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被她夸得晕乎乎，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用语，脸上遏制不住的傻笑。
跳书竹捡起撑杆，“你们人类平时跳的跟蚂蚁一样高，但用棍子竟然可以跳那么那么高——”
她两手比划了一个距离，赞叹不已，“果然给你们一根棍子，你们就能上天，还能撬动地球。”
“也不是上天啦，而且阿基米德说的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不是用棍子。”
江盼成绩不好，但她有在努力被知识污染。
“那是杠杆原理，用动力臂比阻力臂长的杠杆可以省力……”
江盼对上少女清澈的眸子，从里面看到了没有被知识污染的迷茫，她惊觉自己发散的话题是如此诡异。
即使她是学渣，但她对学习爱得深沉。
“我们不说这些，我再来一次吧。”
江盼转移话题，准备从她手里拿回撑杆。
但却没有扯动，少女死死攥着撑杆不放，双眼里充满了祈求和渴望。
江盼竟然觉得从她脸上看到了萨摩耶撒娇的影子，摇摇头，感觉拿人跟狗比还是不太礼貌。
但她心软了，软的一塌糊涂，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咕咕冒泡。
没有人能顶住美女的撒娇，她也不例外！
“你想试试吗？”
跳书竹点头，背后虚影接二连三晃过。
江盼眯着眼，凝神看着她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像刚才看到的粗壮尾巴是她幻觉。
“我可以跳吗？就跳一下，就一下~”跳书竹甜滋滋的声音打断了她思考。
江盼犹豫了一秒，拜倒在她的撒娇下。
两人身高体重相似，用同一条撑杆好像没有大问题。
江盼站在一边，不停在心里劝说自己，在少女准备起跑后摒弃杂念，认真看着她动作。
然后她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杆冲天。
跳书竹起跳前动作都是模仿的江盼，连助跑迈出的步伐弧度都没有区别，几乎达到了一比一复刻，但在弹跳腿发力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女爆发力十足，撑杆还没有弯曲什么弧度，她就直冲到体育馆天窗上，一个空中翻转，脚尖踩着天窗往回下坠。
江盼仿佛看到陨石砸地球，看着少女直接砸进了垫子里。
她心跳加快，赶忙跑到垫子旁边，“跳书竹你没事吧？”
一走近就能看到垫子朝中间凹陷，少女躺在里面，不时挥舞着手脚，看着别有一番轻松自在。
跳书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享受的人，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人。
“垫子躺着好舒服啊，一起呀。”
江盼：她好像知道那些废弃垫子上奇形怪状的凹坑怎么来的了。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她身体很诚实躺了上去。
在摔进垫子里的时候，她就很发现这些垫子与普通垫子的不一样，更有弹性和支撑力，不像是护住人的普通垫子，更像是电视广告上形容的天价床垫。
两个女孩并排躺着，齐齐发出一声喟叹。
“嗯～～”
红发散落在垫子上，与一旁略微枯黄的头发勾连，两者缠绕着。
跳书竹：“棍子真的很有用，我第一次只用1成力就跳到了窗户那。”
她说的轻松随意，但内容却不能细想。
江盼看着上方格子般的天窗，“好厉害。”
这是学生能做到的高度吗？世界冠军也没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吧。
简直就是非人的力量。
江盼：“跳书竹，你不会是我幻想出来的吧。”
身旁的少女没有反应，但一撮红亮的头发拂过手臂，带来最真实的搔痒。
跳书竹兴致勃勃，“江盼盼，我们再来一次吧！”
甜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盼眼前出现了一张极富冲击力的脸，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到毛孔都没有。
