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啊。”司宁很严肃地说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那些书上写的内容，对师尊来说依然是真实的情报。虽然对我来说是虚假的，但师尊不需要和我共享一样的认知、师尊只要有适合师尊的认知就好了。如果师尊一定要和我共享一样的认知的话，那么，我觉得师尊您可以把那些书上的内容，当成‘虚构’的‘小说’来看。我认为这是对待那些书正确的态度。”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
仙羽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寒意。
幸好，这床由司宁准备的丝制被子，确实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尽管生理上一时感到寒冷，但被窝中那温暖的感觉，倒是弥补了仙羽刚刚萌生的寒意。她重新镇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认为那些书‘太假了’的原因吗？”仙羽松弛而又困惑地问道，“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认为，它们是‘虚构’的？而且，那些‘虚构’的书，明明是连你自己都不愿意看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推荐我阅读呢？我阅读的好处是什么啊？按照常理，你明明应该阻止我继续产生错误的认知才对啊？”
（他到底想不想让我知道真相呢？）
（大概是想要隐瞒、又知道我早晚会知道，所以十分矛盾吧？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因为，书上写的那些内容对我没用、也没有意义啊。”司宁想了想，说道，“师尊，你可以把我当成本来就‘几乎都知道’的人来看待。这么想的话，或许对认知我来说比较好。既然我‘几乎都知道’，我为什么要看我已经知道的、或者是我不知道但也不认同的内容呢？可是我想，虽然我只要看着师尊就永远不会无聊了，但师尊却不能靠看着我来打发时间吧？所以，我为师尊准备了能打发时间、消除无聊的书，希望师尊在阅读它们的时候获得乐趣。”
“真的是这样吗？”仙羽赞叹地说道，“原来宁宁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好厉害。”
听了仙羽的夸奖，司宁的表情立刻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不至于……”司宁说道，“我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我不知道的事情，师尊也不需要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对师尊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宁宁你真的很出色哦。”仙羽以欣赏的口气问道，“像你这样强大又优秀、近乎完美的人，为什么要当‘游商’啊？”
“我不知道呢。”司宁想了想，说出极为敷衍的回答。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仙羽当然无法接受司宁那敷衍的回答。
“师尊怎么看？”司宁说道，“师尊觉得我为什么成为‘游商’的呢？”
“诶？你问我啊？”仙羽说道，“我们才认识一天啊。你觉得我能知道这么复杂的事情、或是理解你令人捉摸不透的心境吗？”
“那可不一定。”司宁说道，“俗话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和师尊认识的时间、虽然只有一天，但对我来说，认识师尊的那一刻开始，我才拥有了‘人生’。只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是真正活着的‘人’。师尊就是我的全部生命啊。师尊相信我的这个主张吗？”
（如果说不相信的话，司宁会伤心吧？）
（可是……我真的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更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用心？）
（只是因为我是约定要和他一起去看“世界的尽头”的旅伴吗？）
（但是，理论上能和他成为这种“旅伴”的人，难道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对司宁来说，我这个人，本来应该并不算是多特别的存在才对。）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或者说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些，仙羽难免感到有些伤感不安。
但是，仙羽已经决定，至少在此时，要尽量照顾司宁的情绪、而隐藏自己的不良情绪了。
“这有什么相信和不相信的……”仙羽柔和地说道，“我只会有理解和不理解的分别吧。比如，这里我就很不理解，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你的热情。我很高兴。”
虽然仙羽无法理解别人在想什么，但是仙羽却可以共鸣到对方的感受。
此时此刻，司宁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并无虚假，仙羽可以感受到这一点。
尽管仙羽无法理解，但仙羽也已经明白了司宁那番言语中蕴含的珍贵价值。
对仙羽来说，司宁的态度，是值得自己珍惜的宝物。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仙羽希望司宁能一直拥有这样的感受与心态。
那样的话，无论是对仙羽来说、还是对司宁来说，应该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师尊感受到我的热情了吗？”司宁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可真是一件好事。我以为，我的想法是很难以被发现、常常会被误解的。果然，师尊是不一样的存在，您对我来说独一无二……总而言之，我成为‘游商’的理由，大概就是为了遇到师尊吧？”
“你干嘛这么说啊？果然不对我说实话吗？”仙羽不解地说道，“你怎么可能……会是为了遇到我才当‘游商’的啊？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没有必要非当‘游商’，只要当‘旅行者’或‘流浪者’不就好了吗？‘游商’反而还掺杂了功利性、更不自由呢。”
“虽然说‘游商’听起来很不自由，但其实还是很自由的哦。”司宁说道，“因为‘游商’与‘旅行者’‘流浪者’相比，要更有‘目标性’一些。我想成为‘游商’，是因为向往那种漂泊中又有明确目标与意义的感觉。而‘旅行者’‘流浪者’听起来太过于空洞了，我不是很能接受。”
