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的院子里进了一只猫，长的瘦骨嶙峋，腿还受了伤。
见慕容玉一直盯着猫看，我开口问他：“你喜欢猫吗？”
他怔了片刻，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色。
我将猫抱起放在他腿上，“你摸摸它。”
他惊地腿一抖，那猫便嗖地一下跑走了。
自那天起，我们开始了简单的对话。
我发现他不仅沉默寡言，竟然还不识字。
我试探了一下，发现他虽不是文盲，可认识的字却不多，看起来没有接受过启蒙教育。
自从知道他不识字后，我便经常拿书出来，装作读给那只经常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猫听。
我给它取名“小和”。
小和听的哈欠连连，趴在我膝上睡去，但慕容玉却听的无比认真。
我问他，“二少爷可喜欢读书？”
他怔了片刻，起身离开。
之后的三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不着急，每天都在院子里读书、写字，将同一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除了小和之外，还有人在听。
慕容剑南见我每日读书，十分赞许，派人送了不少书给我，其中还有一些练气养身的书。
“你是女子，不需要练到武林高手的地步，但稍微学一些与你身体有利。”
对于这种要求，我自然无所不从。
慕容剑南见我不排斥学武，还请了一位高婆婆传授我鞭法，“这套鞭法适合女子，珍儿也学过。珍儿其实天赋不错，但她贪玩不肯用功，一套鞭法只学到了三成。”
慕容珍策马过街，将我当街打落时用的便是这套鞭法吧。
或许某一天我用的上。我在心里想着。
高婆婆十分严厉，只要我稍微做的不对就会挨罚。
这让我想起了穆临风。
穆临风又古板又执拗，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一股老人的固执感。
我缠了他五天五夜都没有让他松口教我武功。他问我：“想入我门下，你从此便要斩断爱恨，即便有仇人杀了你全家你都不能去报仇。你做得到吗？”
我点头，“做得到。”
穆临风摇头，“你在骗我。”
是的。
我在骗他。
我不可能不报仇。
就算是死了下地狱，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将杀害我家人和爱人的凶手一口一口咬死。
但不知为何，穆临风还是改口收下我了。
穆临风非常严厉，而且十分古板。只要我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被严厉惩罚，丝毫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手软。
跟穆临风比起来，这位高婆婆实在是温柔多了。
有慕容珍做对比，高婆婆对我这个听话又坚忍的弟子十分满意，经常在慕容剑南面前夸奖我。
慕容剑南一高兴又送了一些书过来。
终于，慕容玉重新出现了。
我们恢复了最初那般相对无言的状况。
但我却知道，这种看似倒退的状态实际上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我拿出一本书，摊开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个地方，高婆婆跟我演示了几次我都不得要领，你能教我吗？”
我用了请教的方式，他很难拒绝。不等他开口，我随即缓慢而清晰地将书上的字念出来，然后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同样的文字我读过几次他就会记住，下次便会自然地说出来。
就这样，我用“请教”的方式教他认了许多字，我的武功也突飞猛进。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月。
我们的关系看似毫无变化，可实际上，我酝酿许久的东西已在慢慢滋长。
“二少爷的娘亲是青楼女子，被庄主宠幸了几次就丢开不管。她没有靠山，连丫鬟婆子都敢欺负她。大少爷和二小姐更是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变着法地折腾。可谁能想到两个小孩子竟然能恶毒到将人推进井里活活淹死。”柔儿感慨地说道。
慕容玉平日里对慕容冲和慕容珍表现的十分顺从，感觉不到任何恨意。
要么是他被欺负的没了心气，要么是他在暗自筹谋着什么。
那么慕容玉，你是哪一种呢？
“小姐，二少爷来了。”
“好，请他进来。”
我让柔儿将他引进来，我去小厨房拿了点心端给他，“我今天做了酥饼，你尝尝。”
我在酥饼里加了一些冰糖和花瓣，甜而不腻，还带着花朵的清香。
慕容玉对吃的没有任何喜好，不管好不好吃都能吃下去。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酥饼，良久，他开口道，“明日孟家举办诗会，爷爷让我跟你同去。”
我点头，“好。”
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将剩下的酥饼用油纸包好让他带回去。
