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总，您丈夫……受伤了？”
婚后，姜过夷的职业生涯顺利推进，她的“已婚高管”形象确实让董事会更加信任她。
宇逞没有影响她的工作，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配合”，他只是以“姜过夷丈夫”的身份，在需要出现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他仍然是他自己。
她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几乎是“完美配偶”。
从法律层面来说，姜过夷和宇逞的婚姻已经是最稳妥的状态——
经济完全独立，所有财产分割清楚，没有任何未来纠纷的可能。
生活完全分开，婚房只是对外的象征，平时她们各住各的。
社交圈不干涉，她们对外的“配偶”形象仅限于公开场合，私下各自拥有自由空间。
她们提前规避了99%普通配偶可能面临的矛盾，让这场婚姻像是一场极度理性的合约合作。
——可是，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关系本身”的变化。
她们曾经以为，这场婚姻不会影响她们的相处模式，毕竟她们早就足够熟悉，早就知道彼此是怎样的人。
可她们没想到——
当婚姻成为她们之间的现实，有些东西，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某天深夜，姜过夷刚结束跨国会议，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扫了一眼，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姜总，刚刚接到医院通知，宇先生出了点意外……】
姜过夷的指尖微微一顿。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这人能出什么事？”
宇逞一向谨慎，从不会做毫无计划的事情，哪怕是放松，他的行为模式也是精准计算过的。
她冷静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平稳：“具体情况？”
助理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汇报：“好像是车祸，但不是很严重，医院只是按照规定通知家属……”
姜过夷沉默了两秒，然后说：“发地址。”
当她推开医院病房的门，宇逞正坐在病床上，一边单手解着病号服的扣子，一边看着窗外，整个人透着一股“烦躁但无所谓”的气质。
他听见门开的声音，头也没回，随口道：“来了？”
姜过夷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还能死吗？”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终于回头，目光带着点揶揄地看着她：“姜总，你这么关心我？”
姜过夷懒得理他，直接走到病床旁，目光扫了一眼他的伤口——
左手手臂上有擦伤，肩膀上缠着绷带，明显是撞伤。
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宇逞单手扣好病号服，随意道：“对方酒驾，车子剐到我了，没大事。”
姜过夷目光微微一沉，没有说话。
宇逞撑着床沿，懒洋洋地靠着枕头，语调依旧散漫：“你不用操心，医生说三天就能出院，至于公司那边……你要是觉得需要对外解释，可以说我去度假了。”
姜过夷看着他，语气缓慢：“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意味：“那你在意什么？”
姜过夷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语气冷淡地说：“别乱动。”
然后，她伸手，直接解开了他刚扣好的病号服扣子。
宇逞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动手。
“……姜过夷，你干嘛？”
姜过夷没有理会他，直接拉开病号服，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的伤口上，眉头微微皱了皱。
宇逞低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点探究的意味，但他没有反抗。
姜过夷盯着那道伤口，看了两秒，然后伸手按了按伤口旁边的皮肤，力道精准，带着一点清晰的疼痛感。
宇逞吸了一口气，眉梢微挑，懒懒地开口：“姜总，你这么折腾我，是想让我再多住几天医院？”
姜过夷平静地收回手，语气冷静：“活该。”
宇逞嗤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她，慢悠悠地问：“你是不是很久没这样碰过我了？”
姜过夷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想多了。”
但宇逞盯着她，目光微微下沉，嗓音低沉缓慢：“是吗？”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腕。
——微妙的肢体接触，在她们之间停留了一秒。
然后，姜过夷抬眼看着他，语气依旧平稳：“你在试探什么？”
宇逞笑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你说呢？”
医生敲门进来时，她们的距离仍然没有拉开。
姜过夷微微侧头，看着医生，语气平静：“检查结束了吗？他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宇逞，皱眉道：“宇先生的伤口还需要恢复，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姜过夷点头，语气平稳：“那我办手续。”
医生离开后，宇逞笑了一下，语气懒洋洋地说：“姜过夷，你还真是……挺合格的夫人。”
姜过夷扫了他一眼，语调淡淡：“别误会，我只是懒得处理媒体。”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低沉：“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没有外界因素，你根本不会管我？”
