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羲和看着人偶上那熟悉的料子以及料子上的针法，迟来的意识到无戒可能有问题，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无戒有没有问题是后话了，她得先把自己摘出去才行，于是她立马给了程矜一个眼神。
程矜会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圣上容禀，这个人偶是朱鹤用来陷害皇后娘娘的，因为娘娘发现了朱鹤她不满圣上为了姑姑把她赶去了冷宫，做出了巫蛊之事想要害姑姑的性命。”程矜把怀里的巫蛊人偶拿了出来：“这个就是朱鹤制作的巫蛊人偶。”
江烟从程矜手里接过人偶，毕竟她跟朱鹤还算熟悉，所以并没有用那么长时间，看了几眼就确定了是朱鹤的手笔，不过…
江烟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圣上，这确实是朱鹤的针脚，可是这人偶的料子有些奇怪，看起来不像是新的而是有些年头了，有好几个缝制过的痕迹，明显不是直接从布料上裁剪的，而是其他用途的料子上裁剪下来的。”
这样一来，两个巫蛊人偶，一个看起来是林羲和做的，一个看起来是朱鹤做的，那就要看霍安瑾怎么判断了。
是朱鹤行巫蛊之事被林羲发现，这才做了个巫蛊人偶陷害；还是反过来林羲和行巫蛊之事被朱鹤发现，这才做了个巫蛊人偶陷害；抑或是她们两个都在宫中行了巫蛊之术呢？
林羲和对此是信心满满的，毕竟刚刚霍安瑾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了是站在她这边的，大臣们也明显更相信她。
*****
大臣们相信林羲和是因为林羲和的话是有道理的。
林羲和是皇后，还是霍安瑾对她于心有愧的皇后，这种情况下她的地位稳如泰山，方抚月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人，她何必为了方抚月冒险行巫蛊之事呢？
林羲和得意洋洋的看向朱鹤，然后就看到朱鹤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江烟姑姑说的没错，这个人偶的用料就是从一件衣服上剪的！”朱鹤大声道：“奴婢在偏殿伺候姑姑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偷了姑姑的一匹好料子做了件衣服妄图勾引圣上，这才惹恼了圣上被赶去冷宫，而这个人偶所用的布料就是从那件衣服上裁剪下来的。”
朱鹤转向林羲和跟程矜的方向，自信满满的问道：“皇后娘娘，您跟程矜说我想要用这个人偶镇魇姑姑，要了她的命，那么你们可以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要用‘自己的衣服’做成巫蛊人偶去害姑姑的性命吗？”
林羲和跟程矜哑口无言，她们万万没想到打从一开始朱鹤就在骗她们。
林羲和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只能瘫坐在地上默默无言。
程矜见状咬了咬牙向霍安瑾磕了磕头辩解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到朱鹤做了个人偶，上边还有符咒，下意识的就以为这是巫蛊人偶。又因为朱鹤是被姑姑赶到冷宫去的，所以才认定了朱鹤这是在镇魇姑姑，并且禀告给了皇后娘娘，娘娘只是因为对奴婢的信任才被奴婢误导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皇后娘娘无关，还请圣上明察。”
朱鹤却没打算放过林羲和。
“程矜，你刚才说我拿出来的那个巫蛊人偶是因为我镇魇姑姑被发现，所以才做了那个陷害皇后娘娘，现在既然我镇魇姑姑是假，也就没必要陷害皇后娘娘了，那个巫蛊人偶又怎么解释呢？”
程矜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可是除了一句干巴巴的‘有人陷害皇后娘娘’，她再也没能说出第二句话来。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在好几位大臣的见证下霍安瑾也没法徇私，只能保证下次早朝会宣布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然后就让陈贾将几位大臣送了出去。
霍安瑾想着毕竟夫妻一场，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林羲和。
他把林羲和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就坐到林羲和的身旁说起话来，气氛温馨得好像这不是他们夫妻的最后一次说话，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聊天一样。
“羲和，我早就劝过你行事不要那么不留余地，你不听，还觉得我偏袒后妃，如今好了，被人当众陷害，我都保不住你了。”
“霍安瑾，你觉得我是被陷害的？”
“很明显，你向来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如果真是你做的朱鹤是活不下来的，就像你害了童嘉肚子里的孩子，那个被你利用的侍女就活不下来一样。”
“确实如此，可是这次还真是我做的。”
霍安瑾惊讶的看向了林羲和：“成婚七载，我竟然不知道你信这个？”
“我本来是不太信的，可是霍安瑾，无戒大师的符咒帮我让你回心转意了，我就信了。”
“无戒？”
林羲和点了点头。
“一个京城里最近声名鹊起的大师，他的符咒很灵验，所以我去向他求了个让你回心转意的符咒，然后你就真的来找我了。”
