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巅，云雾缭绕。
七狱一行人行至拜师仪式举办的九幽殿之外。其外墙由漆黑的玄石所筑而成，正直晌午时分，金光熠熠，殿檐镶嵌着璀璨的灵石，四角的水晶风铃随风摇曳，铃声清脆而悠远。
在护殿使的带领之下，他们踏入正殿，金碧辉煌之景映入眼帘。脚下是由玉石铺就的晶莹地面，殿顶悬挂千盏琉璃灯，明火燃烧于其中，将大殿内部照得通体明亮，正中央有一石制高台，可从两侧的石梯抵达台面，俯瞰全殿。
“真是宏伟啊……”七狱忍不住同旁人一齐赞叹。
话音未落，殿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被染上沉沉血色，漫天红霞如火焰般燃烧，大地为之震动，石台隐隐传出低沉的嗡鸣声。
七狱只觉得呼吸一滞，强大的威压裹挟着令人心悸的炽热笼罩了整个广场。
红衣如火，九尾自天而降。
女人眉间有一道紫色的火焰纹路，眼尾微微上挑，挟带着几分天生的妩媚。七狱下意识抬头，对上了那双如玉的美眸，仿佛看见无尽火海，又仿佛视及千古寒冰。
她美得惊心动魄，只此一眼，便能够摄人心魄。
女人的装束和气场与化妖极为相似，可眉眼间媚态横生，仙姿玉貌，与化妖的冰冷全然不同。
“这是谁？”七狱侧头，小声地悄悄询问何韵兮。
“命离，九尾狐妖，九幽殿殿主。”
“她跟化妖大人好像啊。”
“听说她们已经相识百年，私下里关系很好，且都修炼火系妖术。”说到这里，何韵兮顿了顿，降低了声音，“我听说，妖族不少人都觊觎命离的美貌，奈何许多人连接近她都难以做到。”
“……听上去比化妖大人还要高冷。”
“首领还好啦。”何韵兮笑言。
眼前的女人转过身去，发丝扬起，红衣翩然而飞，露出如玉的皓腕，手腕上戴有一串深紫色魔珠，珠中妖气翻涌，奔腾不息。
高台之后，十几位学院教师并列而站。他们令各自的学生按序行至对应的教师身前，并按照学院前几日的考核进行排序。
毫无意外地，七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何韵兮则位列第一。
面对自己与好友的天壤之别，七狱非但不在意，反倒对将要举行的拜师仪式格外期待。只不过，既已排在最后，也不指望自己的师父会是多么强大的角色了。
能有就是最好的。
七狱在心底嘿嘿傻笑着。
片刻后，待命离与身前一位长老交谈完毕，所有学徒均已到达各自的位置，屏息待命。
命离回身，音如冰泉幽咽：“可都齐了？”
“回妖主，已钦点完毕。”另一妖卫微微俯身，恭敬言道。
命离轻轻颔首。妖卫见状，目光转向殿内左侧一扇巨大的玄铁门，伸手施展妖术。随着沉闷的声响传至整个大典，青烟四起，几十名年轻妖族人的身影自烟中逐渐显露。待大门完全开启，他们按序行至高台之下，来到与学徒相对的位置，面对命离，倾身下跪。
“参见妖主。”
命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指尖浮现一朵妖火莲花。莲花逐渐扩大，待它飘浮至高台正中央，周身散发的炙热之气已逐渐冷却，融入青烟一同消散。盛放的火莲逐渐由烈红变为青紫，直到成为半透明状。
命离袖袍微抬，收回法力，火莲轻微一颤，花瓣渐拢，轻轻垂落地面包裹住整个石台，使其边缘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妖族自古与天地共生、日月同晖。身为妖族学徒，你们应当与万物为友，善待生灵，承袭妖族万年之仪，共赴千秋不朽之业。”
清冷之音传遍空旷的大殿之内，令所有人闻言肃然起敬。
命离继续言道：“今日，大家齐聚于此，不仅是为了拜师之礼，更意味着你们已不再是没有身份的闲杂人等，而是妖族未来的栋梁。距离上次典礼举办已过去十几年，那批师徒有些仍在精进修炼，有些已能够做到协助军队前往支援。我希望，妖族的传统得以延续，荣耀不灭，精神永存。”
“是！”
众人齐声，回音于殿内萦绕不绝。
“那么，既已准备完毕，我宣布……”命离一顿，声音骤然升高。霎时间，殿内钟鼓齐鸣，众妖肃立，目光齐聚高台。
“妖族拜师大典，正式开始。”
·
典礼进展顺利且迅速，大部分师父早早寻至了自己心仪的徒弟，只是借此机会正式契订二人的身份。只有少数师徒未曾谋面，是在今日当场选择而出。
何韵兮如愿寻至了主修医术的师父，名叫云苓，曾为妖族首席大医师沉雁的徒弟之一，现在妖族医馆任职。她穿着素雅，为人谦和，医术精湛，妖族上下都十分尊敬且喜爱她。
眼见面前一个又一个人与自己的师父共同走向高台对拜，慢慢的，她的身边已然变得空旷，高台之后唯剩几人木然地立在原地。
七狱愈发坐立难安。
就快要轮到自己，她竟觉得有些紧张，身体一阵一阵发颤。
就在此时，她听见命离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学徒七狱，请至高台前方。”
