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队联盟有个好处，一旦联盟事情进展就很快了，才捡了柴火回来立马就搭起了柴火灶。
当然也有个坏处，闲杂人等加一加一又加一。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难的不是搭灶也不是煮饺子，最难的是把火生起来。
几个大男人轮流趴在地上，把露营地弄得烟熏火燎，脸上手上也都灰扑扑的。
汤梨和徐灵林被安排在小树墩上，陆扬说，“你们就坐着等饭煮好就行，什么也不用做。”
徐灵林说，“那不太好吧。”
陆扬一挥手，“也是哈，那你们就帮我们加油。”
“......”
半响，汤梨实在是坐不住了，转头和徐灵林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徐灵林跟了上去。
见汤梨和徐灵林跑过来，李川似乎觉得丢脸，拍了拍陆扬，吩咐道，“陆哥，你带她们去别的地方玩，被看到也太丢脸了。”
“这有什么......”陆扬说着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说出去的话，低头，“我这就去。”
汤梨径直走过去，半路被陆扬挡住。
陆扬左右脸颊各沾上一块灰，头发还沾了点枯叶碎。
“你去擦擦脸吧。”汤梨拿出一包湿纸巾递过去。
徐灵林笑开了花，一拍手，“喂陆扬，你这样比你原先帅多了哈哈哈。”
陆扬接过湿纸巾，汤梨已经走到灶边上，蹲下来。
汤梨看了会儿，察觉出问题来，立马抬手挡住李川正要添进去的一把枯叶，她解释道，“只用枯叶的话烧不长久的，得让底下的大柴火烧起来。”
李川一皱眉，明显是被火熏得睁不开眼睛，“话是这么说......但”
“我可以试试吗？”汤梨盯着又即将灭掉的小火苗，扭头对李川说。
“嗯，给。”李川立马让了位置，给自己找补道，“那什么柴火好像不够了，我去找点柴火来。”
“不用，不用，多得是。”声一出，程宇立马抱着一大摞柴火过来。
李川虎躯一震。
于是四个人齐齐站成一排，围看汤梨拿着黑乎乎的火钳，将已经烧半透的木棍重新搭成金字塔状，再层层堆叠小木棍，添进枯叶，轻轻扒开个缝隙，往里吹气。
火就这样稳稳当当地烧了起来。
“可以啊汤梨，火烧起来了。”陆扬看见烧起来的火不住地激动，还回头拉来李川炫耀，“看看人家。”
李川见陆扬现在这臭屁的样子，拍了下他，笑，“嘚瑟什么呢，又不是你生出来的。”
见火烧起来了，几个人又各司其职干别的事去。
徐灵林正在用她的夯实的美术功底布置小帐篷，李川神神秘秘地拉走程宇，钻进小树林。转眼就剩下陆扬和汤梨两个人围在灶面前。
陆扬百无聊赖地搅动锅里的水，思来想去还是问汤梨，“你天生就会生火啊？”
“啊？”汤梨睨了他一眼，也被熏得眼睛睁不开，回答，“不是啊，我奶奶是部队食堂的，小时候奶奶教过我怎么生火。”
“原来这样。”陆扬笑了笑，“我以为......”
“以为我养尊处优不沾水不碰火呀？”汤梨一眼看穿陆扬的心思，笑着抢答。
“不是......”
