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
江燃昼开播。
直播间准时来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活跃用户。
这会儿还不到睡觉时间，对于经常熬夜的年轻人来说，九点才吃完晚饭，还有大把时间刷视频消遣。
自媒体时代，赚钱等同于赚取他人时间。
爱在何处，时间花在何处。
江燃昼是某个小平台的助眠主播，她的观众体量不大不小，时常停在分类榜内人气前十，挤不进去，也落不下来。
江燃昼本身也是重度助眠音爱好者，高中就开始看了。
高中学业重，每天放学默写单词做阅读时，她喜欢去助眠直播间沉静心情，哪怕不互动，放着声音，也可以安静学习。
一直到大学，江燃昼都有看直播的习惯，互动久了，好些助眠圈内的主播姐她都认识，看她们被封过，被管控，被解封，转行做美妆或者带货。
她是学生时，没多少钱支持主播，但是会送一些姐姐自己画的油画玩。久而久之，和这些直播姐维系出不远不近的关系。
江燃昼大三，没找到实习，发了条朋友圈，叹息找不到实习会不会死？人为什么非要工作？想跳楼了，或者世界末日来临，重启算了（微笑。
有位她曾经爱看的主播在她朋友圈评论：政策放开了，昼昼，要不你来做主播，我带着你做。
江燃昼心想：可以的，只要能把实习章给我盖了。有份工作也挺好的，我再也不嫌弃做牛做马了，因为牛马都没得做，马上要去做鸡鸭了。
江燃昼在大学不是读书特别卷的女生，高中时期倒是挺卷的，上岸了一个还不错的外交学院，但她毕业没有专业对口成功。
几年前，她们学院是有厉害的学姐本科就能去联合国实习。大一时，有杰出的校友前辈回来演讲，说她做外贸，在**上台前，年入10w usd，**上台后，行业冲击，她转行去香港某地产大颚旗下的拍卖行负责对接高质量客户。
江燃昼也做过申联合国实习的梦，她甚至想得很多，宽慰自己能够原谅其制度里的冗余和形式主义的拖延。她认为自己的加入可以产生一些力变，哪怕是很微小的改变。
如果可以……她当时做梦，她会申请智利或南非的实习，哪怕条件艰苦，但为了梦想，她能够忍耐。她将调动资源，为需要的人做实事，而不是在纽约欧洲这些地方和一堆金融部门精英姐哥周旋，为见某个垄断大资本集团的理事而伤神，那多没意思。
她属实是想太多了。
大一下学期开校前，流感爆发，学院停了很多出国交流的项目，江燃昼失去履历亮彩的机会。
不过江燃昼和很多同学还是找到了工作，在摇奶茶，在星巴克，在电子厂，在教培做销售，在留学机构当前台，在教老外汉语，在卖烤肠，没找到工作的在考研考公。
人生千奇百怪。
江燃昼便想着我一边考研，一边直播赚点零花钱算了。
大四上学期，她便开始做直播了，也就三个月，她尝到了甜头。
她赚到的不只是零花钱，比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白领，赚到的钱还多。这还是带她直播的姐姐说，直播到了行业末期。
她索性就放弃考研，专注研究直播。
江燃昼是自己做，没有加工会，工会发来的提成和服务，还有音浪兑换，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兜坑，也没空了解，索性就不加入。
她不沾擦边，不是说介意擦边，而是沾了擦边，号就废了。她怕没有天降榜一大哥的命，惹来一身被顺直哥性/骚扰的病。
所以她直播就靠普通观众打赏，哪怕一个月挣个两百块，想着可以去食堂吃十几天午饭了。抱着这样的心态，江燃昼前期出视频引流，吸引正常助眠需求的观众。
偶尔还会发点动态视频提纯女粉，控制男粉，观众的性别比控制在女大于男。
她发过两个舞蹈视频，也是为了女粉高兴，戴鸭舌帽跳力量型的男团舞。
虽然现在榜一榜二榜三是大哥，可小数额打赏的中位数是姨姨姐姐妹妹居多。
比起大主播，江燃昼没赚多少钱，比起小主播，江燃昼直播三年下来，也赚了不少，过着手头宽裕的生活。
而且她很喜欢和女粉互动。
女粉比较有素质，尊重人，不会污言秽语，也不会一进直播间就爹味说教，指导她换道具，买器材，“教”她怎么说话利落固粉赚钱，最后问她想不想做他私人秘书。她前期做得不好，女粉也不会说教，只会夸她，互相提供情绪价值闲聊，都是很好的女孩子。
【头头今天东西准备得很快哦。】
【宝宝晚上好。】
【今天晚上还想点个重生之我是蟑螂套餐，鱼眼视角，活着太有安全感了。】
【煮啵，煮啵，第二次做蟑螂我想吃点好的，这次想偷点奶油。】
【那我偷点曲奇屑~】
【那我偷你们剩下的。】
【头儿，今天小发卡好可爱，姨姨亲亲。捏捏小脸X1】
一拳打爆你的头：“晚上好。”“因为今天起来得比较早，抗击拖延症的第13天，拳头我绝对会成功！”“晚饭吃的火鸡面，饱饱的，还趁傍晚时，出去晒了太阳。”“嗯，今天心情很好！”“谢谢姨姨的捏捏，姨姨亲亲。”
