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女巫
“你让我们帮你找到这把钥匙，然后你把罗盘给我们？”诺灵顿看着杰克拿出的画有一枚钥匙的羊皮纸，像是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笑话，“两艘皇家海军舰船能在你跑出射程之前炸沉你的黑珍珠号，这次你可没有办法提前松开舵链。”
言下之意完全没必要听他废话。杰克斯派洛耸耸肩，把目光看向维多利亚。
“说说你对贝克特了解多少。”她说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话题。
杰克满意地笑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维多利亚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真的要罗盘。
“一个不择手段自负傲慢的商人。他代表的东印度公司想要制海权，所有海域的制海权。以此为他们肮脏血腥的贸易创造更有利的环境。”
维多利亚挑眉，“所以他需要你的罗盘，就是为了干掉所有海盗？”
“这听上去有点难度。”伊丽莎白提出一些不同看法，“难道他接下来的半辈子都要为此奔波？他看上去可没那么的‘无私’。”
“不，还有一个办法。找一个刽子手。”
***
晚风从打开的窗柩吹进无畏号的休息室，维多利亚安静地坐在钢琴前。
一阵脚步声徘徊在门外，最终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你真的打算做这笔交易？”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响起声音，“目的是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维多利亚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阴影里挺拔颀长的身影，“就算拿回罗盘，他也不会放过伊丽莎白和特纳。我的父亲因此受到威胁。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他代表国王陛下……”
“他效忠的不是国王而是利益。”维多利亚走到阴影前停下，“我和伊丽莎白还有特纳会离开无畏号。你就当做从来没见过我们。
好吗？詹姆斯。”
诺灵顿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你说过只要遵循内心的选择不后悔就好。但你甚至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不是吗？你认为我不会选择你们这一边？”
一明一暗的两人陷入无声地对峙。这一次，罕见的维多利亚先退了一步，她轻声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诺灵顿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否会有危险。”
他低头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这是个摒弃了所有欲望的近乎虔诚的吻。
维多利亚睫毛颤动了一下，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第二日，拦截者号跟着黑珍珠号一起沿着浅水区驶向内陆。无畏号指挥权暂时交给了吉雷特上尉。
两艘船行至潘塔努河入海口，分别放下来小艇向内河口划去。
水面上铺满了缠绕在一起的树根和树皮，水流仿佛停滞，雾气也越来越浓重。
威尔悄悄问同坐一条船的吉布斯：“杰克说的刽子手，就是那个戴维琼斯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我能感觉到杰克很怕他。”其他人也想知道，纷纷竖起耳朵。
吉布斯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如果说谁能在大海上所向披靡，那么所有海盗都知道，只有戴维琼斯。杰克和他有过节，他认为只有待在陆地上才安全，如果在开阔水域就会被带走。所以我们才在之前的那个岛登陆。”
“被带走？连黑珍珠号都跑不过吗？”威尔特纳有些难以置信，杰克不是一直说黑珍珠号是大海上最快的船吗？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怕一个人。
“速度快也没用。传说戴维琼斯有一只宠物，一只来自深渊的巨兽，它有巨大的触手，能把整艘船拖入黑暗的深渊，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它就是海怪克拉肯。”吉布斯念出这个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的眼里有真正的恐惧。看到其他人不太相信的眼神，他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摇摇头，“信不信由你们。”
维多利亚听完他的话，扭头瞥了一眼杰克斯派洛，看到他正紧张地有些神经质地撕扯着手上的倒刺。于是和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让威尔询问更多的信息。
“如果戴维琼斯就是贝克特想用罗盘找到的刽子手。那他有什么把握能控制这样的怪物？”威尔特纳接收到伊丽莎白的要求，继续问道，“那把钥匙是关键？”
“这就是我们这趟的目的了。”吉布斯抬头看了一眼船长，低头说，“有那么一个东西可以帮他摆脱现状，但杰克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那个罗盘就没法发挥作用。他只能去找给他罗盘的那个人。”
“谁？”
“一个女人……”
天色逐渐昏暗，莹莹微光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萤火虫在浓雾中飞舞。小艇最后停在了一颗大树下，树上垂下的绳梯一直延伸到树上的棚屋中。
“别紧张，伙计们。”杰克率先爬上绳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点，“达尔玛和我是老交情了。我们曾经形影不离，呃……至少曾经是这样。”
“我帮你断后。”吉布斯自告奋勇。
