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等何语灵跑去照镜子的时候，那红印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
何语灵恨恨的裹紧被子，打算接着睡觉续梦去报仇。
枕边手机震动了两下，奈何何语灵已经梦游天外，看不到于露露发来的那条信息——
“祖宗，你怎么又上热搜了？？”
这事还是5G冲浪选手吴晓玲发现的，她用小号蹲了何语灵的直播，看完以后眼泪汪汪的，再一刷微博，一条#何语灵你睡了吗我睡不着#的热搜竟然冲到了热一。
点开全是控诉何语灵不讲武德，搞得十多万人辗转难眠。
“你给我搞个恐怖故事也行啊，拿猫猫虐我算什么英雄！！”
“本来打算爽一把睡觉的，现在好了，眼睛都哭肿了，老子等会儿还要上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我家逆子了，今天是它离开我的第三年，你就给我看这个？何语灵你！没！有！心！”
“纯路人，就是说何语灵你搞哭我亲爱的酱酱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我们这些粉丝也搞得嗷嗷哭呢？我们是无辜的啊......”
......
于露露一边翻看那些直播的剪辑视频和评论，一边疑惑：“不是戴了护身符吗，怎么又见脏东西了？”
吴晓玲吸了吸鼻子，弱弱地抗议：“姐，那不是脏东西，那是一只猫猫。”
猫猫就算变成鬼，也是小可爱，小宝贝，小天使。
“重点是这个吗？”于露露皱眉，她当然知道那是一只猫，可那猫已经死掉了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
吴晓玲想了想，“大概，可能，护身符只是起到保护人身安全的作用，至于不想看见脏东西这个应该不属于它的业务范围......吧？”
于露露恍然大悟：“有道理！赶紧联系目渊大师那边，看看有没有能洗眼睛的法器或者方法，何语灵再这么见鬼下去迟早会被脏东西缠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天要是碰上个难搞的可就麻烦大了。
“好的，姐。”吴晓玲找出目渊大师的联系人，信息对话里只有她恭恭敬敬发出的几条消息，那边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不要说洗眼睛的法器了，她想再买一张平安符都没排上队。
她都不奢求对方秒回，但能不能不要让她等到轮回啊大师......
吴晓玲心里苦。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发送信息。
于露露迟迟等不来何语灵的回应，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又睡得人事不知了。
心是真大啊！
何语灵确实睡得今夕不知何夕，只不过她续梦报仇的心思落了空，那只玄猫被一盏冥灯吸引，蹦蹦跳跳地跟着进了冥界。
进去碰到的第一个鬼差还是熟人。
“哟，是你啊。”玄猫优雅地蹲坐在他面前，“我又送上门了，你有本事弄死我一个试试？”
鬼差：“......”
早知道这破猫这么欠收拾，当时就应该一把冥火烧它个魂飞魄散！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里可是冥界。
凡是进入冥界的魂魄自有上面定夺，他一个小小的鬼差根本无权处置。
鬼差只能暗自磨牙，身形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间某处。
紫色的雷光破空炸开，雷鸣电闪之际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便通通销声匿迹。
空气中弥漫着灵魂被劈焦的味道，呛得忽然闪现的鬼差定了定神，好家伙，紫霄神雷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比他们这些鬼差不知高了多少个段位，这么想着他对这位新来的上司越发敬畏。
“何事。”刚清掉一批鬼魂的渡官身形隐匿在黑雾中，唯以一个青面獠牙的面目示人。
鬼差本就对他敬畏，哪敢直视，垂眸低首禀告：“大人，有冥灯的消息。”
这么快？
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前两次冥灯出现间隔时间就不长，渡官挥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鬼差道：“刚刚冥灯再现，引一只玄猫的魂魄进了冥界——”
刚刚？
也就是说他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见到冥灯？
黑雾就要涌动——
“不过冥灯和以往一样，进入冥界之后就消失了。”鬼差刚把这句话说完，就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稍稍抬眼，却见面前的渡官大人淡漠地看着前方，不发一言。
