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典!你还真关我啊,我错了呜呜呜,放我出去,裴大人~”

    飘棠月这几嗓子,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娇嗔,清脆悦耳。捉妖司里不少人听到了动静,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你们听到没?大人!大人房里有鬼在叫!”一名年轻的捉妖师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

    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笑骂道:“鬼你个头啊,明明就是女子的声音!你这耳朵是不是被妖气熏坏了?”

    “什么!你们是说,大人他房里有女子?”另一人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比房里有鬼还令人不敢相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哎,我听着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像是飘姑娘的声音呢?”一名年长的捉妖师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好像,不对!就是飘姑娘!”另一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你们有没有觉得飘姑娘对咱们大人有点意思啊?”有人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笨蛋,还用你说!”那位年长的捉妖师又是一巴掌拍在年轻捉妖师的头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年轻捉妖师委屈地揉了揉脑袋,嘟囔道:“怎么都打我,打傻了怎么办……”

    再说这边,飘棠月鬼哭狼嚎了几句,见裴临典毫无反应,索性也懒得再叫。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眼神飘忽,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羽衣从她发簪上轻轻飞了出来,翅膀微微颤动,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主人,呜呜呜,我们是被裴大人囚禁起来了吗?他会不会要杀了我们啊!”

    飘棠月细细品了品她这话的意思,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囚禁?”

    好你个裴临典,玩这么花?还说不喜欢本小姐?囚禁人哪有这样囚禁的,把一个女子囚禁在自己屋里?

    想到这里,飘棠月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哼着小曲,随手拿起桌上的张记小点心,悠然自得地咬了一口,点心的细腻甜香在口中化开,仿佛连带着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映得她的侧脸柔和而明媚。飘棠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终于,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开锁声。

    飘棠月心中一喜,但随即又涌上一股怒气。她猛地站起身,推开门,气鼓鼓地站在裴临典面前:“你关了我一下午!裴临典!”

    裴临典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哦,不好意思,没想到我屋里还有人。我平日里出门办事都是要锁门的,真是抱歉了。”

    装起来了?

    飘棠月气得直跺脚,但此刻她更急着去茅厕,懒得与他掰扯。她捂着肚子,正准备往外走,却被裴临典伸手拦住了。

    “等一下,飘姑娘你可以走,但是你的那只蝴蝶得留下。”

    飘棠月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委屈:“你不能公报私仇吧!这和羽衣有什么关系?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要罚便罚我就是了!”

    听到这话的羽衣感动得翅膀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呜呜呜,主人~”

    它主人真好,它就知道,它没跟错人!

    “你是人,羽衣是妖,妖擅闯捉妖司,我们有权捉它。”裴临典语气强硬,似是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飘棠月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她咬了咬唇,眼中泛起一丝泪光:“那,那要关多久啊?你们司里管饭不?它能吃饱吗?”

    裴临典看着她这委屈巴巴的模样,耳根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司里不会虐待它的,一月后你来接它。这一个月,你若是再擅自闯入捉妖司,它便再司里再住一个月。”

    行,算你狠。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能来司里看它吗?探监总允许吧?我怕它吃不惯你们司里的饭。”飘棠月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裴临典像是忍无可忍了,眉头微皱:“最多五天来一次,不能再多了。”

    好吧,那她五天就可以见一次他,也不错。

    飘棠月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小羽衣,将它交到裴临典手中,语气里满是担忧:“它很乖的,你们不要把它和那些大妖关在一起,我怕它被欺负。”

    这是飘棠月临走前,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了那么多句话,他也不知道,她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夜晚。

    裴临典独自坐在书房里,烛火摇曳,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他低头看着趴在笔架上的紫色蝴蝶,羽衣的翅膀轻轻颤动,仿佛在酣睡。

    看着它,他不禁想到了它的主人。

    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娇嗔。裴临典意识到自己出了神,轻轻晃了晃头,试图将那抹身影从脑海中撵走。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段日子里,每隔五天,裴临典都能在司里见到飘棠月。她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裙鲜艳,仿佛春日里最明媚的花朵。

    她在他跟前总是故作矫揉造作,时而娇嗔,时而撒娇,惹得捉妖司里众人纷纷侧目。

    冯光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议论:“大人,刚刚飘姑娘,是不是朝你抛了个媚眼啊!”

    裴临典耳根一红,转身离去,脚步略显匆忙。

    飘棠月见人走了,嘟囔道:“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边冯光追上自家大人,一脸八卦地问道:“大人!飘姑娘貌美性子还好,十分可爱呢。你就不……心动吗?嗯?您看您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裴临典皱了皱眉,语气十分不爽:“怎么?你喜欢她?”

    冯光一脸害羞地摆了摆手:“害,我哪配得上飘姑娘啊!她长得这么好看,性子还可爱,又是家中独女,我这一个大老粗,哪里配得上人家啊!大人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而且飘姑娘明显对你有意呢。”

    裴临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就问了一句,你夸她这么多?”

    莫非真是喜欢她?

    “人飘姑娘挺好的啊,每次人家来司里都给我们弟兄们带好吃的呢。对我们说话也是温风和煦的。”冯光笑嘻嘻地说道。

    “一点吃的就给你们贿赂了,要不我给她说一声,你去她家做事好了?”裴临典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冯光连忙摆手:“哎!那倒不必,我还是要跟着大人,保护大人的,跟着大人捉妖才是我的正经事呢!”