姜过夷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轻轻一笑。
然后，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要是死了，我确实也懒得处理后事。”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微微用力，然后松开。
宇逞眯着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低沉：“……姜过夷，你是不是在跟我调.情？”
姜过夷轻轻眯起眼，语气冷静：“你可以继续试试，看我能不能亲手把你送进手术室。”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低低地笑了一下，语调意味不明：“你倒是越来越有‘夫人’的样子了。”
自从宇逞住院后，姜过夷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
虽然她的理由仍然是“处理外界舆论”，但实际上——
——她确实在“管”他了。
宇逞坐在病床上，懒洋洋地翻着财经新闻，而姜过夷则站在一旁，语气冷淡：“医生说你不能喝咖啡。”
宇逞头也不抬，随口道：“那我喝酒。”
姜过夷眯起眼，语气缓缓：“你试试。”
宇逞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抬眼看着她：“姜总，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挺会管人的。”
姜过夷目光平静：“要不是因为你的伤，我才懒得理你。”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意味不明：“哦？那要是没伤，你会怎么对我？”
姜过夷轻轻眯起眼，看着他，下一秒，她突然抬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脸。
——这一下，既不是挑衅，也不是敷衍，而是带着一点真正的……亲昵。
宇逞：“……”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仿佛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些画面。
当年，她们的关系，虽然好像没有明确的定义，但私下相处的时候，姜过夷的肢体接触是很自然的。
她会在坐着聊天的时候，突然伸手拍他的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讨论她的观点。
她会在看书的时候，随手拿他的手臂当靠枕，然后淡定地说：“你别乱动。”
她会在他认真思考的时候，突然靠过来摸摸他的头发，然后说一句：“你这个人思考的时候还挺可爱。”
——宇逞一开始是震惊的。
“姜过夷，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姜过夷当时眼皮都没抬：“当然不是。”
宇逞挑眉：“那为什么对我这样？”
姜过夷偏头看着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淡淡道：“因为你不烦。”
宇逞：“……”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姜过夷的亲近，并不是“撒娇”，而是她认可他的方式。
她对大多数人都会保持理性的边界感，但对他——她的边界是流动的，是松弛的，是她主动设定的。
而现在，她又拍了他的脸。
宇逞盯着她，眯起眼，嗓音低沉：“姜过夷，你又来了。”
姜过夷微微挑眉，目光平静：“什么？”
宇逞盯着她，语调缓慢：“你又开始随便摸我了。”
姜过夷的眼神没有波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然后，抬手……又拍了一下。
宇逞：“……”
他本来还靠在枕头上，这次终于坐直了一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姜过夷低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你觉得呢？”
宇逞眯起眼，像是在判断她这次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然后，姜过夷突然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宇逞：“……”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在试探他。
——她的边界又在松动了。
宇逞低头笑了一下，嗓音低沉：“姜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过夷懒懒地靠着病床，语气平静：“你不适应？”
宇逞抬眼看着她，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过夷微微挑眉，没有挣脱。
宇逞眯起眼，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有点意味不明的慵懒：“你以前不是说，肢体接触对你来说没有性别定义？”
姜过夷轻轻眨了一下眼，语气平淡：“是啊。”
宇逞缓缓地靠近了一点，嗓音压得很低：“那你现在摸我，是纯粹的习惯，还是别的？”
姜过夷没有后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想听哪种答案？”
宇逞看着她，眸色微微一暗，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接受哪种答案。”
——空气里，突然多了一点不同于往常的张力。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姜过夷突然轻轻一笑。
然后，她微微倾身，轻轻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没有唾液，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她以前对他做过的所有亲密行为一样，松弛又自然。
