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深数尺。
哼着古老童谣的男人走进了一座古宅。
古宅内抚琴的人身影相当熟悉，是叶寒岁梦中的沈浮安。
琴声断，沈浮安挑眼瞥了一眼回来的人，道：“夜望，你做什么去了？”
“在这鬼市中待了许久，甚是想念妖界风光，便出去看了看。”
闻言，沈浮安只冷冷看着他。
夜望却突然笑着说道：“许久没有见到她，我都快忘了她的样子，走在路上的时候差点错过了。”
“夜望！”沈浮安冷语呵斥着，“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在锦言城非要搞出唱戏那无聊的把戏，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夜望眸色渐冷，他耸了耸肩，不屑道：“无非是寻常的戏弄而已，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再说了，叶寒岁和文暮舟是你在乎的人，可不是我在乎的人。”
沈浮安语气平和中带着些威胁：“文暮舟终有一天要来到此地的，若他有心报复，你确定你可以安然无恙吗？毕竟，你已经……不再是戾气之主了。”
夜望有些激动地走向沈浮安跟前，喊道：“沈浮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难道不是更长吗？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呀！”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在沈浮安耳旁继续道：“对于当年的事情，你也不甘心对吧，文暮舟他有何不同，凭什么他不一样，他就该重蹈我们的覆辙！”
“夜望！”沈浮安怒视着他。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忽然笑道：“哦哦哦……百年的相处竟让我忘记了，你也不一样。”
沈浮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唤醒了他内心的一些东西，至于结果如何……我不知道？”他摆摆手，又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就算知道结果又如何，你能走出这扇门吗？正因为走不出才天天用你那没有用的幻境偷窥那女孩吧……”
空气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二人眼神却在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眼看两人正要动手起来，大宅正厅中又走出来了两个人。
一人玉面黑袍，丰神俊逸但神色冰冷，一人披着青色狐裘，目光柔和。
冷面人看向二人，说道：“谁要是想打架就来找我，否则的话，安分一点。”
二人终究是按耐住内心的气愤，事情才得以告一段落。
妖界的一条寻常小路上，一个大妖牵着小妖的手走在雪地上。
“爸爸，好深的雪呀，有些地方的雪甚至比我还要高。”
“再过几年，我家宝贝也会长的很高很高的。”
小妖怪古灵精怪地四处张望，忽然指着一个地方道：“爸爸你看，那是什么？”
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好像插着个什么东西。
父亲定睛一看：是人手！
他迅速捂住孩子眼睛，说道：“别看了，那什么都不是。”
孩子不解：“可是，他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大妖拉着小妖走快了些，他说道：“你忘记爸爸这几天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没忘！爸爸你说，一个星期前这附近发生了一场大战，戾气之主来妖界了，我们在外面得注意安全。”
“所以呀，我们得赶快回家……”
“嗯，爸爸说的对。”
妖怪的声音渐行渐远。
厚厚的积雪上，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忽然动了动。
积雪下，文暮舟那张精致俊朗的脸惨白到了无生机，连呼吸的迹象都没有，此刻真如沉睡的圣人一般，忧郁，神秘又遥远。
黑暗中，无数道声音响在文暮舟的耳边，清脆又好听。
“文暮舟！文暮舟~文暮舟？文暮舟……”
相同的音色，不同的音调，直至最后，那声音突然唤了一声：“舟舟……”
文暮舟猛一睁眼，只看见一片漆黑，周身彻骨的寒冷，他不知他在雪地中睡了多久，几个时辰，又或是几天？
总之他醒来时，全身被大雪覆盖。
喉咙疼得吓人，一咳嗽，就是一滩血。
他眼中的漆黑已经褪了下去，戾气也消散无影。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木木地坐在雪中，雪花在他的睫毛上缓缓消融，他垂着眼，罕见露出了疲惫又柔弱的神情。
他缓缓站起身，骨骼好像碎裂般疼。
他记得这种感受，这是戾气失控后的结果，仿佛死过一回般。
他心中奇怪，在早期，他还无法驾驭戾气时，戾气经常失控，但失控前都会有前兆，他便提前用玄铁锁链将自己关在洞穴里，直到清醒了再爬出来。
随着能力不断增强，他已经很久未曾戾气失控过了，何况这次失控前竟然没有任何的前兆，让他措手不及。
“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出现了大篇章的空白，他还未能想起发生过的事情。
他精疲力尽地看着茫茫大雪，视野逐渐被拉回那天，他喃喃自语道：“一个奇怪的男人？”
看着画面，他的目光缓缓向右移，他皱着眉头说道：“旁边的是……”
