嘉遇笑了笑：“当然，对于我们这个边境小城，你这样的转学生可是稀客，关于你的事情早就传遍了。”
“其实我也是半个山城人，这是我妈妈的老家。”
“那你怎么会离开香港回来这里。”
薛瑞咬了咬嘴唇，半晌她才苦笑着扯谎道：“我父母离婚了。”她害怕说出真相，众口铄金，她怕被人发现自己卑劣的身份。
林嘉遇抬起头看了眼薛瑞，沉默片刻后说道：“香港很繁华吧，记得以前看港片的时候对那里很向往，铜锣湾只有一个浩南，系我，陈浩南。”
薛瑞听了他蹩脚的粤语后笑出了声：“现在的铜锣湾只有逛不完的商场。”
“回这里之后生活还适应吗。”
“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小小年纪就会讲这些文邹邹的道理了。”
林嘉遇把手中的烧烤撒上调料后，一边给客人端过去，一边和薛瑞说：“你先坐，我马上来。”
这个烧烤摊不大，一共就三张折叠桌子、九个塑料凳子，但生意似乎还不错，坐满了两张桌子之外，还有些排队打包的散客。
林嘉遇忙完了最后一单，开了两瓶汽水，坐在了薛瑞身边，递给她一瓶。
薛瑞下意识的拒绝，她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林嘉遇笑了笑：“请你喝，别客气。”
薛瑞这才接过，喝了一口是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汽水里夹杂着淡淡的菠萝味。
“这是我们这边才有卖的老汽水，你应该没喝过。”
林嘉遇将汽水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利群，点燃之后，升起烟雾。
薛瑞没想到白天的时候看着文质彬彬像贵公子一样的少年，夜晚时像是打开了潘多拉匣子，转换了一种性格。
林嘉遇见薛瑞一直看着他，打开烟盒递给薛瑞：“来一根？”
“我不会。”
“我来教你。”
林嘉遇抽出一根烟示意薛瑞拿着，薛瑞模仿着他的动作放进了嘴里。
林嘉遇拿出打火机，用一只手挡着风，给薛瑞点燃了一支烟。
“吸气，呼气。”
薛瑞可能对于抽烟有着别样的天赋，他照着林嘉遇的动作吸气呼气几次，被呛了两下后就学会了。
“学得很快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情畅快了点。”
很神奇，尼古丁的苦味和烟的辛辣混在一起，竟然让神经得到了放松，难怪世人对于香烟上瘾，有时候苦涩生活也需要些调味剂。
“不开心就需要找法子释放缓解，随性点就觉得所有的事情没那么难了。”
薛瑞转过头看着林嘉遇，高耸的鼻梁上方的两双眼睛随着烟的火光而明灭。
原来他不是温润画家，而是流浪的灵魂。
那他抽烟也是因为烦心吗，他会烦心些什么事呢，薛瑞看了眼远处还在淡淡燃烧的烧烤架里的炭火。
——
第二天早上上学时，因为昨晚熬夜写作业，薛瑞光荣迟到。
她想着反正也迟到了，就慢慢收拾着走路去上学。
她磨磨蹭蹭，快十点了才走到学校所在的学府街。
“喂，公主——”
薛瑞后背一凉，环顾四周发现路边的路人都在看她，似乎想看看这公主名号的姑娘有没有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么漂亮。
薛瑞回过头，果然是她没皮没脸的同桌。
李湛见薛瑞不理他，伸出手趁着薛瑞不注意将她的书包抢了过来，然后高举起手臂——
“李湛！”
薛瑞蹦跳着想要抢回书包，可她拼尽全力也摸不到书包的一点布料。
李湛身高186，薛瑞虽然也不矮，但他手臂举起来，实在不是一个166的女生能摸到的。
“李湛你还给我！”薛瑞怎么也摸不到，不由得气急败坏。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啊。”李湛脸上带着坏笑，躲来躲去，一直往后退。
薛瑞气得狠了，直接朝着李湛跳着扑过去，李湛一下子被这股力量撞到了墙上，薛瑞的额头则撞到了他的下巴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瑞下意识的抓住的李湛的衣服。
她疼得眼眶湿润，抬起头来本来想教训一下李湛，可抬头的一瞬间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的眉眼，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甚至能看清李湛眼睛里倒影着的小小的一个她。
凌厉的眉毛、薄而光滑的唇，似深情非深情的眼睛，薛瑞的心脏怦然一跳，火红的霞爬上了脸颊。
李湛也愣住许久，他好像从没仔细观察过面前女生的长相。
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细而悠长的眉毛，小巧的鼻子，鼻头微翘，薄唇如樱，红着脸颊。
她不是主流审美的美人，反而因眉眼疏冷而别有一番气质。
周遭的女同学都喜欢黑长直的头发，她好像是整个班级唯一一个短发女生。
与众不同的恰当好处。
薛瑞趁着李湛愣神的时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包，背上书包落荒而逃似的进了学校。
李湛看着薛瑞离开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莫名其妙的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