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妈妈要去看小姨
李小明朝着眼前宽敞的街道走去……
谢凉从床上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的梦境居然戛然而止了。
周围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一阵呼吸声，周女士正抱着她睡觉。
年久的老屋上墙上挂着漆黑的棉絮，像是一种岁月的沉淀，透过带着泥泞的窗户看到的是黑的发蓝的室外。
谢凉扭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嘴角一扬，喉咙里发出抑制的笑声，她的笑声很小却依旧把周女士吵醒。
周女士眉头微微皱了皱，困倦地抬眼，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谢凉笑着钻进周女士怀里，环住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妈妈你快睡觉。”
周女士深吸一口气，睡意朦胧，“你也真是莫名其妙。”她伸手搂住谢凉，“你也快睡觉。”
默了两秒，她依旧闭着眼睛，用困到不行的声音对谢凉说道：“等你一觉睡醒就回去替我看店，反正你也没事干，我明天要去看一下你小姨。”
“嗯。”谢凉点点头。
周女士搂着谢凉，谢凉很快就睡着了，她愉悦的心情渐渐平复，眼前陷入一片空白，转瞬之后眼前的白雾散开，她再一次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小屋。
按照以往的时间差，这里应该还在寒假阶段。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贴上了春联，大抵是快过年了。
李小明熟门熟路地往周惹家走。
少年的身影蹲在水井旁，他撸起袖子正在刷鞋，睫毛下垂遮盖住了眼睛，温和宁静，忽略掉那张毒舌的嘴，他真的俊俏地有些过分。
“周惹！”李小明大步跑过去。
周惹刷鞋的手一顿，迎着光他抬起头，盯着在光线的照射下耀眼地只能看见轮廓的人。
周惹收回目光：“你怎么来了?”
李小明绕过周惹身后蹲在他的身侧，笑道：“想你了就来找你玩呗。”
周惹嘴唇抿了抿，默了两秒才随意道：“哦。”
院子空荡荡的，隔壁放鞭炮的声音似乎都隔得很远很远，许是太安静，李小明盯着周惹被冻地发红的手轻轻问道：“你外婆呢？那天我过来还看到过她，她不在吗？”
周惹轻声道：“她去老太家过年了。”
“留你一个人在家?”李小明接话。
周惹声音很平静，“是的。”
冰冷的井水从周惹的关节处流下，他的眼底很平静，也如那井水般没有一丝波澜，他似乎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他还会悄悄的哭。
李小明托着下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道：“我们买票吧，去天津找你父母过年。”
周惹放下鞋刷，瞳孔里带了些震惊，“那么远，开什么玩笑?”
李小明笑了笑，“怕什么，反正迟早你要走出去，你还没出过这小县城吧，兄弟我带你出去逛一圈。”
周惹望着李小明诚恳的眼睛，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说大话。
这个人向来喜欢自吹，张扬洒脱却也随性自在，是不是在她心里所有事情都是云淡风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呢？
水盆里的水被冷风吹得轻轻晃动，被禁锢住的内心似乎又开始滚烫起来。
回顾周惹这一生，他活在标准里，规则里，按照别人的喜好活着，他时时提醒自己，在他看来喜欢上李小明似乎是他最出格的一件事情。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周惹最后放下手里正在刷的鞋，抬眼问道：“那这算不算我和你去流浪?”