她的手抬起又落下，最终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触碰别人脸的想法。
她们不熟，不能随便碰别人脸。
“再来一次什么？”
跳书竹没发现她的走神，从垫子上坐起身，去捡起撑杆，“再跳一百次，耶！”
她的激动和喜欢都写在了脸上。
江盼反复看着少女撑杆跳，到后面对她超乎常人的弹跳力习以为常。
当然，她也没有落下训练，还从跳书竹身上学习到了很多。
只是这个学习要打双引号，因为两人对跳高的交流如下：
江盼：“跳起来什么时候放手才能最大限度利用弹力啊？”
跳书竹：“跳到最高的时候。”
江盼：“助跑要什么样的频率比较好？”
跳书竹：“能跳起来的频率最好。”
江盼：“怎么能跳高一点呢？”
跳书竹：“只要起跳就能高啊。”
……
说到后面，江盼明白了，她就不应该找跳书竹询问。
凡人和天才还是有区别的，跳书竹的爆发力和弹跳力都是天生的，她对于跳高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锐度，什么时候跳、用什么姿势跳、怎么跳等等她都是凭感觉。
感觉是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江盼也会有感觉，但她更多失误，要想成绩稳定，必须通过不懈的练习去巩固那种感觉。
她随地而坐，手边的撑杆上面覆上了一层水光——那是手心在不间断的训练中冒出的汗水。
跳书竹在她练习撑杆跳高时，在另一边搭了个普通垫子，没有用横杆，只是来来回回跳起、落下，体力充沛，激烈运动后发尾有点炸起。
她停下快乐的游戏，溜达到坐着的人面前。
“不练了？”
江盼堪堪喘匀气，“休息一下，你要一起吗？”
跳书竹顺着她的话坐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她，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不解。
“你很累？”
江盼在一群足不出户、屁股不离凳的高中生里算体能充沛的，但也顶不住连续剧烈运动2小时，中间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你一点都不累？”
她看着少女光滑的脸，一滴汗珠都没抓到，对其非人的体能充满敬佩。
跳书竹玩着头发，“这才刚刚热身，不累啊。”
这就是体育生吗，恐怖如斯。
江盼：“你的体育成绩一定很好吧，体能好好啊。”
谁想到少女撇嘴，表情有点小郁闷。
“我成绩在班里倒数，老师说，期末考试如果不通过，我就要留级了，我已经留过一级了，我不想变成留级钉子户。”
江盼：“你现在读高几？”
跳书竹思考了下，在心中换算，“高二吧，高三太难了，我高二期末考试都不能通过，高三完全没戏。”
江盼没听说过这种制度，“你们考试不通过会被迫留级吗？留级不是自己选的？”
跳书竹眼底闪过抹慌乱，她对人类世界的了解只有半吊子，有一些东西知道，但更多是半知半解的模糊。
“我们是噢，不通过就不能毕业，因为我们考试很严格。”
她自觉暴露，连忙转移话题，“天黑了，饿了，要回家吃饭了。”
人类这个点应该要吃东西的吧。
江盼肚子适时响动，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一晚上剧烈运动将她本就不多的能量消耗殆尽。
“我其实吃了晚饭。”可她现在还是很饿。
跳书竹把她的话当真，但实在不能细聊，在聊下去她就藏不住马脚了，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管住嘴，要是被老师知道……
她果断从怀里掏出一包糖，塞到女孩手里。
“累了，吃跳跳糖还能继续跳，跟着糖一起跳、跳、跳。”
江盼愣神，手心中巴掌大的跳跳糖包装黑色打底，五彩中红色最显眼。
不等她说些什么。
跳书竹一跃而起，风风火火跑出一段距离。
“我累了，饿了，先回家吃饭了。”
江盼一愣，看出了她离开的迫切，嘴角垂下，眼里闪过些许悲伤。
可悲伤没有停留多久，少女返回，塞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是体育馆门的钥匙，你想来练习，随时都可以来啊，我真的要回去了，迟了老师会骂的。”
