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钥匙
这座小楼一共有三层，走在楼梯上只能听见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
头顶有几个木窗通向外面，月光从外面穿透起来落进昏暗的室内，仔细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一棵秃了叶子的树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往里面窥视。
李小明摸着墙壁一步步沿着楼梯往上走，四周安静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人呢？”李小明走到最顶层，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围很安静，仔细闻还能闻到新木的味道。
“喵~”细微猫叫声突然从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
李小明转过身，歪头打量着那个黑暗的角落，周围太黑了，而且那似乎也是一个小房间。
“喵~”
李小明抬脚慢慢走了过去，鞋子和地面挤压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越来越近，直到看见房间里亮着两只绿眼睛，那是猫的眼睛。
她松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走的时候微微弯下腰，伸手去靠近小猫，“咪咪，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家。”
她刚一靠近猫，身后猛然发出一声巨响，门口的铁门瞬间就被锁上。
李小明惊吓转身，只见门的外面是一个人影，他手里转着一把钥匙，对着李小明说道：“让你坏我名声，今天我就把你锁在这里。”
李小明一听就知道这是李文斯那个骚货。
她快步走过去，“纸条是你写的?”
李小明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坏我名声，我就坏你名声，别以为你过来了我就不传出去了。”
“我照样传出去，今天我就先关你一夜，你就在这冻着吧，反正不会有我断腿的时候疼。”
李小明的手紧紧握着铁栏杆，她气地牙痒痒，一脚从栏杆的缝里踢了出去，直接把李文斯揣在了地上。
“砰。”李文斯被揣地猝不及防，抱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小明盯着李小明，憋着气道：“呵，真以为我怕你，等我出去第一个报警抓你。”
李文斯抻着腿咬牙站了起来，下意识后退到安全距离，面色气地涨红，“少拿警察吓我，你TM今晚就在这里冻死吧。”
说着他脚步慌乱地往外走，走的时候气地不轻，从裤子口袋里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听着铁门里面揣门的声音，李文斯低头吐了口唾沫星子，“妈的，真TM贱。”
香烟的烟灰飘落在木质的台阶上，风一吹，灰芯冒了点红光。
他一边走一边从那一把钥匙环里拔出关着李小明那个门锁的钥匙，嗤笑一声，然后手臂一扬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咻——”钥匙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让你蹦跶，还踹我！最好关你一辈子。”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骂，嘴里的烟飘了一路，走到一楼的时候他把那一环钥匙挂回了原地，也就是一楼中间那根柱子冒出的一小段钉子上。
“江小白！”李小明大声喊着江小白的名字，但是夜里风声太大，她还在三楼，声音传到江小白的耳朵里早就被风声盖住。
沙沙沙——窗外光秃秃的枝干发了疯地晃动着。
楼梯口上的烟灰一闪一闪地冒着火星，下面的木板慢慢变黑。
江小白蹲在地上，看着翻盖手机上面的报数，已经20分钟了，小明哥怎么还不出来？
他无聊地抬头一看，只见李文斯抽着烟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李文斯掀起眼皮，冲着江小白吐了口烟，“我怎么不能在这?”
