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0.撮合
娜娜抚着他的伤患处，还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该走了。"马可再次劝道。
"不。"
"……"
"你需要人照顾。"
"有护士在，不需要你。"
"你想让奶奶担心吗，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得多心疼。"娜娜看着他，目光灼灼正中他的软肋。
"……"马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总是能够从她的身影和行动中看到一股执拗的坚强。
那种力量，在阿莱娜身上有，在弗朗西斯科上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果决坚毅。
"这些天课后我都会过来看你，奶奶年纪大了，你肯定也不忍心让她来回的跑。"娜娜犟着小嘴说道，一副不容许他拒绝的模样。
"……"马可被娜娜怼的无言以对，他看向窗外，想避开娜娜的目光，她的目光总是能叫他的内心无比动摇。
"你睡吧，我先回去了。"娜娜终于站起来准备离开，马可看着女孩走动带起的深色裙摆，不由的想起芭蕾舞剧中玛格丽特的藏蓝色长裙，他望着她站在月光下的倩影，有些恍惚。
娜娜缓缓离开了病房，在她关上房门的瞬间，她望了眼病床上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马可变了，好像去了一趟莫斯科，回来后的他变的柔软而易碎，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出现了裂痕，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暮色沉沉，娜娜走在回家的路上，马可站在窗台边上，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
今天是周六，娜娜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她走进房间，刚要打招呼却没看到马可的身影。
娜娜左顾右望空荡荡的房间，不得已只好去问值班的护士。
"可能在楼下散步吧，他的伤不重，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回家静养了。"护士小姐姐答道。
"好的，谢谢，在草坪那里吗？"
"大概是的。"
"谢谢。"
娜娜一路小跑着下楼，长发在身后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果不其然，在露台草坪的长椅上，她看到了他。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穿过树枝的间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垂帘闭着，精致的侧脸微微抬起，露出清晰的下颌线，他的右手挡在眼睛前，仿佛在感受阳光的温度。
"Marco~"娜娜在不远处喊他，他立即回头。
只见黑发女孩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抱了一束娇艳粉嫩的六出花，正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她的脸颊微微透出红晕，衬的她更加娇俏可人。
马可望着她愣了愣神，但是很快恢复常态，他站起身准备回房。
娜娜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上了楼。
"……"两人回到病房，马可站在窗边，望向街道。
"我看你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所以给你带了些吃的和花，希望你看到鲜花能够心情愉快一些。"娜娜说着就去卫生间接了些水，把花束插瓶放在了床边。
冷冷的看着她独自忙前忙后，马可依旧不置一言。
娜娜在卫生间将毛巾用温水打湿，走出来却看到他还站在窗前。
"Siedi(坐下)。"娜娜坐到床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拍了拍床对他说道。
"……"他有些困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虽然这几天你都不能碰水，但还是擦一下比较好。"娜娜的手刚伸到他的脸颊边，便被他用右手抓住手腕。
"Faro' da solo(我自己来)。"马可说着就取走了毛巾，自己囫囵擦了一下脸和脖子。
"Da me(给我)。"娜娜摊手要回毛巾。
"……"马可还给了她。
娜娜不满意他的敷衍了事，给他重新细致的擦了擦，还有手臂和靠近伤口的地方，除了完全被绷带包裹的地方她几乎都擦了一边，除了身上……
娜娜脸颊微红，但是觉得不好开口，正准备省略过去。
"身上也要擦吗？"马可仿佛会读心术，淡淡的补充道。
"……不用了，等你回家后奶奶会照顾你，刚刚护士说了，你这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娜娜有些紧张的说道，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此时她离他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马可低头看着娜娜，女孩大半个身子笼罩在他的身影里，盈盈一握的纤腰就在他的手边，他甚至能看到女孩睫毛下的阴影。
