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鼠恐慌，全星网公开审理进行时！（上）
华枝有些懵地看着自从李猫休息室里出来后，便一脸愁容来回踱步的凯文。
“之前的研究报告，不也只是说我带的植物对猫咪会有一些影响吗？”
华枝大概知道自己嘴里的小麦种子成长起来后，疑似有个叫做“猫草”的别名。
很多人都会专门种来给自己的宠物猫猫吃，应当对猫咪们没有什么不利影响。
为什么凯文会这么紧张？
凯文还没来得及解释，旁边的走廊上走来了一群猫咪。
为首的猫咪，凯文和华枝都算得上熟悉。
深灰色的毛发短卷翘，四肢细长，身形比起前些日子还要瘦削上不少，黄褐色的瞳孔看着前方，没有分给两小只任何一点视线。
前不久刚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的研究院院长德闻就这样率着一众研究员朝着华枝走来。
“嗨？德闻先生。”
华枝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彼此没有谈拢，但总体而言聊过天不就可以算作朋友吗？
鼠鼠的交友法则一向这么简单。
德闻似乎看了一眼华枝，但又似乎没有，只是单纯地视线掠过。
没有给任何回应，直直地朝着审理厅走去。
身后的研究员猫猫们大气不敢喘，低着头跟着自己的老大。
别说跟华枝对视了，就连路过华枝时都刻意绕了一个弯，仿佛把华枝当成了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神病毒。
看着自己身边形成的真空仓，以及研究院猫猫们越走越快的步伐，甚至于还有几只猫咪不停发抖，就连尾巴都耷拉下来的背影。
华枝眨了眨眼睛。
鼠鼠看到。
鼠鼠理解。
鼠鼠感慨。
“走廊有这么冷吗？这些猫咪真的好可怜哦。”
凯文沉默地看着华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变成了绝望大鸡腿。
算了，粗神经一点也好。
“回去吧，我们得准备一下上场了。”
“好！”
华枝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努力地点了点头。
带动着脑袋上的圆耳朵晃呀晃。
-
公开审理厅的直播间终于亮起。
弹幕区跟疯了一样讨论起审理厅最中心高位的一排猫咪。
正中间便是对民众们来说并不算陌生的布偶大帝。
光滑柔顺的米色长毛自然地垂落，格外显眼猫猫脖子处围着象征着皇室的酒红色披风，衬得双眸如同宇宙间最珍贵的蓝宝石，更显得整只猫咪华贵威风。
距离上一次如此正式地与民众们见面，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尤其是大部分不怎么关心政事的猫咪们看到自家大帝的时候，也不禁发出感叹。
[猫猫肚肚打雷了]：抛开政绩不谈，每次都会被大帝这美貌所震惊O.O
[21owas]：肺雾，除了有脸和血统，他还有什么？当鸭换来的吧。
[咕噜肉仙品]：我还蛮磕大帝和瓦后的，平民小白花硬生生力压众猫当上帝后，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我有睡觉瘾]：大帝的真爱明明是伞花，青梅竹马相濡以沫，要不是为了势力制衡，哪有某瓦什么事。高举帝花大旗，看谁与我为敌！
[...]：高举帝花大旗！
后面的弹幕风格已经彻底跑偏，将最高观众席上一群猫届大佬弃之不顾，徒留下帝花与帝瓦到底谁才是真爱的争论。
自古以来，历任大帝的情感生活就备受关注，更别说布偶大帝风流美誉所带来的影响，辅以猫咪们对于八卦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这场公开审理本来就是因为民众们的高度关注才形成的，这排特殊的陪审团早就配备好了光幕，可以实时看到弹幕上的民情反馈。
坐在大帝旁边的猫猫们看到弹幕的神情大致分为了三类——
不动如山型：代表猫咪有教育厅厅长（古黄色中华田园狮子猫）、军部老将军暨第一军代表李猫（狸花猫）。前者一脸正气，蓬松的毛发大大削弱了猫的攻击性，反而有些放荡不羁地自由之感；后者不怒自威，吻部发白的面容仍不减犀利，正在八卦的猫咪隔着屏幕对视都恍惚间觉得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严厉大家长。
神情尴尬型：第三军代表虚可（拉邦猫）、中央研究院代表维拉蒂（土耳其梵猫）。前者由于年龄相对较小，平日里酷爱仗着自己浑身螺旋状卷毛的超强防御力而到处打斗，而此时的瞳孔已经因为情绪上的波动而变为浅灰色，垂头看着桌面上的木质花纹，似乎上面有什么绝世秘密；后者则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重大场合，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德闻前段时间涉嫌伤害华枝，今天坐在研究院代表位置的合该是S872研究所出身的帝国研究院总院代表。