“前面才危险呢。”杰克嘟囔着，紧张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向上爬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到所有人都抵达了棚屋里，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有完整的一个生物，也有生物的某个部分。
比如瑞盖提就发现了一个装满了眼珠子的罐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只木头假眼珠。
门口的一截枯木上还盘旋着一只粗壮的黄金蟒，看到有人进来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棚屋深处的阴影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子，看不真切样貌，只有一双敏锐犀利的眼睛向门口看过来。
“杰克斯派洛，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蒂娅达尔玛站起身，笑容暧昧地朝他走来。
她的目光很快越过杰克斯派洛，落在了他身后的四个人身上，笑容变得古怪，“真是有趣的组合。一个海军军官，一个海盗之子，还有两个贵族千金。”
一边说着一边抚上威尔特纳的脖颈，语气缱绻，“想认识我吗？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不不不，我认识你就够了。”杰克走过来打断了他们，把蒂娅达尔玛的注意力吸引开，将她引向桌边，“我们是来求助的。”
“开口求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达尔玛坐到占卜桌后。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当然这次是由他为我们代劳。”杰克斯派洛推着威尔，让他坐在桌前的位置。伊丽莎白狠狠拧了杰克一下。
达尔玛点头，“这才像杰克斯派洛会说的话。说说看要我帮你们什么？我可是要报酬的。”
“当然！我带来了。”杰克高兴地从平特尔手里接过一个用布盖着的鸟笼，掀开帆布，露出里面关着的小猴子杰克。
杰克斯派洛毫无征兆地对它开了一枪，这只小猴子毫发无损，只是愤怒地冲着他龇牙吠叫。
“看看，打不死的猴子！给你的。”
达尔玛面无表情地打开笼子。小猴子一窜而出，跑进了棚屋深处。吉布斯叹了一声，遗憾地说：“这家伙很难抓的。”
维多利亚顺着那只猴子跑走的方向看去，发现地上两条属于成年男性的腿，上半身被遮住了，躺在那一动不动。很显然这个诡异的棚屋藏着不少秘密。
“报酬还不错。”达尔玛的表情并不能让人看出一点满意的意思。
杰克斯派洛赶紧把画着钥匙的羊皮纸递给威尔。威尔特纳将羊皮纸在桌上摊开，“我们想找这个……还有它能打开的东西。”
“你从我这拿走的罗盘也没有办法找不到这钥匙吗？”达尔玛问。
“好像是。”杰克撇撇嘴。
达尔玛轻笑了一声，“你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还是故意装糊涂，想隐瞒什么。
那钥匙能打开一个宝箱，箱子里的东西才是你要找的。”
“里面是什么？”吉布斯好奇地问。
“黄金？珠宝？还是无主的宝藏？”平克特一听到宝箱就迫不及待地展开遐想。反观瑞盖提表现得有些揣揣，“但愿不是什么麻烦。”
达尔玛笑看着面前众人，开始讲述一个故事：“你们知道戴维琼斯吗？一个天生的水手，伟大的航海家，他碰上了一个会令所有男人苦恼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大海？”达尔玛摇头。
“是宝藏？”吉普赛女郎还是摇头。
“善恶对立？”棚屋里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独眼海盗，对于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感到十分意外。
“是女人。这个屋里有三个呢。”杰克目光扫过一脸冷漠的维多利亚，散发着旺盛好奇心的伊丽莎白，以及神秘的吉普赛女巫。
达尔玛满意地笑起来。“是女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像大海一样善变、迷人、无法驯服。他从来没停止过爱她，但是那狂热的爱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可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他爱上的是大海……”吉布斯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一个女人就能让戴维琼斯陷入绝境。
“你懂什么！版本不一样，说的都是一回事！”达尔玛厉声回道。
“你还是没说箱子里到底有什么。”维多利亚并不想听爱情故事。
达尔玛笑着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他的心。”
“这是一种打比方吗？”海盗们都不太相信一个人真的能把心脏挖出来。棚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看着女巫不变的笑容，平克特不确定地又问道：“难道他真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不必再去感受所谓的微小易逝的快乐。所以他剜出了自己的心，锁在箱子里，再把箱子藏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这钥匙，他总是寸步不离地带着。”
“所以找到箱子再找到钥匙，拿到那颗被挖出来的心就能控制戴维琼斯。”维多利亚总结道。
诺灵顿在一旁听得紧锁眉头。尽管已经经历过不死海盗的事件，但对于这些神秘未知的所谓“海洋魔法”他仍然感觉很荒谬。
如果是真的，卡勒特贝克特竟然想要掌握如此不可控的邪恶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怎么有信心不会被这种力量反噬？
“想知道答案可真费劲。”杰克终于听到了重点，“如何能找到戴维琼斯？”
“你可以等他来找你。你不是已经被标记了吗？”达尔玛盯着他缠着绷带的左手，示意他把手递过来。
“什么意思？”其他人面面相觑。
绷带被解开，一个散发着不详的黑色雾气的脓包从杰克斯派洛的手心长出来。这就是飞翔的荷兰人号在他身上做的标记。
