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娮娮因不习惯沐浴时被人看着,便遣退了三位侍女,寝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三位侍女候在殿外,不久便听到宫门口的寺人高声通报:“大王到!”

    殿内的娮娮一听嬴政来了,吓得在浴桶中瞬间愣住。

    殿外侍女们上前向嬴政行礼,嬴政却视若无睹,径直越过她们欲进殿内,却被侍女拦住。

    “大王,太后正在沐浴。”青玉恭敬说道。

    “沐浴?”嬴政挑了挑眉,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她身下的模样,嘴角悄然勾起,竟直接越过三位侍女走进了殿内,“你们都在殿外候着。”

    三位侍女闻言一怔,却都不敢阻拦嬴政。

    赵殷皱了皱眉头,打算跟上嬴政一起进去,他是嬴政的贴身护卫,理应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不料嬴政却忽然侧头对他说:“听不懂人话?耳朵也不想要了?”

    赵殷这才规矩候在殿外,但好在他听力出众,在殿外也能察觉殿内的一举一动,若有危险也好及时冲进去保护大王。

    只是有一点有些奇怪,这些侍女说太后在沐浴,可大王还是走了进去,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乎礼制。

    罢了,太后与大王是亲生母子,大王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殿内,娮娮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渐近,连忙将身子沉入水中,双手紧握浴桶边缘朝外喊道:“政儿,母后正在沐浴,你先别进来,等母后穿好衣服再进来。”

    然而,话音未落,那脚步声却愈发清晰,直至嬴政修长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娮娮顿时僵住。

    昏黄的油灯下,他一袭玄色镶金长袍,显得格外威严凌厉,那张深邃的面庞在烛光映照下,仿佛诉说着万古的往事。

    “政儿…”娮娮紧蹙眉头,只将脑袋露出水面,“母后在沐浴,等母后更衣后你再进来,好吗?”

    嬴政却径直走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沐浴而已,母后不必羞涩。在赵国时,母后不也常与寡人一同沐浴吗?”他边说边走到娮娮面前。

    娮娮急忙将身子压得更低,神情颇为尴尬,“政儿,那时候你还小,可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你可以先出去吗?”

    嬴政却再次逼近,身体几乎触碰到浴桶,俯视的角度让他将桶中的娮娮一览无余。

    “母后与寡人是亲生母子,何必在意这些虚礼?从前母后还曾为寡人沐浴过呢。”

    说着,嬴政蹲下身,与娮娮平视。

    娮娮眉头紧锁,心中忐忑不安——刚才,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原来他与赵姬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她尽量将身子完全沉入水中,只露出水面上一颗不大的脑袋,皱眉看着嬴政。

    嬴政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浴桶边缘。

    娮娮警惕地望着他,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探入水中,轻点水面,荡起的波纹一圈圈触碰到她的肌肤。

    嬴政毫不避讳地注视着那些水纹,仿佛在欣赏一幅极美的画。

    以前未曾留意,他这个母亲竟生得如此窈窕,哦,不对,是这个细作。

    嬴政看向水中局促不安的娮娮,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娮娮心中一紧,只觉得水中的温度骤然升高,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政、政儿,这样真的不好,传出去会让人说闲话的…”娮娮试图和他讲道理。

    然嬴政却轻笑道:“闲话?谁敢说寡人与母后的闲话?”他抬手将娮娮肩膀上的头发拨到脑后,娮娮因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颤,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却又听到他说出了更恶毒的话:“谁要是敢说寡人和母后的闲话寡人就将他们五马分.尸,再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点点剜下来喂给狼吃,母后觉得如何?”