红色长发从眼前晃过，高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融入黑夜中。
江盼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攥紧手中的钥匙和跳跳糖，把撑杆留在了馆中，孤零零回到家中。
家中江父江母照旧看着选秀综艺，为了看他们亲爱有出息的大女儿，夫妻俩赶时髦开了一个电视会员，每天晚上找着大女儿的物料，看的津津有味。
江盼回来只引来父母随意一瞥，这稀罕关注还是因为她上清华北大的大放厥词。
但很快视线就移开了，忽视她才是所有人的常规操作。
肠鸣声越来越响，却比不过电视喇叭传出的音乐声。
江盼自己进厨房，翻着灶头、电饭煲、冰箱，却一根葱都没有找到，所有能吃的都没有，冰箱里只有几罐啤酒。
她叹息，呼出的气和冰箱冒出的气融为一体。
江盼捂着肚子，游魂一般飘回房间。
她把拖鞋从脚下拿上来，左脚脚踝上的疤痕像一轮弯月。
她用学校小卖部老板送的520胶水把拖鞋粘好，然后换了一身睡衣把自己摔进床里。
狭小空间里，视线正上方是模糊的大字，两个大字包含了她所有的渴望和希望。
很久之前，有人说，上学就好了，上到大学一切都会好的。
江盼纠结许久，在跳跳糖包装左上角撕开一道小口子，就着躺姿把糖倒进口中。
入口的刹那，鲜活的跳动在上颚和舌头中刺激着人，口水大量分泌而出。
糖很好吃，但不能顶饱。
江盼尽量忽略肚子的起义，手心躺着一把钥匙，她正不厌其烦盘着它。
这把钥匙告诉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或者一个童话。
不然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巫，到时间后女巫骑着扫把飞走了，留下一把钥匙，下次她再打开门，说不定进入的就是魔法世界，那里没有饥饿，挥动着魔杖就能变成许多食物。
有白米饭大馒头面条、炸鸡腿汉堡包、炒鸭炒鹅炒鸡炒牛肉、烤羊肉烤五花……
江盼运用想象力把自己哄睡着，手掌始终保持着拳头的姿态，攥着那把神秘的钥匙。
跳书竹捡起撑杆，“你们人类平时跳的跟蚂蚁一样高，但用棍子竟然可以跳那么那么高——”
她两手比划了一个距离，赞叹不已，“果然给你们一根棍子，你们就能上天，还能撬动地球。”
“也不是上天啦，而且阿基米德说的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不是用棍子。”
江盼成绩不好，但她有在努力被知识污染。
“那是杠杆原理，用动力臂比阻力臂长的杠杆可以省力……”
江盼对上少女清澈的眸子，从里面看到了没有被知识污染的迷茫，她惊觉自己发散的话题是如此诡异。
即使她是学渣，但她对学习爱得深沉。
“我们不说这些，我再来一次吧。”
江盼转移话题，准备从她手里拿回撑杆。
但却没有扯动，少女死死攥着撑杆不放，双眼里充满了祈求和渴望。
江盼竟然觉得从她脸上看到了萨摩耶撒娇的影子，摇摇头，感觉拿人跟狗比还是不太礼貌。
但她心软了，软的一塌糊涂，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咕咕冒泡。
没有人能顶住美女的撒娇，她也不例外！
“你想试试吗？”
跳书竹点头，背后虚影接二连三晃过。
江盼眯着眼，凝神看着她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像刚才看到的粗壮尾巴是她幻觉。
“我可以跳吗？就跳一下，就一下~”跳书竹甜滋滋的声音打断了她思考。
江盼犹豫了一秒，拜倒在她的撒娇下。
两人身高体重相似，用同一条撑杆好像没有大问题。
江盼站在一边，不停在心里劝说自己，在少女准备起跑后摒弃杂念，认真看着她动作。
然后她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杆冲天。
跳书竹起跳前动作都是模仿的江盼，连助跑迈出的步伐弧度都没有区别，几乎达到了一比一复刻，但在弹跳腿发力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女爆发力十足，撑杆还没有弯曲什么弧度，她就直冲到体育馆天窗上，一个空中翻转，脚尖踩着天窗往回下坠。
