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搓温度计
谢凉感觉手都要搓破了，那个温度计的红线也就上升了一点点，36.4摄氏度，正常体温。
谢凉搓温度计的时候，手肘时不时撞到周惹的校服，一下又一下。
最后周惹手上的笔停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被惹烦了，他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凑过去，低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像是碎冰一样，也像是砾石摩擦着耳膜。
谢凉吐出一口气，“那太好了”，她抬头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泛着红，应该是低头搓了太久，憋的。
周惹自然地抽出她手里的温度计，放在手里搓着。
他低垂着眼帘，可以看见根根分明的睫毛，好像无论做什么，放在他的身上都会显得格外专业和认真。
周惹提醒道:“快中考了，你不应该逃课的。”
谢凉看着周惹手里的温度计，单手撑着下巴，低声说道:“我不是逃课，是见义勇为。”
周惹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又招惹谁了？”
“没招惹”，谢凉摇头，然后问:“好了没？”
只见示数到了38.1摄氏度，谢凉抽出周惹手里的温度计就直奔班长的位置。
周惹静静看着她走出教室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下一秒他烦躁地拿出第二份卷子开始写。
写到第三道选择题的时候，他将笔放下，笔落在试卷上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揉了揉发酸的鼻梁，万一她死了，他岂不是成了帮凶。
两分钟后。
宋时光抬头，“你怎么了？”
周惹吸了一口气，“我受凉了，现在肚子疼。”
＊
空荡荡的楼道只有暗淡的灯光，周围都是教室里的自习声。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学校里除了教室，其他地方都格外空旷，就算有，也是一个两个。
谢凉心想这样的夜晚，距离她居然已经十几年了，现在走在教学楼里，心里突然有些怅然。
谢凉没想太久，她和姜容约在了北门见面，她不想迟到。
“李小明！”楼上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谢凉反应了两秒，抬头只见周惹正在向她靠近。
谢凉道:“好学生，你应该回去做题。”
周惹跑到她身侧，抬手轻轻抓住她的校服外套，直接问:“今晚到底有什么事情？”
谢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最近学校门口有几个混混骚扰姜容，我去教育他们一下。”
周惹深吸一口气，“又是姜容，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一起去吧。”
谢凉心里忍不住笑，面上忍不住道:“你关心我。”
周惹冷笑两声，伸手推了谢凉一把，后者踉跄了几步，“我是怕你死了，我要担责。”
谢凉揉了揉被周惹弄疼的肩膀，转身看着周惹，嘟囔道:“调戏你几句，你还认真了，啊，痛死老子了。”
＊
学校门口亮着好几排地灯，还没到放学时间，门口的保安都呆在保卫室里。
谢凉朝着校门口望去的一时间，蹲在门口的一个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然后小跑过来。
姜容的眼睛看着谢凉，然后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谢凉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同学，周惹，一起来帮忙的。”
姜容感激地看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嘴巴都有些哆嗦，“谢谢你们，跟我来。”
说着，她就朝着校外走。
谢凉跟在她的身后，周惹默默观察着姜容周围的一切，眉眼间有着淡淡的警惕。
他们走地不快不慢。
走了大概五分钟，路边有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门上的彩灯在黑夜里闪烁，店面不大不小，红色的字幕在显示屏上游走——大饼，油条，茶叶蛋，红烧牛肉面，印刷，彩印……
姜容的步伐慢慢停下，谢凉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片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心跳声。
周围的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似乎是在打量。
谢凉眯起眼睛朝着视线的来源望去，只见四五个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正在抬头看着他们，其中两个谢凉认识，是之前被周惹套垃圾袋的那两个，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和校外这帮人混到一起了。
他们分散着坐在便利店门口，嘴里咬着一根烟，在便利店散发的灯光下，他们的皮肤油地发黑，还有三四个染了黄毛，前面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的眼睛，此刻他们打量着便利店门口的三个人。
突然一声口哨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安静。
蹲在店门口的黄毛，吹了一个口哨，看着姜容道:“小美女，进来看看啊。”