七狱一惊，立即迈步走向指定的方位，又回头看向身后仍然站立的几名学徒，心中不免疑惑，自己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吗？
待她行至终点，抬眼望去，眼前只剩下一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前方。那个男人有着一双妖艳的蓝瞳，黑发如墨，唇角含笑，令人不免心生暖意。
“你是七狱？”
“嗯。”她乖巧地点头。
男人注视着她的双眸，虽未言语，却能感受到他温润的气场。七狱没有回避，迎上他的目光，等待下一步行动。
良久后，男人一笑，开口道：“我名为故序，木妖，主修控制类妖术。见你天赋异禀，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与我在日后一起修炼？”
七狱右脸抽了抽，一时无言。
这人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天赋异禀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了解便愿意收她为徒，这也太快了吧，难道他就是传闻中那位愿意收留她的师父？
那就是她的恩人啊！
七狱双眸一亮，眉眼弯弯，刚想立刻笑着应允，话未出口，便听见殿门口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直贯整座九幽殿。
“且慢！”
踏入殿门，只见少年布履如风，衣袂翻飞，红衣映着日辉飘扬在身后。他行至大殿中央，朝命离行了一礼，扬起嘴角，声音清朗如泉：
“我来迟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盯着少年的背影，其中有人当场惊叹出声：“烈冥启？”
但更多人则是不解。
“这是谁啊，没见过他的脸。”
“敢在拜师大典迟到，还毫无愧色，我没听说这届师父里有如此地位的人啊？”
议论纷纷之际，先前第一个开口的女人讶异地回答：“你们都不认识？他可是烈冥启啊，妖族首领化妖之子！”
首领之子？来收徒？
与其感叹天下究竟谁能有如这般的好运，相信的人却屈指可数。然而，就在众人争论之际，命离清冷的声音自殿空传来：“肃静！”
嘈杂声渐渐停止，少年直起上身，转过身来，面朝这即将组为师徒的一男一女，眉头轻挑。
“你是七狱？”
他看向女孩，后者不知如何回应，依旧轻轻点了点头，同时仔细地打量着他。
七狱总觉得这位姗姗来迟的少年很是熟悉，凭借隐约的印象，不论是身形、外貌、亦或是气质，都像极了先前她在森林中跟丢过的那位。
……不是吧？
他竟然是烈冥启？
七狱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寒战，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烈冥启并未在意身边人以及七狱的目光，转而看向那位名叫故序的蓝眸男子：“抱歉，她前些时日被我内定了，麻烦你另寻他人吧。”
啊？
听到这话，七狱彻底愣住了。
他的意思是，前几日得知的愿意收她为徒的人……是烈冥启？
“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了？”七狱受宠若惊，声音也连带着颤抖起来，“我妖术很差的，怎可能成为您的徒弟，殿下是不是记错人名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啊。”烈冥启有些狐疑，“妖术极差、妖族小白，这些难道不就是你的头衔吗？”
七狱张了张嘴，想要承认，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话虽如此，但怎么感觉有些冒犯呢？
不过，如此熟悉的感觉，进一步使得七狱确信他就是当日救下她的那个少年。
“抱歉，故某不知您与她已有约定。”故序朝他低下头，少年却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
七狱在内心暗言，不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人们甚至连他会前来参加拜师大典都不知道吧！
此时，命离的声音再度响起：“烈冥启，你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
“好。”命离继而言道，“七狱，你是否愿意跟随烈冥启，成为他的徒弟？”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可直觉告诉她不能够拒绝，至少应该先答应，再暗观事态发展。
“……我愿意。”
七狱开口，在命离满意的注视下偷偷朝一旁的少年看去。少年眉眼如画，笑着对上她的目光，七狱心中的却疑云愈发浓烈。