“你逃不掉的。”杰克耳边响起比尔特纳的声音以及他那张爬满海星和藤壶的脸。抬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威尔特纳。
言下之意完全没必要听他废话。杰克斯派洛耸耸肩，把目光看向维多利亚。
“说说你对贝克特了解多少。”她说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话题。
杰克满意地笑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维多利亚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真的要罗盘。
“一个不择手段自负傲慢的商人。他代表的东印度公司想要制海权，所有海域的制海权。以此为他们肮脏血腥的贸易创造更有利的环境。”
维多利亚挑眉，“所以他需要你的罗盘，就是为了干掉所有海盗？”
“这听上去有点难度。”伊丽莎白提出一些不同看法，“难道他接下来的半辈子都要为此奔波？他看上去可没那么的‘无私’。”
“不，还有一个办法。找一个刽子手。”
***
晚风从打开的窗柩吹进无畏号的休息室，维多利亚安静地坐在钢琴前。
一阵脚步声徘徊在门外，最终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你真的打算做这笔交易？”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响起声音，“目的是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维多利亚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阴影里挺拔颀长的身影，“就算拿回罗盘，他也不会放过伊丽莎白和特纳。我的父亲因此受到威胁。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他代表国王陛下……”
“他效忠的不是国王而是利益。”维多利亚走到阴影前停下，“我和伊丽莎白还有特纳会离开无畏号。你就当做从来没见过我们。
好吗？詹姆斯。”
诺灵顿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你说过只要遵循内心的选择不后悔就好。但你甚至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不是吗？你认为我不会选择你们这一边？”
一明一暗的两人陷入无声地对峙。这一次，罕见的维多利亚先退了一步，她轻声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诺灵顿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否会有危险。”
他低头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这是个摒弃了所有欲望的近乎虔诚的吻。
维多利亚睫毛颤动了一下，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第二日，拦截者号跟着黑珍珠号一起沿着浅水区驶向内陆。无畏号指挥权暂时交给了吉雷特上尉。
两艘船行至潘塔努河入海口，分别放下来小艇向内河口划去。
水面上铺满了缠绕在一起的树根和树皮，水流仿佛停滞，雾气也越来越浓重。
威尔悄悄问同坐一条船的吉布斯：“杰克说的刽子手，就是那个戴维琼斯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我能感觉到杰克很怕他。”其他人也想知道，纷纷竖起耳朵。
吉布斯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如果说谁能在大海上所向披靡，那么所有海盗都知道，只有戴维琼斯。杰克和他有过节，他认为只有待在陆地上才安全，如果在开阔水域就会被带走。所以我们才在之前的那个岛登陆。”
“被带走？连黑珍珠号都跑不过吗？”威尔特纳有些难以置信，杰克不是一直说黑珍珠号是大海上最快的船吗？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怕一个人。
“速度快也没用。传说戴维琼斯有一只宠物，一只来自深渊的巨兽，它有巨大的触手，能把整艘船拖入黑暗的深渊，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它就是海怪克拉肯。”吉布斯念出这个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的眼里有真正的恐惧。看到其他人不太相信的眼神，他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摇摇头，“信不信由你们。”
维多利亚听完他的话，扭头瞥了一眼杰克斯派洛，看到他正紧张地有些神经质地撕扯着手上的倒刺。于是和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让威尔询问更多的信息。
“如果戴维琼斯就是贝克特想用罗盘找到的刽子手。那他有什么把握能控制这样的怪物？”威尔特纳接收到伊丽莎白的要求，继续问道，“那把钥匙是关键？”
“这就是我们这趟的目的了。”吉布斯抬头看了一眼船长，低头说，“有那么一个东西可以帮他摆脱现状，但杰克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那个罗盘就没法发挥作用。他只能去找给他罗盘的那个人。”
“谁？”
“一个女人……”
天色逐渐昏暗，莹莹微光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萤火虫在浓雾中飞舞。小艇最后停在了一颗大树下，树上垂下的绳梯一直延伸到树上的棚屋中。
“别紧张，伙计们。”杰克率先爬上绳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点，“达尔玛和我是老交情了。我们曾经形影不离，呃……至少曾经是这样。”
“我帮你断后。”吉布斯自告奋勇。
“前面才危险呢。”杰克嘟囔着，紧张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向上爬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到所有人都抵达了棚屋里，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有完整的一个生物，也有生物的某个部分。
