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啊！我家这丫头真是麻烦你了，我这就接她回去！回头我再好好谢谢你！”
孙二妞一进屋就直奔躺在床上的沈小满，打算直接先将人抱回去再说。
高大夫见状连忙把人拦住，不悦道：“你急什么，人还昏着没醒呢，不要随便移动！”
孙二妞见拦住她的人是队里的赤脚医生，心里更是怄得要死。到底是哪个多管闲事的把医生都叫来了，这群人是故意跟她做对是吧。这下好了，还要给钱！
但孙二妞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和生产大队里唯一的赤脚医生摆脸色，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来，“我这不是想把她抱回去在家里好好照顾吗，一直待在书记家里多不方便啊！”
“哐！”
沈书记用力一放搪瓷杯，眼神不善地看向孙二妞，毫不客气地质问：“孙二妞，你是准备把人带回去照顾，还是想把人带回去虐待啊！”
以往那些人在家里虐待孙女他没法管，这下事情都闹到明面上了，他再不抓个典型好好管管，大队里那些人恐怕要有样学样，真无法无天了！
孙二妞听到书记压抑着怒气的问话，简直大惊失色，连忙否认道：“什么虐待？这可是我亲孙女，我怎么可能会虐待她！”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亲孙女！”沈书记重重地一拍桌子，脸上全是怒气，“那她掉水里你怎么不给她叫个医生，她在床上躺了两天连口饭都没得吃，今天才刚能下床你就又让她来打水，把人折腾成现在这样！”
“我……我……”孙二妞被骂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书记怎么全都知道了？孙二妞又慌又急，完全不知道这会该怎么办。
等看到两人中唯一清醒的沈婷婷，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立刻双眉倒竖，神色狰狞地直接冲过去：“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还学会告状了是吧，我看你是活腻了！”
“哎，你想干什么！”李桂芬就站在床边，一伸手就拦住了孙二妞。
看沈婷婷被吓得瑟瑟发抖，在床脚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她也能猜到这婆子平时在家是怎么对两个孙女的。
“孙二妞，你挺能耐啊，在我家就耍上威风了啊！”
“没有的事，就是这孩子不听话，不管不行啊！”孙二妞讪讪道。
有书记媳妇拦在面前，她哪敢硬冲过去，只能不甘地瞪了一眼那给她惹麻烦的丫头。
“书记，你别听这丫头胡说，都是没影的事。”孙二妞讪笑着对着书记狡辩，“是她们自己贪玩掉河里了，跟我们可没关系。”
沈书记冷笑着替她补充：“她躺床上两天没吃饭，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吃。还有没叫医生，也是她不让你们请的？”
“对对！”孙二妞见书记是偏帮她的，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附和，“还有，我今天可没使唤她自己去打水，是她自己非要去的！”
这一句，她说得可是大实话！她心里埋怨沈小满这丫头对自己的身体都没点数，不行就老实在家待着，非要跑出来打水，给她惹事！
“孙二妞！”沈书记一声怒喝，“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孙二妞被吓得一哆嗦，看到书记阴沉的脸色，顿时噤声。
旁边看热闹的婶子嗤笑一声，“孙二妞，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吧，大队上人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啊！”
就看那两个天可怜见的老实丫头，再看这满脸凶恶的刁蛮婆子，谁对谁错，他们一眼就知道！看看那丫头都被她奶奶吓得不敢动了，她能说谎吗？
一听就知道是孙二妞这老货在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说些傻子都不信的胡话，还想糊弄大队书记呢！
孙二妞听到那些人看热闹还不够，还要在那奚落她，当即就想跟她们吵一架。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沈老三来了，还有志宏和他媳妇也来了！”
孙二妞当即有些如释重负，只觉得家里当家撑腰的男人们来了。
但这几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沈老三只是被人叫往书记家去一趟，也没人跟他说为什么要去。
沈志宏和孙玉芳则是回了家发现连饭都没人烧，家里只有燕妮一个在家。问燕妮人呢，也只支支吾吾地说都在大队书记家。
夫妻俩一听就满脸喜色，因为这事之前也经常有。因为大哥住在县城，他们轻易进不了县城，刚好书记因为有公事倒是时不时地去县城，所以大哥经常会托书记给他们带些东西回来。
因此每次书记从县城回来，他们都会去问问有没有捎东西回来，十次有六七次都能白得些县城里的好东西。
