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重要原则，米瑞莉亚在外婆离开以后就近去到刑司领了罚。
刑司在鞭子上涂满了特殊的药水，延迟伤口愈合的速度。
八十八鞭，不多不少刚刚好。
出来的时候，米瑞莉亚黑色的衣服被鞭子打出的鲜血浸透，连衣服都抽出了一个个洞。
正逢外面下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滴在衣服上，让那鲜血顺着衣服往下淌，刺痛的感觉一直刺激着米瑞莉亚的神经。她一步一步地走出长老会的这幢房屋，把全身力气卸下，倚靠在栏杆旁边。
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分明。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膝微微颤抖，差点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幸好薇薇安及时从地上显形，接住了她的身体。
“主人，回家吗？有个大大的惊喜哦。”它驮住了米瑞莉亚的身体，没有太过惊讶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出任务的时候，再凶险的情况都出现过。这点小伤，对主人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啦！
它的想法很乐观。
米瑞莉亚卸了全身的力气，任由它为自己调整一个舒适的角度。最后，它叼了一件防水的披风到她身上，才腾空飞了起来。
米瑞莉亚在薇薇安的背上沉沉睡去。
薇薇安的身份比起一个座驾，更适合说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战友，所以她才能这样放心地熟睡。被放到柔软的床上以后只睁了睁眼，便合了上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才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的小屋已经重新建好了，里面的摆设与之前别无二样。
有些疑惑，她碾了碾指尖，飘出了点点灰烟，在她面前显出了缩小版的薇薇安的样子。
——这是她们之间的通讯方式。
“谁做的？”
“是梅芙啊，我也没想到……”
可以听得出来薇薇安她很激动，一激动起来，嘴里的话便变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只是后面的话米瑞莉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狠心地把烟给挥散。
一块灵石从她兜里掉了出来。
捡起来之后，在手上掂了掂。她能感觉到里面卡哈尔的愤怒，但她不能理解他在愤怒什么。
好歹也是她赋予的生命，怎么就那么暴躁呢。
真奇怪。
她奇怪地歪歪头，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卡哈尔这件事情处理掉，免得节外生枝。
背后的伤依旧触目惊心，沟沟壑壑地淌着血水。米瑞莉亚按了按身上的伤口，疼得“嘶”地咧开了嘴。
这是她独家的看伤口愈合进度的方法，就是用指尖按住血痕，看其深浅。这些伤口都还很深，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手移动一下，她便觉得掌心黏黏腻腻的。转身一看，是背后的血液流到了床单上，湿了整个床榻。
她轻皱了一下眉头，扬手指挥着一束白光收拾干净了床榻，摇身一变又换了一件新的黑色衣服。
被她随手放在一边的灵石飘了起来，绕到她跟前，闪着光芒。她用指尖轻轻一点，就被灵石一整个地吸了进去。
身体还没有完全进入这个空间，一道白光闪过，穿透了她的身体。等她回头才发现，卡哈尔用不知道哪里拿的长刀捅破了她的身体。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她伸手变出一件长刀，竖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卡哈尔还离得很远，似乎是站在暗处想观察她。
“我们谈谈，怎么样？”
卡哈尔拿的长刀上面没有涂药水，所以米瑞莉亚胸口的破洞在以最快的速度愈合，此时卡哈尔好像没有攻击的动作。
他只是望着她，眼神复杂。
趁着伤口愈合的空档，米瑞莉亚还是想着聊天转移注意力，或者试一下好言相劝。
“谈什么？”
他的刀刃反出白光，是起了动作。米瑞莉亚看他这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子，也是很头疼。不过她的动作比卡哈尔快，这回没有了结界的束缚，她拿起小刀在手心旋转几圈，身子不停地往前跑。
卡哈尔动作稍微慢了些，但也不赖。
他后仰带起长刀，就要往下劈来。但米瑞莉亚临时更换了动作，缚神绳像条灵蛇一般轻轻巧巧地从她口袋遛出，被她握在了手上。
她转换了个方向，绕到了卡哈尔的后面用绳子套住刀柄和他的手，往后一扯。卡哈尔随着她的动作往后翻倒了，而且使不上力。
米瑞莉亚还趁用缚神绳包围卡哈尔全身的空隙，悄悄感叹了一下这绳子的厉害。