他没有拒绝。
我在院子里坐着，思考明天的事。
孟家是上京数得上名号的武林世家。能被孟家邀请的，必然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人物。
慕容玉连字都不认得多少，这样的诗会他去了就是被嘲笑的份儿吧。
第二天，慕容剑南派人送来一套裁缝刚做好的衣裳。
蓝色的锦缎，柔软丝滑，质地极好。
我换了新衣服，选了几样我之前从未戴过的头面首饰。柔儿看着镜子里的我赞美道，“人家都说珍儿小姐是上京第一美人，我看小姐您才是。”
我淡淡一笑，浑不在意。
“好了，我们走吧。”
我站起身，向在门口等我的慕容玉走去。
他孤独地站在那里。
看到我时，他怔了一瞬，随即马上恢复往日那般冷淡无波，“我来接你。”
我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跟慕容家相比，孟家的府邸更加华丽奢靡。听说孟家家主的夫人孟乔氏出身水乡贵族，在西周谷附近还有一处铁石矿，家产极丰。
我下了马车，跟慕容冲和慕容珍有了一次久违的会面。
慕容冲还是穿着他一贯喜欢的黑色，衣服上绣有精巧细密的金丝银线，让他气质更显高贵。
慕容珍更是盛装打扮，一身亮眼红裙，轻巧地包裹周身，头上戴着昂贵的珠翠，艳压群芳的意图十分明显。
慕容家的这对兄妹，任谁见了不在心里赞一声出色。
可谁又知道，二人完美无缺的外表下包裹着何种令人作呕的卑劣。
慕容冲毫不掩饰地打量我的身体，眼中露出恶意的调戏和亵玩。慕容珍不喜他看我的眼神，过来找我麻烦。
“一个青楼贱人的儿子，一个死穷鬼的女儿，般配，真是般配。”
听到这话的慕容玉有一丝躁动。
旁人看不出，可跟他相处数月的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生气了。
很好。我不动声色地抿唇。
“我们进去吧。”我握住慕容玉的手。
慕容玉的手好凉，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他回握住我的手一同进入孟家。
身后，慕容冲和慕容珍的目光仍停留在我们身上。
这些贵族世家搞诗会，要么为了显摆自家的地位权势，要么为儿女相看合适的对象。
今日来参加诗会的少爷小姐俱都盛装打扮，看来诗会的目的是为了相亲。
我和慕容玉不在相看之列，而单身的慕容冲和慕容珍却是被追捧的香饽饽。
不管二人内里多么恶劣，他们的外表都是极美的，还是浮云山庄的嫡子嫡女。
二人一黑一红站在一处，一个俊美一个艳丽，恍若降临人间的仙君和神女。
慕容玉的相貌不输慕容冲，可他母亲身份卑微，又不得慕容雄看重，注重家世的千金小姐们看不上他。有些人甚至觉得他的出现玷污了这场高雅的诗会，拉低了满场人的档次。
比如这位卢公子。
“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玉，我听说你的母亲是青兰坊的花魁，今日得见你娇颜，果然不同凡响。”
卢公子不仅挑衅慕容玉，还羞辱他的母亲。
慕容玉眸色冰冷，袖子下的手紧紧纂成拳头。
其他人习惯了慕容玉的逆来顺受，骂不还口，哈哈大笑着附和。
慕容玉拉着我的手要去别的地方，可卢公子却不肯放过他。
“我听说你大字不识一个，这样的诗文盛会，你参加是要贻笑大方吗？”
周围人窃窃私语，看着慕容玉的眼神里充满鄙夷。
“慕容家的少爷不识字？这也太丢脸了吧。”
“慕容冲虽然跋扈，但文武全才，上一次诗文会上大放异彩。怎么这位二少爷……”
慕容玉的手愈发冰冷。
我站到卢公子面前，福了福身，“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却口出恶言，实在不是世家子所为。”
“你又是谁？”卢公子“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你我都是人，为何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话。”
我语气淡淡。
卢公子上下打量我，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你就是那个拿着玉佩死乞白赖非要嫁到慕容家的小户女子？果然没规矩。不过跟青楼女子生的下贱货倒是般配。”
这人张口“青楼女子”闭口“下贱货”，看来就喜欢往人家心窝子里扎刀子。
可惜啊，这点小小的口舌攻击根本无法伤到我分毫。
慕容玉不欲惹事，想要离开，我却不动。
我继续跟卢公子说话，“我听说冷阳卢氏都擅骑射，不如我们比上一比，看我有没有资格跟您说话。”
卢泰英面露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大胆，竟然敢向他挑战。
“好！”他一拍巴掌，“我们同时骑马射箭，谁先射中靶心谁就赢了。比赛自然要分个输赢，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任你处置。”我毫不犹豫，反问他，“若你输了呢？”
卢泰英哈哈大笑，“若是我输了，就跪下来跟你和慕容玉磕三个响头。”
“不必磕头。只要跟他道歉即可。”
卢泰英冷笑，似在嘲讽我异想天开。
慕容玉阻拦我，“不要比，你会输。”