他暗了暗眼眸，喉结滑动，有些鬼使神差的将手拢了过去，"咚咚咚"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齐刷刷看向门外，原来是瓦伦蒂娜老太太来了。
"Buongiorno（早安）,娜娜你怎么来了。"奶奶微笑着走了进来。
娜娜赶紧站起来，有些羞怯和慌乱的将湿毛巾收到身后。
"Buongiorno（早安）,我听说马可受伤了，所以带花来看看他。"娜娜说着就看了眼马可，示意他不要提刚刚的事。
马可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没有吭声。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奶奶慈爱的看着娜娜，她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
"那，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奶奶再见，马可再见，ciao,caio~"娜娜拎起布袋准备离开，奶奶却喊住了她。
"等等。"
"嗯？"娜娜的脚步一顿。
"刚刚护士说你今晚就可以回家了，一会让娜娜来家里吃晚饭吧？"奶奶看着马可问道。
"……"马可看出来奶奶很喜欢娜娜，默认的点了点头。
"不，不用了，太麻烦奶奶了。"娜娜正要婉拒。
"刚刚……"马可忽然开口，娜娜情急之下瞪了他一眼，要他将话憋回去。
"好的，谢谢奶奶。"娜娜打断马可之后，赶忙应下邀请。
"我们住在帕拉丁门附近，Marco你一会将地址告诉娜娜，我们晚上见。"奶奶微笑着边说边回头看了眼马可。
"好的，那我先走了，晚上见。"娜娜说完就笑着挥挥手，离开了病房。
娜娜一走，气氛好像瞬间冷了下来。
奶奶看了眼外孙的模样，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在莫斯科遇到了些事情，但是他不想跟她倾诉应该是怕她担心。
"还疼吗？"奶奶心疼的看着他，好好一个未来钢琴家的手，就这样突然遭了难。
"有止疼药。"马可不想奶奶担心，有事也咽下不提。
"对了，昨天太着急，忘了问你。他们怎样，还好吗？"奶奶坐到他身边，抚着马可额间的鬓发问道。
"都很好，哥哥……"马可想到弗朗西斯科的那句"母亲就交给你了。"他感觉无比沉重，最终还是将话咽下。
"哥哥很好，长高长壮了。"马可回复道。
"他还有在音乐学院学习吗？"奶奶问道。
"……"马可不敢跟奶奶说，哥哥现在成为了一名军人，那双堪称天才的手再也不会去碰钢琴。
"我见到妈妈，还是跟记忆中一样。"马可将话锋一转，对老太太说道。
"哦，那好吧，一会你收拾一下，我去给你办出院。"老太太不想聊关于他妈妈的话题，站起身嘱咐道。
"好的。"马可点头应下。
*
夜晚，奶奶在厨房里炖着兔肉，马可待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家之后，奶奶给马可简单的擦洗和换了件软和的衣服，马可站在浴室的镜子边，看到这几天没有打理而长出的胡茬，单手抹了点泡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他抚着脸颊的时候想起娜娜早上给他擦拭脸颊时的模样，女孩的手有些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她在碰触到他的时候总是有些微的颤抖。
"叮咚~"门铃响起，奶奶匆匆走去对讲机前。
马可马上用清水洗净脸上残余的泡沫，拿毛巾擦净水渍，然后踏出房门。
"Buonaserra。(晚上好)"娜娜笑着跟开门的奶奶打招呼道，手里还拿了些水果和一瓶红酒。
"Buonaserra。（晚上好）"老太太看到娜娜，开心的跟她拥抱并补了一个上午没做的贴面礼。
"Salve。"马可走到客厅，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奶奶的公寓是比较新的，大概只有一百年左右，不像娜娜租的那个两三百年的传统建筑连电梯都没装，奶奶的这个公寓，电梯是30年代的风格，楼道跟室内也是以温馨的橘黄色作为主色调。
整间房有三室两厅，除了奶奶自己住的房间和马可的房间，另外那间用作书房，整体的布置很温馨舒适。
客厅铺了地毯，小抱枕充斥着手工感，客厅的门窗都是深棕色边框，搭配橘色地砖，很有地中海和西欧的审美偏向。
小厨房上正热气腾腾的炖着东西，娜娜闻着有炖肉的香味，她甚至觉得有点像是五香味。
"晚上吃cucina Bolognese(博洛尼亚菜)。"奶奶接过水果和酒笑着介绍今晚的菜单。
"是tagliatelle(手切宽面)吗？"娜娜笑着应道。
"是的。"奶奶开心的将娜娜带到厨房。
马可坐在岛台旁的高凳上，安静的聆听她俩的对话。
娜娜细心的发现他刮了胡茬，看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丝欲语还休的忧愁，但是比在医院看起来要好多了。
"娜娜，你一会帮我把面条捞起来吧。"奶奶忽然开口求助道。
"好的，奶奶，是装盘子里然后加一勺肉酱吗？"娜娜拿起夹子问道。
"是的，盘子在右手边的柜子里。"奶奶边说边戴手套，将炖锅转移到了餐桌上。
"好的。"娜娜看了下右手边，下面的柜子打开是隐藏式冰箱，冰箱上面的橱柜对娜娜来说又有点高，她垫了垫脚，不太好拿。
"我来。"马可说着，就走到她身边，顺手取下来三个餐盘。