难道是他的错觉？
鬼差擦了一把额间突然冒出的冷汗，紧接着又说道：“但这次与前两回不同，玄猫留了信物。”
信物？
渡官将默默凝聚在掌中的雷光收起，就见鬼差双手呈上一捧灰烬，“玄猫来时带有书信，虽然被冥火烧毁，但这毕竟是阳间之物，上面或许有踪迹可寻。”
能想出这个法子从他手上抢走生魂的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玄猫与其打过交道，又是被冥灯引入冥界，说不准这人就和冥灯有些渊源。
鬼差如是想道。
阳间来的书信......渡官挥手，那些灰烬顿时飘飘荡荡浮在半空中，片刻后恢复成一张灰蒙蒙的纸张，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唯有纸张右下角一个胖嘟嘟的猫爪印子清晰可见。
那爪印周边流过一丝金光。
是玄猫的爪印。
还是只带有大功德的玄猫。
渡官伸手，那张纸瞬间碎成渣渣，一枚金色的猫爪印悬浮在他掌心之上，见此鬼差惊讶道：“玄猫已死，为何还有功德印记留在人间？”
既然入了冥界，它那一身的功德都该随它去该去的地方才对。
然而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即刻回冥界留住那只玄猫，切莫让它入了轮回。”
它或许知道冥灯的来处！
渡官收了那枚功德印，回眸间才发现鬼差垂落的袖袍被撕裂成几条破布，勉勉强强遮住半只手臂。鬼差窘迫的拢了拢衣袖，一拱手：“大人，我这就去！”
都怪那只该死的玄猫，居然那么记仇！
他再走慢些那爪子都能直接挠他脸上了，这次回去定要它好看！
鬼差来去匆匆，渡官则循着功德印的痕迹找到了一对熟睡的母子，房间一片黑暗，玄猫的气息很淡，他掌心中闪着微光的功德印毫无反应。
看来不是这里。
黑雾翻涌，渡官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
何语灵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也没找到那只玄猫干架，她对此颇为遗憾。
“你都不知道那只猫有多欠，它居然还敢上我梦里来挑衅我！”她穿着熊猫睡衣，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就出门倒垃圾，于露露在电话那头很无奈：“酱酱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干净’的主播了。”
“确实很干净啊。”比起那些没有人形的鬼魂，玄猫好歹全须全尾，而且酱酱也很亲切，何语灵还蛮喜欢她的：“酱酱跟你说的一样漂亮，就是她好可怜，才十几岁就被渣男骗生孩子，她一定很辛苦。”
“......你又从哪里看来的谣言？酱酱今年都29了，轩轩五岁，哪来的十几岁生孩子？”
何语灵“哇”了一声：“可她看起来好小，我以为她才十八九岁啊。”
于露露深深叹气，“算了这些不重要，你在她的直播间都能见到鬼，午夜场不适合你，要不换赛道吧。”
她是真后悔，要不是她让何语灵去午夜场也不会摊上这种破事。
趁着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来，赶紧撤吧。
但这次换何语灵不乐意了，“那不行！我这个账号涨了几十万粉哎！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后台，虽然有人私信骂我装神弄鬼、冤死秦天，但收入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放弃那我这几天不是白干了，那我多亏！”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这些小钱钱够她找一个好点的大师给李赢超度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辛苦费，到时候还要不要再继续待在午夜场就再说咯。
于露露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那边“叮”的一声。
何语灵站在一楼的电梯前，声音欢快：“电梯到了，先不说了，下次聊。”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不出来也不动。
何语灵很想提醒他一楼到了，但转念一想，万一人家是想上去呢。
出门在外，能不管闲事就不要管，何语灵直接进了电梯，手指在一排没有按过的数字按键上停顿了两秒，径自按下16后，礼貌询问道：“几楼？”
电梯里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就只有何语灵浅浅的呼吸声。
她把头上熊猫造型的睡衣帽的帽檐往上顶了顶，被挡住的视野开阔了许多，她偏过头，再次开口：“几......”