“只是这样的理由吗？”仙羽说道，“总觉得，你还有隐瞒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还愿意继续往下说吗？我觉得，就因为你没有说明白的关系，使得我依然很难共鸣你的想法。”
“师尊想听的是什么？”司宁反问道，“师尊可以说一说您想听的内容，我会按着您想听的内容说的。”
（你最好是想说“真心想要让我理解你”之类的内容啦……）
“我不喜欢这种‘点菜’一般的指定要求啊。”仙羽为难地说道，“不过，也不是不行。我想想啊……比如说，‘游商’除了有‘目标’‘意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好处吗？从这方面说说看吧。”
“当然有好处啦。”司宁微笑着说道，“既然是‘游商’的话，那就一定会随身携带很多、各种各样的商品对吧？如果流浪落难的时候，周围一无所有的话，就可以把商品当成资源来利用啦。比如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若是饿了，就可以吃自己携带的食物了。顺便一提，实际上，吃自己携带的食物，比吃餐馆的食物还要省钱和安全呢。这也是我更愿意安心吃自己携带的、本应是商品的食物的原因。”
“这样做不太好吧？”仙羽说道，“那些既然是‘商品’，就应该是用来挣钱的存在。你或许应该随身携带更多‘干粮’比较好？”
“因为，我其实也不缺钱啊。”司宁说道，“我缺的是好心情。在已经不缺钱的情况下，我可以因为心情不好放弃做事。如果旅程中只能吃单调的‘干粮’的话，我会心情不好的哦。”
（你缺的是好心情？怎么会这样呢？我完全无法理解……）
（在你这么说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永远都这么开朗活泼、永远不会心情不好的人呢。）
（算了，还是别在意这个问题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仙羽很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更‘唯利是图’一些呢。”
“当然不是。”司宁苦笑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没有‘为什么’呀？”仙羽说道，“就是觉得，你不是‘游商’吗？既然是‘游商’那也是商人的一员，应该这么思考才比较好吧？”
“那是我自己定义的‘游商’啊。”司宁摇摇头，说道，“说到底，我当‘游商’也不过是为了‘找东西’罢了。”
“找东西？”仙羽疑惑道，“你想找的是什么东西呢？能告诉我吗？”
“秘密哦。”司宁笑道，“还是那句话，师尊来猜一猜吧。如果师尊猜到的话，我就告诉您真实目的了。”
“如果我能猜测到的话，那还问你什么呀？”仙羽疑惑道，“既然我已经猜到了的话，就没有必要告诉我真实目的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答案。”
（好吧，仔细想想，其实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完全拒绝告诉我正确答案的话，就算我猜对了，也不会知道自己猜测的答案对不对的……）
“不一样的啊。”司宁说道，“如果我直接告诉师尊的话，您就会因为种种原因‘听不懂’的哦。所以，我还是觉得要先有‘铺垫’，才能往下说。在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要先说清楚其他的信息。不然的话，就会影响对方的理解……”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仙羽说道，“但我猜不到啦。而且，我有些困了，脑子好像不转了一样。哎呀呀……”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
仙羽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寒意。
幸好，这床由司宁准备的丝制被子，确实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尽管生理上一时感到寒冷，但被窝中那温暖的感觉，倒是弥补了仙羽刚刚萌生的寒意。她重新镇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认为那些书‘太假了’的原因吗？”仙羽松弛而又困惑地问道，“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认为，它们是‘虚构’的？而且，那些‘虚构’的书，明明是连你自己都不愿意看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推荐我阅读呢？我阅读的好处是什么啊？按照常理，你明明应该阻止我继续产生错误的认知才对啊？”
（他到底想不想让我知道真相呢？）
（大概是想要隐瞒、又知道我早晚会知道，所以十分矛盾吧？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因为，书上写的那些内容对我没用、也没有意义啊。”司宁想了想，说道，“师尊，你可以把我当成本来就‘几乎都知道’的人来看待。这么想的话，或许对认知我来说比较好。既然我‘几乎都知道’，我为什么要看我已经知道的、或者是我不知道但也不认同的内容呢？可是我想，虽然我只要看着师尊就永远不会无聊了，但师尊却不能靠看着我来打发时间吧？所以，我为师尊准备了能打发时间、消除无聊的书，希望师尊在阅读它们的时候获得乐趣。”
“真的是这样吗？”仙羽赞叹地说道，“原来宁宁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好厉害。”
听了仙羽的夸奖，司宁的表情立刻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不至于……”司宁说道，“我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我不知道的事情，师尊也不需要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对师尊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宁宁你真的很出色哦。”仙羽以欣赏的口气问道，“像你这样强大又优秀、近乎完美的人，为什么要当‘游商’啊？”
“我不知道呢。”司宁想了想，说出极为敷衍的回答。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仙羽当然无法接受司宁那敷衍的回答。
“师尊怎么看？”司宁说道，“师尊觉得我为什么成为‘游商’的呢？”
“诶？你问我啊？”仙羽说道，“我们才认识一天啊。你觉得我能知道这么复杂的事情、或是理解你令人捉摸不透的心境吗？”