江盼仿佛看到陨石砸地球，看着少女直接砸进了垫子里。
她心跳加快，赶忙跑到垫子旁边，“跳书竹你没事吧？”
一走近就能看到垫子朝中间凹陷，少女躺在里面，不时挥舞着手脚，看着别有一番轻松自在。
跳书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享受的人，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人。
“垫子躺着好舒服啊，一起呀。”
江盼：她好像知道那些废弃垫子上奇形怪状的凹坑怎么来的了。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她身体很诚实躺了上去。
在摔进垫子里的时候，她就很发现这些垫子与普通垫子的不一样，更有弹性和支撑力，不像是护住人的普通垫子，更像是电视广告上形容的天价床垫。
两个女孩并排躺着，齐齐发出一声喟叹。
“嗯～～”
红发散落在垫子上，与一旁略微枯黄的头发勾连，两者缠绕着。
跳书竹：“棍子真的很有用，我第一次只用1成力就跳到了窗户那。”
她说的轻松随意，但内容却不能细想。
江盼看着上方格子般的天窗，“好厉害。”
这是学生能做到的高度吗？世界冠军也没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吧。
简直就是非人的力量。
江盼：“跳书竹，你不会是我幻想出来的吧。”
身旁的少女没有反应，但一撮红亮的头发拂过手臂，带来最真实的搔痒。
跳书竹兴致勃勃，“江盼盼，我们再来一次吧！”
甜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盼眼前出现了一张极富冲击力的脸，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到毛孔都没有。
她的手抬起又落下，最终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触碰别人脸的想法。
她们不熟，不能随便碰别人脸。
“再来一次什么？”
跳书竹没发现她的走神，从垫子上坐起身，去捡起撑杆，“再跳一百次，耶！”
她的激动和喜欢都写在了脸上。
江盼反复看着少女撑杆跳，到后面对她超乎常人的弹跳力习以为常。
当然，她也没有落下训练，还从跳书竹身上学习到了很多。
只是这个学习要打双引号，因为两人对跳高的交流如下：
江盼：“跳起来什么时候放手才能最大限度利用弹力啊？”
跳书竹：“跳到最高的时候。”
江盼：“助跑要什么样的频率比较好？”
跳书竹：“能跳起来的频率最好。”
江盼：“怎么能跳高一点呢？”
跳书竹：“只要起跳就能高啊。”
……
说到后面，江盼明白了，她就不应该找跳书竹询问。
凡人和天才还是有区别的，跳书竹的爆发力和弹跳力都是天生的，她对于跳高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锐度，什么时候跳、用什么姿势跳、怎么跳等等她都是凭感觉。
感觉是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江盼也会有感觉，但她更多失误，要想成绩稳定，必须通过不懈的练习去巩固那种感觉。
她随地而坐，手边的撑杆上面覆上了一层水光——那是手心在不间断的训练中冒出的汗水。
跳书竹在她练习撑杆跳高时，在另一边搭了个普通垫子，没有用横杆，只是来来回回跳起、落下，体力充沛，激烈运动后发尾有点炸起。
她停下快乐的游戏，溜达到坐着的人面前。
“不练了？”
江盼堪堪喘匀气，“休息一下，你要一起吗？”
跳书竹顺着她的话坐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她，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不解。
“你很累？”
江盼在一群足不出户、屁股不离凳的高中生里算体能充沛的，但也顶不住连续剧烈运动2小时，中间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你一点都不累？”