    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娮娮,眼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娮娮却因他的言语和目光而惊骇不已,身体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瘫软在水中,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娮娮不说话,嬴政便又说:“寡人给母后沐浴如何?寡人好久没给母后沐浴了。”他说着便伸手想要触碰娮娮,被娮娮突然后撤的动作躲过去。

    “政儿,男女有别,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能给母后沐浴了。”娮娮皱眉认真对他说,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以前嬴政会给她的母亲沐浴,若是在他幼时两人这么做她还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嬴政已经这么大了,就不能再这样了。

    可娮娮不知道的是,从前的嬴政从未与赵姬一同沐浴过。

    “寡人明年才及弱冠之年,不是母后说寡人在母后身边永远都是孩子吗?怎么这会儿却变了?母后在哄骗寡人?”他这话虽透着一丝不满,可嘴角却是挂着笑的,让娮娮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政儿,母后已经沐浴好了,想躺下睡了。”娮娮伸出藏在水中的手将嬴政的手轻轻推开,嬴政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是无所谓地说:“那母后便就寝吧。”

    说完他便站起来,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娮娮,等她接下来的动作。

    娮娮没想到他居然赖着不走,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等她从浴桶中起来吗?这个嬴政是不是有什么没写在史书上的特殊癖好?

    可赵姬是他的母亲啊,难道他只是单纯想要为赵姬沐浴吗?他们从前也这样吗?

    “政儿,你还不走吗?”娮娮想不明白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走,按理说他贵为一国之主应该懂得女大避父男大避母的道理的。

    “寡人当然不走,寡人还要为母后涂药。”嬴政轻飘飘说,说着便走向案几前弯腰拿起上边的药膏。

    “药膏让侍女们来涂就好了,母后不愿劳烦政儿,政儿还是快回去歇息吧。”娮娮语气中带着无奈,试图婉拒。

    “那些侍女手笨,怎比得上寡人细致?”嬴政不以为意,重新走到娮娮面前蹲下身,执意要为她涂药。

    娮娮正欲推辞,嬴政却已开口:“母后放心,寡人涂完药便走。”

    见他态度坚决,娮娮只得默许,心想如此总好过让他一直滞留在此。

    “那政儿能先让母后穿好衣服再给母后涂药吗?”娮娮问。

    “当然。”嬴政答。

    “那政儿能帮母后把衣服拿过来吗?在那里。”娮娮给嬴政指了指。

    娮娮这么吩咐嬴政为她做事,嬴政顿觉不爽,可笑,一个小小的细作还敢使唤上他了。

    不过还未查明她的身份,暂时就先由着她来。

    嬴政抬脚去给她拿衣服,然后又递给她,可这个易羞的细作居然还要求他转过身去,嬴政心中冷笑,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转了过去。

    身后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娮娮在浴桶中站起身,接着从浴桶中走下来。

    一旁嬴政安静听着她的响动,那处便又不可控制了。

    片刻,娮娮对他说她穿好了,嬴政便转过身来。

    真是有趣,她居然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这是怕被他吃了么?

    娮娮在床边坐下,冲他一笑,等他来给她涂药,嬴政只是冷眼看着她。

    她还真是当太后当上瘾了,使唤他这个大王也使唤上瘾了。

    嬴政走近娮娮,也在床边坐下,再次为她细致地涂药。

    沐浴过后的她似乎比往常还要香甜,肌肤也更加娇.嫩,白里透红的。

    “母后。”嬴政开口,“寡人明年便及冠,若要亲政首先要娶妻立后,母后可有人选?”

    娮娮双眼圆睁,眸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她正盘算着将齐国公主许配给嬴政,只因青玉刚才告诉她之前的赵姬早有此意——她在雍城时曾给齐国下密诏欲将柔凝公主许配给嬴政,借此安插眼线在他身边,以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压制华阳太后及楚国一系的势力。娮娮也觉得这样未尝不可,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现代,多一个人替他监视喜怒无常的嬴政她就多一分心安。

    “母后确有人选。”娮娮眼带笑意。

    “哦?何人?”嬴政问。

    “政儿觉得齐国柔凝公主如何?如果娶齐国公主为妻的话,还能巩固齐秦两国的关系。”娮娮尽力说服嬴政。

    嬴政淡漠听着,若有所思看娮娮一眼,还真是齐国,原来她是齐国派来的细作?