维拉蒂神情有些拘谨，浑身雪白，只有两只猫猫耳朵呈棕黄色，由于眉毛部位毛发茂密的原因，本来就自带委屈表情，再加上此时弹幕上的“腥风血雨”，黄黑色的瞳孔简直不知道要将视线放在哪里才好。
最后一种则是漠不关心型：以坐在维拉蒂隔壁的第二军代表厄尔（塞尔凯克卷毛猫）和位于一排最侧方的德闻为例。厄尔亮黄色的瞳孔看向虚空，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亦或者现在网络上对于第二军巡逻星球所爆出的丑闻才是他此刻头疼思考的问题；德闻的神情比起之前的桀骜不驯，变得多了几分阴郁，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忽略了猫咪们探究的眼神还有外界的评价与指指点点。
至于坐在一旁的安全厅厅长、王都市长、众议院院长，这些都是政界老江湖了。猫咪们个个心眼玲珑，光看表面神情揪不出任何错误来。
大牌云集，蔚蓝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多重要猫咪齐聚一堂的景象。
伴随着钟声的响起，现场以及线上的窃窃私语都归为平静。
检察院大法官菲克的出现更是使得现场鸦雀无声。
蓝黑色短毛猫咪身穿着法官服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双黑的瞳孔炯炯有神扫视着下面的议员们，而屏幕前的猫咪们被这样严肃的眼神一扫而过，顿时老老实实地停下了敲打键盘的爪子。
-
“请您二位进入审理厅。”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华枝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兴许是为了防止华枝逃跑，休息室的位置几乎紧邻着审理厅的大门，门口还有不下六只猫咪士兵的守卫。
说是保护也好，说是监视也罢，总之猫咪士兵亮出的利爪及凌厉的眼神，让华枝真真切切感受到天敌的威压。
古黄色的大门上下没有留出任何空隙顶天立地竖在那里，华枝哪怕站直身体也不过将将够到两枚金属圆把手上。
而大门金属把手上用于装饰用而刻下的猫咪爪印，已经比华枝的毛绒脑袋还要大。
似乎下一秒就会从把手中破门而出，将华枝整只鼠拍在地上。
“待会进场后，你务必要真实作答，一丝一毫都不能撒谎。”凯文一边将星际语音耳麦戴在了华枝的圆耳朵上，一边嘱咐道。“场边有研究院出品的测谎仪，基本上你一旦说谎或者犹豫，就会被打上标签。”
星际语音耳麦其实是为了方便华枝在阅读某些审理意见及问题时，能够第一时间听到耳麦里的转述，避免由于文盲理解问题，而造成鸡同鸭讲的局面。
然而，小鼠的耳朵显然没有猫耳朵那么柔韧。
在专门设计给猫咪的语音耳麦的重量下，圆耳朵被软趴趴地压在了脑袋上，原本只是笼罩住两只耳朵的设备几乎罩住了华枝上半个脑袋，堪堪卡在了鼻子上方一点的位置。
华枝点着头，努力地将耳麦的重量分摊到爪子上，但没举一会儿便觉得前肢酸痛难忍。
凯文想帮忙也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审理厅大门两旁的侍卫猫咪将大门缓缓地打开。
与走廊截然不同温度的冷风扑面而来，恍惚间带着某股让鼠胆战心惊的不详气息。
在足足有上百只如老虎般大小的各色猫咪的注视下，华枝前肢一软，耳麦结结实实地砸到脑袋上，笼罩住了半张脸。
“速速入席。”
大法官菲克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华枝的耳朵里，把小鼠吓得一激灵。
满屋天敌的注视，使得华枝一瞬间的呼吸有些许的急促。
先前以为的脱敏不过是建立在猫咪善意且熟悉的基础上，而如今的场面就好比将手无寸铁的幼儿放在饥肠辘辘的北美灰狼群之中。
猫吃鼠，天经地义。
它们只是没尝过味道，但万一呢？
华枝神经紧绷地如同一根被初学者上得过紧的琴弦，几乎在大门开的一刻，华枝就想找个阴暗的洞穴钻进去，远离这个危机四伏的景象。
但是华枝知道自己不能，也做不到这一点。
过于紧张的情绪带来的不止是过呼吸的征兆，还有被冻僵的四肢。
华枝下意识触发了仓鼠的天性，想上供食物以换求逃跑的机会，但理智告诉自己，上一次的上供换来的是虫族奸细的嫌疑以及无尽的禁闭。
胃部阵阵痉挛，在菲克下一次催促响起之前，华枝往前迈出了一步。
紧接着便是两步、三步。
在理智的作用下，华枝克服了生理的本能，将自己置身于天敌的包围圈之中。
身后一步之遥的凯文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握紧爪中的辩护材料跟上。
这是华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暴露于数亿天敌面前。
数亿猫咪静静地注视着这只半个脑袋都罩在耳麦里的不明生物身形发抖着朝被审理台挪去。