当看清叶寒岁的脸后，文暮舟心脏一滞，呼吸也随之停止。
他的世界停滞了好长时间，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要呼吸。
他想大口呼吸，喉咙却像是被血堵住了般，胸腔中仿佛有蛇要钻了出来，他一张口，鲜血四处喷溅。
他双目无神，脸上被溅有斑驳血迹，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在雪地上。
片刻后，他狼狈爬起，跪在地上，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凄惨的吼声震透天地。
想起了叶寒岁，他的心寸寸崩裂。
“我做了什么？啊！我做了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杀了叶寒岁，那一刻，他想杀了自己。
悬起的鬼面此刻也像是在凑热闹般，发出泣血般的悲鸣。
文暮舟双目凄红地抬起头看向鬼面，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其吞噬。
他心如死灰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步履蹒跚地走向悬崖边，苍凉的身影已了无生趣。
他闭上双眸，正欲跳下悬崖，可此时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这感觉就像……情蛊在挽救他。
他双眸一睁，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语无伦次道：“疼……在疼……”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那场战斗最后的场景。
寒岁躺在地上，呼吸尚存。
他身子一震，瞳孔放大：“是玉镯。”
他瞬间疯癫地笑了起来：“没错，还有玉镯，岁岁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可片刻失而复得的欣喜后，他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他问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叶寒岁会恨他吗？文暮舟明白，她当然不会。
但叶寒岁会不会害怕呢，他迟疑了，会吧，换了谁看见那副场面都会害怕的。
面对着险些杀了自己的人，肯定害怕的。
他这样想着，一个人站立在悬崖边上，听着鬼面的嘲笑，人影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
叶寒岁醒来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妖族的医馆里。
她揉了揉太阳穴，听见外面有几个小孩子在说话。
一个小男孩说道：“整个医馆，三层楼，全满了，住的竟然没有一个妖！可真是把我忙坏了！”
一个小女孩说道：“对呀，人族体质又没有妖族强，煎药得注意分寸，寸步都离不了。”
另一个小男孩吐槽道：“你说他们来干啥呀？是不是欠揍呀，好好的人跑到妖界来……”
开始说话那个小男孩满脸的无奈：“这都多少天了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走？还得煎多久的药呀，这难道就是我们火妖的宿命吗！哎！”
小女孩摇摇头，问道：“他们受的伤不轻，里面有一个姐姐伤的最重了，就是我们旁边这个屋子的，一个大哥哥说她伤得太重，于是就和馆长协商将她一人调到煎药房旁边的屋子来，以药来熏陶提神，可是她好像还是没醒过来。”
外面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围在巨大药炉前唉声叹气。
听着孩童们的声音，闻到了满屋的药草味，少女虚弱地说道：“这是……医馆？”
不过刹那的恍惚，她的眼前便闪现那日重伤的场景。
她不顾一切地跑到前面，“文暮舟”这三个字还没来及喊出口，巨大的攻击席卷风雪而来。
剑气在少女的眼里忽然变成了鬼魂，撕咬着冲向众人。
她突然感到体内一阵炽热，有那么一刹那，她隐约看见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再反应过来时，少女手腕上的玉镯忽然放出红光，阻挡着莫大的剑气，最后清脆的一声，玉镯破碎，余留的剑气扑面而来，所有人被向后推了数十米，最后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也多亏了是雪地，要不然摔得更惨。
“原来是这样。”叶寒岁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
“可是文暮舟呢？！”
关心则乱，她猛一起身，一句呻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啊啊啊，怎么这么疼！”
四肢酸软，她又直直地躺了下去。
“可是文暮舟呢？”少女的呼吸起伏不稳，“他去哪里了？若是继续失控下去怎么办？若是他恢复意识后，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想到此，她的心情便无法安宁下来。
明明在那前一天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幸福，变故来得这般快，让二人都无法接受。
门“吱呀”一声被推来。
“姐姐醒了！”
一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叶寒岁抬眼望过去，与小女孩一同冲进房门的，还有陆言卿。