“那是母后让我去的。”
“不重要，你来了就说明那个符咒是有效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太后娘娘不是因为符咒才劝你的呢？”
霍安瑾总觉得不对劲，但是看林羲和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知道大概率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决定之后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之后去了好几次都是为了找他拿这个符咒？”
林羲和摇了摇头。
“我是去求他的符咒，不过不是这个回心转意的，是除妖的，他说你身边有妖孽，你是因为妖孽才与我生分的，而那个妖孽就是弦月。”
霍安瑾哭笑不得。
“羲和，我们夫妻已经有四年左右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你为什么会觉得弦月是那个妖孽呢？弦月她才回宫三年不到。”
“是，她入宫是只有三年，可是霍安瑾，你的身边明明一直有她的影子。”
“你的香囊是她给你缝的，你的手帕是她给你绣的，你书房里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是她给你布置的，你身边得用的人都是她给你安排的，霍安瑾，我才是你的妻！”林羲和的情绪突然变得激烈了起来：“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你了，我是第一个爱上你的人，我比她先爱你也比她更爱你，你凭什么不爱我却爱那个女人！凭什么！”
“可是羲和，只有你是我平起平坐的妻。”
听到这句话，林羲和的情绪一下子被冻住了，她跌坐回了凳子上喃喃自语道：“是啊，我是你的妻，也只是你的妻，可是霍安瑾，我想当的从来就不只是你的妻，我想当你唯一的爱人，我想要你爱我。”
“可你不爱我，你甚至都不喜欢我。”
“你喜欢苏青青、喜欢秦桑若、喜欢钱妙如、喜欢薛凭栏、喜欢童嘉，甚至偶尔会喜欢沈悦宁跟方如梅，却唯独不喜欢我。”
霍安瑾叹了口气。
“羲和，我不是不喜欢你，是你让我没法喜欢你，父皇赐给我的侧妃我心里有数，除了妙如我有些把持不住，但是其他人我从来没有为了她们给过你难堪，甚至无论你用多不合理的理由惩罚她们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羲和，她们也不过是被父皇利用的可怜人，你不该用各种方法要了她们的命。”
“我也不想的，可是她们活该。”林羲和喃喃道：“她们仗着良好的家室以及健康的身体来挑衅我，说我就算是太子妃又怎么样，说我不过是个不能生蛋的母鸡。”
“她们还说等到她们日后有了皇子，你一定会帮着她们想办法把我拉下去，让她们成为太子妃。”
“所以她们该死，她们通通都该死！那些跟我抢你的女人都该死！”
霍安瑾听到这话没有觉得林羲和的愤怒是正常的，而是有些疑惑的说道：“羲和，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太子了，你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守着你一个人的。”
“霍安瑾，你说错了，你是可能守着我一个人的，你只是不愿意，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不愿意罢了。”
霍安瑾叹了口气。
他不想跟林羲和掰扯下去了，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他觉得林羲和是他的妻，夫妻一体，所以不管林羲和怎么处置侧妃他都是站在林羲和这边的。
虽说东宫的事情他交给了苏青青跟江烟处理，但是只要林羲和开口，他也是愿意给的。
就算跟林羲和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有给过林羲和脸色，或者让人小看过林羲和。
那怕是发生了巫蛊这样的事，在证据确凿之前，明明林羲和是有嫌疑的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包庇林羲和。
这样还不够吗？这已经是他能给林羲和的全部了，可林羲和要的是他的心。
这个东西他都不知道在哪，又要怎么给林羲和呢？
于是霍安瑾放弃了这个话题，说起了之后的事。
“羲和，这次的事大臣们都亲眼见证了，我没法替你隐瞒了，也没法保住你了，你有什么遗愿吗？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尽量帮你完成。”
林羲和看着偌大的乾清宫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娘她一直不喜欢我，但她毕竟生我一场，你给她留条命吧，就当是替我还她的。”
“至于鲁国公府，我爹死后就跟我没关系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因为我的缘故放过他们，秉公处理就好了，但我希望你给他们也留条命，我想在天上看看他们失去爵位后痛苦的样子。”
“我的宫人程矜，她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大概是这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了，可以的话你给她一笔银子放她出宫去吧，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还有就是你，我想…算了，就这样吧。”
