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衿不是低血糖也不是癌,但确确实实被人接住了,接的人还是他们的大老板——萧淮川。

    在萧淮川把人稳稳接住的时候,那边乐队的人也赶到了跟前,他们围在前面你一句我一句,显然是因为关心而乱了阵脚,连要干点什么都不晓得了。

    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的,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好在盛衿不是彻底撅过去了,在脑子一黑被人接住之后,那边的音乐声也立马就停了,没有了刺激她的源头,盛衿到底还是凭借着她出色的毅力挺了过去。

    她一手扶着门框,心累道:“你们几个别围在这里,好好的空气都给挡得不流通了。”

    见盛衿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几人又如流水般退开,朱晏放下手里的吉他去扶人,毕竟是女孩子,这个房间里的人再没比她更合适照顾盛衿的了。

    萧淮川被挤开了位置,空出手的他一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额……咱该干点啥的来着?被盛衿这突如其来的一晕,他都忘了自己来这里是个什么目的了。

    他抬手拍了拍脑袋,这个破大脑,怎么就那么不记事呢?!

    萧淮川怪罪完自己的脑袋之后,再抬头就见里面的几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他一时连手都不知道放哪了,一下挠了挠头,一下又觉得太刻意放在了裤缝边,最后掩饰性地藏在了背后。

    “咳,你们看我干嘛?看病患啊。”

    盛*病患*衿:“……”自己搞定不了,就打算转移注意力是吧?忒没武德了。

    朱晏将一杯水递给盛衿:“老板别装了,你在门口锤脑袋的样子真的很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俱落在了她的身上,余九薅了一把自己头上的黄毛,有些没听明白:“晏啊,你这话说的,你知道老板在装什么?难道有什么内幕是我们不知道的?”

    萧淮川直觉朱晏等会儿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他背在身后的手一伸,门“啪!”的一声关上,还顺带落了锁。

    刚走到门外就被甩了一脸风的徐老板:“???”

    看萧淮川这锁门的架势……莫不是要干架?

    周与棠眯了眯眼,然后默默地揣上了一根鼓锤。

    盛衿看见了这小胖的动作,嘴角略抽了抽,拜托啊大哥,人锁门也有可能单纯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也不一定就是要干架,真没必要提早准备武器的。

    毕竟一人单挑五人……盛衿看了一眼萧淮川那养尊处优的脸蛋儿,觉得这家伙估计连这个想法都不曾有过。

    “哼!”朱晏不想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她压根就不打算给萧淮川好脸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对我们小盛有非分之想!”

    “噗!咳咳咳……”

    盛衿刚包进嘴里的一口水被惊得喷出,不仅喷出一口小喷泉,连鼻子都在往外冒水,整个难受得眼睛都在冒泪花。

    朱晏恨铁不成钢地探身去狠狠抽了三张抽纸,然后直接摁着盛衿的脸就是一顿搓,要不是确定这俩无冤无仇,人都要以为这是在你死我活了。

    盛衿:“……”不是,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为我发声的吗?

    哦,眼前这个看似在谋杀的家伙原来就是在为我发声啊,那没事了,这个世界完蛋了。

    萧淮川都还没来得及震惊自己怎么就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这就已经有人替他震惊过了,所以……他连震惊这件事都赶不上趟的吗?好失败……

    不过看着某人毫不留情地用纸搓盛衿的脸,萧淮川默默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他们这个吉他手看着安安静静地像个i人,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隐藏至深的狠人!

    难怪书上都说大隐隐于市。

    盛衿觉得自己被搓得连皮都要下来一层了,她勉力将人的手扒拉开,一脸的生无可恋,“喂喂喂,我是真怀疑你这是积怨已久,故意来拿我命来的。”

    “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朱晏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我这是给你维权呢,你怎么尽在这里影响人发挥?”

    萧淮川终于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机会,连忙来了个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咱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大,可背不起你扔的这么大个黑锅。”

    “怎么没有!我亲耳听到你在下班时间叫我们小盛去那劳什子华国好声音,你知不知道我们小盛身兼数职,已经是个成天转的陀螺了,居然还给人加任务,想让我们小盛猝死!”

    朱晏恶狠狠地道:“今天小盛会突然晕倒,这其中绝对有你的一份手笔!”