火势渐渐稳定下来，却还是不足以烧沸那一大锅水，汤梨时不时得把脸凑到灶口吹一吹，常常吹起一堆灰。
“我来我来。”
陆扬不知道什么跑过来，像只小狗蹲坐在汤梨面前，一手撑着草地，脑袋探过来，脸颊鼓鼓的作势要吹气。
汤梨忽然全身一紧，稍微往后退了退，只能看见陆扬圆乎乎的后脑勺，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叶，要掉不掉的样子。
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汤梨不自觉地伸手，捡掉挂在陆扬后脑勺上的枯叶。
忽然，他收回了鼓鼓的腮帮，迷茫地抬头看向汤梨，嘴上问着，“这样是对的吗？”
陆扬的眼睛很圆很亮，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靠得近了，更像小狗的眼睛。腾空的胳膊没来得及收回，手指间还夹着那片枯叶。
汤梨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时候茫然地插了句，“你，头上有片叶子。”
汤梨顿了下，瞬间不动声色地把叶片一起丢进火里。
陆扬眨眨眼，伸手摸了摸头，恍然大悟地笑，“噢，可能是李川添叶子那时候掉下来的。”
“这样吹是对的吧？”陆扬拿起火钳，挑开个空隙，又吹了两下，火势一下蹿得很旺。
“嗯，是。”汤梨点点头，索性把这事交给陆扬，起来煮饺子。
幸亏没再出什么差错，小帐篷布置好时饺子刚好出锅。五个人围坐在一起，举起可乐干杯。
李川忽然悄咪咪地喊停，从背后偷偷拿出一绿色铁皮罐，陆扬一眼就认出是什么，叫了起来，“啤......唔”
程宇在李川的眼神下立马捂住了陆扬的嘴，直到陆扬挣扎着比了个OK的手势，程宇才松手，立即在裤腿上擦了擦手。
李川轻轻挥手，让人群聚拢一点，低声说，“大家都要成年了，难道不想提前试试成年人的滋味？”
汤梨立马摇了摇头，旁边的徐灵林却忽然举起手，“说得对啊，那句话怎么说，我们永远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全部感受，等我们长大以后再喝酒，那感受肯定不一样了啊。”
“不愧是大主持。”李川小声地鼓鼓掌，看向还在犹豫的陆扬和程宇。
程宇很懵懂地点头，“我没什么意见。”
陆扬不说话，最后还是点了头。
“那就行。”
李川把珍贵的啤酒放在桌子中间，举行了很神秘的仪式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扳开易拉罐开口。
“芜湖！”
水汽滋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女孩子尖叫着站起来，啤酒像烫手山芋在几个男孩中间绕了一圈，又回到李川手上。
李川给所有人都倒上了酒，重新举起酒杯，“干杯！”
纸杯相撞没有撞出声音，几个人也不在意，碰杯的时候有意无意自己拟出“空空空”的声音。
陆扬不出意外带来了妈妈牌枸杞山药排骨汤，李川带来了姐姐做的可乐鸡翅和桥头排骨，程宇带来了咖喱牛肉，徐灵林带来了亲手做的精美小蛋糕，甚至数量刚好就是五个。
汤梨看了一圈，些许不好意思地打开鹅黄色饭盒，介绍道，“我妈妈昨晚做的柠檬鸡爪。”
汤梨没敢细致介绍，手指蜷了蜷。
是陈霞昨晚一听自带菜品就迫不及待大显身手，傍晚去超市把所有新鲜鸡爪都买了回来。
总共做了三份，带来的是其中卖相看起来最好看的一份。
于是昨晚汤梨吃了鸡爪，今早吃的是昨晚热好的鸡爪。
兴许所有人都饿了，饭间一度很安静，只听得见几个人像猪进食的声音。
汤梨看着满满一盆鸡爪，心里不住地叹气。
早知道坚持让陈霞少装点了，这么满满一盆怎么吃得完......
好几双筷子纷乱下场，汤梨犹豫了下，首先夹了鸡爪到碗里。
然而几番风卷残云过去，汤梨习惯性地看了眼鸡爪，竟然发现几乎要见底了。
放眼整张桌，就连排骨汤都见了底。
李川和陆扬在为了剩下一只鸡爪据理力争，徐灵林一边大笑一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回头自然地拉过汤梨，“你看他们俩幼不幼稚哈哈哈”
汤梨笑了起来，忽然觉得瞳孔上蒙着的那块困扰自己很久的薄雾，原来这么轻易就能烟消云散。
吵闹中又不知道是谁站出来问了句，“我们玩不玩德国心脏病？”
“你连这个都带上来了？”陆扬眼睛一亮，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迅速答应，“玩啊玩啊。”
李川又从外套里掏出一副纸牌，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环顾了一眼每个人，问，“大家都知道规则吧？”
“知道。”
“不知道。”
异口同声的知道里掺杂了一句弱弱的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是谁出声音，陆扬立马点出，“太久没玩了，我都忘记规则了，你再说一遍吧。”
李川手一顿差点一脚踹过去，但也心知肚明地重新介绍规则。
“规则是这样的啊。我手上现在这一副牌，里面的图案呢，有葡萄、草莓、梨、桃子这些这些，一会儿每个人手里都会发等量的牌，按照顺时针出牌，当牌面的水果出现刚好五个！”
李川迅速伸手拍响中间的铃，说，“迅速拍铃，谁先拍到场上所有的牌就归谁。”
“好了，规则还有不明白的吗？”李川看了一圈，又看见陆扬举手，好脾气地问，“陆扬小朋友，请说。”
陆扬没在意称呼的变化，忙着捏起嗓子回复他，“我明白了，谢谢李川老师。”
全场除了陆扬都下意识后仰，李川踹了他一脚收拾了他。
“好了，牌分好了，就从我开始顺时针发，我，灵林女神、汤梨、程宇、陆扬。”
“好。”
第一轮，场上还算是和平相处。手碰到了就自动收回，甚至一度有人冒出“对不起”这类话。
......