    “母后的话寡人记住了,不过婚事还要经过宗室长辈和朝中大臣商议后才能做决定。”嬴政放下药膏,“母后早些休息,寡人先回去了。”

    等嬴政走出寝殿,娮娮才终于松了口气,假扮赵姬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不仅要应付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还要应付那个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华阳太后,如今就连国家政事都要她来处理了。

    娮娮视线落在案几上那一摞竹简上,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殿外,嬴政在经过三个侍女时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青玉,赵殷敏锐捕捉到,等他们走出甘泉宫赵殷便问嬴政:“大王可是看上青玉了?属下让她来侍奉您如何?”

    嬴政冷笑,“赵殷,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是不是还没碰过女人?”

    赵殷如实答是,他几乎不分白昼日夜守在嬴政身边,哪有时间去享受鱼水之欢。

    再说,他的的确确对男女之事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表弟,也就是如今的□□嬴政。

    嬴政继续说:“那寡人将青玉赏给你如何?”

    赵殷神色一颤,顿时慌乱无措,急忙推辞道:“大王,属下只想护您安危!”

    嬴政看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悠悠笑了,他这个表哥真是无趣,整天只知道舞刀弄剑,如今他要赏给他一个女人,竟让他紧张成这副样子。

    “赵殷,若不愿寡人赏你美姬,就乖乖闭嘴不要多问。”嬴政眉头微蹙,显然对赵殷在耳畔喋喋不休地追问他喜欢哪个侍女感到不耐。

    “是!大王!”赵殷连忙应声,不敢再多言。

    夜色如墨,两人的身影在巍峨的宫殿前逐渐模糊,最终隐入了一处幽深的暗道,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中。

    帝丞宫地下宫殿,阴暗的地牢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其中一个十字木架上用铁链牢牢拴着一个血肉模糊身形魁梧的男人——齐国败将,田单。

    田单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嘴角不断往下滴血。

    直到一双脚出现在眼前,田单才艰难地抬起头,耳边同时传来一声凶狠而瘆人的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嬴政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窄刃,仅拇指宽,却寒光逼人锋利无比。

    他身后,赵殷牵着一匹凶猛的狼,那狼眼中泛着绿光,龇牙咧嘴,显然已饥饿多时,随时会扑向猎物。

    “田单,你在这地牢里待多久了?”嬴政把.玩着手中的窄刃,语气轻描淡写。

    田单咬紧牙关,眼中燃着怒火,厉声骂道:“秦王政!你这虎狼之君!暴虐无道!背信弃义的小人!”

    嬴政听他如此咒骂,心中却毫无波澜,唯独对“背信弃义”一词有些不以为然。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慢悠悠地提醒道:“背信弃义?田将军,这叫兵不厌诈。”

    “呸!”田单怒不可遏,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当初你秦国与我齐国结盟,约定共同伐燕,可你秦国却临阵变卦袖手旁观,让我齐国孤军奋战!这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

    嬴政挑了挑眉,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轻飘飘的:“哦,原来这叫背信弃义啊。寡人年轻,见识浅薄,倒是让田将军见笑了。”

    他话音刚落,田单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嬴政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田将军不必动怒,寡人早已替你齐国报了仇。这招‘背信弃义’,寡人也在燕国身上试过了。寡人假意与他们结盟,转头便让他们独自攻打赵国。如此,田将军可解气了?”

    “卑鄙小人!”田单怒骂道。

    嬴政轻笑一声,手中的窄刃缓缓逼近田单。田单早已做好了被他折磨的准备,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田将军,你们齐国到底在寡人身边安插了多少探子?你若老实交代,寡人现在就可以放了你。”

    田单死死咬住牙关,眼中满是决绝,绝不松口。

    “不肯说?”嬴政的窄刃已经贴上了田单的大.腿,刀刃冰凉刺骨,“那就别怪寡人心狠了,寡人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未落,窄刃已刺入田单的大.腿,轻轻一划,随即取下一片血肉递给一旁的饿狼,饿狼低吼一声,贪.婪地吞下。

    田单的大.腿鲜血淋漓,但他始终一声不吭,额头上冷汗涔涔,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田将军果然硬气。”嬴政冷笑一声,手中的窄刃再次落下,一点一点地在他身上划开,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一旁的饿狼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泛着绿光,仍在等待下一块美味。

    地牢中,只有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和饿狼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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