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闲下的时候，多去后山茶园里转转。”杨一寻伏在案上，手里捻着花瓣，一片一片的粘在一起，“我看田婆挺喜欢你的。”
云意将茶糕放在桌上，“奴婢也只是按照公公交代的，帮她卖卖茶叶，陪她说说话。”
杨一寻花瓣粘的仔细，眼睛离得越来越近，云意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公公离得这样近，小心伤了眼睛。”
“等下粘完了，下午阳光好的时候帮我拿出去吹吹风。”拿了一上午的花瓣，杨一寻指尖都被染红了，她浑然不觉的揉了揉眼睛，看着花瓣喃喃自语，“这些花都有些蔫了。”
杨一寻擦的眼睛发红，云意见状想要递个帕子给她擦擦脸，刚要上前，便有人过来通报。
“杨公公，卫大人请您去前厅入席。”门子站在门口弯腰说到。
“好。”云意一直在杨一寻身后跟着，杨一寻走了两步，突然扭过头，“你留在这，我自己去。”
前厅各处还挂着灯笼，远远看过去，就红彤彤一片映入眼帘。
杨一寻跟着门子进了前厅，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婢女端着玉盘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前厅众宾言也，觥筹交错，杨一寻站在人声中，对面人的视线仿佛将她与其隔绝，周围声音越来越模糊。
杨一寻目光凝聚，被磁吸般缓缓朝前面看过去，恰巧陆景之也在此时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陆景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杨一寻一顿，眼神停留片刻，冷着一张脸侧过头，皱眉去看卫士南。
杨一寻的目光仿佛再问‘这是怎么回事。’看的卫士南愈发疑惑，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团，越来越大。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陆景之一直毫不避讳地看向杨一寻，席上的人见状，也把目光望向杨一寻。
杨一寻就定定地站在那里，没动。
“杨公公。”陆景之忽然出声，叫了杨一寻。
卫士南注意到杨一寻的目光，突然有些激动，他刚走上前去，却听陆景之接着说：
“杨公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陆景之这话说的随意，语气熟稔，却使得满座皆惊。但在上面坐着的人，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临安现在水深火热，杨一寻身份特殊，偏偏这个时候说这话，这些话又处处带着关照，让人摸不准意思。
杨一寻仍站在那里没动。
卫士南一愣，见气氛凝滞，便接过话头，说：“杨公公今日风大，快别站在那吹风，就等公公开席了。”
陆景之坐在正前方台上的主座，只剩左手边的空位，杨一寻看了眼卫士南的神态便知道，他在试探她与陆景之的关系。
杨一寻大步走上前去，在离陆景之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双手交叉，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奴婢承蒙宁王殿下关照，一切都好。”
见杨一寻动作谦卑，低垂着眼眸，神色一贯的淡漠疏离，陆景之目光中隐隐透出不悦。
“起来吧。”
杨一寻起身，再没看陆景之，直直地坐在座上。
陆景之一直看着杨一寻，举起酒杯说道：“本王此行突然，没有提前告知，给各位添麻烦了。”
卫士南一直观察着杨一寻的神态，杨一寻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心领神会，带头举起酒杯：“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众人见状也跟着举起酒杯。
杨一寻眉头皱了一下，手指弯曲敲了下桌子，示意婢女倒酒。
“听说杨公公旧伤未愈，就不必跟着饮酒了。”陆景之看着杨一寻说：“来人。”
陆景之身边的奴婢听到后，立刻走到杨一寻桌前，伸手接过婢女手中的酒壶，转身让人上了一壶新茶。
杨一寻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又对着陆景之行了一个交叉礼。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陆景之的面子。
陆景之脸色沉了下来，“杨公公不必如此，本王这也是为了朝廷。”
卫士南有些看不明白，却也不敢贸然接言。
“殿下心系朝廷，竭诚尽节。”杨一寻突然举起酒杯，开口道：“奴婢当以事其君，行君之意。”
陆景之目光落在杨一寻的脸上，逐渐冰冷阴沉。