他们高高兴兴地往书记家赶，路上还正好碰到了爹一块。虽然一进书记家门，发现人居然这么多有些奇怪，但他们根本没想那么多。
沈志宏甚至有些许的兴奋，这大队里人成天看不上他，说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那又怎么样，他不用进县城都能吃上用上县城里的好东西，等会就让这群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是以，一进屋，沈志宏得意地根本不去看旁人，只迫不及待地跟大队书记道：“书记，我大哥是不是又麻烦你给我们带东西了？”
沈书记见这沈志宏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只知道问他要东西，看都看不见床上还昏迷着的侄女，更是一阵火起，怒道：“你居然还记得你大哥！”
沈志宏这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讪笑道：“我大哥我当然记得了。”
“你记得你大哥就是这么对你侄女的！”沈书记直接把人一把拽到了床边，让人好好看看在床上昏迷的虚弱小女孩。
“我看你是只记得你大哥带给你们的好东西，忘恩负义的玩意，你大哥还帮你养着儿子呢，你就这么虐待你侄女!”他直接指着沈志宏鼻子骂，“我们大队是公社的先进大队，公社干部都说了，不仅要生产劳动上先进，思想上更要先进。你们这跟旧社会似的虐待孩子是怎么回事，有你们在，我们大队还能评上先进吗？”
沈志宏这时候终于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昏迷的沈小满，还有床边红着双眼的沈婷婷。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妙，自己这是拿不到好东西还要上赶着挨骂了！
但沈志宏却觉得很冤枉，他一个小叔，平时都不怎么和两个侄女说话，怎么就虐待她们了？
他连忙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书记，我没有虐待她们啊！”
孙二妞看见小儿子被书记骂得可怜，心疼地上前道：“对啊，书记，跟我儿子没关系，都是我那儿媳妇半夜非要喝水才使唤小满去打水的！”
孙二妞知道书记已经全都知道了，那些事他们不认也得认，不是装傻能糊弄过去的。于是她立刻就把这事往儿媳妇身上推，反正她说得也是实话！
但大队书记不为所动，“所以，你这当叔叔的就看着小侄女晚上去给你媳妇打水？你呢，长手长脚干嘛的？”
“我……”沈志宏无法辩解，因为那天他确实就是那么看着媳妇使唤侄女的，还想着等水烧好端过来他也喝一口。
“还有你，孙玉芳！”大队妇女主任杜秋菊配合着书记，看向满脸心虚的女人，“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旧社会的千金小姐了，还必须得配个丫鬟伺候你？一晚上不喝水就渴死了？要喝水不会自己去挑，不会让你男人去挑？”
这话说得极其严重，现在正是破四旧时期，一切旧社会的东西都要遭到批判。要是把这罪名给她落实了，她轻则挂牌批斗，重则要被送牛棚改造去！
所以孙玉芳一听这话就吓得脸色都白了，身体抖如筛糠，求饶道：“没有，没有，主任，我真没那么想！我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心里又怕又恨，恨沈小满这丫头片子虚成这样，动不动晕倒；恨婆婆就不能自个干活吗，非这么急得撵着沈小满到外面干活；最恨婆婆为了袒护儿子，一下子把她说出来，这是想害死她吗？
“没这么想，但你是这么做的！”杜秋菊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使唤你两个侄女给你洗衣服做饭，咱们劳动人民哪个像你这么享福的！”
“她们也不止给我洗啊，全家都衣服都要洗，做的饭也是全家人一起吃啊！”孙玉芳看着妇女主任越说越严重，真怕自己被批斗，连忙把其他人一起扯下水。
孙二妞一听儿媳妇这话，气得立刻就想教训教训儿媳妇，但却被沈老三给打断了：“主任，谁家小孩子不干活，女娃子不勤快点以后都嫁不出去。我们这是为她好，才让她干活！”
沈老三虽然看到大队书记和妇女主任发火，但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什么虐待不虐待的，这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想怎么着都行！
妇女主任闻言一皱眉，沈老三这观念跟大队里太多人家一样，跟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没用，这也是她工作难做的原因！
沈老三见妇女主任不说话了，得意地朝着围观的人群道：“你们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谁家孩子搁家不干活，咱们老农民天天下地累个半死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多少粮食，哪养得起吃白食的！”
“说得也对啊。”有人低声附和道。
沈小满躺在床上，听到沈老三一通模糊重点、避重就轻，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便适时地发出了点动静。