娜娜抚着他的伤患处，还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该走了。"马可再次劝道。
"不。"
"……"
"你需要人照顾。"
"有护士在，不需要你。"
"你想让奶奶担心吗，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得多心疼。"娜娜看着他，目光灼灼正中他的软肋。
"……"马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总是能够从她的身影和行动中看到一股执拗的坚强。
那种力量，在阿莱娜身上有，在弗朗西斯科上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果决坚毅。
"这些天课后我都会过来看你，奶奶年纪大了，你肯定也不忍心让她来回的跑。"娜娜犟着小嘴说道，一副不容许他拒绝的模样。
"……"马可被娜娜怼的无言以对，他看向窗外，想避开娜娜的目光，她的目光总是能叫他的内心无比动摇。
"你睡吧，我先回去了。"娜娜终于站起来准备离开，马可看着女孩走动带起的深色裙摆，不由的想起芭蕾舞剧中玛格丽特的藏蓝色长裙，他望着她站在月光下的倩影，有些恍惚。
娜娜缓缓离开了病房，在她关上房门的瞬间，她望了眼病床上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马可变了，好像去了一趟莫斯科，回来后的他变的柔软而易碎，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出现了裂痕，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暮色沉沉，娜娜走在回家的路上，马可站在窗台边上，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
今天是周六，娜娜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她走进房间，刚要打招呼却没看到马可的身影。
娜娜左顾右望空荡荡的房间，不得已只好去问值班的护士。
"可能在楼下散步吧，他的伤不重，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回家静养了。"护士小姐姐答道。
"好的，谢谢，在草坪那里吗？"
"大概是的。"
"谢谢。"
娜娜一路小跑着下楼，长发在身后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果不其然，在露台草坪的长椅上，她看到了他。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穿过树枝的间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垂帘闭着，精致的侧脸微微抬起，露出清晰的下颌线，他的右手挡在眼睛前，仿佛在感受阳光的温度。
"Marco~"娜娜在不远处喊他，他立即回头。
只见黑发女孩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抱了一束娇艳粉嫩的六出花，正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她的脸颊微微透出红晕，衬的她更加娇俏可人。
马可望着她愣了愣神，但是很快恢复常态，他站起身准备回房。
娜娜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上了楼。
"……"两人回到病房，马可站在窗边，望向街道。
"我看你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所以给你带了些吃的和花，希望你看到鲜花能够心情愉快一些。"娜娜说着就去卫生间接了些水，把花束插瓶放在了床边。
冷冷的看着她独自忙前忙后，马可依旧不置一言。
娜娜在卫生间将毛巾用温水打湿，走出来却看到他还站在窗前。
"Siedi(坐下)。"娜娜坐到床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拍了拍床对他说道。
"……"他有些困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虽然这几天你都不能碰水，但还是擦一下比较好。"娜娜的手刚伸到他的脸颊边，便被他用右手抓住手腕。
"Faro' da solo(我自己来)。"马可说着就取走了毛巾，自己囫囵擦了一下脸和脖子。
"Da me(给我)。"娜娜摊手要回毛巾。
"……"马可还给了她。
娜娜不满意他的敷衍了事，给他重新细致的擦了擦，还有手臂和靠近伤口的地方，除了完全被绷带包裹的地方她几乎都擦了一边，除了身上……
娜娜脸颊微红，但是觉得不好开口，正准备省略过去。
"身上也要擦吗？"马可仿佛会读心术，淡淡的补充道。
"……不用了，等你回家后奶奶会照顾你，刚刚护士说了，你这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娜娜有些紧张的说道，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此时她离他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马可低头看着娜娜，女孩大半个身子笼罩在他的身影里，盈盈一握的纤腰就在他的手边，他甚至能看到女孩睫毛下的阴影。