最后一轮决胜局，发牌前所有人都紧盯着自己手上所剩无几的牌面，场上形势十分胶着，一度有一瞬间铃铛上承受多于五只手的重量。
“我先的！”
“肯定是我先！”
手压着手，谁也分不清是谁的手，只顾着大叫。
李川这时候用脚踹了程宇一下，说，“最上面的，把手拿开。”
程宇在一堆人哄笑中把手拿开，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脸，他的脸红彤彤的。
接下来，分别拿开了李川、陆扬的右手、陆扬的左手......
“喂，你干嘛两只手都放上去，拍铃铛而已又不是打地鼠。”徐灵林气笑了，“我们汤梨压在你下面有够委屈的。”
陆扬吐舌头，红了耳朵，悄悄看了眼汤梨，晃了晃脑袋，调皮地嘿嘿咧嘴笑了下。
汤梨只觉得手背还残留着那份温暖，又迅速冷却下来。
她默默收回手，下面压着徐灵林的手。
徐灵林欢呼起来，“我说了我最先的嘛！牌都给我都给我！”
徐灵林收获颇丰，程宇摊开手，手中还剩下三张牌，李川一笑大方地摊手，“五张。”
就剩下陆扬和汤梨没公布牌数了，陆扬双手合十，假装手中有牌。
忽然一摊手，笑，“没有了。”
“那你输了你输了啊！”三个人欢呼起来，都默认要陆扬接受惩罚。
汤梨却默默地摊开手掌，坦白，“我也没了。”
李川疑惑，“你刚手里不是还有一张吗？”
汤梨看了下徐灵林，不好意思地说，“那是灵林给我的。”
“哎呀~这就没意思了吧，出老千啊。”李川红了脖子，音量也大了起来，“那你们俩最后决斗。”
徐灵林忽然想起来，“你们玩推手吧，谁先倒下谁输，输的人就接受惩罚，这样可以吧？”
“行。”陆扬一口答应。
看向汤梨，汤梨点头。
程宇和徐灵林让出位置，汤梨和陆扬面对面跪着，体型差十分明显。
“只能推手哦。”徐灵林补充了一句，却见两个人摊开手都不怎么攻击，又挠头，“快点，速战速决。”
李川开始怂恿陆扬，“快点的，是不是男人。”
程宇默默跟了句，“陆哥，加油啊。”
汤梨目光和陆扬对视上，听见陆扬轻声说，“我不客气咯。”
他用了些力道，汤梨晃了晃，最后靠着坚实的跆拳道功底把持住了。
“来，轮到汤梨攻击。”徐灵林一边主持一边为两个人的进度捏一把汗。
汤梨二话不说，伸直了胳膊用力拍了下陆扬的手掌。
声音响了，汤梨自己却失去平衡，像个稻草人直直地往前倒去，就这么直挺挺地撞进了陆扬的怀里。
陆扬嘴角还挂着笑，眼看着汤梨朝自己扑过来，手臂不自觉就张开，当女孩实在地扑倒在自己胸口处，他忽然慌了神。
周围响起哄闹声，有人鼓掌，有人尖叫起来。
汤梨和陆扬分开的时候耳朵脖子都红了。
当然也有个坏处，闲杂人等加一加一又加一。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难的不是搭灶也不是煮饺子，最难的是把火生起来。
几个大男人轮流趴在地上，把露营地弄得烟熏火燎，脸上手上也都灰扑扑的。
汤梨和徐灵林被安排在小树墩上，陆扬说，“你们就坐着等饭煮好就行，什么也不用做。”
徐灵林说，“那不太好吧。”
陆扬一挥手，“也是哈，那你们就帮我们加油。”
“......”