比如瑞盖提就发现了一个装满了眼珠子的罐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只木头假眼珠。
门口的一截枯木上还盘旋着一只粗壮的黄金蟒，看到有人进来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棚屋深处的阴影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子，看不真切样貌，只有一双敏锐犀利的眼睛向门口看过来。
“杰克斯派洛，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蒂娅达尔玛站起身，笑容暧昧地朝他走来。
她的目光很快越过杰克斯派洛，落在了他身后的四个人身上，笑容变得古怪，“真是有趣的组合。一个海军军官，一个海盗之子，还有两个贵族千金。”
一边说着一边抚上威尔特纳的脖颈，语气缱绻，“想认识我吗？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不不不，我认识你就够了。”杰克走过来打断了他们，把蒂娅达尔玛的注意力吸引开，将她引向桌边，“我们是来求助的。”
“开口求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达尔玛坐到占卜桌后。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当然这次是由他为我们代劳。”杰克斯派洛推着威尔，让他坐在桌前的位置。伊丽莎白狠狠拧了杰克一下。
达尔玛点头，“这才像杰克斯派洛会说的话。说说看要我帮你们什么？我可是要报酬的。”
“当然！我带来了。”杰克高兴地从平特尔手里接过一个用布盖着的鸟笼，掀开帆布，露出里面关着的小猴子杰克。
杰克斯派洛毫无征兆地对它开了一枪，这只小猴子毫发无损，只是愤怒地冲着他龇牙吠叫。
“看看，打不死的猴子！给你的。”
达尔玛面无表情地打开笼子。小猴子一窜而出，跑进了棚屋深处。吉布斯叹了一声，遗憾地说：“这家伙很难抓的。”
维多利亚顺着那只猴子跑走的方向看去，发现地上两条属于成年男性的腿，上半身被遮住了，躺在那一动不动。很显然这个诡异的棚屋藏着不少秘密。
“报酬还不错。”达尔玛的表情并不能让人看出一点满意的意思。
杰克斯派洛赶紧把画着钥匙的羊皮纸递给威尔。威尔特纳将羊皮纸在桌上摊开，“我们想找这个……还有它能打开的东西。”
“你从我这拿走的罗盘也没有办法找不到这钥匙吗？”达尔玛问。
“好像是。”杰克撇撇嘴。
达尔玛轻笑了一声，“你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还是故意装糊涂，想隐瞒什么。
那钥匙能打开一个宝箱，箱子里的东西才是你要找的。”
“里面是什么？”吉布斯好奇地问。
“黄金？珠宝？还是无主的宝藏？”平克特一听到宝箱就迫不及待地展开遐想。反观瑞盖提表现得有些揣揣，“但愿不是什么麻烦。”
达尔玛笑看着面前众人，开始讲述一个故事：“你们知道戴维琼斯吗？一个天生的水手，伟大的航海家，他碰上了一个会令所有男人苦恼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大海？”达尔玛摇头。
“是宝藏？”吉普赛女郎还是摇头。
“善恶对立？”棚屋里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独眼海盗，对于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感到十分意外。
“是女人。这个屋里有三个呢。”杰克目光扫过一脸冷漠的维多利亚，散发着旺盛好奇心的伊丽莎白，以及神秘的吉普赛女巫。
达尔玛满意地笑起来。“是女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像大海一样善变、迷人、无法驯服。他从来没停止过爱她，但是那狂热的爱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可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他爱上的是大海……”吉布斯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一个女人就能让戴维琼斯陷入绝境。
“你懂什么！版本不一样，说的都是一回事！”达尔玛厉声回道。
“你还是没说箱子里到底有什么。”维多利亚并不想听爱情故事。
达尔玛笑着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他的心。”
“这是一种打比方吗？”海盗们都不太相信一个人真的能把心脏挖出来。棚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看着女巫不变的笑容，平克特不确定地又问道：“难道他真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不必再去感受所谓的微小易逝的快乐。所以他剜出了自己的心，锁在箱子里，再把箱子藏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这钥匙，他总是寸步不离地带着。”
“所以找到箱子再找到钥匙，拿到那颗被挖出来的心就能控制戴维琼斯。”维多利亚总结道。
诺灵顿在一旁听得紧锁眉头。尽管已经经历过不死海盗的事件，但对于这些神秘未知的所谓“海洋魔法”他仍然感觉很荒谬。
如果是真的，卡勒特贝克特竟然想要掌握如此不可控的邪恶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怎么有信心不会被这种力量反噬？
“想知道答案可真费劲。”杰克终于听到了重点，“如何能找到戴维琼斯？”
“你可以等他来找你。你不是已经被标记了吗？”达尔玛盯着他缠着绷带的左手，示意他把手递过来。
“什么意思？”其他人面面相觑。
绷带被解开，一个散发着不详的黑色雾气的脓包从杰克斯派洛的手心长出来。这就是飞翔的荷兰人号在他身上做的标记。
“你逃不掉的。”杰克耳边响起比尔特纳的声音以及他那张爬满海星和藤壶的脸。抬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威尔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