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88.朋友
"那次的比赛结束后，我就来到了北方。"马可见无可隐瞒，没奈何的应道。
"维罗纳的巡演过后我会回一趟罗马，老伯爵大人应该会很高兴听到关于你的消息。"皮埃罗坦然的笑了笑，他的灰色眼眸沉着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高挑俊秀的年轻人。
"我们维罗纳的演出在8月，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我们深感荣幸。"卢卡也随之上前一步，美髯青年郑重的向马可发出邀约。
"但是之前听安德烈教授说，你好像手受伤了，严重吗？"皮埃罗侧目看了看马可的手臂。
"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如果要完成一整场的演出，估计……"安德烈教授心疼的望了眼马可，显然不舍得他还未痊愈就这样拼命。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也是一样的。"格纳齐奥赶紧打圆场道，并朝皮埃罗眨了眨眼睛。
"嗯……"马可沉声应道，以他现在的状态，完成一整场的演出确实有些难度，他抚了抚左手小臂的创口处，神情略微有些低落。
"不过反正8月也是假期，安德烈教授，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欢迎来现场。"格纳齐奥说着，笑着举杯朝安德烈教授敬了敬，诚恳的邀请他去参加演唱会。
"是的，马可也是，欢迎来我们的演唱会现场。"皮埃罗眯眼笑道，并走近前拍了拍马可的肩膀。
他们一行五人共同从长廊中庭的出口行到水池边，众人说说笑笑间来到杯塔的长桌前，卢卡拿了几杯新的香槟，分别递给了安德烈教授和马可。
他们共同举杯庆祝今天小型音乐会的完美结束，Salute的碰杯声不绝于耳。
娜娜听到了他们的热闹呼声，她在一旁默默的望向人群中举杯庆贺的马可，但是在表面的热闹氛围下，娜娜发现他眼中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娜娜，你不去庆祝一下吗？"比安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娜娜的身边，她当即热情的拉着娜娜往敬酒的人群里扑。
娜娜懵懵的跟着比安卡来到几位歌唱家近前，她紧张的抓了抓裙摆，余光扫向一旁的马可。
"Salute tutti(致敬大家)，敬我们今天的演出完美结束。"比安卡在众人面前举杯，她眉开眼笑，很是娇媚的高声祝贺道。
娜娜也跟着众人举杯道了句祝词，她一一扫过衣冠楚楚的几位绅士，最终目光定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马可身上。
"Salute！"众人互相碰了杯，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只有马可眼神积郁似乎有心事，娜娜默不作声的看着，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担忧。
过了会，娜娜找到众人谈话的空隙来到他近旁，低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没……"他深深地瞥了眼娜娜，默默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娜娜察觉到了他怪异的举止，她虽有不解，但是也没多问什么。
娜娜不太喜欢热闹，在比安卡他们聊的正开心，无人注意她的时候，娜娜独自举杯往清净无人的地方走去，避开了喧嚣的人群。
本来娜娜想穿过蔷薇花架去找罗琳，结果等她走过去的时候花架旁早已经没有罗琳的身影，她一个人站在枝叶繁茂的粉白月季旁微微出神。
"Cincin~(碰杯)"突然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娜娜手上的香槟被人轻碰了碰。
娜娜这才回神，注意到了眼前西装燕尾的金发青年。
"娜娜。"卡洛眯眼笑道，黑衣青年不知不觉来到了娜娜的面前。
"你是不是知道马可家的一些什么事情？"娜娜想起马可刚刚怪异的举动，结合卡洛之前说的奇怪的话，卡洛或者真的知道些什么。
"嗯，聪明。"卡洛喝了一口手上的香槟，眼角含笑的看着娜娜。
"能告诉我吗？"娜娜抿了抿唇，抬眸问道。