林羲和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霍安瑾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程矜会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圣上容禀，这个人偶是朱鹤用来陷害皇后娘娘的，因为娘娘发现了朱鹤她不满圣上为了姑姑把她赶去了冷宫，做出了巫蛊之事想要害姑姑的性命。”程矜把怀里的巫蛊人偶拿了出来：“这个就是朱鹤制作的巫蛊人偶。”
江烟从程矜手里接过人偶，毕竟她跟朱鹤还算熟悉，所以并没有用那么长时间，看了几眼就确定了是朱鹤的手笔，不过…
江烟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圣上，这确实是朱鹤的针脚，可是这人偶的料子有些奇怪，看起来不像是新的而是有些年头了，有好几个缝制过的痕迹，明显不是直接从布料上裁剪的，而是其他用途的料子上裁剪下来的。”
这样一来，两个巫蛊人偶，一个看起来是林羲和做的，一个看起来是朱鹤做的，那就要看霍安瑾怎么判断了。
是朱鹤行巫蛊之事被林羲发现，这才做了个巫蛊人偶陷害；还是反过来林羲和行巫蛊之事被朱鹤发现，这才做了个巫蛊人偶陷害；抑或是她们两个都在宫中行了巫蛊之术呢？
林羲和对此是信心满满的，毕竟刚刚霍安瑾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了是站在她这边的，大臣们也明显更相信她。
*****
大臣们相信林羲和是因为林羲和的话是有道理的。
林羲和是皇后，还是霍安瑾对她于心有愧的皇后，这种情况下她的地位稳如泰山，方抚月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人，她何必为了方抚月冒险行巫蛊之事呢？
林羲和得意洋洋的看向朱鹤，然后就看到朱鹤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江烟姑姑说的没错，这个人偶的用料就是从一件衣服上剪的！”朱鹤大声道：“奴婢在偏殿伺候姑姑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偷了姑姑的一匹好料子做了件衣服妄图勾引圣上，这才惹恼了圣上被赶去冷宫，而这个人偶所用的布料就是从那件衣服上裁剪下来的。”
朱鹤转向林羲和跟程矜的方向，自信满满的问道：“皇后娘娘，您跟程矜说我想要用这个人偶镇魇姑姑，要了她的命，那么你们可以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要用‘自己的衣服’做成巫蛊人偶去害姑姑的性命吗？”
林羲和跟程矜哑口无言，她们万万没想到打从一开始朱鹤就在骗她们。
林羲和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只能瘫坐在地上默默无言。
程矜见状咬了咬牙向霍安瑾磕了磕头辩解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到朱鹤做了个人偶，上边还有符咒，下意识的就以为这是巫蛊人偶。又因为朱鹤是被姑姑赶到冷宫去的，所以才认定了朱鹤这是在镇魇姑姑，并且禀告给了皇后娘娘，娘娘只是因为对奴婢的信任才被奴婢误导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皇后娘娘无关，还请圣上明察。”
朱鹤却没打算放过林羲和。
“程矜，你刚才说我拿出来的那个巫蛊人偶是因为我镇魇姑姑被发现，所以才做了那个陷害皇后娘娘，现在既然我镇魇姑姑是假，也就没必要陷害皇后娘娘了，那个巫蛊人偶又怎么解释呢？”
程矜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可是除了一句干巴巴的‘有人陷害皇后娘娘’，她再也没能说出第二句话来。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在好几位大臣的见证下霍安瑾也没法徇私，只能保证下次早朝会宣布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然后就让陈贾将几位大臣送了出去。
霍安瑾想着毕竟夫妻一场，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林羲和。
他把林羲和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就坐到林羲和的身旁说起话来，气氛温馨得好像这不是他们夫妻的最后一次说话，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聊天一样。
“羲和，我早就劝过你行事不要那么不留余地，你不听，还觉得我偏袒后妃，如今好了，被人当众陷害，我都保不住你了。”
“霍安瑾，你觉得我是被陷害的？”
“很明显，你向来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如果真是你做的朱鹤是活不下来的，就像你害了童嘉肚子里的孩子，那个被你利用的侍女就活不下来一样。”
“确实如此，可是这次还真是我做的。”
霍安瑾惊讶的看向了林羲和：“成婚七载，我竟然不知道你信这个？”
“我本来是不太信的，可是霍安瑾，无戒大师的符咒帮我让你回心转意了，我就信了。”
“无戒？”
林羲和点了点头。
“一个京城里最近声名鹊起的大师，他的符咒很灵验，所以我去向他求了个让你回心转意的符咒，然后你就真的来找我了。”
“那是母后让我去的。”
“不重要，你来了就说明那个符咒是有效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太后娘娘不是因为符咒才劝你的呢？”
