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瑾察觉到了不对,放开方抚月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弦月,你为什么不可以怀上我的孩子?”

    “圣上,我是什么人?我是带大你的人,说是你身边的嬷嬷都不为过,我还嫁过人,有过其他人的孩子,朝臣们不会同意的,太后娘娘也不会,当年就是太后娘娘把我赶出京城的。”

    “弦月,我都说了我会解决的,我…”

    方抚月只觉得霍安瑾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烦,心烦意乱之下无意识的抬高了音量朝着霍安瑾喊道:“我说了不可以!”

    看到方抚月这个样子霍安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他黑着脸沉声问道:“弦月,你到底是想说你‘不可以’,还是想说你‘不愿意’。”

    方抚月想直说她不愿意,但是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只会惹恼霍安瑾,她只能压住心里不受控制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说道:“圣上,您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天子,我不过是个最低微的奴婢,怎么敢说不愿意呢,自然是不可以。”

    “我要是有了皇嗣,天下人会笑话您的,笑话您被一个不知羞耻的卑贱的残花败柳勾引了,甚至还纵容她有了皇嗣,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好。”

    “朕是天子,朕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您是我带大的,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会伤害到您,我…”

    “不想伤害到朕,那你就好好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方抚月脸上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圣上说笑了,我都没有怀孕怎么…”

    “那朕就努力让你怀上。”

    说完霍安瑾就之间把方抚月推倒在了软榻上,不顾她的挣扎跟反抗撕开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

    而且这次不同以往,霍安瑾并没有留手,是真的像是要把方抚月拆分入腹,以至于方抚月身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咬痕,就连吻痕也比平常更夸张,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就在霍安瑾忍不住怒火想要强占方抚月的时候,陈贾在殿外通报说御医到了,他才从盛怒之中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也才想起来方抚月可能有了身孕这件事。

    他赶紧松开了钳制着方抚月的手,亲自为她换了身衣服,让她看起来好歹没有那么狼狈,起码能见人了,才让御医进来。

    御医们是经历过霍同泽时期的人,哪里看不出来方抚月跟霍安瑾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给方抚月把起脉来。

    方抚月的脉象很清晰,她有孕快两个月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抚月彻底懵了,脑子里的弦也一下子崩开了,下意识的否认了这个结果。

    “不会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太医,你们再看看,你们一定弄错了,我不会有身孕的。”

    太医们虽然觉得不会弄错,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给方抚月又把了把脉,再三确认后告诉她没错,真的是快两个月的身孕。

    方抚月却依旧不愿意接受。

    她带着哭腔恳求道:“不是的,太医我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你们再看看,我没有身孕,我真的没有,我求你们了,你们再帮我看看…”

    霍安瑾知道方抚月在想什么,他挥了挥手让太医们下去,对着方抚月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弦月,你是真的有了朕的皇嗣了,你已经走不出这皇宫了,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朕的身边,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任由朕摆布,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听到这样的话,方抚月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方抚月这一晕可把霍安瑾吓得不轻,着急忙慌的把刚离开的御医又叫了回来。

    太医们给方抚月扎了几针,然后皱着眉头告诉霍安瑾,方抚月的情况不大好。

    她之前应该吃过不少寒凉的东西,又是刚刚有孕,本来就不太稳当,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再这样下去只有神仙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了。

    霍安瑾知道太医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不要再刺激方抚月的情绪了,想要孩子好好的就必须有所退让,一切以方抚月的身体为重。

    霍安瑾摸了摸鼻子表示明白,他知道谁能安抚方抚月,不就是方怀云么,咬咬牙让他进宫不就得了,反正方抚月现在已经怀上了,只要皇嗣安安稳稳的生下来,方抚月还能跑了不成?

