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厚厚的一沓钱票扔了过来,“和你家公子买的一只烤兔子,这是他宰来的钱。”

    “那也是凭本事宰来的不是。”林承将钱票收入囊中。

    见对面不想多看他的面孔,慕衡没由来又烦躁了起来,这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他母妃不理会他的模样,“狩猎那事,不是我做的。”

    从来不习惯解释的慕衡说出了这句话后有几分不自在,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他凭什么要向一个民女解释。

    慕衡从来没有真正想杀了慕恭,他始终记得当年他的母亲上吊时他见到时的无措,那一晚他一个人在房间看着他母妃,而后恨意在心里滋生,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慕恭推开了那个房门,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恨那个男宠同样也恨他所谓的生父,如果不是他父皇纵容男宠如果不是他后来的无视嫌弃,那他的母妃不会到这一步。

    那个位置他想要,他想做的是将他的父皇拉下来然后取而代之,至于慕恭他对他没有多深的兄弟情所以残了废了也没关系,他想留他一命是因为那一晚只有慕恭来找了他给了他一份关心。

    所以狩猎时分明是想将慕恭置之死地的行为并不是出于他的手,那老不死的子嗣众多,砸到他头上的这个锅他排查起来还真不容易。

    林承看了慕衡几眼,有些探究,不是他的话,那么林和身边就更危险了,毕竟暗处的敌人防不胜防,明处的还能多留心眼。

    这一件事情他还是需要和林和互通一个口信。

    “嗯。”不管信没信,总归要给一个回应了,不然看起来这人这时候是会爆炸的样子。

    这么敷衍,不愧是普通的民女,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慕衡拂了拂袖子,一脸阴沉的走了。

    蟒国,一个荒草遍生的冷宫宫殿内,轮椅上坐着一个虚弱的少年,头上包裹着厚重的布条让人看不清脸,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中传出来。

    哐当——

    一碗十分磕碜的饭被随意的扔在地上,随着下人粗鲁的动作饭也被摔出了部分。

    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进来。

    “呸,一个在冷宫出生不受宠的皇子,皇上早忘了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早死了早超生,也省得连累你我二人在这死地方日夜守着。”

    “你小声点,他毕竟是皇子,万一翻身......”

    “他能翻身就见鬼了,你看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个瘸子连站都站不起来。”

    轮椅上的少年从破旧的布条中伸出了一只手,放眼望去手瘦弱得只剩一层皮,此时那只手艰难的伸出然后将地面上的饭拿了起来吃了起来。

    门外的侍卫看到后嫌弃的移开眼,这个饭他们下人都吃不下,一个皇子活成这个样子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蟒国皇上风流成性,蟒国国风也是污秽不堪,在其他两国看来有违常伦的事情但是放在蟒国却是再普通不过。

    最特别的一桩事情当属蟒国皇上强娶了和他拥有相同血缘关系的皇姐,而后皇宫有了新人长公主也是一个木头美人皇上嫌弃没有情趣就打发到了冷宫,长公主在生孩子时难产而死。

    九皇子正是蟒国皇上和长公主的孩子,这个孩子脚天生就有问题,后来没有及时救治更是成了一个瘸子。

    所以九皇子在蟒国是一个让人提起就觉得晦气的存在,就连蟒国皇上也是如此认为,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儿子简直是皇室的耻辱。

    宫殿内,饭碗光了之后少年又将布条裹了回去,在这个冷宫中每当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默念着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每念一次就能让他多了一份坚持,看着这个牢笼一样的冷宫,他布条下的手握成拳,他需要快些从这里出去......

    雾夕塔顶层,宴修手中的动作停下,又是新的变故,蟒国九皇子,在既定的天数中他现在应该是因病而亡了,他为什么会成为推动结局的变故之一,而他又到底是敌是友?