酒过三巡，杨一寻见席上没她什么事，便起身想寻个由头先行离开，谁料她一起身，陆景之跟卫士南就都看了过来。
杨一寻侧目一瞥，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杨一寻离开后，陆景之收回视线，转身嘱咐属下两句，起身说：“本王出去散散酒气，你们随意。”
卫士南一直好奇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角抽动。
杨一寻脚步缓慢，没走多远，走到前厅一棵木棉花树旁站定，垂眸看着地上的花瓣。
她想云意一定不知道这地方有花瓣，不然早就捡空了。
“阿寻。”
陆景之这一声叫的十分温情。
杨一寻回头，陆景之身边没带起人，她面上有些生硬，向后退了两步，一字一顿地说：“奴婢杨在清，参见宁王殿下。”
她已经好久没给人行过礼了。
陆景之看着杨一寻，眼里晦暗不明，说：“听说你来的路上丢了刀，我差人做了新做的短刀，刀柄无鍔，你用起来也方便，给你当作生辰礼。”
听到陆景之的话，杨一寻皱了皱眉，却也没纠结什么，本来他们这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杨一寻垂眸说：“宁王殿下不必如此，那刀……我已经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陆景之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语气不容拒绝，“晚些我差人把刀送到你那里。”
杨一寻看着陆景之，心中一时无言，叹了口气，“殿下怎么来了，京城的事，可都处理完了？”
陆景之没回杨一寻的话，只是俯身看着她，慢慢凑近，视线停留在她的左肩上。
杨一寻站在木棉树下，花影映在她身上，脸上仿佛打着一层薄粉，风一吹几片残瓣缀在她身上。
“怎么又受伤了。”陆景之目光轻轻地向上移到杨一寻的脸侧。
杨一寻看着陆景之的表情，“殿下不都知道吗？”
陆景之突然笑了下，语气低沉，“为什么要替他挡刀呢？”
“替他？”杨一寻也忽然笑了起来，语气不解，“我这明明是为了自己啊。”
“阿寻，你变了。”陆景之眼神执着地看着杨一寻，说：“你以前不屑于对我撒谎。”
“我也不知，殿下这般竟不是为了公事来的临安，而是为了审我。”杨一寻说：“奴婢之前临走的时候，不是送了殿下一份礼，我原以为殿下知道我的意思。我现在是替皇上办事。”
“你不是说，取决于我们怎么合作。”陆景之一步一步逼近杨一寻，“那日你走后，京城便到处开始散播着火谣言，明哲保身，御史台周围搬空了一片，我连夜派人在户部官员搬家时趁乱搜房，那些搜到的有关临安的账簿，我看都没看，便快马加鞭给你来了，但那账簿，你给了裴衍。”
“你为什么把账簿给他，你在拉拢他。”陆景之视线落到杨一寻缠着纱布的手上，低语道：“你不是跟我说，要长期合作。”
杨一寻让云意将账册给裴衍时，并无其他人在场。
“殿下还在监视我。”杨一寻扯了下唇，直接了当道：“殿下离席太久不好，这是特意招待殿下的。”
杨一寻说完看也不看陆景之，转身就走，忽然被陆景之拉住。
“为什么拉拢他。”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杨一寻猛的撇开陆景之。
“宁王殿下，酒过三巡，大家都在等您回去。”卫士南站在不远处，拱拱手说道。
见到来人，陆景之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对卫士南点点头，离开时深深地看了杨一寻一眼。
杨一寻脸上隆起一层寒霜，眼神冰冷。
陆景之走后，卫士南看向站在一旁的杨一寻，“杨公公，您这是要回去？”
“有事？”杨一寻看向卫士南。
卫士南笑意加深，仔细看着杨一寻地表情，眼地带着一丝诡异。
“杨公公来到临安开始便一直操劳，本想着等公公身体好了，卫谋借着今日呈上好酒招待。”卫士南叹了口气，接着说：“既然杨公公今日饮不了，不如随卫某取了拿回去存着？”
“不必了。”杨一寻冷着脸，转身要走。
卫士南见状，接着说：“那酒吴大人也喜欢得很，不如杨公公拿了去给吴大人送去，他这些天也避不见人，想必除了杨公公无人能见他。”
杨一寻直觉不对，卫士南应该早反应过来她的用意，去了百害无一利。
“带路。”杨一寻不耐烦地说道。
卫士南见状笑得愈发阴冷。
杨一寻随卫士南来到一处地窖，一路上越走越偏，杨一寻左右观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中的铁片。
果然有诈。
地窖处在接停馆西南方的一处偏房下，杨一寻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她别往前走，但被另一个想看看卫士南要做什么的声音盖了过去。
她不信卫士南胆大包天敢动她。
卫士南走到地窖旁，弯腰掀起盖子，点了个蜡烛回身对杨一寻说，“杨公公随我来。”
杨一寻看了眼，停在原地没动，“你自己去取上来，我就不去了。”
“好。”卫士南点头应下，转身欲要下去。