“哎，她是不是要醒了？”
孙二妞一进屋就直奔躺在床上的沈小满，打算直接先将人抱回去再说。
高大夫见状连忙把人拦住，不悦道：“你急什么，人还昏着没醒呢，不要随便移动！”
孙二妞见拦住她的人是队里的赤脚医生，心里更是怄得要死。到底是哪个多管闲事的把医生都叫来了，这群人是故意跟她做对是吧。这下好了，还要给钱！
但孙二妞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和生产大队里唯一的赤脚医生摆脸色，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来，“我这不是想把她抱回去在家里好好照顾吗，一直待在书记家里多不方便啊！”
“哐！”
沈书记用力一放搪瓷杯，眼神不善地看向孙二妞，毫不客气地质问：“孙二妞，你是准备把人带回去照顾，还是想把人带回去虐待啊！”
以往那些人在家里虐待孙女他没法管，这下事情都闹到明面上了，他再不抓个典型好好管管，大队里那些人恐怕要有样学样，真无法无天了！
孙二妞听到书记压抑着怒气的问话，简直大惊失色，连忙否认道：“什么虐待？这可是我亲孙女，我怎么可能会虐待她！”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亲孙女！”沈书记重重地一拍桌子，脸上全是怒气，“那她掉水里你怎么不给她叫个医生，她在床上躺了两天连口饭都没得吃，今天才刚能下床你就又让她来打水，把人折腾成现在这样！”
“我……我……”孙二妞被骂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书记怎么全都知道了？孙二妞又慌又急，完全不知道这会该怎么办。
等看到两人中唯一清醒的沈婷婷，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立刻双眉倒竖，神色狰狞地直接冲过去：“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还学会告状了是吧，我看你是活腻了！”
“哎，你想干什么！”李桂芬就站在床边，一伸手就拦住了孙二妞。
看沈婷婷被吓得瑟瑟发抖，在床脚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她也能猜到这婆子平时在家是怎么对两个孙女的。
“孙二妞，你挺能耐啊，在我家就耍上威风了啊！”
“没有的事，就是这孩子不听话，不管不行啊！”孙二妞讪讪道。
有书记媳妇拦在面前，她哪敢硬冲过去，只能不甘地瞪了一眼那给她惹麻烦的丫头。
“书记，你别听这丫头胡说，都是没影的事。”孙二妞讪笑着对着书记狡辩，“是她们自己贪玩掉河里了，跟我们可没关系。”
沈书记冷笑着替她补充：“她躺床上两天没吃饭，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吃。还有没叫医生，也是她不让你们请的？”
“对对！”孙二妞见书记是偏帮她的，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附和，“还有，我今天可没使唤她自己去打水，是她自己非要去的！”
这一句，她说得可是大实话！她心里埋怨沈小满这丫头对自己的身体都没点数，不行就老实在家待着，非要跑出来打水，给她惹事！
“孙二妞！”沈书记一声怒喝，“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孙二妞被吓得一哆嗦，看到书记阴沉的脸色，顿时噤声。
旁边看热闹的婶子嗤笑一声，“孙二妞，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吧，大队上人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啊！”
就看那两个天可怜见的老实丫头，再看这满脸凶恶的刁蛮婆子，谁对谁错，他们一眼就知道！看看那丫头都被她奶奶吓得不敢动了，她能说谎吗？
一听就知道是孙二妞这老货在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说些傻子都不信的胡话，还想糊弄大队书记呢！
孙二妞听到那些人看热闹还不够，还要在那奚落她，当即就想跟她们吵一架。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沈老三来了，还有志宏和他媳妇也来了！”
孙二妞当即有些如释重负，只觉得家里当家撑腰的男人们来了。
但这几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沈老三只是被人叫往书记家去一趟，也没人跟他说为什么要去。
沈志宏和孙玉芳则是回了家发现连饭都没人烧，家里只有燕妮一个在家。问燕妮人呢，也只支支吾吾地说都在大队书记家。
夫妻俩一听就满脸喜色，因为这事之前也经常有。因为大哥住在县城，他们轻易进不了县城，刚好书记因为有公事倒是时不时地去县城，所以大哥经常会托书记给他们带些东西回来。
因此每次书记从县城回来，他们都会去问问有没有捎东西回来，十次有六七次都能白得些县城里的好东西。
他们高高兴兴地往书记家赶，路上还正好碰到了爹一块。虽然一进书记家门，发现人居然这么多有些奇怪，但他们根本没想那么多。