我冲他安抚一笑，“不会。”
见慕容玉一直盯着猫看，我开口问他：“你喜欢猫吗？”
他怔了片刻，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色。
我将猫抱起放在他腿上，“你摸摸它。”
他惊地腿一抖，那猫便嗖地一下跑走了。
自那天起，我们开始了简单的对话。
我发现他不仅沉默寡言，竟然还不识字。
我试探了一下，发现他虽不是文盲，可认识的字却不多，看起来没有接受过启蒙教育。
自从知道他不识字后，我便经常拿书出来，装作读给那只经常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猫听。
我给它取名“小和”。
小和听的哈欠连连，趴在我膝上睡去，但慕容玉却听的无比认真。
我问他，“二少爷可喜欢读书？”
他怔了片刻，起身离开。
之后的三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不着急，每天都在院子里读书、写字，将同一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除了小和之外，还有人在听。
慕容剑南见我每日读书，十分赞许，派人送了不少书给我，其中还有一些练气养身的书。
“你是女子，不需要练到武林高手的地步，但稍微学一些与你身体有利。”
对于这种要求，我自然无所不从。
慕容剑南见我不排斥学武，还请了一位高婆婆传授我鞭法，“这套鞭法适合女子，珍儿也学过。珍儿其实天赋不错，但她贪玩不肯用功，一套鞭法只学到了三成。”
慕容珍策马过街，将我当街打落时用的便是这套鞭法吧。
或许某一天我用的上。我在心里想着。
高婆婆十分严厉，只要我稍微做的不对就会挨罚。
这让我想起了穆临风。
穆临风又古板又执拗，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一股老人的固执感。
我缠了他五天五夜都没有让他松口教我武功。他问我：“想入我门下，你从此便要斩断爱恨，即便有仇人杀了你全家你都不能去报仇。你做得到吗？”
我点头，“做得到。”
穆临风摇头，“你在骗我。”
是的。
我在骗他。
我不可能不报仇。
就算是死了下地狱，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将杀害我家人和爱人的凶手一口一口咬死。
但不知为何，穆临风还是改口收下我了。
穆临风非常严厉，而且十分古板。只要我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被严厉惩罚，丝毫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手软。
跟穆临风比起来，这位高婆婆实在是温柔多了。
有慕容珍做对比，高婆婆对我这个听话又坚忍的弟子十分满意，经常在慕容剑南面前夸奖我。
慕容剑南一高兴又送了一些书过来。
终于，慕容玉重新出现了。
我们恢复了最初那般相对无言的状况。
但我却知道，这种看似倒退的状态实际上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我拿出一本书，摊开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个地方，高婆婆跟我演示了几次我都不得要领，你能教我吗？”
我用了请教的方式，他很难拒绝。不等他开口，我随即缓慢而清晰地将书上的字念出来，然后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同样的文字我读过几次他就会记住，下次便会自然地说出来。
就这样，我用“请教”的方式教他认了许多字，我的武功也突飞猛进。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月。
我们的关系看似毫无变化，可实际上，我酝酿许久的东西已在慢慢滋长。
“二少爷的娘亲是青楼女子，被庄主宠幸了几次就丢开不管。她没有靠山，连丫鬟婆子都敢欺负她。大少爷和二小姐更是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变着法地折腾。可谁能想到两个小孩子竟然能恶毒到将人推进井里活活淹死。”柔儿感慨地说道。
慕容玉平日里对慕容冲和慕容珍表现的十分顺从，感觉不到任何恨意。
要么是他被欺负的没了心气，要么是他在暗自筹谋着什么。
那么慕容玉，你是哪一种呢？
“小姐，二少爷来了。”
“好，请他进来。”
我让柔儿将他引进来，我去小厨房拿了点心端给他，“我今天做了酥饼，你尝尝。”
我在酥饼里加了一些冰糖和花瓣，甜而不腻，还带着花朵的清香。
慕容玉对吃的没有任何喜好，不管好不好吃都能吃下去。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酥饼，良久，他开口道，“明日孟家举办诗会，爷爷让我跟你同去。”
我点头，“好。”
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将剩下的酥饼用油纸包好让他带回去。
他没有拒绝。
我在院子里坐着，思考明天的事。