宇逞：“……”
他眉梢一挑，嗓音低沉：“姜过夷，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过夷慢条斯理地坐直，轻声道：“你觉得呢？”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里透着点压抑的意味：“姜过夷，你最好不要后悔。”
姜过夷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后悔什么？”
宇逞眯起眼，缓缓地开口：“你主动来招惹我。”
姜过夷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淡淡地说：“我一直都这样。”
宇逞盯着她，低笑了一声：“好，那你别停。”
自从医院那天起，姜过夷的“主动”没有停下过。
不是那种激烈的推进，而是一种很微妙的亲密侵占。
比如——某天晚上，宇逞回到婚房，发现姜过夷坐在客厅，正用他的平板看东西。
他挑眉：“姜总，你不是一般不来这里？”
姜过夷头也没抬：“我想来就来。”
宇逞嗤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懒懒地看着她：“你又在试探什么？”
姜过夷放下平板，偏头看着他，微微眯眼：“你不适应？”
宇逞撑着沙发扶手，微微靠近她一点，嗓音低沉：“以前你虽然动手动脚，但你不会留在这。”
姜过夷低头抿了一口水，语气随意：“以前没结婚。”
宇逞轻笑了一下，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所以，你是觉得，‘结婚’可以让你更肆无忌惮了？”
姜过夷顿了一下，然后偏头看着他，语气缓缓：“不可以吗？”
宇逞看着她，眼神微微一暗，低低笑了一下：“行啊，随便你。”
——可他没想到的是，姜过夷是真的“随便她”。
宇逞原以为，姜过夷只是偶尔玩玩，试探他的反应，可是——
她的肢体接触，又开始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了。
比如——某次两人参加完一场商务宴会，姜过夷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微微用力，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宇逞低头看着她：“你干嘛？”
姜过夷偏头看着他，表情平静：“外界期待配偶恩爱。”
宇逞低低笑了一下：“姜总，你以前可不管这些。”
姜过夷眨了眨眼，淡淡地说：“现在，我愿意管了。”
宇逞：“……”
他发现，姜过夷不是单纯地“配合”这段婚姻，而是她开始用她自己的方式，把这段关系纳入她的掌控。
比如——某天晚上，她坐在他的床上
姜过夷的公寓装修完毕，最近这段时间她偶尔会回婚房住一晚。
那天晚上，她坐在床上，随手翻着一份资料，而宇逞站在门口，看着她，语气淡淡：“你今天不走？”
姜过夷头也没抬：“不想回去。”
宇逞靠在门框上，语调低沉：“你知道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吗？”
姜过夷翻了一页，淡淡道：“什么意思？”
宇逞眯起眼，嗓音压得更低：“姜过夷，你该不会想跟我发展‘婚姻生活’吧？”
姜过夷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你觉得，我们不像配偶？”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单手撑着床沿，微微倾身靠近她，嗓音低沉：“你想像哪种？”
姜过夷眯了眯眼，没躲没退。
她轻轻抬起手，指腹擦过他的下颌线，然后轻轻一拍——像是以前无数次那样。
然后，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猜？”
——宇逞，彻底明白了。
某天夜里，宇逞开完会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姜过夷站在书房里，随手翻着他的文件。
他走过去，目光懒散：“姜总，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进我的书房了？”
姜过夷翻了翻资料，头也没抬：“以前你住我家的时候，不也是随便进我的书房？”
宇逞低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嗓音低沉：“所以，你打算跟我算旧账？”
姜过夷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旧账算不清，还是别算了。”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一点。
姜过夷眉梢微挑，目光没有闪避：“宇逞，你想干嘛？”
宇逞盯着她，嗓音低得像是带着一点危险的意味：“姜过夷，你在逼我。”
姜过夷眨了眨眼，语调轻缓：“是吗？”
宇逞微微低头，眼神微微下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姜过夷轻轻一笑，手指抬起，顺着他的领口往上，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然后，她低声道：“当然知道。”
——宇逞的眸色瞬间暗了一点。
某天晚上，姜过夷在家处理一份紧急合同，工作到凌晨两点。
她的脖子酸痛，肩膀僵硬得厉害，随手揉了揉，但根本没有缓解。
她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拨通了宇逞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男人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语气懒散：“……姜总，半夜找我，有什么急事？”
姜过夷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你会按摩，过来帮我按一下。”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然后——宇逞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透着点玩味：“姜过夷，你是不是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姜过夷眯了眯眼，语气平淡：“如果你不想来，我挂了。”