待典礼结束，她定要去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狱一行人行至拜师仪式举办的九幽殿之外。其外墙由漆黑的玄石所筑而成，正直晌午时分，金光熠熠，殿檐镶嵌着璀璨的灵石，四角的水晶风铃随风摇曳，铃声清脆而悠远。
在护殿使的带领之下，他们踏入正殿，金碧辉煌之景映入眼帘。脚下是由玉石铺就的晶莹地面，殿顶悬挂千盏琉璃灯，明火燃烧于其中，将大殿内部照得通体明亮，正中央有一石制高台，可从两侧的石梯抵达台面，俯瞰全殿。
“真是宏伟啊……”七狱忍不住同旁人一齐赞叹。
话音未落，殿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被染上沉沉血色，漫天红霞如火焰般燃烧，大地为之震动，石台隐隐传出低沉的嗡鸣声。
七狱只觉得呼吸一滞，强大的威压裹挟着令人心悸的炽热笼罩了整个广场。
红衣如火，九尾自天而降。
女人眉间有一道紫色的火焰纹路，眼尾微微上挑，挟带着几分天生的妩媚。七狱下意识抬头，对上了那双如玉的美眸，仿佛看见无尽火海，又仿佛视及千古寒冰。
她美得惊心动魄，只此一眼，便能够摄人心魄。
女人的装束和气场与化妖极为相似，可眉眼间媚态横生，仙姿玉貌，与化妖的冰冷全然不同。
“这是谁？”七狱侧头，小声地悄悄询问何韵兮。
“命离，九尾狐妖，九幽殿殿主。”
“她跟化妖大人好像啊。”
“听说她们已经相识百年，私下里关系很好，且都修炼火系妖术。”说到这里，何韵兮顿了顿，降低了声音，“我听说，妖族不少人都觊觎命离的美貌，奈何许多人连接近她都难以做到。”
“……听上去比化妖大人还要高冷。”
“首领还好啦。”何韵兮笑言。
眼前的女人转过身去，发丝扬起，红衣翩然而飞，露出如玉的皓腕，手腕上戴有一串深紫色魔珠，珠中妖气翻涌，奔腾不息。
高台之后，十几位学院教师并列而站。他们令各自的学生按序行至对应的教师身前，并按照学院前几日的考核进行排序。
毫无意外地，七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何韵兮则位列第一。
面对自己与好友的天壤之别，七狱非但不在意，反倒对将要举行的拜师仪式格外期待。只不过，既已排在最后，也不指望自己的师父会是多么强大的角色了。
能有就是最好的。
七狱在心底嘿嘿傻笑着。
片刻后，待命离与身前一位长老交谈完毕，所有学徒均已到达各自的位置，屏息待命。
命离回身，音如冰泉幽咽：“可都齐了？”
“回妖主，已钦点完毕。”另一妖卫微微俯身，恭敬言道。
命离轻轻颔首。妖卫见状，目光转向殿内左侧一扇巨大的玄铁门，伸手施展妖术。随着沉闷的声响传至整个大典，青烟四起，几十名年轻妖族人的身影自烟中逐渐显露。待大门完全开启，他们按序行至高台之下，来到与学徒相对的位置，面对命离，倾身下跪。
“参见妖主。”
命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指尖浮现一朵妖火莲花。莲花逐渐扩大，待它飘浮至高台正中央，周身散发的炙热之气已逐渐冷却，融入青烟一同消散。盛放的火莲逐渐由烈红变为青紫，直到成为半透明状。
命离袖袍微抬，收回法力，火莲轻微一颤，花瓣渐拢，轻轻垂落地面包裹住整个石台，使其边缘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妖族自古与天地共生、日月同晖。身为妖族学徒，你们应当与万物为友，善待生灵，承袭妖族万年之仪，共赴千秋不朽之业。”
清冷之音传遍空旷的大殿之内，令所有人闻言肃然起敬。
命离继续言道：“今日，大家齐聚于此，不仅是为了拜师之礼，更意味着你们已不再是没有身份的闲杂人等，而是妖族未来的栋梁。距离上次典礼举办已过去十几年，那批师徒有些仍在精进修炼，有些已能够做到协助军队前往支援。我希望，妖族的传统得以延续，荣耀不灭，精神永存。”
“是！”
众人齐声，回音于殿内萦绕不绝。
“那么，既已准备完毕，我宣布……”命离一顿，声音骤然升高。霎时间，殿内钟鼓齐鸣，众妖肃立，目光齐聚高台。
“妖族拜师大典，正式开始。”
·
典礼进展顺利且迅速，大部分师父早早寻至了自己心仪的徒弟，只是借此机会正式契订二人的身份。只有少数师徒未曾谋面，是在今日当场选择而出。
何韵兮如愿寻至了主修医术的师父，名叫云苓，曾为妖族首席大医师沉雁的徒弟之一，现在妖族医馆任职。她穿着素雅，为人谦和，医术精湛，妖族上下都十分尊敬且喜爱她。
眼见面前一个又一个人与自己的师父共同走向高台对拜，慢慢的，她的身边已然变得空旷，高台之后唯剩几人木然地立在原地。
七狱愈发坐立难安。
就快要轮到自己，她竟觉得有些紧张，身体一阵一阵发颤。
就在此时，她听见命离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学徒七狱，请至高台前方。”
七狱一惊，立即迈步走向指定的方位，又回头看向身后仍然站立的几名学徒，心中不免疑惑，自己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吗？