她看着少女光滑的脸，一滴汗珠都没抓到，对其非人的体能充满敬佩。
跳书竹玩着头发，“这才刚刚热身，不累啊。”
这就是体育生吗，恐怖如斯。
江盼：“你的体育成绩一定很好吧，体能好好啊。”
谁想到少女撇嘴，表情有点小郁闷。
“我成绩在班里倒数，老师说，期末考试如果不通过，我就要留级了，我已经留过一级了，我不想变成留级钉子户。”
江盼：“你现在读高几？”
跳书竹思考了下，在心中换算，“高二吧，高三太难了，我高二期末考试都不能通过，高三完全没戏。”
江盼没听说过这种制度，“你们考试不通过会被迫留级吗？留级不是自己选的？”
跳书竹眼底闪过抹慌乱，她对人类世界的了解只有半吊子，有一些东西知道，但更多是半知半解的模糊。
“我们是噢，不通过就不能毕业，因为我们考试很严格。”
她自觉暴露，连忙转移话题，“天黑了，饿了，要回家吃饭了。”
人类这个点应该要吃东西的吧。
江盼肚子适时响动，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一晚上剧烈运动将她本就不多的能量消耗殆尽。
“我其实吃了晚饭。”可她现在还是很饿。
跳书竹把她的话当真，但实在不能细聊，在聊下去她就藏不住马脚了，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管住嘴，要是被老师知道……
她果断从怀里掏出一包糖，塞到女孩手里。
“累了，吃跳跳糖还能继续跳，跟着糖一起跳、跳、跳。”
江盼愣神，手心中巴掌大的跳跳糖包装黑色打底，五彩中红色最显眼。
不等她说些什么。
跳书竹一跃而起，风风火火跑出一段距离。
“我累了，饿了，先回家吃饭了。”
江盼一愣，看出了她离开的迫切，嘴角垂下，眼里闪过些许悲伤。
可悲伤没有停留多久，少女返回，塞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是体育馆门的钥匙，你想来练习，随时都可以来啊，我真的要回去了，迟了老师会骂的。”
红色长发从眼前晃过，高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融入黑夜中。
江盼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攥紧手中的钥匙和跳跳糖，把撑杆留在了馆中，孤零零回到家中。
家中江父江母照旧看着选秀综艺，为了看他们亲爱有出息的大女儿，夫妻俩赶时髦开了一个电视会员，每天晚上找着大女儿的物料，看的津津有味。
江盼回来只引来父母随意一瞥，这稀罕关注还是因为她上清华北大的大放厥词。
但很快视线就移开了，忽视她才是所有人的常规操作。
肠鸣声越来越响，却比不过电视喇叭传出的音乐声。
江盼自己进厨房，翻着灶头、电饭煲、冰箱，却一根葱都没有找到，所有能吃的都没有，冰箱里只有几罐啤酒。
她叹息，呼出的气和冰箱冒出的气融为一体。
江盼捂着肚子，游魂一般飘回房间。
她把拖鞋从脚下拿上来，左脚脚踝上的疤痕像一轮弯月。
她用学校小卖部老板送的520胶水把拖鞋粘好，然后换了一身睡衣把自己摔进床里。
狭小空间里，视线正上方是模糊的大字，两个大字包含了她所有的渴望和希望。
很久之前，有人说，上学就好了，上到大学一切都会好的。
江盼纠结许久，在跳跳糖包装左上角撕开一道小口子，就着躺姿把糖倒进口中。
入口的刹那，鲜活的跳动在上颚和舌头中刺激着人，口水大量分泌而出。
糖很好吃，但不能顶饱。
江盼尽量忽略肚子的起义，手心躺着一把钥匙，她正不厌其烦盘着它。
这把钥匙告诉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或者一个童话。
不然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巫，到时间后女巫骑着扫把飞走了，留下一把钥匙，下次她再打开门，说不定进入的就是魔法世界，那里没有饥饿，挥动着魔杖就能变成许多食物。
有白米饭大馒头面条、炸鸡腿汉堡包、炒鸭炒鹅炒鸡炒牛肉、烤羊肉烤五花……
江盼运用想象力把自己哄睡着，手掌始终保持着拳头的姿态，攥着那把神秘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