半响，汤梨实在是坐不住了，转头和徐灵林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徐灵林跟了上去。
见汤梨和徐灵林跑过来，李川似乎觉得丢脸，拍了拍陆扬，吩咐道，“陆哥，你带她们去别的地方玩，被看到也太丢脸了。”
“这有什么......”陆扬说着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说出去的话，低头，“我这就去。”
汤梨径直走过去，半路被陆扬挡住。
陆扬左右脸颊各沾上一块灰，头发还沾了点枯叶碎。
“你去擦擦脸吧。”汤梨拿出一包湿纸巾递过去。
徐灵林笑开了花，一拍手，“喂陆扬，你这样比你原先帅多了哈哈哈。”
陆扬接过湿纸巾，汤梨已经走到灶边上，蹲下来。
汤梨看了会儿，察觉出问题来，立马抬手挡住李川正要添进去的一把枯叶，她解释道，“只用枯叶的话烧不长久的，得让底下的大柴火烧起来。”
李川一皱眉，明显是被火熏得睁不开眼睛，“话是这么说......但”
“我可以试试吗？”汤梨盯着又即将灭掉的小火苗，扭头对李川说。
“嗯，给。”李川立马让了位置，给自己找补道，“那什么柴火好像不够了，我去找点柴火来。”
“不用，不用，多得是。”声一出，程宇立马抱着一大摞柴火过来。
李川虎躯一震。
于是四个人齐齐站成一排，围看汤梨拿着黑乎乎的火钳，将已经烧半透的木棍重新搭成金字塔状，再层层堆叠小木棍，添进枯叶，轻轻扒开个缝隙，往里吹气。
火就这样稳稳当当地烧了起来。
“可以啊汤梨，火烧起来了。”陆扬看见烧起来的火不住地激动，还回头拉来李川炫耀，“看看人家。”
李川见陆扬现在这臭屁的样子，拍了下他，笑，“嘚瑟什么呢，又不是你生出来的。”
见火烧起来了，几个人又各司其职干别的事去。
徐灵林正在用她的夯实的美术功底布置小帐篷，李川神神秘秘地拉走程宇，钻进小树林。转眼就剩下陆扬和汤梨两个人围在灶面前。
陆扬百无聊赖地搅动锅里的水，思来想去还是问汤梨，“你天生就会生火啊？”
“啊？”汤梨睨了他一眼，也被熏得眼睛睁不开，回答，“不是啊，我奶奶是部队食堂的，小时候奶奶教过我怎么生火。”
“原来这样。”陆扬笑了笑，“我以为......”
“以为我养尊处优不沾水不碰火呀？”汤梨一眼看穿陆扬的心思，笑着抢答。
“不是......”