"Certo,perché siamo amici。(当然，因为我们是朋友)"卡洛爽朗的朝娜娜举杯笑道，一幅心情很愉快的模样，他浅褐色的眼瞳隐在花架的阴影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氤氲气息。
"……"娜娜无言的望着他，但是，至少她知道，卡洛没有必要骗她。
"娜娜，Orsini这个姓氏很不平凡，在历史上曾经出过许多位枢机主教和教皇。"卡洛沉声解释道，他声量不大，只有他近旁的娜娜能够听清。
"你的意思是？"娜娜迟疑的看着他。
"对，我之前没往深处想过，毕竟那也是个大姓。"卡洛优雅的抿了一口香槟，他浅褐色的眸子微微瞥了一眼娜娜。
"直到我看到今天的演出名单，今天这场音乐会的致谢者里有乔瓦尼·奥尔西尼。"卡洛沉声说道，他在娜娜身边踱步，皮鞋踏在草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是……难道那是马可的爸爸？"娜娜微微一愣，很是吃惊，她睁大了双眼。
"今天的晚宴，是他赞助的，几位歌唱家也是他指定的。"卡洛回首望了望水池长桌边谈笑的众人。
今天晚宴的中心区域花繁锦簇，古典雅致的长桌铺呈着精致的餐点，高高的银烛台上火光摇曳，几位绅士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你们的事如果老乔瓦尼不知道还好，如果他知道，就会很麻烦。"卡洛冷冷的看着灯火通明的晚宴中心。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娜娜低了低头。"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娜娜指的是下午觉得他太过疯狂的那段指责。
"我说了，他比我疯。"卡洛微微一笑，俊朗的脸庞如同一幅古典的画报。
"有好好的康庄大道不去走，偏偏要来雪城~"卡洛说着轻轻笑出了声，他神色氤氲，眼中的情绪驳杂。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呆在永恒之城，或许对他来说，雪城更为适合他。"娜娜微微低头，轻声辩解道。
"哦~娜娜是这么觉得的吗，那对你来说呢，你会去罗马吗？"卡洛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勾起浅笑。
"我……我当然不会……"娜娜对于永恒之城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果他要你去呢？"卡洛轻轻瞥了酒池中心的马可一眼。
"……他并不想回罗马生活。"娜娜看着卡洛，坚定的答道。
"只是暂时而已，他迟早会回去的。"卡洛说着，怜惜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只见她的秀眉微微蹙起，鹅蛋小脸在夜风下煞白一片，纤细的身躯似乎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Hai freddo?(你冷吗)"卡洛皱了皱眉，维纳利亚宫既在城郊又靠近雪山，本来气温就比城内低，更何况现在是深夜，娜娜的墨绿蕾丝礼裙一看就很单薄。
"No(不)……"娜娜的否定句还没说出口，卡洛已经将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逞强。"卡洛轻轻摸了摸娜娜的头，他浅褐色的双眸很是柔和温情。
娜娜有些讶异的看向他，感觉那双眼眸中似乎有无尽的话语想要跟她诉说，金发青年既像个靠谱的大哥哥，又像是十九世纪贵族的佣兵卫士，总是忠诚正直的守护着她。
"Carlo，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呆在雪城。"娜娜垂下眼帘，问出了久藏在心里的问句。
"娜娜……"卡洛似乎没想到娜娜会问出这句话。
"如果要成为'神甫'的话，你……"娜娜还没说完，卡洛就打断了她。
"现在的我不是。"卡洛直直盯着娜娜的双眼，很诚恳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娜娜披着带有他体温的燕尾长外套，鼻尖似乎有阵若有似无的清香，仿佛是香雪兰花朵清幽的甜香。
"即便要去梵蒂冈，那也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卡洛轻叹了一声，面色冷峻的说道。
"……"娜娜脸颊微红，她觉得身上萦绕的这股淡淡香气，醇而不浊，清而不腻，带着微微甘甜的自然清香，就如同是卡洛给人的感觉一般。