熟悉的姐姐们出现了。
直播间的场子热闹起来。
有位哥预约了今晚的语聊，是主播会假装mean girl骂醒恋爱脑的套餐，由于很mean，可能会被平台限流下播，所以是599一套。
那位哥是新来的观众，被骂过一次后，爱上这个套餐，非要当恋爱脑，被骂之后会短暂清醒一下，然后继续给江燃昼充钱。
江燃昼只能收钱，并满足他的癖好。
江燃昼开始一边摆放道具，一边压低分贝轻声闲聊，塑造睡前氛围。
等了半小时，实时在线人数突破5000，平台显示观看人数突破4万，江燃昼开始按顺序做助眠项目，有捏水晶球，有口腔音，有梳头发，有清扫。
有人点播，江燃昼会很快将项目安排上。
快到十二点，江燃昼的榜一和榜二卡点来了，榜一把展馆满上了一套，榜二紧随其后。
江燃昼还在做化妆音助眠的准备，两个男人便互看不顺眼地杠上了。
你一个礼物，我一个礼物地砸了起来，特效无限，遮挡字幕，把江燃昼带上了礼物瞬时榜第一。
但因为多数观众是来看助眠的，一见江燃昼的大哥来了，心里面还是很不舒服这种炫富的有钱人，默默离开了些。
江燃昼在后台见着实时在线人数下降。
立马私聊其中一人控评，这位是她的前榜一，比她大几岁，的确是大哥，她们同城，认识快一年了，约出去户外旅游过一两次。
龙行天下￥江彪￥：【？】【你怎么回事？】
谢文镜：【不喜欢他送你礼物。】【不喜欢。】【小昼，能不能把你网名改一下？看着眼睛疼。】
龙行天下￥江彪￥：【竖中指】【你谁啊，你管我那么多！】【我喜欢就行了，你还搁这管上我了？】【人家给我打赏，那是助力我的事业。你现在给我打赏，是在妨碍我，降低我人气。不喜欢你，你滚。】
谢文镜：【好好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哪点不如他，他长的比我帅，还是身材比我好？】
还是他没有缺——
谢文镜怔忡几秒，又给删了。
他苦笑着，换了另一种无理取闹的说法：【你是不是嫌我年龄大？嫌我皮肤松弛？小昼，我昨晚都给你发那种照片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谢文镜没同江燃昼说谁礼物送得多的事，江燃昼不爱提钱，翻起旧账提了钱，江燃昼又不高兴。
江燃昼绽放笑容和弹幕互动，手上慢条斯理进行着点播项目。
先用泡沫洗脸，清洗摄像头，再粉扑啪啪拍打好几下，欺近镜头，轻轻张嘴吹了几口气，再是化妆刷一点一点刷着镜头，上眼影，描眉，涂口红，喷定妆喷雾。
抽空扫了眼屏幕，谢文镜和E723453没刷礼物了。
她把每一项项目认真做完，对下一位等待的粉丝说稍等她一分钟，她才调小收音麦的音量，拿手机回复：【你都不让我玩，你跟我好什么？不想纠缠了，就这样分开。】
谢文镜困得不行，他不是助眠节目的爱好者。
母亲这边的家族讲究前后辈分秩序，而父亲给的家教也不放松，从小谢文镜便遵循一套严格的准则。大学有过一段吃外卖通宵打游戏的时间，接触家里企业后，要在集团和母亲手下立威，也有应酬和熬夜加班。但过三十之后，他为了保养身体，作息变得极其有条理，可能不到十点，他便会躺在床上，盖着真丝被入睡。
某天刷到江燃昼，第一次心动，他才打破早睡早起的原则。
谢文镜半睁开眼打完字：【你那是正常男人能陪你玩的？别的都行，跪啊舔啊什么的，都行。我给你做。】
【我膝关节条件那么差，还不是给你跪下去了。】
【但是打，你肯定是不能打我的。】
【打人是不对的。】
龙行天下￥江彪￥：【谁要打你了。可不要胡说，垃圾男人，又诽谤我。拉黑吧，不相往来了。】
谢文镜还没手写出下一句，江燃昼便拉黑他了。
谢文镜叹了口气，果然手写还是比拼音慢了些，跟不上江燃昼的聊天节奏。
他必须改掉这个习惯，学一下五笔输入。
看着微/信提示的红色感叹号，谢文镜心尖一阵抽疼，既恨又怨，恨他自己贱，给江燃昼送钱，送*照，第一次见面，还被江燃昼那样羞耻地对待过。他明知道江燃昼是个白眼狼，还倒贴上去当舔狗，舔得不亦乐乎。
江燃昼骂他滚，他挺高兴对方敢说这话，这是没把他当外人。
他，和其他围着她的男人不一样！
但他亦是怨江燃昼，怨她要的太多。
一老实善良的小女孩，沾点什么不好，非要沾那些不好的情/趣癖好，总想和他玩点新鲜的，用词也很不雅观，总说他端着装着，不肯给她，不让草，不让干，不让玩。
微/信发不了消息。
谢文镜叹气。
一个月得被删号拉黑七八次，变成他的日常任务了。
谢文镜熟悉地点进“谜姬”App，用平台账号同江燃昼发了句道歉，也不敢说太多，怕惹她烦。
如果江燃昼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他才是心都被剜走了。
江燃昼开播。
直播间准时来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活跃用户。