“啊?”李小明被周惹问懵了，这和流浪有什么关系，不过仔细一想他们两个人到了天津人生地不熟的好像也和流浪差不多了。
她笑着点点头，“算。”
周惹低头笑了一声，玩笑道：“那你可别把我拐卖了。”
李小明听后也笑了声，伸手在指尖沾了点水盆里的水溅在周惹脸颊，“对，就卖你。”
“滚。”周惹伸手去挡溅落的水花。
冰冷的井水溅在头发上，两个人的手冻得通红，他们笑着，院子外炮竹声刺耳，这个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
2007.2.15
今天我和李小明乘坐了去往天津的火车，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自从和李小明成为朋友我似乎变得和她一样，用去年年初的话说，那就是越来越蠢了。
————
拥挤的火车站都是返乡的人，唯独只有他们是搭上了离乡的火车。
人流拥挤，摩肩擦踵，人挤着人。
大包小包的行李撞着李小明的肩膀，周围嘈杂地厉害，小孩的啼哭声，找人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两个人眼看就要被挤开，李小明快速拉住周惹的手，在周围嘈杂的声音中大声道：“我们去买票，身份证给我。”
周惹从背包的夹层里抽出身份证递给李小明。
李小明看了一眼身份证然后和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一起。
终于找到了购票窗口，李小明额头早就挤满了汗，她松开已经和周惹握地发汗的手将身份证递进去说：“两张学生票。”
“有学生证吗？”售票员问。
学生证?学校发过学生证吗？李小明深吸一口气，看向周惹道：“你带学生证了吗？”
结果下一秒周惹真的从书包里拿出了学生证。
李小明：“……”合着是她自己高中过得太草率了。
抱歉，学生证在学校的出场频率太低，李小明早就忘了放哪里了。
刚想说能不能查学信网，结果尴尬地发现高中的他们连手机都没有只能用火车站的电脑查，再一想到要注册登录……
“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后面一个大叔催促道。
她想了想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学校饭卡推过去，“你看这行吗？”
售票员：……
售票员第一次检查学生饭卡。
售票员拿起李小明的饭卡，但是饭卡上的学生照片被李小明用剑侠奇缘的贴纸贴起来了，她试探地扣了几下然后说道：“同学，你这照片……”
“没事，我自己扣一下，”李小明拿过饭卡就开始刮，“你先帮我同学办一张票。”
“嗯。”售票员确认周惹的学生信息之后就开始帮周惹办票。
周惹垂眸看着李小明扣卡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小明嘴角一抽，“笑屁啊。”
最后两个人蹲在角落里扣卡。
“什么胶怎么这里厉害！”
“你先等等，我们先把脸扣出来，先扣有用的。”
“你说得对。”
扣了七八分钟，终于能看清一张脸。
“呼。”李小明深吸一口气，指甲都要磨穿了。
李小明朝着眼前宽敞的街道走去……
谢凉从床上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的梦境居然戛然而止了。
周围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一阵呼吸声，周女士正抱着她睡觉。
年久的老屋上墙上挂着漆黑的棉絮，像是一种岁月的沉淀，透过带着泥泞的窗户看到的是黑的发蓝的室外。
谢凉扭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嘴角一扬，喉咙里发出抑制的笑声，她的笑声很小却依旧把周女士吵醒。
周女士眉头微微皱了皱，困倦地抬眼，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谢凉笑着钻进周女士怀里，环住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妈妈你快睡觉。”
周女士深吸一口气，睡意朦胧，“你也真是莫名其妙。”她伸手搂住谢凉，“你也快睡觉。”
默了两秒，她依旧闭着眼睛，用困到不行的声音对谢凉说道：“等你一觉睡醒就回去替我看店，反正你也没事干，我明天要去看一下你小姨。”
“嗯。”谢凉点点头。
周女士搂着谢凉，谢凉很快就睡着了，她愉悦的心情渐渐平复，眼前陷入一片空白，转瞬之后眼前的白雾散开，她再一次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小屋。
按照以往的时间差，这里应该还在寒假阶段。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贴上了春联，大抵是快过年了。
李小明熟门熟路地往周惹家走。
少年的身影蹲在水井旁，他撸起袖子正在刷鞋，睫毛下垂遮盖住了眼睛，温和宁静，忽略掉那张毒舌的嘴，他真的俊俏地有些过分。
“周惹！”李小明大步跑过去。
周惹刷鞋的手一顿，迎着光他抬起头，盯着在光线的照射下耀眼地只能看见轮廓的人。
周惹收回目光：“你怎么来了?”