卡洛默默喝了一口香槟，他笔挺的白衬衫和齐整的金发在月色下更添几分冷意，他清俊的侧脸有一半被暖光点亮，另外一半隐在蔷薇花墙斑驳的阴影中。
"Capisco(我明白了)……"娜娜低声细语的答道。
"No, tu non capisci。(不，你不明白)"卡洛面色一沉，似是无奈，又似是悲切，他深切的看了她一眼。
"……"娜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呆愣在了原地。
"娜娜，其实我……"卡洛近前一步，他看着娜娜目光灼灼，高大的影子完全覆盖住了娜娜。
正在此时，蔷薇花墙的枝叶传来一阵"嗦嗦"声，一道靓丽的身着粉色流苏裙的倩影穿过了花墙。
"卡洛，你们在这里呀。"比安卡突然从花墙旁走出来，她笑魇如花的拉起卡洛的手臂，就要将带他们回到池边的晚宴中心。
"比安卡，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凑热闹。"卡洛拂开她的手，平静的说道。
"那娜娜也不去吗？"比安卡不解的回头，她看了看卡洛，又看了看披着卡洛外套的娜娜，眼中露出些许狐疑的神色。
"Io vado。(我去)"娜娜急忙说道，说着就把外套取下，递还给了卡洛。
"……"卡洛迟钝的接过外套，垂眸不语。
"Qundi,andiamo。(那我们走吧)"比安卡亲热的推着娜娜走了出去，娜娜在离开蔷薇花架前回头望了望卡洛，她发现金发青年的神色很是孤寂，身上也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冷意。
这场喧嚣的酒会直到临近子夜才结束，在回城的路上娜娜思绪很乱，后半夜她几乎没有跟马可说过一句话，他似乎在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吹着一路的冷风回到河边公寓，娜娜回到小阁楼打开灯光，她第一次觉得这间房子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娜娜看了看柜台上描金画彩的舞会假面，她无声地打开了藏蓝色的天鹅绒礼盒，轻轻摩挲着Cameo(贝雕)表面的凹痕，思绪也随风飘去了远方。
月凉如水，残月高悬，这天的娜娜一夜无眠。
"那次的比赛结束后，我就来到了北方。"马可见无可隐瞒，没奈何的应道。
"维罗纳的巡演过后我会回一趟罗马，老伯爵大人应该会很高兴听到关于你的消息。"皮埃罗坦然的笑了笑，他的灰色眼眸沉着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高挑俊秀的年轻人。
"我们维罗纳的演出在8月，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我们深感荣幸。"卢卡也随之上前一步，美髯青年郑重的向马可发出邀约。
"但是之前听安德烈教授说，你好像手受伤了，严重吗？"皮埃罗侧目看了看马可的手臂。
"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如果要完成一整场的演出，估计……"安德烈教授心疼的望了眼马可，显然不舍得他还未痊愈就这样拼命。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也是一样的。"格纳齐奥赶紧打圆场道，并朝皮埃罗眨了眨眼睛。
"嗯……"马可沉声应道，以他现在的状态，完成一整场的演出确实有些难度，他抚了抚左手小臂的创口处，神情略微有些低落。
"不过反正8月也是假期，安德烈教授，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欢迎来现场。"格纳齐奥说着，笑着举杯朝安德烈教授敬了敬，诚恳的邀请他去参加演唱会。
"是的，马可也是，欢迎来我们的演唱会现场。"皮埃罗眯眼笑道，并走近前拍了拍马可的肩膀。
他们一行五人共同从长廊中庭的出口行到水池边，众人说说笑笑间来到杯塔的长桌前，卢卡拿了几杯新的香槟，分别递给了安德烈教授和马可。
他们共同举杯庆祝今天小型音乐会的完美结束，Salute的碰杯声不绝于耳。
娜娜听到了他们的热闹呼声，她在一旁默默的望向人群中举杯庆贺的马可，但是在表面的热闹氛围下，娜娜发现他眼中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娜娜，你不去庆祝一下吗？"比安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娜娜的身边，她当即热情的拉着娜娜往敬酒的人群里扑。