正是因为卡哈尔身上有神魂，所以才会被这绳子牢牢锁住。放在一般人身上，这绳子就像是普通的绳子。
真神奇啊。
卡哈尔的身体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他的脸碾着地上的粗粝，皮肤都快要磨红了。
米瑞莉亚把他的身体掰起来：“好了，伤害自己也别伤害这张脸啊，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呢。”
卡哈尔死死的瞪她，呜咽了几声，没有说话。
“好吧，那我陪你耗。”米瑞莉亚呆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可她一躺下，卡哈尔都支着身体往她这边挤，她退，他便继续。
米瑞莉亚知道他心里有无名的怒气，于是也随着他，把这当作一场不要紧的游戏。
直到——
卡哈尔挤着她的身体，让她后背的伤也在地上碾了几下以后，被包裹在衣服里的血水又溢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卡哈尔不可能闻不出血腥味。黑暗中，他眯着眼睛看她无所谓的样子，想：他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而且按照空气里的血气浓度，不可能是小伤。她受了重伤，刚刚还受了他的一记重击。
他有点心慌，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
事实上，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他只知道是米瑞莉亚把他召唤出来的。
心底里隐隐有声音告诉他，他是雷莫斯人民的神，应该守护好这里的人。
但他没有完全的神魂，这样重大的任务为什么要落在他的肩上。
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生起了对米瑞莉亚的好奇。这简直……奇怪……至极。
“你怎么了？”他干巴巴地开口。
说完以后，便破罐子破摔地像蝉蛹一样躺在地上，紧挨着米瑞莉亚。
他好像没有生气她把他绑起来，米瑞莉亚转过去看他，有点想要得寸进尺。
“跟你商量个事情，不如……你把神魂拿出来，借我一用？”
“为什么？”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
“为什么？”他继续问。
“需要。”
“很重要吗？”
“嗯。”
“很紧急吗？”
“嗯。”
卡哈尔沉默了，而米瑞莉亚直接侧躺着撑着下巴看他，一动不动地观察他的表情。
“你想谈条件？”她的眼珠溜溜地转了一圈，“可以啊，只要不太过分。”
“怎么样算是过分。”卡哈尔突然痞里痞气地挑了一下眉，一下就让人知道他存有坏心思了。
“你先提。”
“留着，等我想到再提。”
米瑞莉亚认真地看他，他也看回来。
没看出个什么。
她撤回了一个转头。
“可以，不要太过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好。”
这回，卡哈尔答得很果断，他昂昂头，“给我松开。”
搭配上此时的姿势，像个慵懒的小猫在舒展四肢。
米瑞莉亚拎着绳子，把他扯了起来，并没有着急着给他松绳，而是把手掌放到了他的心脏上面。
一跳一跳的神魂，仔细感受的时候，就发现它一下强一下弱的，并不算稳定。
“还不行。”米瑞莉亚摇摇头，紧接着，她感觉手下抚摸到的心脏紧了紧，于是笑着抬眼，“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的。”
米瑞莉亚笑得很开朗，卡哈尔只感觉到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明明他还攻击过她，明明他还去攻击她，怎么突然相处的氛围就变得那么和谐了？
他好像知道一点原因，在她的能力高于他的这段时间里，她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大概只觉得他的攻击十分有趣罢了。
那么，不如……就让自己的实力超过她。
好像会让无聊的生活变得很有趣。
突然，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的眼睛紧紧盯在米瑞莉亚身上，好像实行了什么情绪或是想法的转变。米瑞莉亚只担心他会生出什么危害族人的思想，审视地挑起了他的下巴看了一眼。
卡哈尔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你……”
卡哈尔的脸庞往左往右地挣扎，就是不让她捏。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米瑞莉亚把他的头按到地下，“你跟我结契，怎么样？”
“不……”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就被米瑞莉亚合上了。
“怎么就不。”米瑞莉亚撑在他脑袋一字一顿地说，眼眸里仿若装满可星辰，很认真的样子。
卡哈尔不为所动，眼神更冷了。
“好咯。”
米瑞莉亚看他的样子，松了手，“那就算了，暂时不逼你了。但是……”
她给他手上套了一个手链，牢牢地拷再了他的手上，“我要随时能够联系上你。”