何语灵的手指还停在数字按键前，眼睛却被旁边的男人给震撼了一下。
卧槽！
这鸟不拉屎的郊区居然还有这么帅的coser？还是演员？还是附近有什么大型的表演活动？
这服装，这妆造，一看就下了血本，跟真的古人似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总的来说一个字，贵！
何语灵暗暗咽了咽口水。
哇塞这个男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哪哪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这脸，这腰，还有这腿......啊，腿被宽大的衣服盖住了。
啧。
可惜。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上移，撞进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男人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何语灵与他对视两秒突然有些恍惚。
她甩了甩脑袋，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15。”
十五楼。
住她楼下啊。
何语灵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按下15的按键。
电梯很快停在15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排排站的两个人谁都没动。
几秒后电梯门又要缓缓关上，何语灵在即将关闭的前一秒按住开门键，在那门又缓缓打开的时候，她歪着脑袋问：“你不下吗？”
十五楼到了呀。
她伸出一只手朝外。
古装美男终于动了，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出电梯。
何语灵收回手。
好嘛，感情还要请啊。
帅哥就是架子大哈。
电梯继续上升。
何语灵掏出手机开始哒哒哒地打字：
[于露露于露露，我刚在电梯里碰到个大帅比！]
[目测身高一米八///九，公狗腰，大长腿，八块腹肌，绝对是人间极品！]
那边几乎秒回：[他脱给你看了？]
何语灵一顿，电梯门在这时打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都说了是目测。]
以她二十几年阅帅哥无数的经验来说，这个目测的结果是非常合理的。
于露露：[......友情提示，眼神骚扰他人很大概率会被打。]
什么骚扰，她那明明是欣赏好不好！
何语灵穿过走廊打开家门，然后“啪”的一下关上门。
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灯光洒在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上，地上却没有投下半点阴影。
渡官追踪玄猫的功德印至此，没想到碰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只妖——对视的那两秒里他只是用法力稍稍试探了一下，那女人的原形就暴露了。
是一只猫。
又是猫。
可功德印没反应，说明这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
他行走人间，除非必要绝不现身，而就在刚才，一只修为平平的小小猫妖竟然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记得她看过来的眼神，没有多少惊讶，倒是盛满了惊......艳？
他幻化出的样貌从来只会让他人感到害怕和畏惧，她如此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看破了他的幻术，见到了自己的真身。
渡官抬眸，眼里杀意尽显。
“妖孽。”
难道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
何语灵恨恨的裹紧被子，打算接着睡觉续梦去报仇。
枕边手机震动了两下，奈何何语灵已经梦游天外，看不到于露露发来的那条信息——
“祖宗，你怎么又上热搜了？？”
这事还是5G冲浪选手吴晓玲发现的，她用小号蹲了何语灵的直播，看完以后眼泪汪汪的，再一刷微博，一条#何语灵你睡了吗我睡不着#的热搜竟然冲到了热一。
点开全是控诉何语灵不讲武德，搞得十多万人辗转难眠。
“你给我搞个恐怖故事也行啊，拿猫猫虐我算什么英雄！！”
“本来打算爽一把睡觉的，现在好了，眼睛都哭肿了，老子等会儿还要上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我家逆子了，今天是它离开我的第三年，你就给我看这个？何语灵你！没！有！心！”
“纯路人，就是说何语灵你搞哭我亲爱的酱酱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我们这些粉丝也搞得嗷嗷哭呢？我们是无辜的啊......”
......
于露露一边翻看那些直播的剪辑视频和评论，一边疑惑：“不是戴了护身符吗，怎么又见脏东西了？”
吴晓玲吸了吸鼻子，弱弱地抗议：“姐，那不是脏东西，那是一只猫猫。”
猫猫就算变成鬼，也是小可爱，小宝贝，小天使。
“重点是这个吗？”于露露皱眉，她当然知道那是一只猫，可那猫已经死掉了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
吴晓玲想了想，“大概，可能，护身符只是起到保护人身安全的作用，至于不想看见脏东西这个应该不属于它的业务范围......吧？”
于露露恍然大悟：“有道理！赶紧联系目渊大师那边，看看有没有能洗眼睛的法器或者方法，何语灵再这么见鬼下去迟早会被脏东西缠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天要是碰上个难搞的可就麻烦大了。
“好的，姐。”吴晓玲找出目渊大师的联系人，信息对话里只有她恭恭敬敬发出的几条消息，那边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不要说洗眼睛的法器了，她想再买一张平安符都没排上队。
她都不奢求对方秒回，但能不能不要让她等到轮回啊大师......