火势渐渐稳定下来，却还是不足以烧沸那一大锅水，汤梨时不时得把脸凑到灶口吹一吹，常常吹起一堆灰。
“我来我来。”
陆扬不知道什么跑过来，像只小狗蹲坐在汤梨面前，一手撑着草地，脑袋探过来，脸颊鼓鼓的作势要吹气。
汤梨忽然全身一紧，稍微往后退了退，只能看见陆扬圆乎乎的后脑勺，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叶，要掉不掉的样子。
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汤梨不自觉地伸手，捡掉挂在陆扬后脑勺上的枯叶。
忽然，他收回了鼓鼓的腮帮，迷茫地抬头看向汤梨，嘴上问着，“这样是对的吗？”
陆扬的眼睛很圆很亮，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靠得近了，更像小狗的眼睛。腾空的胳膊没来得及收回，手指间还夹着那片枯叶。
汤梨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时候茫然地插了句，“你，头上有片叶子。”
汤梨顿了下，瞬间不动声色地把叶片一起丢进火里。
陆扬眨眨眼，伸手摸了摸头，恍然大悟地笑，“噢，可能是李川添叶子那时候掉下来的。”
“这样吹是对的吧？”陆扬拿起火钳，挑开个空隙，又吹了两下，火势一下蹿得很旺。
“嗯，是。”汤梨点点头，索性把这事交给陆扬，起来煮饺子。
幸亏没再出什么差错，小帐篷布置好时饺子刚好出锅。五个人围坐在一起，举起可乐干杯。
李川忽然悄咪咪地喊停，从背后偷偷拿出一绿色铁皮罐，陆扬一眼就认出是什么，叫了起来，“啤......唔”
程宇在李川的眼神下立马捂住了陆扬的嘴，直到陆扬挣扎着比了个OK的手势，程宇才松手，立即在裤腿上擦了擦手。
李川轻轻挥手，让人群聚拢一点，低声说，“大家都要成年了，难道不想提前试试成年人的滋味？”
汤梨立马摇了摇头，旁边的徐灵林却忽然举起手，“说得对啊，那句话怎么说，我们永远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全部感受，等我们长大以后再喝酒，那感受肯定不一样了啊。”
“不愧是大主持。”李川小声地鼓鼓掌，看向还在犹豫的陆扬和程宇。
程宇很懵懂地点头，“我没什么意见。”
陆扬不说话，最后还是点了头。
“那就行。”
李川把珍贵的啤酒放在桌子中间，举行了很神秘的仪式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扳开易拉罐开口。
“芜湖！”
水汽滋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女孩子尖叫着站起来，啤酒像烫手山芋在几个男孩中间绕了一圈，又回到李川手上。
李川给所有人都倒上了酒，重新举起酒杯，“干杯！”
纸杯相撞没有撞出声音，几个人也不在意，碰杯的时候有意无意自己拟出“空空空”的声音。
陆扬不出意外带来了妈妈牌枸杞山药排骨汤，李川带来了姐姐做的可乐鸡翅和桥头排骨，程宇带来了咖喱牛肉，徐灵林带来了亲手做的精美小蛋糕，甚至数量刚好就是五个。
汤梨看了一圈，些许不好意思地打开鹅黄色饭盒，介绍道，“我妈妈昨晚做的柠檬鸡爪。”
汤梨没敢细致介绍，手指蜷了蜷。
是陈霞昨晚一听自带菜品就迫不及待大显身手，傍晚去超市把所有新鲜鸡爪都买了回来。
总共做了三份，带来的是其中卖相看起来最好看的一份。
于是昨晚汤梨吃了鸡爪，今早吃的是昨晚热好的鸡爪。
兴许所有人都饿了，饭间一度很安静，只听得见几个人像猪进食的声音。
汤梨看着满满一盆鸡爪，心里不住地叹气。
早知道坚持让陈霞少装点了，这么满满一盆怎么吃得完......
好几双筷子纷乱下场，汤梨犹豫了下，首先夹了鸡爪到碗里。
然而几番风卷残云过去，汤梨习惯性地看了眼鸡爪，竟然发现几乎要见底了。
放眼整张桌，就连排骨汤都见了底。
李川和陆扬在为了剩下一只鸡爪据理力争，徐灵林一边大笑一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回头自然地拉过汤梨，“你看他们俩幼不幼稚哈哈哈”
汤梨笑了起来，忽然觉得瞳孔上蒙着的那块困扰自己很久的薄雾，原来这么轻易就能烟消云散。
吵闹中又不知道是谁站出来问了句，“我们玩不玩德国心脏病？”
“你连这个都带上来了？”陆扬眼睛一亮，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迅速答应，“玩啊玩啊。”
李川又从外套里掏出一副纸牌，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环顾了一眼每个人，问，“大家都知道规则吧？”
“知道。”
“不知道。”
异口同声的知道里掺杂了一句弱弱的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是谁出声音，陆扬立马点出，“太久没玩了，我都忘记规则了，你再说一遍吧。”
李川手一顿差点一脚踹过去，但也心知肚明地重新介绍规则。
“规则是这样的啊。我手上现在这一副牌，里面的图案呢，有葡萄、草莓、梨、桃子这些这些，一会儿每个人手里都会发等量的牌，按照顺时针出牌，当牌面的水果出现刚好五个！”
李川迅速伸手拍响中间的铃，说，“迅速拍铃，谁先拍到场上所有的牌就归谁。”
“好了，规则还有不明白的吗？”李川看了一圈，又看见陆扬举手，好脾气地问，“陆扬小朋友，请说。”
陆扬没在意称呼的变化，忙着捏起嗓子回复他，“我明白了，谢谢李川老师。”
全场除了陆扬都下意识后仰，李川踹了他一脚收拾了他。
“好了，牌分好了，就从我开始顺时针发，我，灵林女神、汤梨、程宇、陆扬。”
“好。”
第一轮，场上还算是和平相处。手碰到了就自动收回，甚至一度有人冒出“对不起”这类话。
......