    “对了,大人,过几日就是圣上的生辰宴了。贺礼那边还没完成呢。”冯光忽然正色道。

    “我知道,贺礼那边你催一下,备选礼也备好,莫要出差错。”裴临典点了点头,语气沉稳。

    “放心。”冯光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

    ——

    再说这边,过几日便是圣上生辰宴,今年是圣上五十岁整岁,大摆宴席,请了满朝文武官员,好不热闹。

    今日一大早,飘棠月便前去捉妖司准备接羽衣回来。今日已是最后一天了。

    只是一进去,还没等到裴临典出来,倒是见到个熟悉面孔。

    “哟,棠月妹妹吗这不是!怎的来司里了?”杨惠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飘棠月看了看杨惠那张笑得有些欠揍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杨公子,好久不见。”

    “妹妹,你说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杨惠虽算不上貌若潘安,可也是风流倜傥的俊朗公子,全京城里,想嫁给我的女子比比皆是,往后,你定是要后悔的!哎!”杨惠故作叹息,眼中却带着几分戏谑。

    飘棠月讪笑:“是吗?”这辈子谁嫁给他谁倒霉!

    杨惠见四周没人,凑近了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裴世子?”

    “我……”飘棠月刚想开口,却被杨惠打断。

    “你要是喜欢他,我劝你啊趁早死了这条心。他啊,怕是过不久要成亲了。”

    “什么!”飘棠月心中一紧,脸色瞬间变了。

    “据我可靠消息,圣上这次生日宴上,要给他赐婚呢!”杨惠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什么?那,那裴临典知道吗?”飘棠月急忙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他肯定不知道啊,他要是知道,怕是就躲着不去了。圣上和王妃这就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这两天,都忙着给他相看呢,说是已经看好了户部侍郎白家的嫡女!十分温柔贤淑,生了副好容貌,跟天上下来的仙女儿似的。”杨惠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亲眼所见。

    飘棠月现在感觉天都塌了,裴临典是不想成婚,可耐不住圣上要让他成婚呀,这赐婚圣旨一下,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裴临典娶别人。

    二人此时,正凑在一起商量着此事。

    裴临典进来看到的就是二人贴在一起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感觉闷得慌。

    “咳咳!”裴临典重重地咳了两声,二人闻声这才散开。

    “你俩找我有事?”裴临典语气冷淡,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

    “我,我来接羽衣……”飘棠月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心虚。

    “你跟我过来。”裴临典转身走向书房,飘棠月跟在他身后,心中忐忑不安。

    得知这个消息后,飘棠月根本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跟在裴临典身后,话也少了。

    裴临典见着她这副蔫了的模样,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她:“你怎么了?”

    飘棠月第一次见到他对她这么温柔的样子,心中一酸,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道:“我不允许……”

    裴临典不解:“你不允许什么?”

    “我不允许你和别人成亲,你只能和我成亲……”飘棠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临典皱了皱眉,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听谁说我要成亲的?”

    “听杨惠说的。”飘棠月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杨惠。

    裴临典无奈:“我的事你信他不信我?”

    飘棠月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我自是信你的,那你说。”

    裴临典伸手将她胳膊扒拉开,离她一步远,语气平静:“我不成亲。”

    飘棠月紧张兮兮:“那,若是赐婚呢?”

    “不会的。”裴临典语气笃定。

    他怎么这么确定?

    不过他既然说了不成亲,那就是不成亲,她得相信他。

    “你就因为这个事不开心?”裴临典垂眸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飘棠月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对啊,你若是要和别人成亲,那我能开心的起来嘛?”

    裴临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傻不傻?”

    飘棠月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傻。”

    “不过圣上的生辰宴,我可以去吗?”她忽然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你想去?”裴临典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对啊,我从未见过皇宫里面是什么样子,好奇。”飘棠月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天真。

    其实是为了过去看着他。

    “当真?”裴临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嗯……自然是,我还能骗你不成?”这话说得她属实有些心虚。

    “是真是假,你都不能去。羽衣在我书房。”裴临典语气坚决,转身离去。

    飘棠月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两句,双手抱在胸前,心中暗自盘算。

    “你想去皇宫参加圣上生辰宴啊?”杨惠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飘棠月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偷听她们讲话。

    “你刚刚偷听到了什么?全都听到了?”飘棠月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杨惠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说道:“嘿嘿,那没有,但是我知道,你想去皇宫,我有办法帮你啊!”

    飘棠月嗤笑了一声:“你啊?你能有什么办法?”

    杨惠一脸认真地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认我为义兄,当我的义妹。”

    飘棠月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怀疑:“还不死心?”

    “我这是在帮你,你做了我义妹,我带我义妹去参加圣上的生辰宴又有何难?你忘了当今圣上可算得上是我姐夫呢。”杨惠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自信。

    “当真可以?”飘棠月狐疑地看着他。

    “自然!”杨惠笑得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点头的模样。

    飘棠月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行。”

    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去槐楼,喝上了结义酒。

    杨惠笑着将酒一饮而尽,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月儿妹妹,你放心,有义兄在,他裴临典往哪跑!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大不了,哥哥把他绑了,八抬大轿给你抬进你们飘府里去!”

    飘棠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杨二公子……怕是醉得不轻啊……”

    “哎!怎么还这么生疏,往后叫我惠哥。”杨惠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

    “好的,惠哥,这等强盗之事,可不敢做。”飘棠月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要绑也得她亲手来绑。

    我怕你被裴临典揍得满地找牙,他岂是你那些酒囊饭袋能绑得住的?

    真当他这捉妖司指挥使是摆设?

    这顿饭,杨惠吃得极其开心,二人一番谋划,如何带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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