宇逞懒洋洋地开口：“行，我来。”
二十分钟后，宇逞到她家，随意地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她身后，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最近工作太多，脖子都僵了。”
姜过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宇逞的手指按压在她的肩颈上，力道精准，缓慢而稳定。
他的嗓音低沉缓慢，带着点夜晚特有的懒散：“你现在叫我过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姜过夷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宇逞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嗓音轻笑：“以前你随便摸我，拍我，亲我，完全是因为你没把我当异性吧。”
姜过夷没有睁眼，语气淡淡：“现在呢？”
宇逞的手指缓缓下移，按到了她后颈最紧绷的一处肌肉点，声音低哑：“现在，你很明显在‘用’我。”
姜过夷睁开眼，嘴角微微一勾：“不然你以为呢？”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微微俯身靠近，他的呼吸几乎贴近她的耳侧，语气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姜过夷，你最好别玩过火。”
姜过夷本来还想开口，但下一秒，宇逞的手忽然按住她的后颈，一用力，把她往后带了一点。
她的背顺势靠在椅背上，而宇逞直接在她身后微微低头，形成了半包围的姿态。
——这一次，主动靠近的人，是宇逞。
他盯着她，嗓音低沉：“你以为，只有你能控制局面？”
姜过夷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退让，语气懒散：“你想怎样？”
宇逞眯着眼，轻笑了一下：“你以前亲过我很多次，但从来没一次是带感情的。”
姜过夷挑眉：“所以？”
宇逞低头，嗓音压得更低：“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能当作‘无所谓’吗？”
姜过夷这次，终于不说话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停顿。
宇逞盯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回应。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安静，房间里只剩下她们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心跳声。
然后——
姜过夷轻轻地眨了眨眼，微微勾起嘴角。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宇逞的脸，语气缓缓：“你可以试试。”
宇逞没有影响她的工作，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配合”，他只是以“姜过夷丈夫”的身份，在需要出现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他仍然是他自己。
她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几乎是“完美配偶”。
从法律层面来说，姜过夷和宇逞的婚姻已经是最稳妥的状态——
经济完全独立，所有财产分割清楚，没有任何未来纠纷的可能。
生活完全分开，婚房只是对外的象征，平时她们各住各的。
社交圈不干涉，她们对外的“配偶”形象仅限于公开场合，私下各自拥有自由空间。
她们提前规避了99%普通配偶可能面临的矛盾，让这场婚姻像是一场极度理性的合约合作。
——可是，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关系本身”的变化。
她们曾经以为，这场婚姻不会影响她们的相处模式，毕竟她们早就足够熟悉，早就知道彼此是怎样的人。
可她们没想到——
当婚姻成为她们之间的现实，有些东西，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某天深夜，姜过夷刚结束跨国会议，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扫了一眼，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姜总，刚刚接到医院通知，宇先生出了点意外……】
姜过夷的指尖微微一顿。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这人能出什么事？”
宇逞一向谨慎，从不会做毫无计划的事情，哪怕是放松，他的行为模式也是精准计算过的。
她冷静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平稳：“具体情况？”
助理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汇报：“好像是车祸，但不是很严重，医院只是按照规定通知家属……”
姜过夷沉默了两秒，然后说：“发地址。”
当她推开医院病房的门，宇逞正坐在病床上，一边单手解着病号服的扣子，一边看着窗外，整个人透着一股“烦躁但无所谓”的气质。
他听见门开的声音，头也没回，随口道：“来了？”
姜过夷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还能死吗？”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终于回头，目光带着点揶揄地看着她：“姜总，你这么关心我？”
姜过夷懒得理他，直接走到病床旁，目光扫了一眼他的伤口——
左手手臂上有擦伤，肩膀上缠着绷带，明显是撞伤。
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宇逞单手扣好病号服，随意道：“对方酒驾，车子剐到我了，没大事。”