顷刻间，星网弹幕炸开了锅。
“之前的研究报告，不也只是说我带的植物对猫咪会有一些影响吗？”
华枝大概知道自己嘴里的小麦种子成长起来后，疑似有个叫做“猫草”的别名。
很多人都会专门种来给自己的宠物猫猫吃，应当对猫咪们没有什么不利影响。
为什么凯文会这么紧张？
凯文还没来得及解释，旁边的走廊上走来了一群猫咪。
为首的猫咪，凯文和华枝都算得上熟悉。
深灰色的毛发短卷翘，四肢细长，身形比起前些日子还要瘦削上不少，黄褐色的瞳孔看着前方，没有分给两小只任何一点视线。
前不久刚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的研究院院长德闻就这样率着一众研究员朝着华枝走来。
“嗨？德闻先生。”
华枝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彼此没有谈拢，但总体而言聊过天不就可以算作朋友吗？
鼠鼠的交友法则一向这么简单。
德闻似乎看了一眼华枝，但又似乎没有，只是单纯地视线掠过。
没有给任何回应，直直地朝着审理厅走去。
身后的研究员猫猫们大气不敢喘，低着头跟着自己的老大。
别说跟华枝对视了，就连路过华枝时都刻意绕了一个弯，仿佛把华枝当成了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神病毒。
看着自己身边形成的真空仓，以及研究院猫猫们越走越快的步伐，甚至于还有几只猫咪不停发抖，就连尾巴都耷拉下来的背影。
华枝眨了眨眼睛。
鼠鼠看到。
鼠鼠理解。
鼠鼠感慨。
“走廊有这么冷吗？这些猫咪真的好可怜哦。”
凯文沉默地看着华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变成了绝望大鸡腿。
算了，粗神经一点也好。
“回去吧，我们得准备一下上场了。”
“好！”
华枝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努力地点了点头。
带动着脑袋上的圆耳朵晃呀晃。
-
公开审理厅的直播间终于亮起。
弹幕区跟疯了一样讨论起审理厅最中心高位的一排猫咪。
正中间便是对民众们来说并不算陌生的布偶大帝。
光滑柔顺的米色长毛自然地垂落，格外显眼猫猫脖子处围着象征着皇室的酒红色披风，衬得双眸如同宇宙间最珍贵的蓝宝石，更显得整只猫咪华贵威风。
距离上一次如此正式地与民众们见面，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尤其是大部分不怎么关心政事的猫咪们看到自家大帝的时候，也不禁发出感叹。
[猫猫肚肚打雷了]：抛开政绩不谈，每次都会被大帝这美貌所震惊O.O
[21owas]：肺雾，除了有脸和血统，他还有什么？当鸭换来的吧。
[咕噜肉仙品]：我还蛮磕大帝和瓦后的，平民小白花硬生生力压众猫当上帝后，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我有睡觉瘾]：大帝的真爱明明是伞花，青梅竹马相濡以沫，要不是为了势力制衡，哪有某瓦什么事。高举帝花大旗，看谁与我为敌！
[...]：高举帝花大旗！
后面的弹幕风格已经彻底跑偏，将最高观众席上一群猫届大佬弃之不顾，徒留下帝花与帝瓦到底谁才是真爱的争论。
自古以来，历任大帝的情感生活就备受关注，更别说布偶大帝风流美誉所带来的影响，辅以猫咪们对于八卦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这场公开审理本来就是因为民众们的高度关注才形成的，这排特殊的陪审团早就配备好了光幕，可以实时看到弹幕上的民情反馈。
坐在大帝旁边的猫猫们看到弹幕的神情大致分为了三类——
不动如山型：代表猫咪有教育厅厅长（古黄色中华田园狮子猫）、军部老将军暨第一军代表李猫（狸花猫）。前者一脸正气，蓬松的毛发大大削弱了猫的攻击性，反而有些放荡不羁地自由之感；后者不怒自威，吻部发白的面容仍不减犀利，正在八卦的猫咪隔着屏幕对视都恍惚间觉得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严厉大家长。
神情尴尬型：第三军代表虚可（拉邦猫）、中央研究院代表维拉蒂（土耳其梵猫）。前者由于年龄相对较小，平日里酷爱仗着自己浑身螺旋状卷毛的超强防御力而到处打斗，而此时的瞳孔已经因为情绪上的波动而变为浅灰色，垂头看着桌面上的木质花纹，似乎上面有什么绝世秘密；后者则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重大场合，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德闻前段时间涉嫌伤害华枝，今天坐在研究院代表位置的合该是S872研究所出身的帝国研究院总院代表。
