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几千年前大家都忙着修炼,压根没有这么相亲相爱过。

    唯一的奔头,就是努力打怪,越级打怪,压境打怪,最后装一波大的,直接一剑移山填海。

    虽说所修道法五花八门,但大家就是自己默默修炼,努力进阶。

    哪像现在一样,那时候的缥缈宗炼制一枚回春丹,恨不得贴身带着,哪会随手送人当糖豆吃。

    整个宗门抠的恨不得把墙皮都抠下来贴身上,随身揣着走。也就只是后来找对了发财的路子,圈了一大片肥沃灵气逼人的地方种灵植。

    然后,宗门一跃成为财富榜榜首,走上人生巅峰。走路都拿鼻孔看人,想想那个死抠门的同门,她早晚要去缥缈宗薅一把灵植给符葙妤炼丹。

    合欢宗更是,各个都是走肾不走心,说实话她不是很理解,现在也不想理解。

    但是合欢宗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她只能感慨一句:时代在改变,时代在召唤,时代在创造。

    创造出了一群爱打铁的因果道。

    玄剑宗和凌霄宗,她都不想说。

    要是两宗老祖站在她面前,她一个一巴掌。

    玄剑宗那一群天天拿剑当老婆的,嘴上说修无情道,各个都忘了祖训,学会了杀妻证道、杀夫证道、杀师杀父杀母杀友杀了九族……

    比下界喜欢诛人九族的皇帝还要心狠手辣,真是污了大道本心。

    大道至简,追究其根本不过就是苍生而已。

    不以私欲害苍生,遵守世间法则变化,阴阳相生相克。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杀人证道不是徒增罪孽吗?

    那么爱杀人,就赐他们法号爱杀公主,改修杀戮道,因为戾气太重。

    至于凌霄宗那帮子修绝情道的装货,确实是绝情。一个二个都以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不凡的天之骄子,走路拿下巴看人就算了,嘴还毒。

    宗门人情冷漠就算,出了宗门还能将同宗弟子的生死置之度外。每逢危机,直接放弃救人,任其自生自灭。

    阮葙宁以前是看不懂的,顺手救了几次人之后,就懂了自己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走在大街上,正走得好好的,对面走来一条狗,冲她脚边撒了泡尿不说,还踹了她一脚。

    就是说,有些人就是活该,活该被丢下,压根就不值得救。

    不过,她一向崇尚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所以,现在她活了,活在了一个人均穿越的时候,这应该就是她做好人好事的报应吧。

    “哎,下次要还有这种事情,记得叫上我。”

    阮葙宁叹了一口气,沉声说:“我主要也不是为了灵石,只是想看看我五师姐是怎么暴打你大师兄。”

    辛夷闻言,思忖片刻,“也不能说暴打。我大师兄是音修,平日就抱着他的雷击木古琴到处蹿。偶然一次,符师姐看不得他装逼的样子,就拿出了自己的乐器之王,只听一声响就把他打败了。”

    “乐器之王?”阮葙宁又不懂了,因为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那是什么?”

    “唢呐呀。”

    阮葙宁:“……”

    好接地气,好像有种席相珩听着符葙妤吹唢呐,然后挖通地府的感觉。

    “符师姐的灵器很多,除了唢呐,还有二胡、琵琶、中阮等等,适合拎着用的,她都有。”

    她说着,抬手挠了挠头,腼腆一笑,“宗门师姐都说符师姐主修杀戮道,但她为人着实爽朗热情。我以前跟我大师兄出门游历过一次,受过她救命之恩。小弟子大比在即,我本想着到时候和她抱团,没想到前日听说五行宗新收了一个小师妹。

    今日套近乎,也是有大比抱团的嫌疑在。我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丹修,若是小弟子大比,定然是得输的。

    阮道友,小弟子大比的时候,我能和你组队吗?”

    阮葙宁听她此言,轻蹙眉头,但没说话。

    她以为阮葙宁是不乐意,忙又补充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若是遇上了危机,我可以给你提供丹药。要是,你和别的宗门的弟子打起来,我一定找地方躲好,不给你添麻烦。这样说的话,可……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阮葙宁好多眼,见她展开紧蹙的眉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要补充。

    “为什么想要和我组队?”阮葙宁不懂小弟子大比需要比试什么,但听她这么一说,估计不会是个人战,应当是需要赢得什么东西,就算是第一名。

    “我不过才练气二层,还是个下品五灵根,资质也极差。你和我组队的话,胜率极低。”

    辛夷努努嘴,还想说什么,但去而复返的应星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席地而坐,就在二人对面,满脸好奇地说:“你们在为小弟子大比筹备,准备组队了?那能算我一个吗?虽然我什么都不会,炼器也不是特别厉害,但我做饭好吃,我可以当团队的后勤人员。必要的时候,要我去当刺客也是可以的。我是极品变异风灵根,别的不会,但跑路我是能手。”

    阮葙宁:“……”风灵根,像大长老那样?

    辛夷:“……”来竞争了,我得想想我的优势。快想,快想,死脑子快想啊!