姜过夷目光微微一沉，没有说话。
宇逞撑着床沿，懒洋洋地靠着枕头，语调依旧散漫：“你不用操心，医生说三天就能出院，至于公司那边……你要是觉得需要对外解释，可以说我去度假了。”
姜过夷看着他，语气缓慢：“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意味：“那你在意什么？”
姜过夷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语气冷淡地说：“别乱动。”
然后，她伸手，直接解开了他刚扣好的病号服扣子。
宇逞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动手。
“……姜过夷，你干嘛？”
姜过夷没有理会他，直接拉开病号服，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的伤口上，眉头微微皱了皱。
宇逞低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点探究的意味，但他没有反抗。
姜过夷盯着那道伤口，看了两秒，然后伸手按了按伤口旁边的皮肤，力道精准，带着一点清晰的疼痛感。
宇逞吸了一口气，眉梢微挑，懒懒地开口：“姜总，你这么折腾我，是想让我再多住几天医院？”
姜过夷平静地收回手，语气冷静：“活该。”
宇逞嗤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她，慢悠悠地问：“你是不是很久没这样碰过我了？”
姜过夷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想多了。”
但宇逞盯着她，目光微微下沉，嗓音低沉缓慢：“是吗？”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腕。
——微妙的肢体接触，在她们之间停留了一秒。
然后，姜过夷抬眼看着他，语气依旧平稳：“你在试探什么？”
宇逞笑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你说呢？”
医生敲门进来时，她们的距离仍然没有拉开。
姜过夷微微侧头，看着医生，语气平静：“检查结束了吗？他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宇逞，皱眉道：“宇先生的伤口还需要恢复，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姜过夷点头，语气平稳：“那我办手续。”
医生离开后，宇逞笑了一下，语气懒洋洋地说：“姜过夷，你还真是……挺合格的夫人。”
姜过夷扫了他一眼，语调淡淡：“别误会，我只是懒得处理媒体。”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低沉：“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没有外界因素，你根本不会管我？”
姜过夷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轻轻一笑。
然后，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要是死了，我确实也懒得处理后事。”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微微用力，然后松开。
宇逞眯着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低沉：“……姜过夷，你是不是在跟我调.情？”
姜过夷轻轻眯起眼，语气冷静：“你可以继续试试，看我能不能亲手把你送进手术室。”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低低地笑了一下，语调意味不明：“你倒是越来越有‘夫人’的样子了。”
自从宇逞住院后，姜过夷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
虽然她的理由仍然是“处理外界舆论”，但实际上——
——她确实在“管”他了。
宇逞坐在病床上，懒洋洋地翻着财经新闻，而姜过夷则站在一旁，语气冷淡：“医生说你不能喝咖啡。”
宇逞头也不抬，随口道：“那我喝酒。”
姜过夷眯起眼，语气缓缓：“你试试。”
宇逞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抬眼看着她：“姜总，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挺会管人的。”
姜过夷目光平静：“要不是因为你的伤，我才懒得理你。”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意味不明：“哦？那要是没伤，你会怎么对我？”
姜过夷轻轻眯起眼，看着他，下一秒，她突然抬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脸。
——这一下，既不是挑衅，也不是敷衍，而是带着一点真正的……亲昵。
宇逞：“……”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仿佛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些画面。
当年，她们的关系，虽然好像没有明确的定义，但私下相处的时候，姜过夷的肢体接触是很自然的。
她会在坐着聊天的时候，突然伸手拍他的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讨论她的观点。
她会在看书的时候，随手拿他的手臂当靠枕，然后淡定地说：“你别乱动。”
她会在他认真思考的时候，突然靠过来摸摸他的头发，然后说一句：“你这个人思考的时候还挺可爱。”
——宇逞一开始是震惊的。
“姜过夷，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姜过夷当时眼皮都没抬：“当然不是。”
宇逞挑眉：“那为什么对我这样？”
姜过夷偏头看着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淡淡道：“因为你不烦。”