哼着古老童谣的男人走进了一座古宅。
古宅内抚琴的人身影相当熟悉，是叶寒岁梦中的沈浮安。
琴声断，沈浮安挑眼瞥了一眼回来的人，道：“夜望，你做什么去了？”
“在这鬼市中待了许久，甚是想念妖界风光，便出去看了看。”
闻言，沈浮安只冷冷看着他。
夜望却突然笑着说道：“许久没有见到她，我都快忘了她的样子，走在路上的时候差点错过了。”
“夜望！”沈浮安冷语呵斥着，“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在锦言城非要搞出唱戏那无聊的把戏，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夜望眸色渐冷，他耸了耸肩，不屑道：“无非是寻常的戏弄而已，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再说了，叶寒岁和文暮舟是你在乎的人，可不是我在乎的人。”
沈浮安语气平和中带着些威胁：“文暮舟终有一天要来到此地的，若他有心报复，你确定你可以安然无恙吗？毕竟，你已经……不再是戾气之主了。”
夜望有些激动地走向沈浮安跟前，喊道：“沈浮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难道不是更长吗？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呀！”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在沈浮安耳旁继续道：“对于当年的事情，你也不甘心对吧，文暮舟他有何不同，凭什么他不一样，他就该重蹈我们的覆辙！”
“夜望！”沈浮安怒视着他。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忽然笑道：“哦哦哦……百年的相处竟让我忘记了，你也不一样。”
沈浮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唤醒了他内心的一些东西，至于结果如何……我不知道？”他摆摆手，又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就算知道结果又如何，你能走出这扇门吗？正因为走不出才天天用你那没有用的幻境偷窥那女孩吧……”
空气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二人眼神却在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眼看两人正要动手起来，大宅正厅中又走出来了两个人。
一人玉面黑袍，丰神俊逸但神色冰冷，一人披着青色狐裘，目光柔和。
冷面人看向二人，说道：“谁要是想打架就来找我，否则的话，安分一点。”
二人终究是按耐住内心的气愤，事情才得以告一段落。
妖界的一条寻常小路上，一个大妖牵着小妖的手走在雪地上。
“爸爸，好深的雪呀，有些地方的雪甚至比我还要高。”
“再过几年，我家宝贝也会长的很高很高的。”
小妖怪古灵精怪地四处张望，忽然指着一个地方道：“爸爸你看，那是什么？”
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好像插着个什么东西。
父亲定睛一看：是人手！
他迅速捂住孩子眼睛，说道：“别看了，那什么都不是。”
孩子不解：“可是，他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大妖拉着小妖走快了些，他说道：“你忘记爸爸这几天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没忘！爸爸你说，一个星期前这附近发生了一场大战，戾气之主来妖界了，我们在外面得注意安全。”
“所以呀，我们得赶快回家……”
“嗯，爸爸说的对。”
妖怪的声音渐行渐远。
厚厚的积雪上，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忽然动了动。
积雪下，文暮舟那张精致俊朗的脸惨白到了无生机，连呼吸的迹象都没有，此刻真如沉睡的圣人一般，忧郁，神秘又遥远。
黑暗中，无数道声音响在文暮舟的耳边，清脆又好听。
“文暮舟！文暮舟~文暮舟？文暮舟……”
相同的音色，不同的音调，直至最后，那声音突然唤了一声：“舟舟……”
文暮舟猛一睁眼，只看见一片漆黑，周身彻骨的寒冷，他不知他在雪地中睡了多久，几个时辰，又或是几天？
总之他醒来时，全身被大雪覆盖。
喉咙疼得吓人，一咳嗽，就是一滩血。
他眼中的漆黑已经褪了下去，戾气也消散无影。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木木地坐在雪中，雪花在他的睫毛上缓缓消融，他垂着眼，罕见露出了疲惫又柔弱的神情。
他缓缓站起身，骨骼好像碎裂般疼。
他记得这种感受，这是戾气失控后的结果，仿佛死过一回般。
他心中奇怪，在早期，他还无法驾驭戾气时，戾气经常失控，但失控前都会有前兆，他便提前用玄铁锁链将自己关在洞穴里，直到清醒了再爬出来。
随着能力不断增强，他已经很久未曾戾气失控过了，何况这次失控前竟然没有任何的前兆，让他措手不及。
“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出现了大篇章的空白，他还未能想起发生过的事情。
他精疲力尽地看着茫茫大雪，视野逐渐被拉回那天，他喃喃自语道：“一个奇怪的男人？”
看着画面，他的目光缓缓向右移，他皱着眉头说道：“旁边的是……”
当看清叶寒岁的脸后，文暮舟心脏一滞，呼吸也随之停止。
他的世界停滞了好长时间，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要呼吸。