杨一寻扭了扭手腕，敛了神色刚一后退，卫士南突然上前，冲着杨一寻吹灭了蜡烛。
云意将茶糕放在桌上，“奴婢也只是按照公公交代的，帮她卖卖茶叶，陪她说说话。”
杨一寻花瓣粘的仔细，眼睛离得越来越近，云意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公公离得这样近，小心伤了眼睛。”
“等下粘完了，下午阳光好的时候帮我拿出去吹吹风。”拿了一上午的花瓣，杨一寻指尖都被染红了，她浑然不觉的揉了揉眼睛，看着花瓣喃喃自语，“这些花都有些蔫了。”
杨一寻擦的眼睛发红，云意见状想要递个帕子给她擦擦脸，刚要上前，便有人过来通报。
“杨公公，卫大人请您去前厅入席。”门子站在门口弯腰说到。
“好。”云意一直在杨一寻身后跟着，杨一寻走了两步，突然扭过头，“你留在这，我自己去。”
前厅各处还挂着灯笼，远远看过去，就红彤彤一片映入眼帘。
杨一寻跟着门子进了前厅，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婢女端着玉盘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前厅众宾言也，觥筹交错，杨一寻站在人声中，对面人的视线仿佛将她与其隔绝，周围声音越来越模糊。
杨一寻目光凝聚，被磁吸般缓缓朝前面看过去，恰巧陆景之也在此时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陆景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杨一寻一顿，眼神停留片刻，冷着一张脸侧过头，皱眉去看卫士南。
杨一寻的目光仿佛再问‘这是怎么回事。’看的卫士南愈发疑惑，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团，越来越大。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陆景之一直毫不避讳地看向杨一寻，席上的人见状，也把目光望向杨一寻。
杨一寻就定定地站在那里，没动。
“杨公公。”陆景之忽然出声，叫了杨一寻。
卫士南注意到杨一寻的目光，突然有些激动，他刚走上前去，却听陆景之接着说：
“杨公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陆景之这话说的随意，语气熟稔，却使得满座皆惊。但在上面坐着的人，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临安现在水深火热，杨一寻身份特殊，偏偏这个时候说这话，这些话又处处带着关照，让人摸不准意思。
杨一寻仍站在那里没动。
卫士南一愣，见气氛凝滞，便接过话头，说：“杨公公今日风大，快别站在那吹风，就等公公开席了。”
陆景之坐在正前方台上的主座，只剩左手边的空位，杨一寻看了眼卫士南的神态便知道，他在试探她与陆景之的关系。
杨一寻大步走上前去，在离陆景之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双手交叉，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奴婢承蒙宁王殿下关照，一切都好。”
见杨一寻动作谦卑，低垂着眼眸，神色一贯的淡漠疏离，陆景之目光中隐隐透出不悦。
“起来吧。”
杨一寻起身，再没看陆景之，直直地坐在座上。
陆景之一直看着杨一寻，举起酒杯说道：“本王此行突然，没有提前告知，给各位添麻烦了。”
卫士南一直观察着杨一寻的神态，杨一寻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心领神会，带头举起酒杯：“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众人见状也跟着举起酒杯。
杨一寻眉头皱了一下，手指弯曲敲了下桌子，示意婢女倒酒。
“听说杨公公旧伤未愈，就不必跟着饮酒了。”陆景之看着杨一寻说：“来人。”
陆景之身边的奴婢听到后，立刻走到杨一寻桌前，伸手接过婢女手中的酒壶，转身让人上了一壶新茶。
杨一寻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又对着陆景之行了一个交叉礼。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陆景之的面子。
陆景之脸色沉了下来，“杨公公不必如此，本王这也是为了朝廷。”
卫士南有些看不明白，却也不敢贸然接言。
“殿下心系朝廷，竭诚尽节。”杨一寻突然举起酒杯，开口道：“奴婢当以事其君，行君之意。”
陆景之目光落在杨一寻的脸上，逐渐冰冷阴沉。
酒过三巡，杨一寻见席上没她什么事，便起身想寻个由头先行离开，谁料她一起身，陆景之跟卫士南就都看了过来。