吴晓玲心里苦。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发送信息。
于露露迟迟等不来何语灵的回应，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又睡得人事不知了。
心是真大啊！
何语灵确实睡得今夕不知何夕，只不过她续梦报仇的心思落了空，那只玄猫被一盏冥灯吸引，蹦蹦跳跳地跟着进了冥界。
进去碰到的第一个鬼差还是熟人。
“哟，是你啊。”玄猫优雅地蹲坐在他面前，“我又送上门了，你有本事弄死我一个试试？”
鬼差：“......”
早知道这破猫这么欠收拾，当时就应该一把冥火烧它个魂飞魄散！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里可是冥界。
凡是进入冥界的魂魄自有上面定夺，他一个小小的鬼差根本无权处置。
鬼差只能暗自磨牙，身形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间某处。
紫色的雷光破空炸开，雷鸣电闪之际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便通通销声匿迹。
空气中弥漫着灵魂被劈焦的味道，呛得忽然闪现的鬼差定了定神，好家伙，紫霄神雷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比他们这些鬼差不知高了多少个段位，这么想着他对这位新来的上司越发敬畏。
“何事。”刚清掉一批鬼魂的渡官身形隐匿在黑雾中，唯以一个青面獠牙的面目示人。
鬼差本就对他敬畏，哪敢直视，垂眸低首禀告：“大人，有冥灯的消息。”
这么快？
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前两次冥灯出现间隔时间就不长，渡官挥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鬼差道：“刚刚冥灯再现，引一只玄猫的魂魄进了冥界——”
刚刚？
也就是说他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见到冥灯？
黑雾就要涌动——
“不过冥灯和以往一样，进入冥界之后就消失了。”鬼差刚把这句话说完，就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稍稍抬眼，却见面前的渡官大人淡漠地看着前方，不发一言。
难道是他的错觉？
鬼差擦了一把额间突然冒出的冷汗，紧接着又说道：“但这次与前两回不同，玄猫留了信物。”
信物？
渡官将默默凝聚在掌中的雷光收起，就见鬼差双手呈上一捧灰烬，“玄猫来时带有书信，虽然被冥火烧毁，但这毕竟是阳间之物，上面或许有踪迹可寻。”
能想出这个法子从他手上抢走生魂的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玄猫与其打过交道，又是被冥灯引入冥界，说不准这人就和冥灯有些渊源。
鬼差如是想道。
阳间来的书信......渡官挥手，那些灰烬顿时飘飘荡荡浮在半空中，片刻后恢复成一张灰蒙蒙的纸张，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唯有纸张右下角一个胖嘟嘟的猫爪印子清晰可见。
那爪印周边流过一丝金光。
是玄猫的爪印。
还是只带有大功德的玄猫。
渡官伸手，那张纸瞬间碎成渣渣，一枚金色的猫爪印悬浮在他掌心之上，见此鬼差惊讶道：“玄猫已死，为何还有功德印记留在人间？”
既然入了冥界，它那一身的功德都该随它去该去的地方才对。
然而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即刻回冥界留住那只玄猫，切莫让它入了轮回。”
它或许知道冥灯的来处！
渡官收了那枚功德印，回眸间才发现鬼差垂落的袖袍被撕裂成几条破布，勉勉强强遮住半只手臂。鬼差窘迫的拢了拢衣袖，一拱手：“大人，我这就去！”
都怪那只该死的玄猫，居然那么记仇！
他再走慢些那爪子都能直接挠他脸上了，这次回去定要它好看！
鬼差来去匆匆，渡官则循着功德印的痕迹找到了一对熟睡的母子，房间一片黑暗，玄猫的气息很淡，他掌心中闪着微光的功德印毫无反应。
看来不是这里。
黑雾翻涌，渡官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
何语灵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也没找到那只玄猫干架，她对此颇为遗憾。
“你都不知道那只猫有多欠，它居然还敢上我梦里来挑衅我！”她穿着熊猫睡衣，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就出门倒垃圾，于露露在电话那头很无奈：“酱酱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干净’的主播了。”
“确实很干净啊。”比起那些没有人形的鬼魂，玄猫好歹全须全尾，而且酱酱也很亲切，何语灵还蛮喜欢她的：“酱酱跟你说的一样漂亮，就是她好可怜，才十几岁就被渣男骗生孩子，她一定很辛苦。”
“......你又从哪里看来的谣言？酱酱今年都29了，轩轩五岁，哪来的十几岁生孩子？”
何语灵“哇”了一声：“可她看起来好小，我以为她才十八九岁啊。”
于露露深深叹气，“算了这些不重要，你在她的直播间都能见到鬼，午夜场不适合你，要不换赛道吧。”
她是真后悔，要不是她让何语灵去午夜场也不会摊上这种破事。
趁着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来，赶紧撤吧。