姜容吓地后退两步，躲在谢凉身后，声音颤抖道:“就是他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每次只要一路过他们就跟踪我，一直到我回家。”
“别怕”，谢凉往前面一站，看着店门口所有的人，声音里带着警告，“我告诉你们，再敢骚扰我们学校的女学生，我直接报警。”
“你们这种行为是骚扰，不想进局子就把眼睛收一收！”
周围一片安静，门口的混混面面相觑几眼。
“呵忒”，半遮眼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笑道:“关你屁事，你算老几。”
炸毛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这两个，前几天让我吃亏的就是他们，大哥，别放过他们 。”
半遮眼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兄弟们上，教育教育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五个人就朝着谢凉她们冲了过来。
谢凉往后退了一步，把姜容往旁边一推，“躲远点，我顾不了你。”
“好”，姜容眼睛瞬间就红了，哆哆嗦嗦地说道。
半遮眼的拳头直接朝着谢凉的脸上打，谢凉一个侧身加屈肘直接攻击那个人的小腹。
那边惨叫一声，打地就更狠了，两个人围攻谢凉一个人，勉强打成了平手。
反观周惹那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动作和他的长相完全不服，简单粗暴直接。
看起来斯斯文文，打架也没有什么花样，结果就他打地最狠，最疼。
对方想要扑他，结果周惹动作很快，抓起那个人的脖子就往地上掼。
另一个黄毛被惹急了，看着谢凉被半遮眼牵制，跑进店里拿出了酒瓶子就朝着谢凉的方向冲过去。
绿色的啤酒瓶对准谢凉的后脑勺，用尽了十成十的力道砸过去。
“嘭”，酒瓶子瞬间碎裂开来，溅落的酒水泛起了泡沫，在地上发出轻微滋滋的声音。
与之一起的还有周惹的一声闷哼。
谢凉猛地转身，只见周惹那双手正在往下滴血，几片玻璃渣还陷在里面，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就在谢凉失神的这片刻，半遮眼一脚踢在了她的侧腰上，她痛地跌在地上。
“bibubibu~”警车的声音响起。
当大灯打在现场所有人身上的时候，那几个黄毛身体一僵。
警察看着他们，问:“谁报的警?”
这时候姜容从便利店里害怕地跑出来，“警察叔……叔，是我，这几个混混骚扰我，我带着同学来警告他们，他们还打人……”
炸毛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跑进去的，臭婊子！”
“闭嘴，我警告你！”警察的手电筒对着炸毛那张满面油光的脸照着。
炸毛被这么照着，突然就不说话了。
谢凉躺在地上，咬牙爬起来看着周惹的手，“怎么样？”
周惹道:“没事，骨头没事。”
谢凉感觉手都要搓破了，那个温度计的红线也就上升了一点点，36.4摄氏度，正常体温。
谢凉搓温度计的时候，手肘时不时撞到周惹的校服，一下又一下。
最后周惹手上的笔停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被惹烦了，他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凑过去，低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像是碎冰一样，也像是砾石摩擦着耳膜。
谢凉吐出一口气，“那太好了”，她抬头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泛着红，应该是低头搓了太久，憋的。
周惹自然地抽出她手里的温度计，放在手里搓着。
他低垂着眼帘，可以看见根根分明的睫毛，好像无论做什么，放在他的身上都会显得格外专业和认真。
周惹提醒道:“快中考了，你不应该逃课的。”
谢凉看着周惹手里的温度计，单手撑着下巴，低声说道:“我不是逃课，是见义勇为。”
周惹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又招惹谁了？”
“没招惹”，谢凉摇头，然后问:“好了没？”
只见示数到了38.1摄氏度，谢凉抽出周惹手里的温度计就直奔班长的位置。
周惹静静看着她走出教室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下一秒他烦躁地拿出第二份卷子开始写。
写到第三道选择题的时候，他将笔放下，笔落在试卷上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揉了揉发酸的鼻梁，万一她死了，他岂不是成了帮凶。
两分钟后。
宋时光抬头，“你怎么了？”
周惹吸了一口气，“我受凉了，现在肚子疼。”
＊
空荡荡的楼道只有暗淡的灯光，周围都是教室里的自习声。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学校里除了教室，其他地方都格外空旷，就算有，也是一个两个。
谢凉心想这样的夜晚，距离她居然已经十几年了，现在走在教学楼里，心里突然有些怅然。
谢凉没想太久，她和姜容约在了北门见面，她不想迟到。
“李小明！”楼上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谢凉反应了两秒，抬头只见周惹正在向她靠近。
谢凉道:“好学生，你应该回去做题。”
周惹跑到她身侧，抬手轻轻抓住她的校服外套，直接问:“今晚到底有什么事情？”
谢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最近学校门口有几个混混骚扰姜容，我去教育他们一下。”
周惹深吸一口气，“又是姜容，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一起去吧。”
