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再去荷花池里捞一条鱼,今晚咱吃烤鱼。”

    与哑婶交代好晚膳菜式,她转身回房更衣。

    依依不舍换下舒适绵柔的软绸裙褂,她绷着脸换上暗卫的皮。

    去上班的心情就像上坟,她特意换上一张看上去感觉命很苦的人皮面具,表达打工牛马的心情。

    为方便伪装成不同身份,女暗卫都必须束胸,将胸部束的一马平川之后,吕云黛从房间密道离开私宅。

    今日需前往红螺寺踩点,按照暗一提供的四阿哥前往红螺寺的路线图,她需排查沿途路况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何处道路不平坦,沿途会经过多少岔路,有多少四阿哥可能会逗留的茶肆,酒肆,糕点铺子,沿途有多少亭子能歇脚等等。

    她还需将红螺寺禅室内的熏香换成四阿哥惯用的上等檀香,禅室内的物件还需排查是否有异常。

    还得确认明日前来与四阿哥参禅轮道的大和尚讲经的范围,以及红螺寺准备的斋饭是否有四阿哥不喜的禁忌食材。

    一整个下午她忙得连轴转,回程之时,唯一让她高兴的就是遇到红螺寺山脚下一家卖牛肉面的摊子。

    这家面摊子许是新店开张,拉横幅说明日免费赠送一碗牛肉面。

    如此她明日的免费午膳就有着落了。

    回家吃过丰盛晚饭之后,吕云黛换上一张容貌娇艳的妓子皮囊来到八大胡同。

    雇凶杀人的雇主赶着拿人头祭奠亡魂,所以多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准时杀的保单,她必须在大年初六丑时一刻之前,将新鲜人头交给暗八,否则拿不到三两尾款。

    此时她扭着水蛇腰来到目的地,正准备去寻暗杀对象,身后却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

    “哎呦香芙,你真是来的巧,我今晚接到桩大买卖,有富商公子包场了抱月楼,你这容貌身段正好,来来来,快些跟我换衣衫去。”

    抱月楼的老鸨儿秦妈妈正头疼,今晚的贵客眼光极挑剔,方才送去几个姑娘都没被瞧上。

    眼看容貌才情堪比花魁的游妓香芙,秦妈妈瞬时喜不自禁。

    吕云黛本想拒绝,奈何秦妈妈给的实在太多了,竟开出十两的价格。

    她彻底挪不动步伐,默默在心里计算一番,陪酒后再去杀人完全还来得及,她还能顺便捏造不在场证明,简直一举多得。

    换上一身妖娆的西域胡姬舞服之后,她跟随秦妈妈袅袅婷婷前往雅间。

    守在门口的一个山羊胡子老头看到她那一瞬,登时眼前一亮,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随即她被领到隔壁间,被两个老嬷嬷从里到外的搜身。

    待搜身之后,又有医女替她们把脉,显然在排除有脏病的妓女。

    待医女排查之后,她与屋内的歌舞妓手腕上竟被挂上不同颜色的丝带,一道被送往抱月楼的揽星阁内。

    如此兴师动众的阵仗,显然她即将伺候的嫖.客非富即贵。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冰块脸之时,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没站稳。

    四阿哥恰好也在看她,依旧是让人熟悉的看垃圾的眼神,桀骜淡漠,睥睨蝼蚁。

    吕云黛恨不得立即转身溜之大吉,却被四阿哥似笑非笑看得头皮发麻。

    胤禛今晚与太子微服出宫,没料到太子身边的狗奴才竟撺掇太子来八大胡同猎艳。

    他更没料到竟在此地遇到他的暗卫。

    他记得狗奴才今日休沐才对,为何会在妓院里?

    此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庸脂俗粉不知廉耻坐在他身边,胤禛捏紧酒杯,轻咳一声。

    那畏畏缩缩的狗奴才果然乖乖挪坐在他身侧伺候。

    吕云黛推开缠着四阿哥的妓子,战战兢兢给四阿哥斟酒。

    她故作暧昧,小心翼翼凑到四阿哥耳畔低语:“主子您也来...啦。”

    她生生把嫖字咽下,哼,四嫖虫,才刚出精就迫不及待来妓院鬼混,难怪历史上他子嗣少,肯定是年少时玩的花样太不堪入目,坏了身子。

    “呵。”

    耳畔传来四阿哥凉薄的轻笑声。

    “谁准你到妓院当妓女?”