他暗了暗眼眸，喉结滑动，有些鬼使神差的将手拢了过去，"咚咚咚"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齐刷刷看向门外，原来是瓦伦蒂娜老太太来了。
"Buongiorno（早安）,娜娜你怎么来了。"奶奶微笑着走了进来。
娜娜赶紧站起来，有些羞怯和慌乱的将湿毛巾收到身后。
"Buongiorno（早安）,我听说马可受伤了，所以带花来看看他。"娜娜说着就看了眼马可，示意他不要提刚刚的事。
马可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没有吭声。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奶奶慈爱的看着娜娜，她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
"那，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奶奶再见，马可再见，ciao,caio~"娜娜拎起布袋准备离开，奶奶却喊住了她。
"等等。"
"嗯？"娜娜的脚步一顿。
"刚刚护士说你今晚就可以回家了，一会让娜娜来家里吃晚饭吧？"奶奶看着马可问道。
"……"马可看出来奶奶很喜欢娜娜，默认的点了点头。
"不，不用了，太麻烦奶奶了。"娜娜正要婉拒。
"刚刚……"马可忽然开口，娜娜情急之下瞪了他一眼，要他将话憋回去。
"好的，谢谢奶奶。"娜娜打断马可之后，赶忙应下邀请。
"我们住在帕拉丁门附近，Marco你一会将地址告诉娜娜，我们晚上见。"奶奶微笑着边说边回头看了眼马可。
"好的，那我先走了，晚上见。"娜娜说完就笑着挥挥手，离开了病房。
娜娜一走，气氛好像瞬间冷了下来。
奶奶看了眼外孙的模样，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在莫斯科遇到了些事情，但是他不想跟她倾诉应该是怕她担心。
"还疼吗？"奶奶心疼的看着他，好好一个未来钢琴家的手，就这样突然遭了难。
"有止疼药。"马可不想奶奶担心，有事也咽下不提。
"对了，昨天太着急，忘了问你。他们怎样，还好吗？"奶奶坐到他身边，抚着马可额间的鬓发问道。
"都很好，哥哥……"马可想到弗朗西斯科的那句"母亲就交给你了。"他感觉无比沉重，最终还是将话咽下。
"哥哥很好，长高长壮了。"马可回复道。
"他还有在音乐学院学习吗？"奶奶问道。
"……"马可不敢跟奶奶说，哥哥现在成为了一名军人，那双堪称天才的手再也不会去碰钢琴。
"我见到妈妈，还是跟记忆中一样。"马可将话锋一转，对老太太说道。
"哦，那好吧，一会你收拾一下，我去给你办出院。"老太太不想聊关于他妈妈的话题，站起身嘱咐道。
"好的。"马可点头应下。
*
夜晚，奶奶在厨房里炖着兔肉，马可待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家之后，奶奶给马可简单的擦洗和换了件软和的衣服，马可站在浴室的镜子边，看到这几天没有打理而长出的胡茬，单手抹了点泡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他抚着脸颊的时候想起娜娜早上给他擦拭脸颊时的模样，女孩的手有些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她在碰触到他的时候总是有些微的颤抖。
"叮咚~"门铃响起，奶奶匆匆走去对讲机前。
马可马上用清水洗净脸上残余的泡沫，拿毛巾擦净水渍，然后踏出房门。
"Buonaserra。(晚上好)"娜娜笑着跟开门的奶奶打招呼道，手里还拿了些水果和一瓶红酒。
"Buonaserra。（晚上好）"老太太看到娜娜，开心的跟她拥抱并补了一个上午没做的贴面礼。
"Salve。"马可走到客厅，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奶奶的公寓是比较新的，大概只有一百年左右，不像娜娜租的那个两三百年的传统建筑连电梯都没装，奶奶的这个公寓，电梯是30年代的风格，楼道跟室内也是以温馨的橘黄色作为主色调。
整间房有三室两厅，除了奶奶自己住的房间和马可的房间，另外那间用作书房，整体的布置很温馨舒适。
客厅铺了地毯，小抱枕充斥着手工感，客厅的门窗都是深棕色边框，搭配橘色地砖，很有地中海和西欧的审美偏向。
小厨房上正热气腾腾的炖着东西，娜娜闻着有炖肉的香味，她甚至觉得有点像是五香味。
"晚上吃cucina Bolognese(博洛尼亚菜)。"奶奶接过水果和酒笑着介绍今晚的菜单。
"是tagliatelle(手切宽面)吗？"娜娜笑着应道。
"是的。"奶奶开心的将娜娜带到厨房。
马可坐在岛台旁的高凳上，安静的聆听她俩的对话。
娜娜细心的发现他刮了胡茬，看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丝欲语还休的忧愁，但是比在医院看起来要好多了。
"娜娜，你一会帮我把面条捞起来吧。"奶奶忽然开口求助道。
"好的，奶奶，是装盘子里然后加一勺肉酱吗？"娜娜拿起夹子问道。
"是的，盘子在右手边的柜子里。"奶奶边说边戴手套，将炖锅转移到了餐桌上。
"好的。"娜娜看了下右手边，下面的柜子打开是隐藏式冰箱，冰箱上面的橱柜对娜娜来说又有点高，她垫了垫脚，不太好拿。
"我来。"马可说着，就走到她身边，顺手取下来三个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