“死胖子。”李文斯嘴角一扯，不屑地走开。
江小白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屁股扔了一下，“你有病吧，嘴巴那么臭，这么远我都闻到味了。”
眼见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突然不远处传来周惹的声音。
周惹像是跑过来的，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他一过来就抓着江小白，神情很凶，问：“李小明去哪了？我已经在宿舍等她10分钟了！她人去哪了！”
江小白理所当然地指着前面的小楼，“在里面。”
三个人的目光看着小楼，只见一缕缕黑烟从窗口冒了出来，但是一眼望过去根本没有任何亮光。
干燥的秋风吹打着落叶。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木头烧焦的味道，李文斯面色一白，夹烟的那根手指一松，烟从指尖掉落在地上。
他吓地腿微微发抖，看着从窗口冒出来的烟，人吞了吞口水，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直接转头跑了。
江小白看见这个场景，瞳孔地震，用发抖的手指打开手机拨打119。
＊
“咳咳咳——”李小明用校服捂着口鼻，周围映照着红光，浓烈的烟味熏出了她的眼泪。
“靠，要死了。”李小明暗骂一声，用手拍打着铁门，铁门被烟熏地都有些发烫。
“救命。”
“救命……咳咳咳。”
……
“李小明，李小明……”
火光模糊之中，李小明似乎听见了周惹的声音，她眯着眼睛从铁门里面望过去，只见周惹正在这层楼的中心大喊。
李小明放下鼻前的袖子，她的手伸出铁门，回应道：“这！周惹，这！咳咳咳咳咳。”
透过火光，两个人对望，周惹一瞬间就跑了过来。
他的手抓着门栏焦急地晃动着，然后抓着门上挂的锁，发狠地扯着，但是扯不开，根本扯不开，最后整个手掌都被扯地发青。
李小明边咳边抓着周惹的校服外套，“钥匙，找钥匙，那是整把钥匙，李文斯应该带不走的。”
周惹抬头，眼睛红了大半，他只道：“等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下跑。
周惹跑到了二楼，无数带火星的木块在往下掉，他的眼睛被熏出了眼泪，火星将他整洁的校服烧了好几个洞。
少年走遍了二楼每一个角落，他捂着鼻腔，窒息感几乎要压倒他，没有，二楼没有。
周惹又跑到一楼，整个小楼彻底被火光照亮，他慌乱地四处看着，楼上的围栏啪地一声从上面掉下来，无数小楼的装饰品接二连三地掉落，砸在一楼的地面上。
他瞥过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踩着掉落下来的带着火星的木头着急地四处寻找，视线在一根大柱子上停了下来，他拽下钥匙环就往楼上跑。
李小明蹲在角落里，用袖子捂住口鼻，火离她越来越近，四周的木头接二连三地倒下来，留给她的空间越来越小。
小猫害怕地跳到李小明的怀里，李小明的眼睛已经被熏地模糊，她将猫推在铁门出，“你身形小，从缝里钻出去。”
猫一碰到铁门就被烫地缩回了爪子，最后又钻到了李小明的怀里。
李小明捂着口鼻，眼前有些模糊。
周惹从一楼往上跑的时候，整个地面都是到着被烧坏的木头，红光映在他的校服上，接二连三的火星落到他的身上。
大火正在挤压所有能占用的空间。
滚烫的汗水滴落在火红的木头上，烧出了白烟。
周惹从一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跑到三楼，鲜血从手臂慢慢滚落下来。
“小明，我来了，我来了……”周惹跑到最里面的房间。
李小明整张脸都在发白，她看着周惹，烟熏地她的眼泪都下来了。
那一把钥匙环最起码挂了50多把钥匙，周惹试钥匙的手在微微发抖。
火光映照在两个人身上，忽然一块木头啪地落在李小明的后背，“啊！”
周惹看着她，眼泪在那一瞬间就下来了，他道：“等等，等我，等我……”
他一把一把地试着钥匙，眼睛也越来越红。
李小明忍痛挪开身上的木头，血色打湿了整个后背，她嘴唇发白道：“我相信你，我等你，我等你……没事的，没事的……”
周惹试了一把有一把，最后50把钥匙都试了，没有，一把都没有。
为什么一把都不是……
他红着眼睛，窒息地看着门里的人，“一定还有另一个钥匙环，我去找……”
“等一下！”李小明一把拉住周惹的袖子。
整个小楼里的木头还在往下坠，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在坍塌。
李小明看着周惹的脸，嘴唇发抖，“别管我了，你先跑，现在还能跑出去，你快跑……”
周惹第一次扯开了李小明的手，两个人的身上都是血，他赤红着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别想我走。”
“咳咳咳……”李小明绝望地看着他，嘴唇忍不住发颤，她摇头，拼命摇头。
周惹利落地脱下校服，用校服包着随处可见的木头，对着铁门上的锁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铁门被砸地发出哐哐的响声。
李小明捂着鼻子看着他的身影，咳嗽声震地她整个内脏都在发颤。
“吱呀——”锁居然被砸断了，门被轰然砸开。
李小明站起来，一脚踢开铁门朝着周惹冲了过去。
“快，走！”李小明拉着周惹的手，几乎没有犹豫地往楼下的方向跑。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快跑。
跑到楼梯的位置时，陡然发现整个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已经被烧踏了。
一脚踏过去，碳化的木头瞬间变为灰烬。
李小明猛然退后一步，她握着周惹的手正在发汗。
这座小楼一共有三层，走在楼梯上只能听见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
头顶有几个木窗通向外面，月光从外面穿透起来落进昏暗的室内，仔细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一棵秃了叶子的树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往里面窥视。
李小明摸着墙壁一步步沿着楼梯往上走，四周安静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人呢？”李小明走到最顶层，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围很安静，仔细闻还能闻到新木的味道。
“喵~”细微猫叫声突然从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
李小明转过身，歪头打量着那个黑暗的角落，周围太黑了，而且那似乎也是一个小房间。
“喵~”
李小明抬脚慢慢走了过去，鞋子和地面挤压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越来越近，直到看见房间里亮着两只绿眼睛，那是猫的眼睛。
她松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走的时候微微弯下腰，伸手去靠近小猫，“咪咪，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家。”
她刚一靠近猫，身后猛然发出一声巨响，门口的铁门瞬间就被锁上。
李小明惊吓转身，只见门的外面是一个人影，他手里转着一把钥匙，对着李小明说道：“让你坏我名声，今天我就把你锁在这里。”
李小明一听就知道这是李文斯那个骚货。
她快步走过去，“纸条是你写的?”