宇逞：“……”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姜过夷的亲近，并不是“撒娇”，而是她认可他的方式。
她对大多数人都会保持理性的边界感，但对他——她的边界是流动的，是松弛的，是她主动设定的。
而现在，她又拍了他的脸。
宇逞盯着她，眯起眼，嗓音低沉：“姜过夷，你又来了。”
姜过夷微微挑眉，目光平静：“什么？”
宇逞盯着她，语调缓慢：“你又开始随便摸我了。”
姜过夷的眼神没有波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然后，抬手……又拍了一下。
宇逞：“……”
他本来还靠在枕头上，这次终于坐直了一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姜过夷低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你觉得呢？”
宇逞眯起眼，像是在判断她这次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然后，姜过夷突然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宇逞：“……”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在试探他。
——她的边界又在松动了。
宇逞低头笑了一下，嗓音低沉：“姜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过夷懒懒地靠着病床，语气平静：“你不适应？”
宇逞抬眼看着她，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过夷微微挑眉，没有挣脱。
宇逞眯起眼，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有点意味不明的慵懒：“你以前不是说，肢体接触对你来说没有性别定义？”
姜过夷轻轻眨了一下眼，语气平淡：“是啊。”
宇逞缓缓地靠近了一点，嗓音压得很低：“那你现在摸我，是纯粹的习惯，还是别的？”
姜过夷没有后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想听哪种答案？”
宇逞看着她，眸色微微一暗，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接受哪种答案。”
——空气里，突然多了一点不同于往常的张力。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姜过夷突然轻轻一笑。
然后，她微微倾身，轻轻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没有唾液，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她以前对他做过的所有亲密行为一样，松弛又自然。
宇逞：“……”
他眉梢一挑，嗓音低沉：“姜过夷，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过夷慢条斯理地坐直，轻声道：“你觉得呢？”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里透着点压抑的意味：“姜过夷，你最好不要后悔。”
姜过夷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后悔什么？”
宇逞眯起眼，缓缓地开口：“你主动来招惹我。”
姜过夷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淡淡地说：“我一直都这样。”
宇逞盯着她，低笑了一声：“好，那你别停。”
自从医院那天起，姜过夷的“主动”没有停下过。
不是那种激烈的推进，而是一种很微妙的亲密侵占。
比如——某天晚上，宇逞回到婚房，发现姜过夷坐在客厅，正用他的平板看东西。
他挑眉：“姜总，你不是一般不来这里？”
姜过夷头也没抬：“我想来就来。”
宇逞嗤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懒懒地看着她：“你又在试探什么？”
姜过夷放下平板，偏头看着他，微微眯眼：“你不适应？”
宇逞撑着沙发扶手，微微靠近她一点，嗓音低沉：“以前你虽然动手动脚，但你不会留在这。”
姜过夷低头抿了一口水，语气随意：“以前没结婚。”
宇逞轻笑了一下，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所以，你是觉得，‘结婚’可以让你更肆无忌惮了？”
姜过夷顿了一下，然后偏头看着他，语气缓缓：“不可以吗？”
宇逞看着她，眼神微微一暗，低低笑了一下：“行啊，随便你。”
——可他没想到的是，姜过夷是真的“随便她”。
宇逞原以为，姜过夷只是偶尔玩玩，试探他的反应，可是——
她的肢体接触，又开始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了。
比如——某次两人参加完一场商务宴会，姜过夷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微微用力，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宇逞低头看着她：“你干嘛？”
姜过夷偏头看着他，表情平静：“外界期待配偶恩爱。”
宇逞低低笑了一下：“姜总，你以前可不管这些。”
姜过夷眨了眨眼，淡淡地说：“现在，我愿意管了。”
宇逞：“……”
他发现，姜过夷不是单纯地“配合”这段婚姻，而是她开始用她自己的方式，把这段关系纳入她的掌控。
比如——某天晚上，她坐在他的床上
姜过夷的公寓装修完毕，最近这段时间她偶尔会回婚房住一晚。
那天晚上，她坐在床上，随手翻着一份资料，而宇逞站在门口，看着她，语气淡淡：“你今天不走？”
姜过夷头也没抬：“不想回去。”
宇逞靠在门框上，语调低沉：“你知道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吗？”
姜过夷翻了一页，淡淡道：“什么意思？”
宇逞眯起眼，嗓音压得更低：“姜过夷，你该不会想跟我发展‘婚姻生活’吧？”