娜娜懵懵的跟着比安卡来到几位歌唱家近前，她紧张的抓了抓裙摆，余光扫向一旁的马可。
"Salute tutti(致敬大家)，敬我们今天的演出完美结束。"比安卡在众人面前举杯，她眉开眼笑，很是娇媚的高声祝贺道。
娜娜也跟着众人举杯道了句祝词，她一一扫过衣冠楚楚的几位绅士，最终目光定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马可身上。
"Salute！"众人互相碰了杯，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只有马可眼神积郁似乎有心事，娜娜默不作声的看着，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担忧。
过了会，娜娜找到众人谈话的空隙来到他近旁，低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没……"他深深地瞥了眼娜娜，默默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娜娜察觉到了他怪异的举止，她虽有不解，但是也没多问什么。
娜娜不太喜欢热闹，在比安卡他们聊的正开心，无人注意她的时候，娜娜独自举杯往清净无人的地方走去，避开了喧嚣的人群。
本来娜娜想穿过蔷薇花架去找罗琳，结果等她走过去的时候花架旁早已经没有罗琳的身影，她一个人站在枝叶繁茂的粉白月季旁微微出神。
"Cincin~(碰杯)"突然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娜娜手上的香槟被人轻碰了碰。
娜娜这才回神，注意到了眼前西装燕尾的金发青年。
"娜娜。"卡洛眯眼笑道，黑衣青年不知不觉来到了娜娜的面前。
"你是不是知道马可家的一些什么事情？"娜娜想起马可刚刚怪异的举动，结合卡洛之前说的奇怪的话，卡洛或者真的知道些什么。
"嗯，聪明。"卡洛喝了一口手上的香槟，眼角含笑的看着娜娜。
"能告诉我吗？"娜娜抿了抿唇，抬眸问道。
"Certo,perché siamo amici。(当然，因为我们是朋友)"卡洛爽朗的朝娜娜举杯笑道，一幅心情很愉快的模样，他浅褐色的眼瞳隐在花架的阴影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氤氲气息。
"……"娜娜无言的望着他，但是，至少她知道，卡洛没有必要骗她。
"娜娜，Orsini这个姓氏很不平凡，在历史上曾经出过许多位枢机主教和教皇。"卡洛沉声解释道，他声量不大，只有他近旁的娜娜能够听清。
"你的意思是？"娜娜迟疑的看着他。
"对，我之前没往深处想过，毕竟那也是个大姓。"卡洛优雅的抿了一口香槟，他浅褐色的眸子微微瞥了一眼娜娜。
"直到我看到今天的演出名单，今天这场音乐会的致谢者里有乔瓦尼·奥尔西尼。"卡洛沉声说道，他在娜娜身边踱步，皮鞋踏在草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是……难道那是马可的爸爸？"娜娜微微一愣，很是吃惊，她睁大了双眼。
"今天的晚宴，是他赞助的，几位歌唱家也是他指定的。"卡洛回首望了望水池长桌边谈笑的众人。
今天晚宴的中心区域花繁锦簇，古典雅致的长桌铺呈着精致的餐点，高高的银烛台上火光摇曳，几位绅士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你们的事如果老乔瓦尼不知道还好，如果他知道，就会很麻烦。"卡洛冷冷的看着灯火通明的晚宴中心。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娜娜低了低头。"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娜娜指的是下午觉得他太过疯狂的那段指责。
"我说了，他比我疯。"卡洛微微一笑，俊朗的脸庞如同一幅古典的画报。
"有好好的康庄大道不去走，偏偏要来雪城~"卡洛说着轻轻笑出了声，他神色氤氲，眼中的情绪驳杂。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呆在永恒之城，或许对他来说，雪城更为适合他。"娜娜微微低头，轻声辩解道。
"哦~娜娜是这么觉得的吗，那对你来说呢，你会去罗马吗？"卡洛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勾起浅笑。