霍安瑾总觉得不对劲，但是看林羲和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知道大概率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决定之后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之后去了好几次都是为了找他拿这个符咒？”
林羲和摇了摇头。
“我是去求他的符咒，不过不是这个回心转意的，是除妖的，他说你身边有妖孽，你是因为妖孽才与我生分的，而那个妖孽就是弦月。”
霍安瑾哭笑不得。
“羲和，我们夫妻已经有四年左右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你为什么会觉得弦月是那个妖孽呢？弦月她才回宫三年不到。”
“是，她入宫是只有三年，可是霍安瑾，你的身边明明一直有她的影子。”
“你的香囊是她给你缝的，你的手帕是她给你绣的，你书房里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是她给你布置的，你身边得用的人都是她给你安排的，霍安瑾，我才是你的妻！”林羲和的情绪突然变得激烈了起来：“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你了，我是第一个爱上你的人，我比她先爱你也比她更爱你，你凭什么不爱我却爱那个女人！凭什么！”
“可是羲和，只有你是我平起平坐的妻。”
听到这句话，林羲和的情绪一下子被冻住了，她跌坐回了凳子上喃喃自语道：“是啊，我是你的妻，也只是你的妻，可是霍安瑾，我想当的从来就不只是你的妻，我想当你唯一的爱人，我想要你爱我。”
“可你不爱我，你甚至都不喜欢我。”
“你喜欢苏青青、喜欢秦桑若、喜欢钱妙如、喜欢薛凭栏、喜欢童嘉，甚至偶尔会喜欢沈悦宁跟方如梅，却唯独不喜欢我。”
霍安瑾叹了口气。
“羲和，我不是不喜欢你，是你让我没法喜欢你，父皇赐给我的侧妃我心里有数，除了妙如我有些把持不住，但是其他人我从来没有为了她们给过你难堪，甚至无论你用多不合理的理由惩罚她们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羲和，她们也不过是被父皇利用的可怜人，你不该用各种方法要了她们的命。”
“我也不想的，可是她们活该。”林羲和喃喃道：“她们仗着良好的家室以及健康的身体来挑衅我，说我就算是太子妃又怎么样，说我不过是个不能生蛋的母鸡。”
“她们还说等到她们日后有了皇子，你一定会帮着她们想办法把我拉下去，让她们成为太子妃。”
“所以她们该死，她们通通都该死！那些跟我抢你的女人都该死！”
霍安瑾听到这话没有觉得林羲和的愤怒是正常的，而是有些疑惑的说道：“羲和，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太子了，你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守着你一个人的。”
“霍安瑾，你说错了，你是可能守着我一个人的，你只是不愿意，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不愿意罢了。”
霍安瑾叹了口气。
他不想跟林羲和掰扯下去了，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他觉得林羲和是他的妻，夫妻一体，所以不管林羲和怎么处置侧妃他都是站在林羲和这边的。
虽说东宫的事情他交给了苏青青跟江烟处理，但是只要林羲和开口，他也是愿意给的。
就算跟林羲和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有给过林羲和脸色，或者让人小看过林羲和。
那怕是发生了巫蛊这样的事，在证据确凿之前，明明林羲和是有嫌疑的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包庇林羲和。
这样还不够吗？这已经是他能给林羲和的全部了，可林羲和要的是他的心。
这个东西他都不知道在哪，又要怎么给林羲和呢？
于是霍安瑾放弃了这个话题，说起了之后的事。
“羲和，这次的事大臣们都亲眼见证了，我没法替你隐瞒了，也没法保住你了，你有什么遗愿吗？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尽量帮你完成。”
林羲和看着偌大的乾清宫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娘她一直不喜欢我，但她毕竟生我一场，你给她留条命吧，就当是替我还她的。”
“至于鲁国公府，我爹死后就跟我没关系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因为我的缘故放过他们，秉公处理就好了，但我希望你给他们也留条命，我想在天上看看他们失去爵位后痛苦的样子。”
“我的宫人程矜，她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大概是这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了，可以的话你给她一笔银子放她出宫去吧，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还有就是你，我想…算了，就这样吧。”
林羲和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霍安瑾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