待她行至终点，抬眼望去，眼前只剩下一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前方。那个男人有着一双妖艳的蓝瞳，黑发如墨，唇角含笑，令人不免心生暖意。
“你是七狱？”
“嗯。”她乖巧地点头。
男人注视着她的双眸，虽未言语，却能感受到他温润的气场。七狱没有回避，迎上他的目光，等待下一步行动。
良久后，男人一笑，开口道：“我名为故序，木妖，主修控制类妖术。见你天赋异禀，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与我在日后一起修炼？”
七狱右脸抽了抽，一时无言。
这人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天赋异禀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了解便愿意收她为徒，这也太快了吧，难道他就是传闻中那位愿意收留她的师父？
那就是她的恩人啊！
七狱双眸一亮，眉眼弯弯，刚想立刻笑着应允，话未出口，便听见殿门口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直贯整座九幽殿。
“且慢！”
踏入殿门，只见少年布履如风，衣袂翻飞，红衣映着日辉飘扬在身后。他行至大殿中央，朝命离行了一礼，扬起嘴角，声音清朗如泉：
“我来迟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盯着少年的背影，其中有人当场惊叹出声：“烈冥启？”
但更多人则是不解。
“这是谁啊，没见过他的脸。”
“敢在拜师大典迟到，还毫无愧色，我没听说这届师父里有如此地位的人啊？”
议论纷纷之际，先前第一个开口的女人讶异地回答：“你们都不认识？他可是烈冥启啊，妖族首领化妖之子！”
首领之子？来收徒？
与其感叹天下究竟谁能有如这般的好运，相信的人却屈指可数。然而，就在众人争论之际，命离清冷的声音自殿空传来：“肃静！”
嘈杂声渐渐停止，少年直起上身，转过身来，面朝这即将组为师徒的一男一女，眉头轻挑。
“你是七狱？”
他看向女孩，后者不知如何回应，依旧轻轻点了点头，同时仔细地打量着他。
七狱总觉得这位姗姗来迟的少年很是熟悉，凭借隐约的印象，不论是身形、外貌、亦或是气质，都像极了先前她在森林中跟丢过的那位。
……不是吧？
他竟然是烈冥启？
七狱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寒战，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烈冥启并未在意身边人以及七狱的目光，转而看向那位名叫故序的蓝眸男子：“抱歉，她前些时日被我内定了，麻烦你另寻他人吧。”
啊？
听到这话，七狱彻底愣住了。
他的意思是，前几日得知的愿意收她为徒的人……是烈冥启？
“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了？”七狱受宠若惊，声音也连带着颤抖起来，“我妖术很差的，怎可能成为您的徒弟，殿下是不是记错人名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啊。”烈冥启有些狐疑，“妖术极差、妖族小白，这些难道不就是你的头衔吗？”
七狱张了张嘴，想要承认，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话虽如此，但怎么感觉有些冒犯呢？
不过，如此熟悉的感觉，进一步使得七狱确信他就是当日救下她的那个少年。
“抱歉，故某不知您与她已有约定。”故序朝他低下头，少年却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
七狱在内心暗言，不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人们甚至连他会前来参加拜师大典都不知道吧！
此时，命离的声音再度响起：“烈冥启，你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
“好。”命离继而言道，“七狱，你是否愿意跟随烈冥启，成为他的徒弟？”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可直觉告诉她不能够拒绝，至少应该先答应，再暗观事态发展。
“……我愿意。”
七狱开口，在命离满意的注视下偷偷朝一旁的少年看去。少年眉眼如画，笑着对上她的目光，七狱心中的却疑云愈发浓烈。
待典礼结束，她定要去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