谢凉心里忍不住笑，面上忍不住道:“你关心我。”
周惹冷笑两声，伸手推了谢凉一把，后者踉跄了几步，“我是怕你死了，我要担责。”
谢凉揉了揉被周惹弄疼的肩膀，转身看着周惹，嘟囔道:“调戏你几句，你还认真了，啊，痛死老子了。”
＊
学校门口亮着好几排地灯，还没到放学时间，门口的保安都呆在保卫室里。
谢凉朝着校门口望去的一时间，蹲在门口的一个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然后小跑过来。
姜容的眼睛看着谢凉，然后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谢凉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同学，周惹，一起来帮忙的。”
姜容感激地看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嘴巴都有些哆嗦，“谢谢你们，跟我来。”
说着，她就朝着校外走。
谢凉跟在她的身后，周惹默默观察着姜容周围的一切，眉眼间有着淡淡的警惕。
他们走地不快不慢。
走了大概五分钟，路边有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门上的彩灯在黑夜里闪烁，店面不大不小，红色的字幕在显示屏上游走——大饼，油条，茶叶蛋，红烧牛肉面，印刷，彩印……
姜容的步伐慢慢停下，谢凉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片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心跳声。
周围的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似乎是在打量。
谢凉眯起眼睛朝着视线的来源望去，只见四五个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正在抬头看着他们，其中两个谢凉认识，是之前被周惹套垃圾袋的那两个，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和校外这帮人混到一起了。
他们分散着坐在便利店门口，嘴里咬着一根烟，在便利店散发的灯光下，他们的皮肤油地发黑，还有三四个染了黄毛，前面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的眼睛，此刻他们打量着便利店门口的三个人。
突然一声口哨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安静。
蹲在店门口的黄毛，吹了一个口哨，看着姜容道:“小美女，进来看看啊。”
姜容吓地后退两步，躲在谢凉身后，声音颤抖道:“就是他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每次只要一路过他们就跟踪我，一直到我回家。”
“别怕”，谢凉往前面一站，看着店门口所有的人，声音里带着警告，“我告诉你们，再敢骚扰我们学校的女学生，我直接报警。”
“你们这种行为是骚扰，不想进局子就把眼睛收一收！”
周围一片安静，门口的混混面面相觑几眼。
“呵忒”，半遮眼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笑道:“关你屁事，你算老几。”
炸毛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这两个，前几天让我吃亏的就是他们，大哥，别放过他们 。”
半遮眼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兄弟们上，教育教育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五个人就朝着谢凉她们冲了过来。
谢凉往后退了一步，把姜容往旁边一推，“躲远点，我顾不了你。”
“好”，姜容眼睛瞬间就红了，哆哆嗦嗦地说道。
半遮眼的拳头直接朝着谢凉的脸上打，谢凉一个侧身加屈肘直接攻击那个人的小腹。
那边惨叫一声，打地就更狠了，两个人围攻谢凉一个人，勉强打成了平手。
反观周惹那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动作和他的长相完全不服，简单粗暴直接。
看起来斯斯文文，打架也没有什么花样，结果就他打地最狠，最疼。
对方想要扑他，结果周惹动作很快，抓起那个人的脖子就往地上掼。
另一个黄毛被惹急了，看着谢凉被半遮眼牵制，跑进店里拿出了酒瓶子就朝着谢凉的方向冲过去。
绿色的啤酒瓶对准谢凉的后脑勺，用尽了十成十的力道砸过去。
“嘭”，酒瓶子瞬间碎裂开来，溅落的酒水泛起了泡沫，在地上发出轻微滋滋的声音。
与之一起的还有周惹的一声闷哼。
谢凉猛地转身，只见周惹那双手正在往下滴血，几片玻璃渣还陷在里面，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就在谢凉失神的这片刻，半遮眼一脚踢在了她的侧腰上，她痛地跌在地上。
“bibubibu~”警车的声音响起。
当大灯打在现场所有人身上的时候，那几个黄毛身体一僵。
警察看着他们，问:“谁报的警?”
这时候姜容从便利店里害怕地跑出来，“警察叔……叔，是我，这几个混混骚扰我，我带着同学来警告他们，他们还打人……”
炸毛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跑进去的，臭婊子！”
“闭嘴，我警告你！”警察的手电筒对着炸毛那张满面油光的脸照着。
炸毛被这么照着，突然就不说话了。
谢凉躺在地上，咬牙爬起来看着周惹的手，“怎么样？”
周惹道:“没事，骨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