    胤禛心底憋着一股无名火,这个奴才无惧生死,甚至连礼义廉耻都能罔顾,唯独最怕穷。

    所以这些年来,他拿捏这个狗奴才最好的手段就是罚银子,总能立竿见影出奇效。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将她逼到妓院里谋生。

    他莫名涌出愧疚来,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她太过严苛。

    吕云黛大囧,选择闭嘴装死,低头顺走桌案上看似很贵的佳肴。

    眼见一旁的妓子早就大胆钻进太子怀里调情,她抿唇憋笑,四阿哥最不喜旁人僭越,可眼下他可不能端着架子不合群。

    她将半露的浑圆往四阿哥胳膊凑了凑,就壮着胆子扑进他的怀抱。

    刚劲有力的手倏然钳住她的腰肢,吕云黛下意识轻哼一声,她尚未从妓女的身份中回过神来,叫声里满是娇嗔诱惑的勾引意味。

    若换成是寻常男子,早就坐立不安,四阿哥却依旧面不改色正襟危坐,由着她在他怀里胡乱扭动,她时常怀疑四阿哥不是真男人,年纪轻轻肯定不孕不育。

    太子侧目瞧过来,原以为小古板四弟不近女色,原来四弟喜欢这般妖艳无格的女子,旖旎间,太子被那花魁撩拨得欲念高涨,索性搂着她去松快松快。

    眼见太子搂着抱月楼清倌人月凌离开,吕云黛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色丝带。

    所以红色丝带的意思是处子?

    她正在出神,腰肢却被收紧,四阿哥搂着她来到西边的房间。

    从掩门那一瞬起,四阿哥脸上就写满不耐和厌恶。

    “继续演。”

    “是。”吕云黛愣怔片刻,疾步走到床榻前,咬牙开始用力摇晃床柱。

    “啊..公子不要啊,疼...公子...”

    咯吱咯吱的暧昧摇床声回荡在屋内,四阿哥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从容喝茶。

    吕云黛扯着嗓子娇羞的媚叫,期间还得反串四阿哥的声音,嗓子都喊哑了。

    此时四阿哥起身朝床榻走来,吕云黛乖巧的将外袍脱下,垫在床榻上,矫情的四阿哥喜洁,不喜欢触碰陌生床榻,暗卫需用自己的外袍给四阿哥当坐垫。

    今晚她本就穿的不正经,此时褪去纱衣,更是只剩下一间遮不住半截腰肢的水红肚兜和半遮半掩的纱裙。

    “啊公子,那里不可以……”

    “闭嘴,不准再如此..不知羞。”胤禛阖眼,强迫自己压下莫名的燥热情绪。

    这个暗卫是孝懿皇后亲自为他甄选的启蒙情事的女子,她愚蠢低俗,甚至还市侩粗鲁,完全与他喜欢的温婉女子背道而驰。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宠幸她。

    只是,在如此香艳旖旎之地,他的暗卫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他,他并非无欲无求,此刻属于男子本能的冲动在疯狂叫嚣,他隐忍的发疼。

    这种陌生而失控的狂悖感觉,让他愈发恼怒。

    吕云黛乖乖闭嘴,乖巧坐在四阿哥身侧。

    “把人皮面具戴上。”胤禛阖眼,平复微乱气息。

    暗卫与四阿哥单独相处之时,需以真面目示人,吕云黛此刻用的是她的真容。

    “遵命。”她乖乖换上妓子身份的人皮面具。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细微脚步声,她正准备起身查看,倏然被四阿哥搂紧腰肢滚落到床榻上。

    她顿时会意,四阿哥的意思是继续演戏。

    于是她翻身趴在四阿哥身上。

    “啊..公子求您疼奴家,奴家快丢了..公子..”

    “....”胤禛张开双臂,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女子馨香,他嫌弃的侧过脸。

    吕云黛在卖力的乱叫一气,可四阿哥却依旧面不改色,她不禁涌出挫败感,四阿哥是她用媚术唯一攻略不下的男子。

    每年三月,四阿哥都会亲自考核暗卫们最擅长的技艺,她对四阿哥施展媚术总是考核失败。

    他定力惊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都说食色性也,可即便她脱光站在他面前,都无法让他破功。

    “暗六..”

    “在。”吕云黛正依偎在四爷怀里乱动。

    “不准在妓院当妓子赚钱。”

    “哼,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妓子要失去何种代价?”

    胤禛蹙眉,一想到他的暗卫要被那些心怀不轨的男子折辱,就恨不得将这个财迷心窍的狗奴才用铁链栓在身边,免得她丢人现眼。

    “主子,奴才当然知道,奴才失去了贫穷的烦恼,还能磨练心性,让身心都得到升华,啊主子,您就是奴才的...”

    “狗奴才,闭嘴!”胤禛无奈扶额。

    这个狗奴才虽最得力,但也最油腔滑调,她绝不能闲着,否则狗嘴里吐出的都是废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吕云黛闭嘴,四阿哥还真是抠门,方才那一通昧良心的商业吹捧,竟换不来一个铜板的赏赐。

    她正在腹诽四阿哥是铁公鸡,却倏然感觉到腰肢被什么东西膈得难受,看来四阿哥今晚带了许多嫖资,荷包鼓得膈人..咿..不对不对...

    她登时耳根发烫,再不敢在四阿哥怀里乱扭。

    偷眼看向四阿哥,他依旧是端方雅正,面无表情,全然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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