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王大勇又踩了一脚油门，似乎已经等不及去要回去享受美食了。
在后车座上，上官灵正使劲的往后缩着，她并不害怕王大勇背上的那只鬼魂，她怕的王大勇从头到脚所散发出的戾气。
有道是鬼怕恶人，鬼魂所畏惧的恶人身上通常有两种东西，戾气和煞气。
煞气也是一种具攻击性或破坏性气息，煞气重者气场强大能驱逐压制阴邪之气，但是煞气与阳气共存，有煞气在身的人不怒自威，严明公正对为恶者手段雷霆，丝毫不会优柔寡断，但终究是个善者。
而身生戾气之人，通常心狠手辣，他们内心存有很多的不满，当内心压抑的情绪爆发，便会做出很多的残暴举动。
而这种气息本身，对接触到的鬼魂就会产生伤害。
上官灵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低头看了看躺在车后座昏睡的月月，咬咬牙没有逃开。
趴在王大勇背后的那只鬼魂僵硬的转过头，穿过座椅的靠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他的姿势非常的古怪，看起来就像是从椅背上长出了一张脸。
“喂，”它喊了上官灵一声：“你跟来干嘛？”
上官灵不甘示弱的瞪他：“他吃人，是你蛊惑的？”
鬼魂咧开嘴笑了：“对啊，”它语气骄傲：“就是我。”
“为什么要吃人！”
“因为，”它转转眼珠，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我好饿啊。”
“不是有贡品吗？”
“贡品？”它嘿嘿一笑：“贡品，哪有他们好吃啊？”
它伸出脏兮兮的，瘦的像鸡爪一样的手去摸月月的脸：“瞧瞧，细皮嫩肉的。”
“放开！”上官灵挥开他的手。
鬼魂猛的缩回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要阻止我？”
“你不能吃人！”
“我没吃啊，”鬼魂狡猾的笑了，指了指正在专心开车的王大勇：“是他在吃。”
“是你蛊惑的，这些在地府都是有记录的。”
“别说了!”它的脸色猛的一变，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再啰嗦，我不介意尝尝鬼魂的味道。”
它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你才成鬼几年啊？我已经成鬼几十年了，想跟我叫板，再等几年吧！”
……
车子一晃，停了下来，鬼魂往外一看，面露喜色。
“到了，”他说，同时恶狠狠的又瞪了上官灵一眼，斥道：“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一转身又趴在王大勇的背上，跟着他一起下车了。
上官灵没有丝毫犹豫抓着伞远远跟了上去。
简陋的住所走廊灯光昏暗，七拐八绕的绕着弯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这些东西牵制了王大勇的速度，也让上官灵的跟踪变得容易。
“哐当”一扇门被打开，陈旧的木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官灵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大勇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他抱着月月进屋，又“嗵”的一声关上了门。
上官灵小心翼翼的穿墙而入，被眼前的情况狠狠地震惊到了，屋内乱七八糟，苍蝇在里面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声音。
没有门的厨房里，墙上到处都是喷溅出来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客厅里唯一干净些的沙发上，月月正在昏睡。
上官灵看了眼厨房，小心地在沙发边上蹲下，将符咒塞进衣服里贴在身上，在空气中显露出身形，悄悄地推醒月月：“小妹妹，快醒醒。”
月月抽抽鼻子，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上官灵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上官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了眼厨房，王大勇正在洗锅子。她小声对月月说：“别说话，快跑！”
……
鬼魂察觉到了上官灵的气息，恶狠狠地咬牙，他趴在王大勇的耳边说道：“她把你的食物偷走了。”
王大勇先是一愣，随后猛的回过了头，看到上官灵，怒声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上官灵吓了一大跳，猛的推了月月一把：“快跑，把门锁上！”
她拿着伞，这是她手上唯一能用的武器，紧跟着月月向外跑去，王大勇身上的鬼魂飞扑而来，将她撞倒在地，而后迅速又回到了王大勇身上。
王大勇并没有注意到她，眼里心里都是那只从嘴边溜走的食物，他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剔骨刀，转身冲了出去。
上官灵来不及爬起来，她伸出伞，狠狠地敲在王大勇的膝盖上，王大勇吃痛摔倒在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可恶!”王大勇咒骂一声，眼睛有些发红，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上官灵，他慢慢爬起身捡起拿把刀，一步一步朝着上官灵走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第一刀，上官灵躲开了。