这会儿还不到睡觉时间，对于经常熬夜的年轻人来说，九点才吃完晚饭，还有大把时间刷视频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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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昼是某个小平台的助眠主播，她的观众体量不大不小，时常停在分类榜内人气前十，挤不进去，也落不下来。
江燃昼本身也是重度助眠音爱好者，高中就开始看了。
高中学业重，每天放学默写单词做阅读时，她喜欢去助眠直播间沉静心情，哪怕不互动，放着声音，也可以安静学习。
一直到大学，江燃昼都有看直播的习惯，互动久了，好些助眠圈内的主播姐她都认识，看她们被封过，被管控，被解封，转行做美妆或者带货。
她是学生时，没多少钱支持主播，但是会送一些姐姐自己画的油画玩。久而久之，和这些直播姐维系出不远不近的关系。
江燃昼大三，没找到实习，发了条朋友圈，叹息找不到实习会不会死？人为什么非要工作？想跳楼了，或者世界末日来临，重启算了（微笑。
有位她曾经爱看的主播在她朋友圈评论：政策放开了，昼昼，要不你来做主播，我带着你做。
江燃昼心想：可以的，只要能把实习章给我盖了。有份工作也挺好的，我再也不嫌弃做牛做马了，因为牛马都没得做，马上要去做鸡鸭了。
江燃昼在大学不是读书特别卷的女生，高中时期倒是挺卷的，上岸了一个还不错的外交学院，但她毕业没有专业对口成功。
几年前，她们学院是有厉害的学姐本科就能去联合国实习。大一时，有杰出的校友前辈回来演讲，说她做外贸，在**上台前，年入10w usd，**上台后，行业冲击，她转行去香港某地产大颚旗下的拍卖行负责对接高质量客户。
江燃昼也做过申联合国实习的梦，她甚至想得很多，宽慰自己能够原谅其制度里的冗余和形式主义的拖延。她认为自己的加入可以产生一些力变，哪怕是很微小的改变。
如果可以……她当时做梦，她会申请智利或南非的实习，哪怕条件艰苦，但为了梦想，她能够忍耐。她将调动资源，为需要的人做实事，而不是在纽约欧洲这些地方和一堆金融部门精英姐哥周旋，为见某个垄断大资本集团的理事而伤神，那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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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昼便想着我一边考研，一边直播赚点零花钱算了。
大四上学期，她便开始做直播了，也就三个月，她尝到了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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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就放弃考研，专注研究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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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大主播，江燃昼没赚多少钱，比起小主播，江燃昼直播三年下来，也赚了不少，过着手头宽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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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啵，煮啵，第二次做蟑螂我想吃点好的，这次想偷点奶油。】
【那我偷点曲奇屑~】
【那我偷你们剩下的。】
【头儿，今天小发卡好可爱，姨姨亲亲。捏捏小脸X1】
一拳打爆你的头：“晚上好。”“因为今天起来得比较早，抗击拖延症的第13天，拳头我绝对会成功！”“晚饭吃的火鸡面，饱饱的，还趁傍晚时，出去晒了太阳。”“嗯，今天心情很好！”“谢谢姨姨的捏捏，姨姨亲亲。”