“那可不一定。”司宁说道，“俗话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和师尊认识的时间、虽然只有一天，但对我来说，认识师尊的那一刻开始，我才拥有了‘人生’。只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是真正活着的‘人’。师尊就是我的全部生命啊。师尊相信我的这个主张吗？”
（如果说不相信的话，司宁会伤心吧？）
（可是……我真的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更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用心？）
（只是因为我是约定要和他一起去看“世界的尽头”的旅伴吗？）
（但是，理论上能和他成为这种“旅伴”的人，难道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对司宁来说，我这个人，本来应该并不算是多特别的存在才对。）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或者说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些，仙羽难免感到有些伤感不安。
但是，仙羽已经决定，至少在此时，要尽量照顾司宁的情绪、而隐藏自己的不良情绪了。
“这有什么相信和不相信的……”仙羽柔和地说道，“我只会有理解和不理解的分别吧。比如，这里我就很不理解，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你的热情。我很高兴。”
虽然仙羽无法理解别人在想什么，但是仙羽却可以共鸣到对方的感受。
此时此刻，司宁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并无虚假，仙羽可以感受到这一点。
尽管仙羽无法理解，但仙羽也已经明白了司宁那番言语中蕴含的珍贵价值。
对仙羽来说，司宁的态度，是值得自己珍惜的宝物。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仙羽希望司宁能一直拥有这样的感受与心态。
那样的话，无论是对仙羽来说、还是对司宁来说，应该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师尊感受到我的热情了吗？”司宁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可真是一件好事。我以为，我的想法是很难以被发现、常常会被误解的。果然，师尊是不一样的存在，您对我来说独一无二……总而言之，我成为‘游商’的理由，大概就是为了遇到师尊吧？”
“你干嘛这么说啊？果然不对我说实话吗？”仙羽不解地说道，“你怎么可能……会是为了遇到我才当‘游商’的啊？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没有必要非当‘游商’，只要当‘旅行者’或‘流浪者’不就好了吗？‘游商’反而还掺杂了功利性、更不自由呢。”
“虽然说‘游商’听起来很不自由，但其实还是很自由的哦。”司宁说道，“因为‘游商’与‘旅行者’‘流浪者’相比，要更有‘目标性’一些。我想成为‘游商’，是因为向往那种漂泊中又有明确目标与意义的感觉。而‘旅行者’‘流浪者’听起来太过于空洞了，我不是很能接受。”
“只是这样的理由吗？”仙羽说道，“总觉得，你还有隐瞒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还愿意继续往下说吗？我觉得，就因为你没有说明白的关系，使得我依然很难共鸣你的想法。”
“师尊想听的是什么？”司宁反问道，“师尊可以说一说您想听的内容，我会按着您想听的内容说的。”
（你最好是想说“真心想要让我理解你”之类的内容啦……）
“我不喜欢这种‘点菜’一般的指定要求啊。”仙羽为难地说道，“不过，也不是不行。我想想啊……比如说，‘游商’除了有‘目标’‘意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好处吗？从这方面说说看吧。”
“当然有好处啦。”司宁微笑着说道，“既然是‘游商’的话，那就一定会随身携带很多、各种各样的商品对吧？如果流浪落难的时候，周围一无所有的话，就可以把商品当成资源来利用啦。比如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若是饿了，就可以吃自己携带的食物了。顺便一提，实际上，吃自己携带的食物，比吃餐馆的食物还要省钱和安全呢。这也是我更愿意安心吃自己携带的、本应是商品的食物的原因。”
“这样做不太好吧？”仙羽说道，“那些既然是‘商品’，就应该是用来挣钱的存在。你或许应该随身携带更多‘干粮’比较好？”
“因为，我其实也不缺钱啊。”司宁说道，“我缺的是好心情。在已经不缺钱的情况下，我可以因为心情不好放弃做事。如果旅程中只能吃单调的‘干粮’的话，我会心情不好的哦。”
（你缺的是好心情？怎么会这样呢？我完全无法理解……）
（在你这么说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永远都这么开朗活泼、永远不会心情不好的人呢。）
（算了，还是别在意这个问题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仙羽很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更‘唯利是图’一些呢。”
“当然不是。”司宁苦笑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没有‘为什么’呀？”仙羽说道，“就是觉得，你不是‘游商’吗？既然是‘游商’那也是商人的一员，应该这么思考才比较好吧？”
“那是我自己定义的‘游商’啊。”司宁摇摇头，说道，“说到底，我当‘游商’也不过是为了‘找东西’罢了。”
“找东西？”仙羽疑惑道，“你想找的是什么东西呢？能告诉我吗？”
“秘密哦。”司宁笑道，“还是那句话，师尊来猜一猜吧。如果师尊猜到的话，我就告诉您真实目的了。”
“如果我能猜测到的话，那还问你什么呀？”仙羽疑惑道，“既然我已经猜到了的话，就没有必要告诉我真实目的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答案。”
（好吧，仔细想想，其实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完全拒绝告诉我正确答案的话，就算我猜对了，也不会知道自己猜测的答案对不对的……）
“不一样的啊。”司宁说道，“如果我直接告诉师尊的话，您就会因为种种原因‘听不懂’的哦。所以，我还是觉得要先有‘铺垫’，才能往下说。在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要先说清楚其他的信息。不然的话，就会影响对方的理解……”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仙羽说道，“但我猜不到啦。而且，我有些困了，脑子好像不转了一样。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