刑司在鞭子上涂满了特殊的药水，延迟伤口愈合的速度。
八十八鞭，不多不少刚刚好。
出来的时候，米瑞莉亚黑色的衣服被鞭子打出的鲜血浸透，连衣服都抽出了一个个洞。
正逢外面下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滴在衣服上，让那鲜血顺着衣服往下淌，刺痛的感觉一直刺激着米瑞莉亚的神经。她一步一步地走出长老会的这幢房屋，把全身力气卸下，倚靠在栏杆旁边。
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分明。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膝微微颤抖，差点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幸好薇薇安及时从地上显形，接住了她的身体。
“主人，回家吗？有个大大的惊喜哦。”它驮住了米瑞莉亚的身体，没有太过惊讶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出任务的时候，再凶险的情况都出现过。这点小伤，对主人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啦！
它的想法很乐观。
米瑞莉亚卸了全身的力气，任由它为自己调整一个舒适的角度。最后，它叼了一件防水的披风到她身上，才腾空飞了起来。
米瑞莉亚在薇薇安的背上沉沉睡去。
薇薇安的身份比起一个座驾，更适合说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战友，所以她才能这样放心地熟睡。被放到柔软的床上以后只睁了睁眼，便合了上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才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的小屋已经重新建好了，里面的摆设与之前别无二样。
有些疑惑，她碾了碾指尖，飘出了点点灰烟，在她面前显出了缩小版的薇薇安的样子。
——这是她们之间的通讯方式。
“谁做的？”
“是梅芙啊，我也没想到……”
可以听得出来薇薇安她很激动，一激动起来，嘴里的话便变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只是后面的话米瑞莉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狠心地把烟给挥散。
一块灵石从她兜里掉了出来。
捡起来之后，在手上掂了掂。她能感觉到里面卡哈尔的愤怒，但她不能理解他在愤怒什么。
好歹也是她赋予的生命，怎么就那么暴躁呢。
真奇怪。
她奇怪地歪歪头，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卡哈尔这件事情处理掉，免得节外生枝。
背后的伤依旧触目惊心，沟沟壑壑地淌着血水。米瑞莉亚按了按身上的伤口，疼得“嘶”地咧开了嘴。
这是她独家的看伤口愈合进度的方法，就是用指尖按住血痕，看其深浅。这些伤口都还很深，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手移动一下，她便觉得掌心黏黏腻腻的。转身一看，是背后的血液流到了床单上，湿了整个床榻。
她轻皱了一下眉头，扬手指挥着一束白光收拾干净了床榻，摇身一变又换了一件新的黑色衣服。
被她随手放在一边的灵石飘了起来，绕到她跟前，闪着光芒。她用指尖轻轻一点，就被灵石一整个地吸了进去。
身体还没有完全进入这个空间，一道白光闪过，穿透了她的身体。等她回头才发现，卡哈尔用不知道哪里拿的长刀捅破了她的身体。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她伸手变出一件长刀，竖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卡哈尔还离得很远，似乎是站在暗处想观察她。
“我们谈谈，怎么样？”
卡哈尔拿的长刀上面没有涂药水，所以米瑞莉亚胸口的破洞在以最快的速度愈合，此时卡哈尔好像没有攻击的动作。
他只是望着她，眼神复杂。
趁着伤口愈合的空档，米瑞莉亚还是想着聊天转移注意力，或者试一下好言相劝。
“谈什么？”
他的刀刃反出白光，是起了动作。米瑞莉亚看他这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子，也是很头疼。不过她的动作比卡哈尔快，这回没有了结界的束缚，她拿起小刀在手心旋转几圈，身子不停地往前跑。
卡哈尔动作稍微慢了些，但也不赖。
他后仰带起长刀，就要往下劈来。但米瑞莉亚临时更换了动作，缚神绳像条灵蛇一般轻轻巧巧地从她口袋遛出，被她握在了手上。
她转换了个方向，绕到了卡哈尔的后面用绳子套住刀柄和他的手，往后一扯。卡哈尔随着她的动作往后翻倒了，而且使不上力。
米瑞莉亚还趁用缚神绳包围卡哈尔全身的空隙，悄悄感叹了一下这绳子的厉害。
正是因为卡哈尔身上有神魂，所以才会被这绳子牢牢锁住。放在一般人身上，这绳子就像是普通的绳子。
真神奇啊。