最后一轮决胜局，发牌前所有人都紧盯着自己手上所剩无几的牌面，场上形势十分胶着，一度有一瞬间铃铛上承受多于五只手的重量。
“我先的！”
“肯定是我先！”
手压着手，谁也分不清是谁的手，只顾着大叫。
李川这时候用脚踹了程宇一下，说，“最上面的，把手拿开。”
程宇在一堆人哄笑中把手拿开，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脸，他的脸红彤彤的。
接下来，分别拿开了李川、陆扬的右手、陆扬的左手......
“喂，你干嘛两只手都放上去，拍铃铛而已又不是打地鼠。”徐灵林气笑了，“我们汤梨压在你下面有够委屈的。”
陆扬吐舌头，红了耳朵，悄悄看了眼汤梨，晃了晃脑袋，调皮地嘿嘿咧嘴笑了下。
汤梨只觉得手背还残留着那份温暖，又迅速冷却下来。
她默默收回手，下面压着徐灵林的手。
徐灵林欢呼起来，“我说了我最先的嘛！牌都给我都给我！”
徐灵林收获颇丰，程宇摊开手，手中还剩下三张牌，李川一笑大方地摊手，“五张。”
就剩下陆扬和汤梨没公布牌数了，陆扬双手合十，假装手中有牌。
忽然一摊手，笑，“没有了。”
“那你输了你输了啊！”三个人欢呼起来，都默认要陆扬接受惩罚。
汤梨却默默地摊开手掌，坦白，“我也没了。”
李川疑惑，“你刚手里不是还有一张吗？”
汤梨看了下徐灵林，不好意思地说，“那是灵林给我的。”
“哎呀~这就没意思了吧，出老千啊。”李川红了脖子，音量也大了起来，“那你们俩最后决斗。”
徐灵林忽然想起来，“你们玩推手吧，谁先倒下谁输，输的人就接受惩罚，这样可以吧？”
“行。”陆扬一口答应。
看向汤梨，汤梨点头。
程宇和徐灵林让出位置，汤梨和陆扬面对面跪着，体型差十分明显。
“只能推手哦。”徐灵林补充了一句，却见两个人摊开手都不怎么攻击，又挠头，“快点，速战速决。”
李川开始怂恿陆扬，“快点的，是不是男人。”
程宇默默跟了句，“陆哥，加油啊。”
汤梨目光和陆扬对视上，听见陆扬轻声说，“我不客气咯。”
他用了些力道，汤梨晃了晃，最后靠着坚实的跆拳道功底把持住了。
“来，轮到汤梨攻击。”徐灵林一边主持一边为两个人的进度捏一把汗。
汤梨二话不说，伸直了胳膊用力拍了下陆扬的手掌。
声音响了，汤梨自己却失去平衡，像个稻草人直直地往前倒去，就这么直挺挺地撞进了陆扬的怀里。
陆扬嘴角还挂着笑，眼看着汤梨朝自己扑过来，手臂不自觉就张开，当女孩实在地扑倒在自己胸口处，他忽然慌了神。
周围响起哄闹声，有人鼓掌，有人尖叫起来。
汤梨和陆扬分开的时候耳朵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