李小明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坏我名声，我就坏你名声，别以为你过来了我就不传出去了。”
“我照样传出去，今天我就先关你一夜，你就在这冻着吧，反正不会有我断腿的时候疼。”
李小明的手紧紧握着铁栏杆，她气地牙痒痒，一脚从栏杆的缝里踢了出去，直接把李文斯揣在了地上。
“砰。”李文斯被揣地猝不及防，抱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小明盯着李小明，憋着气道：“呵，真以为我怕你，等我出去第一个报警抓你。”
李文斯抻着腿咬牙站了起来，下意识后退到安全距离，面色气地涨红，“少拿警察吓我，你TM今晚就在这里冻死吧。”
说着他脚步慌乱地往外走，走的时候气地不轻，从裤子口袋里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听着铁门里面揣门的声音，李文斯低头吐了口唾沫星子，“妈的，真TM贱。”
香烟的烟灰飘落在木质的台阶上，风一吹，灰芯冒了点红光。
他一边走一边从那一把钥匙环里拔出关着李小明那个门锁的钥匙，嗤笑一声，然后手臂一扬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咻——”钥匙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让你蹦跶，还踹我！最好关你一辈子。”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骂，嘴里的烟飘了一路，走到一楼的时候他把那一环钥匙挂回了原地，也就是一楼中间那根柱子冒出的一小段钉子上。
“江小白！”李小明大声喊着江小白的名字，但是夜里风声太大，她还在三楼，声音传到江小白的耳朵里早就被风声盖住。
沙沙沙——窗外光秃秃的枝干发了疯地晃动着。
楼梯口上的烟灰一闪一闪地冒着火星，下面的木板慢慢变黑。
江小白蹲在地上，看着翻盖手机上面的报数，已经20分钟了，小明哥怎么还不出来？
他无聊地抬头一看，只见李文斯抽着烟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李文斯掀起眼皮，冲着江小白吐了口烟，“我怎么不能在这?”