孟家是上京数得上名号的武林世家。能被孟家邀请的，必然都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人物。
慕容玉连字都不认得多少，这样的诗会他去了就是被嘲笑的份儿吧。
第二天，慕容剑南派人送来一套裁缝刚做好的衣裳。
蓝色的锦缎，柔软丝滑，质地极好。
我换了新衣服，选了几样我之前从未戴过的头面首饰。柔儿看着镜子里的我赞美道，“人家都说珍儿小姐是上京第一美人，我看小姐您才是。”
我淡淡一笑，浑不在意。
“好了，我们走吧。”
我站起身，向在门口等我的慕容玉走去。
他孤独地站在那里。
看到我时，他怔了一瞬，随即马上恢复往日那般冷淡无波，“我来接你。”
我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跟慕容家相比，孟家的府邸更加华丽奢靡。听说孟家家主的夫人孟乔氏出身水乡贵族，在西周谷附近还有一处铁石矿，家产极丰。
我下了马车，跟慕容冲和慕容珍有了一次久违的会面。
慕容冲还是穿着他一贯喜欢的黑色，衣服上绣有精巧细密的金丝银线，让他气质更显高贵。
慕容珍更是盛装打扮，一身亮眼红裙，轻巧地包裹周身，头上戴着昂贵的珠翠，艳压群芳的意图十分明显。
慕容家的这对兄妹，任谁见了不在心里赞一声出色。
可谁又知道，二人完美无缺的外表下包裹着何种令人作呕的卑劣。
慕容冲毫不掩饰地打量我的身体，眼中露出恶意的调戏和亵玩。慕容珍不喜他看我的眼神，过来找我麻烦。
“一个青楼贱人的儿子，一个死穷鬼的女儿，般配，真是般配。”
听到这话的慕容玉有一丝躁动。
旁人看不出，可跟他相处数月的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生气了。
很好。我不动声色地抿唇。
“我们进去吧。”我握住慕容玉的手。
慕容玉的手好凉，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他回握住我的手一同进入孟家。
身后，慕容冲和慕容珍的目光仍停留在我们身上。
这些贵族世家搞诗会，要么为了显摆自家的地位权势，要么为儿女相看合适的对象。
今日来参加诗会的少爷小姐俱都盛装打扮，看来诗会的目的是为了相亲。
我和慕容玉不在相看之列，而单身的慕容冲和慕容珍却是被追捧的香饽饽。
不管二人内里多么恶劣，他们的外表都是极美的，还是浮云山庄的嫡子嫡女。
二人一黑一红站在一处，一个俊美一个艳丽，恍若降临人间的仙君和神女。
慕容玉的相貌不输慕容冲，可他母亲身份卑微，又不得慕容雄看重，注重家世的千金小姐们看不上他。有些人甚至觉得他的出现玷污了这场高雅的诗会，拉低了满场人的档次。
比如这位卢公子。
“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玉，我听说你的母亲是青兰坊的花魁，今日得见你娇颜，果然不同凡响。”
卢公子不仅挑衅慕容玉，还羞辱他的母亲。
慕容玉眸色冰冷，袖子下的手紧紧纂成拳头。
其他人习惯了慕容玉的逆来顺受，骂不还口，哈哈大笑着附和。
慕容玉拉着我的手要去别的地方，可卢公子却不肯放过他。
“我听说你大字不识一个，这样的诗文盛会，你参加是要贻笑大方吗？”
周围人窃窃私语，看着慕容玉的眼神里充满鄙夷。
“慕容家的少爷不识字？这也太丢脸了吧。”
“慕容冲虽然跋扈，但文武全才，上一次诗文会上大放异彩。怎么这位二少爷……”
慕容玉的手愈发冰冷。
我站到卢公子面前，福了福身，“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却口出恶言，实在不是世家子所为。”
“你又是谁？”卢公子“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你我都是人，为何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话。”
我语气淡淡。
卢公子上下打量我，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你就是那个拿着玉佩死乞白赖非要嫁到慕容家的小户女子？果然没规矩。不过跟青楼女子生的下贱货倒是般配。”
这人张口“青楼女子”闭口“下贱货”，看来就喜欢往人家心窝子里扎刀子。
可惜啊，这点小小的口舌攻击根本无法伤到我分毫。
慕容玉不欲惹事，想要离开，我却不动。
我继续跟卢公子说话，“我听说冷阳卢氏都擅骑射，不如我们比上一比，看我有没有资格跟您说话。”
卢泰英面露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大胆，竟然敢向他挑战。
“好！”他一拍巴掌，“我们同时骑马射箭，谁先射中靶心谁就赢了。比赛自然要分个输赢，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任你处置。”我毫不犹豫，反问他，“若你输了呢？”
卢泰英哈哈大笑，“若是我输了，就跪下来跟你和慕容玉磕三个响头。”
“不必磕头。只要跟他道歉即可。”
卢泰英冷笑，似在嘲讽我异想天开。
慕容玉阻拦我，“不要比，你会输。”
我冲他安抚一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