李小明绕过周惹身后蹲在他的身侧，笑道：“想你了就来找你玩呗。”
周惹嘴唇抿了抿，默了两秒才随意道：“哦。”
院子空荡荡的，隔壁放鞭炮的声音似乎都隔得很远很远，许是太安静，李小明盯着周惹被冻地发红的手轻轻问道：“你外婆呢？那天我过来还看到过她，她不在吗？”
周惹轻声道：“她去老太家过年了。”
“留你一个人在家?”李小明接话。
周惹声音很平静，“是的。”
冰冷的井水从周惹的关节处流下，他的眼底很平静，也如那井水般没有一丝波澜，他似乎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他还会悄悄的哭。
李小明托着下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道：“我们买票吧，去天津找你父母过年。”
周惹放下鞋刷，瞳孔里带了些震惊，“那么远，开什么玩笑?”
李小明笑了笑，“怕什么，反正迟早你要走出去，你还没出过这小县城吧，兄弟我带你出去逛一圈。”
周惹望着李小明诚恳的眼睛，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说大话。
这个人向来喜欢自吹，张扬洒脱却也随性自在，是不是在她心里所有事情都是云淡风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呢？
水盆里的水被冷风吹得轻轻晃动，被禁锢住的内心似乎又开始滚烫起来。
回顾周惹这一生，他活在标准里，规则里，按照别人的喜好活着，他时时提醒自己，在他看来喜欢上李小明似乎是他最出格的一件事情。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周惹最后放下手里正在刷的鞋，抬眼问道：“那这算不算我和你去流浪?”
“啊?”李小明被周惹问懵了，这和流浪有什么关系，不过仔细一想他们两个人到了天津人生地不熟的好像也和流浪差不多了。
她笑着点点头，“算。”
周惹低头笑了一声，玩笑道：“那你可别把我拐卖了。”
李小明听后也笑了声，伸手在指尖沾了点水盆里的水溅在周惹脸颊，“对，就卖你。”
“滚。”周惹伸手去挡溅落的水花。
冰冷的井水溅在头发上，两个人的手冻得通红，他们笑着，院子外炮竹声刺耳，这个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
2007.2.15
今天我和李小明乘坐了去往天津的火车，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自从和李小明成为朋友我似乎变得和她一样，用去年年初的话说，那就是越来越蠢了。
————
拥挤的火车站都是返乡的人，唯独只有他们是搭上了离乡的火车。
人流拥挤，摩肩擦踵，人挤着人。
大包小包的行李撞着李小明的肩膀，周围嘈杂地厉害，小孩的啼哭声，找人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两个人眼看就要被挤开，李小明快速拉住周惹的手，在周围嘈杂的声音中大声道：“我们去买票，身份证给我。”
周惹从背包的夹层里抽出身份证递给李小明。
李小明看了一眼身份证然后和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一起。
终于找到了购票窗口，李小明额头早就挤满了汗，她松开已经和周惹握地发汗的手将身份证递进去说：“两张学生票。”
“有学生证吗？”售票员问。
学生证?学校发过学生证吗？李小明深吸一口气，看向周惹道：“你带学生证了吗？”
结果下一秒周惹真的从书包里拿出了学生证。
李小明：“……”合着是她自己高中过得太草率了。
抱歉，学生证在学校的出场频率太低，李小明早就忘了放哪里了。
刚想说能不能查学信网，结果尴尬地发现高中的他们连手机都没有只能用火车站的电脑查，再一想到要注册登录……
“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后面一个大叔催促道。
她想了想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学校饭卡推过去，“你看这行吗？”
售票员：……
售票员第一次检查学生饭卡。
售票员拿起李小明的饭卡，但是饭卡上的学生照片被李小明用剑侠奇缘的贴纸贴起来了，她试探地扣了几下然后说道：“同学，你这照片……”
“没事，我自己扣一下，”李小明拿过饭卡就开始刮，“你先帮我同学办一张票。”
“嗯。”售票员确认周惹的学生信息之后就开始帮周惹办票。
周惹垂眸看着李小明扣卡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小明嘴角一抽，“笑屁啊。”
最后两个人蹲在角落里扣卡。
“什么胶怎么这里厉害！”
“你先等等，我们先把脸扣出来，先扣有用的。”
“你说得对。”
扣了七八分钟，终于能看清一张脸。
“呼。”李小明深吸一口气，指甲都要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