“死胖子。”李文斯嘴角一扯，不屑地走开。
江小白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屁股扔了一下，“你有病吧，嘴巴那么臭，这么远我都闻到味了。”
眼见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突然不远处传来周惹的声音。
周惹像是跑过来的，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他一过来就抓着江小白，神情很凶，问：“李小明去哪了？我已经在宿舍等她10分钟了！她人去哪了！”
江小白理所当然地指着前面的小楼，“在里面。”
三个人的目光看着小楼，只见一缕缕黑烟从窗口冒了出来，但是一眼望过去根本没有任何亮光。
干燥的秋风吹打着落叶。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木头烧焦的味道，李文斯面色一白，夹烟的那根手指一松，烟从指尖掉落在地上。
他吓地腿微微发抖，看着从窗口冒出来的烟，人吞了吞口水，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直接转头跑了。
江小白看见这个场景，瞳孔地震，用发抖的手指打开手机拨打119。
＊
“咳咳咳——”李小明用校服捂着口鼻，周围映照着红光，浓烈的烟味熏出了她的眼泪。
“靠，要死了。”李小明暗骂一声，用手拍打着铁门，铁门被烟熏地都有些发烫。
“救命。”
“救命……咳咳咳。”
……
“李小明，李小明……”
火光模糊之中，李小明似乎听见了周惹的声音，她眯着眼睛从铁门里面望过去，只见周惹正在这层楼的中心大喊。
李小明放下鼻前的袖子，她的手伸出铁门，回应道：“这！周惹，这！咳咳咳咳咳。”
透过火光，两个人对望，周惹一瞬间就跑了过来。
他的手抓着门栏焦急地晃动着，然后抓着门上挂的锁，发狠地扯着，但是扯不开，根本扯不开，最后整个手掌都被扯地发青。
李小明边咳边抓着周惹的校服外套，“钥匙，找钥匙，那是整把钥匙，李文斯应该带不走的。”
周惹抬头，眼睛红了大半，他只道：“等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下跑。
周惹跑到了二楼，无数带火星的木块在往下掉，他的眼睛被熏出了眼泪，火星将他整洁的校服烧了好几个洞。
少年走遍了二楼每一个角落，他捂着鼻腔，窒息感几乎要压倒他，没有，二楼没有。
周惹又跑到一楼，整个小楼彻底被火光照亮，他慌乱地四处看着，楼上的围栏啪地一声从上面掉下来，无数小楼的装饰品接二连三地掉落，砸在一楼的地面上。
他瞥过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踩着掉落下来的带着火星的木头着急地四处寻找，视线在一根大柱子上停了下来，他拽下钥匙环就往楼上跑。
李小明蹲在角落里，用袖子捂住口鼻，火离她越来越近，四周的木头接二连三地倒下来，留给她的空间越来越小。
小猫害怕地跳到李小明的怀里，李小明的眼睛已经被熏地模糊，她将猫推在铁门出，“你身形小，从缝里钻出去。”
猫一碰到铁门就被烫地缩回了爪子，最后又钻到了李小明的怀里。
李小明捂着口鼻，眼前有些模糊。
周惹从一楼往上跑的时候，整个地面都是到着被烧坏的木头，红光映在他的校服上，接二连三的火星落到他的身上。
大火正在挤压所有能占用的空间。
滚烫的汗水滴落在火红的木头上，烧出了白烟。
周惹从一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跑到三楼，鲜血从手臂慢慢滚落下来。
“小明，我来了，我来了……”周惹跑到最里面的房间。
李小明整张脸都在发白，她看着周惹，烟熏地她的眼泪都下来了。
那一把钥匙环最起码挂了50多把钥匙，周惹试钥匙的手在微微发抖。
火光映照在两个人身上，忽然一块木头啪地落在李小明的后背，“啊！”
周惹看着她，眼泪在那一瞬间就下来了，他道：“等等，等我，等我……”
他一把一把地试着钥匙，眼睛也越来越红。
李小明忍痛挪开身上的木头，血色打湿了整个后背，她嘴唇发白道：“我相信你，我等你，我等你……没事的，没事的……”
周惹试了一把有一把，最后50把钥匙都试了，没有，一把都没有。
为什么一把都不是……
他红着眼睛，窒息地看着门里的人，“一定还有另一个钥匙环，我去找……”
“等一下！”李小明一把拉住周惹的袖子。
整个小楼里的木头还在往下坠，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在坍塌。
李小明看着周惹的脸，嘴唇发抖，“别管我了，你先跑，现在还能跑出去，你快跑……”
周惹第一次扯开了李小明的手，两个人的身上都是血，他赤红着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别想我走。”
“咳咳咳……”李小明绝望地看着他，嘴唇忍不住发颤，她摇头，拼命摇头。
周惹利落地脱下校服，用校服包着随处可见的木头，对着铁门上的锁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铁门被砸地发出哐哐的响声。
李小明捂着鼻子看着他的身影，咳嗽声震地她整个内脏都在发颤。
“吱呀——”锁居然被砸断了，门被轰然砸开。
李小明站起来，一脚踢开铁门朝着周惹冲了过去。
“快，走！”李小明拉着周惹的手，几乎没有犹豫地往楼下的方向跑。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快跑。
跑到楼梯的位置时，陡然发现整个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已经被烧踏了。
一脚踏过去，碳化的木头瞬间变为灰烬。
李小明猛然退后一步，她握着周惹的手正在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