姜过夷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你觉得，我们不像配偶？”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单手撑着床沿，微微倾身靠近她，嗓音低沉：“你想像哪种？”
姜过夷眯了眯眼，没躲没退。
她轻轻抬起手，指腹擦过他的下颌线，然后轻轻一拍——像是以前无数次那样。
然后，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猜？”
——宇逞，彻底明白了。
某天夜里，宇逞开完会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姜过夷站在书房里，随手翻着他的文件。
他走过去，目光懒散：“姜总，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进我的书房了？”
姜过夷翻了翻资料，头也没抬：“以前你住我家的时候，不也是随便进我的书房？”
宇逞低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嗓音低沉：“所以，你打算跟我算旧账？”
姜过夷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旧账算不清，还是别算了。”
宇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一点。
姜过夷眉梢微挑，目光没有闪避：“宇逞，你想干嘛？”
宇逞盯着她，嗓音低得像是带着一点危险的意味：“姜过夷，你在逼我。”
姜过夷眨了眨眼，语调轻缓：“是吗？”
宇逞微微低头，眼神微微下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姜过夷轻轻一笑，手指抬起，顺着他的领口往上，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然后，她低声道：“当然知道。”
——宇逞的眸色瞬间暗了一点。
某天晚上，姜过夷在家处理一份紧急合同，工作到凌晨两点。
她的脖子酸痛，肩膀僵硬得厉害，随手揉了揉，但根本没有缓解。
她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拨通了宇逞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男人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语气懒散：“……姜总，半夜找我，有什么急事？”
姜过夷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你会按摩，过来帮我按一下。”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然后——宇逞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透着点玩味：“姜过夷，你是不是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姜过夷眯了眯眼，语气平淡：“如果你不想来，我挂了。”
宇逞懒洋洋地开口：“行，我来。”
二十分钟后，宇逞到她家，随意地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她身后，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最近工作太多，脖子都僵了。”
姜过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宇逞的手指按压在她的肩颈上，力道精准，缓慢而稳定。
他的嗓音低沉缓慢，带着点夜晚特有的懒散：“你现在叫我过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姜过夷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宇逞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嗓音轻笑：“以前你随便摸我，拍我，亲我，完全是因为你没把我当异性吧。”
姜过夷没有睁眼，语气淡淡：“现在呢？”
宇逞的手指缓缓下移，按到了她后颈最紧绷的一处肌肉点，声音低哑：“现在，你很明显在‘用’我。”
姜过夷睁开眼，嘴角微微一勾：“不然你以为呢？”
宇逞低低地笑了一下，微微俯身靠近，他的呼吸几乎贴近她的耳侧，语气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姜过夷，你最好别玩过火。”
姜过夷本来还想开口，但下一秒，宇逞的手忽然按住她的后颈，一用力，把她往后带了一点。
她的背顺势靠在椅背上，而宇逞直接在她身后微微低头，形成了半包围的姿态。
——这一次，主动靠近的人，是宇逞。
他盯着她，嗓音低沉：“你以为，只有你能控制局面？”
姜过夷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退让，语气懒散：“你想怎样？”
宇逞眯着眼，轻笑了一下：“你以前亲过我很多次，但从来没一次是带感情的。”
姜过夷挑眉：“所以？”
宇逞低头，嗓音压得更低：“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能当作‘无所谓’吗？”
姜过夷这次，终于不说话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停顿。
宇逞盯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回应。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安静，房间里只剩下她们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心跳声。
然后——
姜过夷轻轻地眨了眨眼，微微勾起嘴角。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宇逞的脸，语气缓缓：“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