但这次换何语灵不乐意了，“那不行！我这个账号涨了几十万粉哎！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后台，虽然有人私信骂我装神弄鬼、冤死秦天，但收入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放弃那我这几天不是白干了，那我多亏！”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这些小钱钱够她找一个好点的大师给李赢超度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辛苦费，到时候还要不要再继续待在午夜场就再说咯。
于露露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那边“叮”的一声。
何语灵站在一楼的电梯前，声音欢快：“电梯到了，先不说了，下次聊。”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不出来也不动。
何语灵很想提醒他一楼到了，但转念一想，万一人家是想上去呢。
出门在外，能不管闲事就不要管，何语灵直接进了电梯，手指在一排没有按过的数字按键上停顿了两秒，径自按下16后，礼貌询问道：“几楼？”
电梯里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就只有何语灵浅浅的呼吸声。
她把头上熊猫造型的睡衣帽的帽檐往上顶了顶，被挡住的视野开阔了许多，她偏过头，再次开口：“几......”
何语灵的手指还停在数字按键前，眼睛却被旁边的男人给震撼了一下。
卧槽！
这鸟不拉屎的郊区居然还有这么帅的coser？还是演员？还是附近有什么大型的表演活动？
这服装，这妆造，一看就下了血本，跟真的古人似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总的来说一个字，贵！
何语灵暗暗咽了咽口水。
哇塞这个男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哪哪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这脸，这腰，还有这腿......啊，腿被宽大的衣服盖住了。
啧。
可惜。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上移，撞进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男人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何语灵与他对视两秒突然有些恍惚。
她甩了甩脑袋，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15。”
十五楼。
住她楼下啊。
何语灵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按下15的按键。
电梯很快停在15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排排站的两个人谁都没动。
几秒后电梯门又要缓缓关上，何语灵在即将关闭的前一秒按住开门键，在那门又缓缓打开的时候，她歪着脑袋问：“你不下吗？”
十五楼到了呀。
她伸出一只手朝外。
古装美男终于动了，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出电梯。
何语灵收回手。
好嘛，感情还要请啊。
帅哥就是架子大哈。
电梯继续上升。
何语灵掏出手机开始哒哒哒地打字：
[于露露于露露，我刚在电梯里碰到个大帅比！]
[目测身高一米八///九，公狗腰，大长腿，八块腹肌，绝对是人间极品！]
那边几乎秒回：[他脱给你看了？]
何语灵一顿，电梯门在这时打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都说了是目测。]
以她二十几年阅帅哥无数的经验来说，这个目测的结果是非常合理的。
于露露：[......友情提示，眼神骚扰他人很大概率会被打。]
什么骚扰，她那明明是欣赏好不好！
何语灵穿过走廊打开家门，然后“啪”的一下关上门。
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灯光洒在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上，地上却没有投下半点阴影。
渡官追踪玄猫的功德印至此，没想到碰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只妖——对视的那两秒里他只是用法力稍稍试探了一下，那女人的原形就暴露了。
是一只猫。
又是猫。
可功德印没反应，说明这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
他行走人间，除非必要绝不现身，而就在刚才，一只修为平平的小小猫妖竟然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记得她看过来的眼神，没有多少惊讶，倒是盛满了惊......艳？
他幻化出的样貌从来只会让他人感到害怕和畏惧，她如此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看破了他的幻术，见到了自己的真身。
渡官抬眸，眼里杀意尽显。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