    “你们认真的吗?”阮葙宁百思不得其解,努力为自己是废物的事实正名,“我!阮葙宁!我就是个符修,是个还没入门的符修,只是有点剑修的本事而已。

    你们认真的吗?真的要和我组队吗?小弟子大比主要比什么?我师兄只说让我快点进阶筑基期,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应星咧嘴一笑,耿直道:“嘻,太巧了,我也不知道要比什么。”

    阮葙宁:“……”地狱笑话。

    “我大师兄说过一嘴,听说是让小弟子进入高阶妖兽秘境待一日。一日之后出秘境,看看哪位小弟子获得的兽核多,品阶还高,就算谁赢。”

    阮葙宁:“……”我转头一个应声倒地。

    应星的男高音差点又出来了,语气里更是难以置信的恐慌,“什么?!高阶妖兽秘境!”

    辛夷点点头。

    “让刚筑基的小弟子进入高阶妖兽秘境,这是哪个缺德的大聪明想出来的?”阮葙宁满脑袋疑问,蹙眉问道。

    “玄剑宗的大师兄说的,听说玄剑宗的小弟子很快就要冲击金丹期了。”辛夷轻叹一口气,也是愁眉苦脸的,“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玄剑宗的人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咸鱼躺啊,上赶着给咸鱼翻面,免得粘锅。”

    “卷吧,卷点好啊,卷死我们算球。”应星应声躺倒在地,自暴自弃道:“我就是个器修,要不来个人把我嘎了吧。”

    躺了两个人了,只有辛夷是趴着的,她想了想,索性也翻了个身躺稳。

    “在这个人均卷王的时代,咸鱼难道就罪大恶极吗?”她无力地碎碎念,“真的不能让我们安详地躺着吗?”

    应星:“就是就是。”

    辛夷:“我就只是个柔弱的丹修而已,放我一条生路不好吗?”

    应星:“就是就是。”

    阮葙宁:“……”说的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阮葙宁:“光听抱怨了,你们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我把你们送上那么高的地方,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被树藤缠在身上放下来的。”应星有问必答,“辛夷是木灵根,法术修习比炼丹好多了。”

    “原来如此。”阮葙宁蹭地坐起身来,左右各看一眼,“你俩也不是废物咸鱼啊,一个能主打出其不意,一个能协助作战。”

    “一个刺客,一个法师辅助?”辛夷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是战士。”

    “……啊?”

    阮葙宁又不懂了,应星立马跳出来打哈哈,“那就这样说好了,小弟子大比的时候,我们三个组团打怪。”

    “还是先想想当前,我们要在这个秘境里待上两个月。”阮葙宁起身站好,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向躺着的两条咸鱼,努努嘴道:“大家都在炼气期,不如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继续打怪吧。”

    有了她的开头,辛夷和应星先后起身,瞬间斗志满满,总而言之先觅食。

    阮葙宁这边已经打了怪准备去觅食了,卞相惟那边可不容乐观。

    他碰上了玄剑宗和凌霄宗的小弟子,一个二个都用下巴看他,但又都没他高。

    他一俯视,就觉得二人这幅用下巴看人的模样,很像是夜里睡觉落枕,然后被人瞧出来,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说自己就是不屑与高个儿的人为伍。

    听上去虽然很扯,但看上去也是五花八门的抽象哈。

    同一地点,不同时间,三人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误入了一个乌漆嘛黑的洞穴。

    卞相惟不喜黑,便单手凝了一个小火球悬在掌心之上照明,先是碰见了凌霄宗的,后来就是玄剑宗的。

    这俩小弟子好像有过节,谁也不服谁。

    看见洞里有个未知生物筑起的巢穴,巢穴里有一枚妖兽蛋,谁都想要。

    正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卞相惟这个和事佬及时劝阻了这场争斗。随口说了句,洞穴里争斗说不定会将妖兽惊回,到时候大家全完蛋。

    玄剑宗小弟子双手抱臂,拽上西天,高昂着头颅,不屑道:“切,修为比不过我,实战经验也没有我丰富。整天就知道靠着一张嘴说事,你们凌霄宗是符修阵修大宗,又不是言灵起家,逞口舌之快做什么。五行宗卞师兄你也是,入五行宗快一年了,还只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有什么资格管我,我的修为可是在你之上的。”

    卞相惟:“……”说话好难听。

    凌霄宗小弟子不甘示弱,也是双手抱臂,冷哼一声,“是啊,比不上你们一群莽夫,整天就想着杀人证道,污了无情道的名声。那么爱杀人证道怎么不改修杀戮道,是因为不喜欢吗?

    符修阵修怎么了?我下一个杀阵,说不定你连阵眼都没找到,就已经死在阵里了,修为高有什么用?修为高又不能当饭吃,人家五行宗的卞师兄好歹有一门讨生活的手艺。你们剑修就只能去当杀手,听上去真掉价。”

    卞相惟:“……”这个嘴毒的也不遑多让。

    “哼,是吗?你们符修阵修说白了,就是一群脆皮辅助,比缥缈宗那群丹修音修还不如,人家好歹是奶妈能回血。你们只要碰上近战,没几个能活。剑修就不一样了,近战远战都能一战。”

    “你可能是没有被符修和阵修打过,发言十分刻板印象。但凡被打一次,你也说不出这种话。”

    “行啊,我俩打一架啊!”

    “来就来,谁怕你……”

    “……”

    卞相惟就站在二人中间,听他俩打嘴炮,无语的四十五度仰头望天。

    他不是很想待在这儿,他小师妹在哪,他要去找他小师妹,这俩人太可怕了。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围观小学鸡吹牛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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