他想大口呼吸，喉咙却像是被血堵住了般，胸腔中仿佛有蛇要钻了出来，他一张口，鲜血四处喷溅。
他双目无神，脸上被溅有斑驳血迹，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在雪地上。
片刻后，他狼狈爬起，跪在地上，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凄惨的吼声震透天地。
想起了叶寒岁，他的心寸寸崩裂。
“我做了什么？啊！我做了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杀了叶寒岁，那一刻，他想杀了自己。
悬起的鬼面此刻也像是在凑热闹般，发出泣血般的悲鸣。
文暮舟双目凄红地抬起头看向鬼面，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其吞噬。
他心如死灰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步履蹒跚地走向悬崖边，苍凉的身影已了无生趣。
他闭上双眸，正欲跳下悬崖，可此时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这感觉就像……情蛊在挽救他。
他双眸一睁，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语无伦次道：“疼……在疼……”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那场战斗最后的场景。
寒岁躺在地上，呼吸尚存。
他身子一震，瞳孔放大：“是玉镯。”
他瞬间疯癫地笑了起来：“没错，还有玉镯，岁岁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可片刻失而复得的欣喜后，他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他问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叶寒岁会恨他吗？文暮舟明白，她当然不会。
但叶寒岁会不会害怕呢，他迟疑了，会吧，换了谁看见那副场面都会害怕的。
面对着险些杀了自己的人，肯定害怕的。
他这样想着，一个人站立在悬崖边上，听着鬼面的嘲笑，人影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
叶寒岁醒来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妖族的医馆里。
她揉了揉太阳穴，听见外面有几个小孩子在说话。
一个小男孩说道：“整个医馆，三层楼，全满了，住的竟然没有一个妖！可真是把我忙坏了！”
一个小女孩说道：“对呀，人族体质又没有妖族强，煎药得注意分寸，寸步都离不了。”
另一个小男孩吐槽道：“你说他们来干啥呀？是不是欠揍呀，好好的人跑到妖界来……”
开始说话那个小男孩满脸的无奈：“这都多少天了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走？还得煎多久的药呀，这难道就是我们火妖的宿命吗！哎！”
小女孩摇摇头，问道：“他们受的伤不轻，里面有一个姐姐伤的最重了，就是我们旁边这个屋子的，一个大哥哥说她伤得太重，于是就和馆长协商将她一人调到煎药房旁边的屋子来，以药来熏陶提神，可是她好像还是没醒过来。”
外面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围在巨大药炉前唉声叹气。
听着孩童们的声音，闻到了满屋的药草味，少女虚弱地说道：“这是……医馆？”
不过刹那的恍惚，她的眼前便闪现那日重伤的场景。
她不顾一切地跑到前面，“文暮舟”这三个字还没来及喊出口，巨大的攻击席卷风雪而来。
剑气在少女的眼里忽然变成了鬼魂，撕咬着冲向众人。
她突然感到体内一阵炽热，有那么一刹那，她隐约看见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再反应过来时，少女手腕上的玉镯忽然放出红光，阻挡着莫大的剑气，最后清脆的一声，玉镯破碎，余留的剑气扑面而来，所有人被向后推了数十米，最后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也多亏了是雪地，要不然摔得更惨。
“原来是这样。”叶寒岁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
“可是文暮舟呢？！”
关心则乱，她猛一起身，一句呻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啊啊啊，怎么这么疼！”
四肢酸软，她又直直地躺了下去。
“可是文暮舟呢？”少女的呼吸起伏不稳，“他去哪里了？若是继续失控下去怎么办？若是他恢复意识后，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想到此，她的心情便无法安宁下来。
明明在那前一天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幸福，变故来得这般快，让二人都无法接受。
门“吱呀”一声被推来。
“姐姐醒了！”
一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叶寒岁抬眼望过去，与小女孩一同冲进房门的，还有陆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