维拉蒂神情有些拘谨，浑身雪白，只有两只猫猫耳朵呈棕黄色，由于眉毛部位毛发茂密的原因，本来就自带委屈表情，再加上此时弹幕上的“腥风血雨”，黄黑色的瞳孔简直不知道要将视线放在哪里才好。
最后一种则是漠不关心型：以坐在维拉蒂隔壁的第二军代表厄尔（塞尔凯克卷毛猫）和位于一排最侧方的德闻为例。厄尔亮黄色的瞳孔看向虚空，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亦或者现在网络上对于第二军巡逻星球所爆出的丑闻才是他此刻头疼思考的问题；德闻的神情比起之前的桀骜不驯，变得多了几分阴郁，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忽略了猫咪们探究的眼神还有外界的评价与指指点点。
至于坐在一旁的安全厅厅长、王都市长、众议院院长，这些都是政界老江湖了。猫咪们个个心眼玲珑，光看表面神情揪不出任何错误来。
大牌云集，蔚蓝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多重要猫咪齐聚一堂的景象。
伴随着钟声的响起，现场以及线上的窃窃私语都归为平静。
检察院大法官菲克的出现更是使得现场鸦雀无声。
蓝黑色短毛猫咪身穿着法官服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双黑的瞳孔炯炯有神扫视着下面的议员们，而屏幕前的猫咪们被这样严肃的眼神一扫而过，顿时老老实实地停下了敲打键盘的爪子。
-
“请您二位进入审理厅。”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华枝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兴许是为了防止华枝逃跑，休息室的位置几乎紧邻着审理厅的大门，门口还有不下六只猫咪士兵的守卫。
说是保护也好，说是监视也罢，总之猫咪士兵亮出的利爪及凌厉的眼神，让华枝真真切切感受到天敌的威压。
古黄色的大门上下没有留出任何空隙顶天立地竖在那里，华枝哪怕站直身体也不过将将够到两枚金属圆把手上。
而大门金属把手上用于装饰用而刻下的猫咪爪印，已经比华枝的毛绒脑袋还要大。
似乎下一秒就会从把手中破门而出，将华枝整只鼠拍在地上。
“待会进场后，你务必要真实作答，一丝一毫都不能撒谎。”凯文一边将星际语音耳麦戴在了华枝的圆耳朵上，一边嘱咐道。“场边有研究院出品的测谎仪，基本上你一旦说谎或者犹豫，就会被打上标签。”
星际语音耳麦其实是为了方便华枝在阅读某些审理意见及问题时，能够第一时间听到耳麦里的转述，避免由于文盲理解问题，而造成鸡同鸭讲的局面。
然而，小鼠的耳朵显然没有猫耳朵那么柔韧。
在专门设计给猫咪的语音耳麦的重量下，圆耳朵被软趴趴地压在了脑袋上，原本只是笼罩住两只耳朵的设备几乎罩住了华枝上半个脑袋，堪堪卡在了鼻子上方一点的位置。
华枝点着头，努力地将耳麦的重量分摊到爪子上，但没举一会儿便觉得前肢酸痛难忍。
凯文想帮忙也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审理厅大门两旁的侍卫猫咪将大门缓缓地打开。
与走廊截然不同温度的冷风扑面而来，恍惚间带着某股让鼠胆战心惊的不详气息。
在足足有上百只如老虎般大小的各色猫咪的注视下，华枝前肢一软，耳麦结结实实地砸到脑袋上，笼罩住了半张脸。
“速速入席。”
大法官菲克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华枝的耳朵里，把小鼠吓得一激灵。
满屋天敌的注视，使得华枝一瞬间的呼吸有些许的急促。
先前以为的脱敏不过是建立在猫咪善意且熟悉的基础上，而如今的场面就好比将手无寸铁的幼儿放在饥肠辘辘的北美灰狼群之中。
猫吃鼠，天经地义。
它们只是没尝过味道，但万一呢？
华枝神经紧绷地如同一根被初学者上得过紧的琴弦，几乎在大门开的一刻，华枝就想找个阴暗的洞穴钻进去，远离这个危机四伏的景象。
但是华枝知道自己不能，也做不到这一点。
过于紧张的情绪带来的不止是过呼吸的征兆，还有被冻僵的四肢。
华枝下意识触发了仓鼠的天性，想上供食物以换求逃跑的机会，但理智告诉自己，上一次的上供换来的是虫族奸细的嫌疑以及无尽的禁闭。
胃部阵阵痉挛，在菲克下一次催促响起之前，华枝往前迈出了一步。
紧接着便是两步、三步。
在理智的作用下，华枝克服了生理的本能，将自己置身于天敌的包围圈之中。
身后一步之遥的凯文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握紧爪中的辩护材料跟上。
这是华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暴露于数亿天敌面前。
数亿猫咪静静地注视着这只半个脑袋都罩在耳麦里的不明生物身形发抖着朝被审理台挪去。
顷刻间，星网弹幕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