卡哈尔的身体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他的脸碾着地上的粗粝，皮肤都快要磨红了。
米瑞莉亚把他的身体掰起来：“好了，伤害自己也别伤害这张脸啊，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呢。”
卡哈尔死死的瞪她，呜咽了几声，没有说话。
“好吧，那我陪你耗。”米瑞莉亚呆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可她一躺下，卡哈尔都支着身体往她这边挤，她退，他便继续。
米瑞莉亚知道他心里有无名的怒气，于是也随着他，把这当作一场不要紧的游戏。
直到——
卡哈尔挤着她的身体，让她后背的伤也在地上碾了几下以后，被包裹在衣服里的血水又溢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卡哈尔不可能闻不出血腥味。黑暗中，他眯着眼睛看她无所谓的样子，想：他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而且按照空气里的血气浓度，不可能是小伤。她受了重伤，刚刚还受了他的一记重击。
他有点心慌，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
事实上，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他只知道是米瑞莉亚把他召唤出来的。
心底里隐隐有声音告诉他，他是雷莫斯人民的神，应该守护好这里的人。
但他没有完全的神魂，这样重大的任务为什么要落在他的肩上。
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生起了对米瑞莉亚的好奇。这简直……奇怪……至极。
“你怎么了？”他干巴巴地开口。
说完以后，便破罐子破摔地像蝉蛹一样躺在地上，紧挨着米瑞莉亚。
他好像没有生气她把他绑起来，米瑞莉亚转过去看他，有点想要得寸进尺。
“跟你商量个事情，不如……你把神魂拿出来，借我一用？”
“为什么？”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
“为什么？”他继续问。
“需要。”
“很重要吗？”
“嗯。”
“很紧急吗？”
“嗯。”
卡哈尔沉默了，而米瑞莉亚直接侧躺着撑着下巴看他，一动不动地观察他的表情。
“你想谈条件？”她的眼珠溜溜地转了一圈，“可以啊，只要不太过分。”
“怎么样算是过分。”卡哈尔突然痞里痞气地挑了一下眉，一下就让人知道他存有坏心思了。
“你先提。”
“留着，等我想到再提。”
米瑞莉亚认真地看他，他也看回来。
没看出个什么。
她撤回了一个转头。
“可以，不要太过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好。”
这回，卡哈尔答得很果断，他昂昂头，“给我松开。”
搭配上此时的姿势，像个慵懒的小猫在舒展四肢。
米瑞莉亚拎着绳子，把他扯了起来，并没有着急着给他松绳，而是把手掌放到了他的心脏上面。
一跳一跳的神魂，仔细感受的时候，就发现它一下强一下弱的，并不算稳定。
“还不行。”米瑞莉亚摇摇头，紧接着，她感觉手下抚摸到的心脏紧了紧，于是笑着抬眼，“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的。”
米瑞莉亚笑得很开朗，卡哈尔只感觉到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明明他还攻击过她，明明他还去攻击她，怎么突然相处的氛围就变得那么和谐了？
他好像知道一点原因，在她的能力高于他的这段时间里，她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大概只觉得他的攻击十分有趣罢了。
那么，不如……就让自己的实力超过她。
好像会让无聊的生活变得很有趣。
突然，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的眼睛紧紧盯在米瑞莉亚身上，好像实行了什么情绪或是想法的转变。米瑞莉亚只担心他会生出什么危害族人的思想，审视地挑起了他的下巴看了一眼。
卡哈尔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你……”
卡哈尔的脸庞往左往右地挣扎，就是不让她捏。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米瑞莉亚把他的头按到地下，“你跟我结契，怎么样？”
“不……”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就被米瑞莉亚合上了。
“怎么就不。”米瑞莉亚撑在他脑袋一字一顿地说，眼眸里仿若装满可星辰，很认真的样子。
卡哈尔不为所动，眼神更冷了。
“好咯。”
米瑞莉亚看他的样子，松了手，“那就算了，暂时不逼你了。但是……”
她给他手上套了一个手链，牢牢地拷再了他的手上，“我要随时能够联系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