沈志宏甚至有些许的兴奋，这大队里人成天看不上他，说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那又怎么样，他不用进县城都能吃上用上县城里的好东西，等会就让这群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是以，一进屋，沈志宏得意地根本不去看旁人，只迫不及待地跟大队书记道：“书记，我大哥是不是又麻烦你给我们带东西了？”
沈书记见这沈志宏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只知道问他要东西，看都看不见床上还昏迷着的侄女，更是一阵火起，怒道：“你居然还记得你大哥！”
沈志宏这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讪笑道：“我大哥我当然记得了。”
“你记得你大哥就是这么对你侄女的！”沈书记直接把人一把拽到了床边，让人好好看看在床上昏迷的虚弱小女孩。
“我看你是只记得你大哥带给你们的好东西，忘恩负义的玩意，你大哥还帮你养着儿子呢，你就这么虐待你侄女!”他直接指着沈志宏鼻子骂，“我们大队是公社的先进大队，公社干部都说了，不仅要生产劳动上先进，思想上更要先进。你们这跟旧社会似的虐待孩子是怎么回事，有你们在，我们大队还能评上先进吗？”
沈志宏这时候终于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昏迷的沈小满，还有床边红着双眼的沈婷婷。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妙，自己这是拿不到好东西还要上赶着挨骂了！
但沈志宏却觉得很冤枉，他一个小叔，平时都不怎么和两个侄女说话，怎么就虐待她们了？
他连忙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书记，我没有虐待她们啊！”
孙二妞看见小儿子被书记骂得可怜，心疼地上前道：“对啊，书记，跟我儿子没关系，都是我那儿媳妇半夜非要喝水才使唤小满去打水的！”
孙二妞知道书记已经全都知道了，那些事他们不认也得认，不是装傻能糊弄过去的。于是她立刻就把这事往儿媳妇身上推，反正她说得也是实话！
但大队书记不为所动，“所以，你这当叔叔的就看着小侄女晚上去给你媳妇打水？你呢，长手长脚干嘛的？”
“我……”沈志宏无法辩解，因为那天他确实就是那么看着媳妇使唤侄女的，还想着等水烧好端过来他也喝一口。
“还有你，孙玉芳！”大队妇女主任杜秋菊配合着书记，看向满脸心虚的女人，“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旧社会的千金小姐了，还必须得配个丫鬟伺候你？一晚上不喝水就渴死了？要喝水不会自己去挑，不会让你男人去挑？”
这话说得极其严重，现在正是破四旧时期，一切旧社会的东西都要遭到批判。要是把这罪名给她落实了，她轻则挂牌批斗，重则要被送牛棚改造去！
所以孙玉芳一听这话就吓得脸色都白了，身体抖如筛糠，求饶道：“没有，没有，主任，我真没那么想！我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心里又怕又恨，恨沈小满这丫头片子虚成这样，动不动晕倒；恨婆婆就不能自个干活吗，非这么急得撵着沈小满到外面干活；最恨婆婆为了袒护儿子，一下子把她说出来，这是想害死她吗？
“没这么想，但你是这么做的！”杜秋菊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使唤你两个侄女给你洗衣服做饭，咱们劳动人民哪个像你这么享福的！”
“她们也不止给我洗啊，全家都衣服都要洗，做的饭也是全家人一起吃啊！”孙玉芳看着妇女主任越说越严重，真怕自己被批斗，连忙把其他人一起扯下水。
孙二妞一听儿媳妇这话，气得立刻就想教训教训儿媳妇，但却被沈老三给打断了：“主任，谁家小孩子不干活，女娃子不勤快点以后都嫁不出去。我们这是为她好，才让她干活！”
沈老三虽然看到大队书记和妇女主任发火，但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什么虐待不虐待的，这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想怎么着都行！
妇女主任闻言一皱眉，沈老三这观念跟大队里太多人家一样，跟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没用，这也是她工作难做的原因！
沈老三见妇女主任不说话了，得意地朝着围观的人群道：“你们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谁家孩子搁家不干活，咱们老农民天天下地累个半死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多少粮食，哪养得起吃白食的！”
“说得也对啊。”有人低声附和道。
沈小满躺在床上，听到沈老三一通模糊重点、避重就轻，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便适时地发出了点动静。
“哎，她是不是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