    萧淮川:“……”

    他突然就有点心虚,毕竟好声音他确实是有叫盛衿考虑,而且目的是要盛衿单飞,因为乐队不太适合当下的时代,星火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耽误了盛衿的。

    盛衿:“……”

    原来是这个不怀好意法儿啊,这姑娘说得棱模两可的,她给吓得够呛,毕竟这年头好工作也不好找。

    周与棠默默地将鼓锤又放下了,余九一脸的匪夷所思,正在捋朱某人如此猜测的逻辑,反倒是一直安安静静守在饮水机边的贺知舟对朱晏的行为十分理解。

    贺知舟用无名指推了推眼睛,一脸睿智地道:“在朱晏的眼里,加班就等于谋杀,她会这么想,我是一点都不惊讶的。”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就能解释得通!

    本来萧淮川想让盛衿单飞这件事要是曝光,这整个乐队怎么也该出现嫌隙的,就算盛衿打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态度,但那个疙瘩指定也是会有的,但经过朱晏这么一说,性质突然就变了。

    萧淮川左脚在地上搓了搓,微微低头尴尬道:“我就提了一回,没别的意思,就……问问,问问嘛。”

    盛衿扯住还想激情开麦的朱某人的袖子,直白解释:“没同意,不考虑,咱可是要一起登顶的民乐团,我从不接私活儿的。”

    朱晏:“你骗人,三个月前我就见你揣着唢呐去给人办丧事了,还拿了个厚厚的大红包!”

    盛衿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朱晏:“去了的那个是我二舅奶奶,这要算起来,你接的是我家的私活儿!”

    盛衿:“……”这唢呐还能吹到熟人家,也是真没谁了。

    她低声道:“这唢呐自古以来吹的就是红白喜事的活儿,这也不算是私活儿,这可是咱唢呐正正经经的大活儿!在工作里可是堪比事业编的!”

    盛衿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连声儿都响亮了不少。

    余九扯着周与棠感叹:“不愧是咱没理都能胜三分的幺妹儿,这说起话来就是敞亮。”

    盛衿说自己是去干编制活儿了,朱晏却是没话说的,她哼哼了两声,然后转头看向萧淮川,大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随意揣测您的,我知道萧老板是好人。”

    萧淮川:“……”

    “没事,揣测我是大坏蛋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贺知舟笑了笑,“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所以盛小衿,能解释一下你进门就差点晕倒,到底是怎么个事了吗?”

    盛衿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她至今都不想接受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结果被一只飞来的足球给砸了个脑震荡的事实。

    毕竟这事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脸,她怀疑自己要是讲给他们听,这几个人能当她的面直接笑出声来。

    “说吧。”贺知舟微笑,“要是不说,我们反手就给你送去医院打屁股针哦~”

    要说不说,屁股针真的是一个很具有威胁力的东西,这玩意儿兼具魔法攻击和物理攻击,法抗和物抗都拉满的人才能面对屁股针而不改颜色。

    显然,盛衿不是那样的人,从小的时候打第一针屁股针哇哇哭开始,就已经奠定了盛衿对这东西的阴影,简直就是能构成创伤性后遗症的程度。

    盛衿怕打针,这一点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因为这家伙闻针色变。

    都是社死,盛衿宁愿少挨一针。

    于是,盛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从给同事捡手机说到罪魁祸首足球,热心市民秒变受害者,这简直堪比当代倒霉熊,真可谓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然而……

    “哈哈哈哈哈,盛小衿以后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吧……”黄毛余九笑得十分欠打。

    “我就说了,上班太过积极不是件好事,这可不就是报应。”朱晏笑得倒是收敛一点,话里还夹带着一点私货。

    朱晏是个享乐主义,信奉的是及时行乐,从不贷款焦虑,所以对于一天打三份工的天选打工人盛衿,她一直都是尊重,但不理解。

    周与棠抖了抖脸上的肉,然后给人端了水放在手边,十分直男地道:“多喝热水。”

    贺知舟将手搭在周与棠的肩上,一本正经地说:“热水不能治百病,板蓝根才能。”

    盛衿扶额:“亲,请不要玩这种烂梗,谢谢。”

    萧淮川用腿勾了一只椅子坐,看着几人若有所思:“看起来你们感情还蛮好的。”别说,看他们在这里打打闹闹还蛮有意思的。

    几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呢,突然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室内的几人闻声抬头,开锁师傅提着他的箱子迅速遁走,露出了身后的正主。

    “额……徐老板这是,想换个新门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乱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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