杨一寻侧目一瞥，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杨一寻离开后，陆景之收回视线，转身嘱咐属下两句，起身说：“本王出去散散酒气，你们随意。”
卫士南一直好奇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角抽动。
杨一寻脚步缓慢，没走多远，走到前厅一棵木棉花树旁站定，垂眸看着地上的花瓣。
她想云意一定不知道这地方有花瓣，不然早就捡空了。
“阿寻。”
陆景之这一声叫的十分温情。
杨一寻回头，陆景之身边没带起人，她面上有些生硬，向后退了两步，一字一顿地说：“奴婢杨在清，参见宁王殿下。”
她已经好久没给人行过礼了。
陆景之看着杨一寻，眼里晦暗不明，说：“听说你来的路上丢了刀，我差人做了新做的短刀，刀柄无鍔，你用起来也方便，给你当作生辰礼。”
听到陆景之的话，杨一寻皱了皱眉，却也没纠结什么，本来他们这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杨一寻垂眸说：“宁王殿下不必如此，那刀……我已经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陆景之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语气不容拒绝，“晚些我差人把刀送到你那里。”
杨一寻看着陆景之，心中一时无言，叹了口气，“殿下怎么来了，京城的事，可都处理完了？”
陆景之没回杨一寻的话，只是俯身看着她，慢慢凑近，视线停留在她的左肩上。
杨一寻站在木棉树下，花影映在她身上，脸上仿佛打着一层薄粉，风一吹几片残瓣缀在她身上。
“怎么又受伤了。”陆景之目光轻轻地向上移到杨一寻的脸侧。
杨一寻看着陆景之的表情，“殿下不都知道吗？”
陆景之突然笑了下，语气低沉，“为什么要替他挡刀呢？”
“替他？”杨一寻也忽然笑了起来，语气不解，“我这明明是为了自己啊。”
“阿寻，你变了。”陆景之眼神执着地看着杨一寻，说：“你以前不屑于对我撒谎。”
“我也不知，殿下这般竟不是为了公事来的临安，而是为了审我。”杨一寻说：“奴婢之前临走的时候，不是送了殿下一份礼，我原以为殿下知道我的意思。我现在是替皇上办事。”
“你不是说，取决于我们怎么合作。”陆景之一步一步逼近杨一寻，“那日你走后，京城便到处开始散播着火谣言，明哲保身，御史台周围搬空了一片，我连夜派人在户部官员搬家时趁乱搜房，那些搜到的有关临安的账簿，我看都没看，便快马加鞭给你来了，但那账簿，你给了裴衍。”
“你为什么把账簿给他，你在拉拢他。”陆景之视线落到杨一寻缠着纱布的手上，低语道：“你不是跟我说，要长期合作。”
杨一寻让云意将账册给裴衍时，并无其他人在场。
“殿下还在监视我。”杨一寻扯了下唇，直接了当道：“殿下离席太久不好，这是特意招待殿下的。”
杨一寻说完看也不看陆景之，转身就走，忽然被陆景之拉住。
“为什么拉拢他。”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杨一寻猛的撇开陆景之。
“宁王殿下，酒过三巡，大家都在等您回去。”卫士南站在不远处，拱拱手说道。
见到来人，陆景之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对卫士南点点头，离开时深深地看了杨一寻一眼。
杨一寻脸上隆起一层寒霜，眼神冰冷。
陆景之走后，卫士南看向站在一旁的杨一寻，“杨公公，您这是要回去？”
“有事？”杨一寻看向卫士南。
卫士南笑意加深，仔细看着杨一寻地表情，眼地带着一丝诡异。
“杨公公来到临安开始便一直操劳，本想着等公公身体好了，卫谋借着今日呈上好酒招待。”卫士南叹了口气，接着说：“既然杨公公今日饮不了，不如随卫某取了拿回去存着？”
“不必了。”杨一寻冷着脸，转身要走。
卫士南见状，接着说：“那酒吴大人也喜欢得很，不如杨公公拿了去给吴大人送去，他这些天也避不见人，想必除了杨公公无人能见他。”
杨一寻直觉不对，卫士南应该早反应过来她的用意，去了百害无一利。
“带路。”杨一寻不耐烦地说道。
卫士南见状笑得愈发阴冷。
杨一寻随卫士南来到一处地窖，一路上越走越偏，杨一寻左右观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中的铁片。
果然有诈。
地窖处在接停馆西南方的一处偏房下，杨一寻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她别往前走，但被另一个想看看卫士南要做什么的声音盖了过去。
她不信卫士南胆大包天敢动她。
卫士南走到地窖旁，弯腰掀起盖子，点了个蜡烛回身对杨一寻说，“杨公公随我来。”
杨一寻看了眼，停在原地没动，“你自己去取上来，我就不去了。”
“好。”卫士南点头应下，转身欲要下去。
杨一寻扭了扭手腕，敛了神色刚一后退，卫士南突然上前，冲着杨一寻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