熟悉的姐姐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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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哥是新来的观众，被骂过一次后，爱上这个套餐，非要当恋爱脑，被骂之后会短暂清醒一下，然后继续给江燃昼充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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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点播，江燃昼会很快将项目安排上。
快到十二点，江燃昼的榜一和榜二卡点来了，榜一把展馆满上了一套，榜二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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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私聊其中一人控评，这位是她的前榜一，比她大几岁，的确是大哥，她们同城，认识快一年了，约出去户外旅游过一两次。
龙行天下￥江彪￥：【？】【你怎么回事？】
谢文镜：【不喜欢他送你礼物。】【不喜欢。】【小昼，能不能把你网名改一下？看着眼睛疼。】
龙行天下￥江彪￥：【竖中指】【你谁啊，你管我那么多！】【我喜欢就行了，你还搁这管上我了？】【人家给我打赏，那是助力我的事业。你现在给我打赏，是在妨碍我，降低我人气。不喜欢你，你滚。】
谢文镜：【好好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哪点不如他，他长的比我帅，还是身材比我好？】
还是他没有缺——
谢文镜怔忡几秒，又给删了。
他苦笑着，换了另一种无理取闹的说法：【你是不是嫌我年龄大？嫌我皮肤松弛？小昼，我昨晚都给你发那种照片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谢文镜没同江燃昼说谁礼物送得多的事，江燃昼不爱提钱，翻起旧账提了钱，江燃昼又不高兴。
江燃昼绽放笑容和弹幕互动，手上慢条斯理进行着点播项目。
先用泡沫洗脸，清洗摄像头，再粉扑啪啪拍打好几下，欺近镜头，轻轻张嘴吹了几口气，再是化妆刷一点一点刷着镜头，上眼影，描眉，涂口红，喷定妆喷雾。
抽空扫了眼屏幕，谢文镜和E723453没刷礼物了。
她把每一项项目认真做完，对下一位等待的粉丝说稍等她一分钟，她才调小收音麦的音量，拿手机回复：【你都不让我玩，你跟我好什么？不想纠缠了，就这样分开。】
谢文镜困得不行，他不是助眠节目的爱好者。
母亲这边的家族讲究前后辈分秩序，而父亲给的家教也不放松，从小谢文镜便遵循一套严格的准则。大学有过一段吃外卖通宵打游戏的时间，接触家里企业后，要在集团和母亲手下立威，也有应酬和熬夜加班。但过三十之后，他为了保养身体，作息变得极其有条理，可能不到十点，他便会躺在床上，盖着真丝被入睡。
某天刷到江燃昼，第一次心动，他才打破早睡早起的原则。
谢文镜半睁开眼打完字：【你那是正常男人能陪你玩的？别的都行，跪啊舔啊什么的，都行。我给你做。】
【我膝关节条件那么差，还不是给你跪下去了。】
【但是打，你肯定是不能打我的。】
【打人是不对的。】
龙行天下￥江彪￥：【谁要打你了。可不要胡说，垃圾男人，又诽谤我。拉黑吧，不相往来了。】
谢文镜还没手写出下一句，江燃昼便拉黑他了。
谢文镜叹了口气，果然手写还是比拼音慢了些，跟不上江燃昼的聊天节奏。
他必须改掉这个习惯，学一下五笔输入。
看着微/信提示的红色感叹号，谢文镜心尖一阵抽疼，既恨又怨，恨他自己贱，给江燃昼送钱，送*照，第一次见面，还被江燃昼那样羞耻地对待过。他明知道江燃昼是个白眼狼，还倒贴上去当舔狗，舔得不亦乐乎。
江燃昼骂他滚，他挺高兴对方敢说这话，这是没把他当外人。
他，和其他围着她的男人不一样！
但他亦是怨江燃昼，怨她要的太多。
一老实善良的小女孩，沾点什么不好，非要沾那些不好的情/趣癖好，总想和他玩点新鲜的，用词也很不雅观，总说他端着装着，不肯给她，不让草，不让干，不让玩。
微/信发不了消息。
谢文镜叹气。
一个月得被删号拉黑七八次，变成他的日常任务了。
谢文镜熟悉地点进“谜姬”App，用平台账号同江燃昼发了句道歉，也不敢说太多，怕惹她烦。
如果江燃昼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他才是心都被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