    这一切没有答案,可能时间会证明,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见证到这个答案了。

    宴修的一生很短,他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要说遗憾倒是有一桩,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他很遗憾没能再见上一面。

    他能算到的东西有限,但是多多少少也能触及到一些,但是这个小女孩他却是算得最多但始终算不到分毫。

    书童上来的时候不敢多出声,唯恐惊扰了国师,直到国师察觉到了并且转身后他才开口禀报。

    “国师,你要我注意的宦官目前一切安好,隐患已经处理好,这件事情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好,往后让暗中的人撤了吧。”宴修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谁也不可能一直照拂谁。

    回到房间后宴修屏退了旁人,吹灭了火烛后上床准备休息,循规蹈矩的睡姿,床上的人没多会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寒冷的深山之中,早上的雾气还未散尽,周围都是朦胧的一片。

    一个背着药篓的男孩一只手拿着棍子在前方开路,后方跟着一只毛发旺盛的小狗。

    突然前方看到了此次出行想要采摘的药草,此药草十分难寻,男孩一个心急便往前赶,药草即将到手时脚边出现了一条毒蛇,男孩躲避的时候脚下的石头松动一个不慎摔落了下去。

    紧急的关头男孩抓住了悬崖边的树干,脚传来了痛意,往下看脚踝处已经有了一个蛇口留下的痕迹,原来方才石头松动的时候也惊吓到了蛇,这是蛇惊慌之下做出反击的结果。

    这个高度不算非常高,但一旦摔下去却还是可以十全十的让一个小男孩丧命。

    悬崖边上的小狗开始狂叫,脚步焦急的来回蹦跶,狗叫声一次比一次高,耳朵突然动了几下,随后急忙的跑开。

    小男孩抓住树干的手很用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吃力了起来,周围又恢复了安静,男孩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不知道是不是脚上的伤口又开始发作了男孩开始觉得意识开始不清晰了起来。

    不多会狗叫声又慢慢清晰了起来,脑子开始浑浑噩噩,身上也开始没有了力气,拽住树枝的手明显渐渐松动了起来。

    就在手即将脱离树干的时候,男孩是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抬头男孩看到的是一个被黑布裹住的脸,那分明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只看到了那小孩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冷静。

    随后男孩感觉自己被用力一甩,转了个半圈后男孩倒在了悬崖边的草地上,随后狗焦急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男孩的脸,察觉到男孩还有气息后就用嘴咬着衣角拖动男孩远离了一些悬崖边。

    “死了吗?”女孩拍了拍男孩的脸。

    男孩爬起来,在被压扁的药篓里找出了两颗不同的药草,“麻烦帮我......揉碎扶在伤口上。”

    话落男孩像是力气耗尽一样又半倒了下去。女孩三下五下的将药在手中揉成一团,碎到差不多程度后对着脚踝的伤口敷了下去。

    在男孩恢复的时候女孩就站在边上,小狗吐着舌头热切的往女孩脚边凑,女孩皱着眉头用脚将小狗往外推,但这个行为丝毫没有打击到小狗的积极性。

    “它很喜欢你。”小男孩看着恢复了一些,又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女孩没有回答,男孩又紧接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是来采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逃跑躲人,走吧,我背你下山。”

    男孩视线放到了那棵草药上,“你能帮我摘一下那棵草药吗?”

    身后的男孩一口一个小心,女孩看起来没太当一回事,将草药摘下扔给男孩后女孩背上了男孩往山下走,身后跟着一只小狗,到了山下女孩还是没有停住脚步,身上背着一个同年龄的男孩也丝毫不见喘气。

    “你不是在逃跑吗,你现在出去不会被发现吗?”男孩脸上是担忧。

    “逃不了了,要回去了,”女孩说完就放下了男孩,“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再见。”

    男孩拉住了女孩的手腕,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又反复按了几下女孩的脉搏。“你身上有毒,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样可以找到你吗?”

    挣脱开男孩的手,“没有名字,从此我们不会有交集,你少管闲事。”

    “你救了我,我送你一份礼物,这是我意外得来的医书其中一本,这份是我摘抄出来的,这本主要是记录防身的毒药研制法子和解毒的法子。”

    女孩收下了医书后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还不等男孩再想继续追问。

    清晨,宴修睁开眼后恍惚了一瞬,这是他第一次梦到那天的场景,他对那个女孩仅有的线索就是中了毒,应该是毒发作后认清了逃不了的事实又自己回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孩如今是否还活着,被控制的人逃跑后又回去一般真的还能安然无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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