"我……我当然不会……"娜娜对于永恒之城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果他要你去呢？"卡洛轻轻瞥了酒池中心的马可一眼。
"……他并不想回罗马生活。"娜娜看着卡洛，坚定的答道。
"只是暂时而已，他迟早会回去的。"卡洛说着，怜惜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只见她的秀眉微微蹙起，鹅蛋小脸在夜风下煞白一片，纤细的身躯似乎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Hai freddo?(你冷吗)"卡洛皱了皱眉，维纳利亚宫既在城郊又靠近雪山，本来气温就比城内低，更何况现在是深夜，娜娜的墨绿蕾丝礼裙一看就很单薄。
"No(不)……"娜娜的否定句还没说出口，卡洛已经将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逞强。"卡洛轻轻摸了摸娜娜的头，他浅褐色的双眸很是柔和温情。
娜娜有些讶异的看向他，感觉那双眼眸中似乎有无尽的话语想要跟她诉说，金发青年既像个靠谱的大哥哥，又像是十九世纪贵族的佣兵卫士，总是忠诚正直的守护着她。
"Carlo，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呆在雪城。"娜娜垂下眼帘，问出了久藏在心里的问句。
"娜娜……"卡洛似乎没想到娜娜会问出这句话。
"如果要成为'神甫'的话，你……"娜娜还没说完，卡洛就打断了她。
"现在的我不是。"卡洛直直盯着娜娜的双眼，很诚恳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娜娜披着带有他体温的燕尾长外套，鼻尖似乎有阵若有似无的清香，仿佛是香雪兰花朵清幽的甜香。
"即便要去梵蒂冈，那也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卡洛轻叹了一声，面色冷峻的说道。
"……"娜娜脸颊微红，她觉得身上萦绕的这股淡淡香气，醇而不浊，清而不腻，带着微微甘甜的自然清香，就如同是卡洛给人的感觉一般。
卡洛默默喝了一口香槟，他笔挺的白衬衫和齐整的金发在月色下更添几分冷意，他清俊的侧脸有一半被暖光点亮，另外一半隐在蔷薇花墙斑驳的阴影中。
"Capisco(我明白了)……"娜娜低声细语的答道。
"No, tu non capisci。(不，你不明白)"卡洛面色一沉，似是无奈，又似是悲切，他深切的看了她一眼。
"……"娜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呆愣在了原地。
"娜娜，其实我……"卡洛近前一步，他看着娜娜目光灼灼，高大的影子完全覆盖住了娜娜。
正在此时，蔷薇花墙的枝叶传来一阵"嗦嗦"声，一道靓丽的身着粉色流苏裙的倩影穿过了花墙。
"卡洛，你们在这里呀。"比安卡突然从花墙旁走出来，她笑魇如花的拉起卡洛的手臂，就要将带他们回到池边的晚宴中心。
"比安卡，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凑热闹。"卡洛拂开她的手，平静的说道。
"那娜娜也不去吗？"比安卡不解的回头，她看了看卡洛，又看了看披着卡洛外套的娜娜，眼中露出些许狐疑的神色。
"Io vado。(我去)"娜娜急忙说道，说着就把外套取下，递还给了卡洛。
"……"卡洛迟钝的接过外套，垂眸不语。
"Qundi,andiamo。(那我们走吧)"比安卡亲热的推着娜娜走了出去，娜娜在离开蔷薇花架前回头望了望卡洛，她发现金发青年的神色很是孤寂，身上也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冷意。
这场喧嚣的酒会直到临近子夜才结束，在回城的路上娜娜思绪很乱，后半夜她几乎没有跟马可说过一句话，他似乎在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吹着一路的冷风回到河边公寓，娜娜回到小阁楼打开灯光，她第一次觉得这间房子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娜娜看了看柜台上描金画彩的舞会假面，她无声地打开了藏蓝色的天鹅绒礼盒，轻轻摩挲着Cameo(贝雕)表面的凹痕，思绪也随风飘去了远方。
月凉如水，残月高悬，这天的娜娜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