    *****

    方抚月晕倒后就陷入了梦里。

    在梦里,她回到了刚入宫的时候,跟陈宣在御花园里有说有笑的轻松日子,结果一个不小心她就掉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

    她明明会游泳,可怎么挣扎都浮不起来,就在她即将被淹死的时候,一双小手却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拉上了岸。

    就在方抚月觉得疑惑,那么小的手怎么把她拉起来的时候,‘咔哒’一声,那双手就在她的脚上绑上了沉重的锁链,将她关了起来。

    然后那双小手就变成了她这些日子见到了很多次的,霍安瑾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按在了床榻上。

    房间外是方怀云的哭声,她却只能在房间里,被霍安瑾钳制在怀里痛哭流涕,却什么也做不到。

    接着方抚月就惊醒了。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头顶的纱帐,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分不清有孕这件事是真实的发生了,还是噩梦的起点,然后她就听到了霍安瑾的声音。

    “弦月,你好些了吗?”

    看着霍安瑾小心翼翼的样子,方抚月明白了,看来她是真的有孕了。

    她闭上了眼,一副拒绝理会霍安瑾的样子。

    霍安瑾有些气恼,但方抚月现在毕竟有了身孕,太医又说不能刺激她,只能忍着脾气小声道:“弦月,你想不想见见方怀云?我让他进宫来陪你说说话好不好?他是你亲弟弟,知道你有孕了他一定很开心。”

    “不可以!”听到了方怀云的名字,方抚月立马大声拒绝道:“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怀云知道的,你不能告诉他,你不能食言!”

    看到方抚月因为这句话反而激动了起来,霍安瑾连忙否决了这个提议。

    “好好好,你冷静点,我保证不告诉他,也不让他知道,那吕辛呢?你想不想见她?你乖乖的,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稳了,我就让她进宫来陪你好不好?一直陪到你生产好不好?”

    方抚月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只要见见吕辛姐就好了,我被你困在宫里就已经够了,我不想让她因为我也身陷囹圄。”

    霍安瑾虽然不满这个‘身陷囹圄’的用法,但还是那句话,现在一切以方抚月的身体为重,他忍。

    霍安瑾平复了一下心情,从江烟的手里接过太医刚刚让人去熬的安胎药,吹了吹递到了方抚月的嘴边。

    “弦月,快把药趁热喝了,这是御医给你开的药,他们说你才刚有孕就情绪波动过大,孩子难免会有所损伤,得喝上一段时间的安胎药才行。”

    方抚月就着霍安瑾的手,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方抚月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偏殿的屋顶发起了呆。

    她的命运是什么时候走上这条分岔路的呢?是她求着陈贾带她进宫的时候?还是她忽略郑晚溪的警告回京的时候?抑或是那年嫁给颜淮江的时候?总不能是她为了求生入宫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定了下来吧。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方抚月叹了口气,强行打起精神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看霍安瑾的意思,是没打算对她放手了,有方怀云跟吕辛在,她是没有办法用什么极端的法子逼迫霍安瑾放手的,她只能像以前一样,温顺谦恭的待在霍安瑾身边,再一点一点加重她在霍安瑾心里的分量,才能获得一些喘息的空间。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方抚月才意识到了不对,霍同泽的百日守灵刚过就举行了会试还算正常,但会试才进行到一半就发现有人在舞弊就很奇怪了。

    方怀云的冤屈迟迟得不到昭雪,是因为成国公牵涉其中,这还算正常,可她前脚进宫伺候,后脚方怀云就被放了就很不对劲了,如果成国公真的牵涉其中,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解决。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在霍安瑾的计划之内,为的就是一步步的把她逼回来,让她主动回到宫里,主动回到霍安瑾的身边,主动爬上霍安瑾的床,虽然她不知道霍安瑾作为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是注定要留在宫里的了,那么霍安瑾对她越在意越上心,越愿意为她花心思,就越好,只有这样,她的未来才算是有了保障,以后在面对霍安瑾的时候喘息的余地才更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以霍安瑾这些日子的言行举止,以及刚刚那近乎失去理智的举动来看,对于她,霍安瑾是相当不安的,所以才会把她关在这里,隔绝一切的外界接触,急着让她怀上孩子,可她因为不知道这些,从未掩饰过想要离开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一旦这个孩子没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没的,霍安瑾都会认定是她不想留在宫里故意为之,之后怕是会用更加极端且强硬的手段把她关起来,那才是麻烦大了。

    到时候她会怎么样先不论,万一霍安瑾迁怒于宫外的方怀云跟吕辛,她一个被关在宫里耳目闭塞的人,知道的时候怕是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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