王大勇紧接着刺来了第二刀，这一刀扎在了她的后背上，物理攻击没有办法伤到鬼魂，但是人身上的戾气对鬼魂来说却是有效的，上官灵的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林靖元……”上官灵第一次体验到绝望的滋味。
她看着王大勇再次举起的刀，紧紧的闭上眼睛：“你怎么还不来。”
……
上官灵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有被刺中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王大勇握着一把刀，翻着白眼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上官灵立刻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去，等到她觉得自己安全了，才小心的探出头去观察情况，而后就看到一根细细的银色铁链穿过门板缚在鬼魂的脖子上。
鬼魂显然不想被抓走，死命的抱着王大勇的脖子，把他勒的直翻白眼。
她扫了一眼，看到丢在一旁的雨伞，抓起来，朝着鬼魂的手臂狠狠地抽了上去。
雨伞上绘着的符咒光芒一闪，鬼魂惨叫一声松开了手，被链条从门上拽了出去，失去它支撑的王大勇抽搐着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嘴里不停的往外呕吐着黑乎乎的东西，酸臭味让人想吐。
门外传来“嘭嘭”的撞门声，夹杂着慕容明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林靖元率先冲了进来。
“灵儿！”他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上官灵，眼睛一亮。
“灵儿!”他冲过去抱起她，上下检查着：“没事吧？”
“林靖元，”看到他，上官灵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又要死了。”
“不会的，”林靖元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
“大姐姐，”月月从林靖元身后钻出来：“你没事吧？”
上官灵很没出息的吸着鼻子擦着眼泪：“我没事……”
“阿明，”林靖元眉头轻轻一皱：“别玩了，警察来了吗？”
慕容明正在教训手中的鬼魂，闻言嘻嘻一笑，说：“当然了，我已经听见警笛声了。”
正说着，楼下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靖元松了一口气，厌恶的打量了一眼正在抽搐的王大勇，对慕容明说：“走吧，这里交给警察就行了，”说着又看向上官灵，放缓了声音道：“能走吗？”
“走不了了，”上官灵抽抽搭搭的说。
“算了，”林靖元叹了口气，附身把她抱了起来：“走吧。”
“喂喂喂，”身后传来慕容明的声音，他一手捉着鬼魂一手牵着月月：“哥，你这是虐狗你知道吗？你会教坏小朋友的。”
“知道！”林靖元头也不回十分的不耐烦：“别废话，快走！”
……
楼下停着几辆警车，几名警察在门口，随时准备冲进去，队长李明阳正拿着扩音喇叭准备喊话，月月的母亲正在警戒线外焦急的等待着。
“妈妈！”月月的身影最先冲了出来。
“月月！”陈霞从警戒线下面钻出去，抱着月月仔细的检查着。
“靖元，”看到林靖元，李明阳明显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急匆匆上前：“你没事吧？”
待他看到林靖元怀里的上官灵明显又是一愣：“这是……”
“我朋友，”林靖元语气有些焦急：“她受了点伤，我先带她回去。王大勇就在里面，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好，”李明阳招招手，副队长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去：“你朋友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天已经黑了，昏暗的灯光下，他并没有看到上官灵身上散发的丝丝缕缕的黑气。
“没什么大事，”林靖元回头看看，王大勇已经被带了出来，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我们先走了，后续的事你和我打电话。”
“好！”李明阳点点头，让他们先行离开。
……
慕容明开车送他们回去，鬼魂被他捆成一团丢在了副驾驶上和另一个挤在一起。
后座上，上官灵有气无力的靠在林靖元的身上。
“林靖元，”上官灵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不会死吧？呜呜呜，我不想变死鬼啊。”
“不会的，”林靖元捏了个养魂咒护住她的魂魄：“你就是被王大勇的戾气腐蚀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的吗？”
“你不困吗？”
上官灵揉揉眼睛：“有点……”
“那就睡一觉。”
“哦……”上官灵应了一声，头一歪，当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说睡就睡啊。”林靖元无奈的笑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拥了拥，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些。
……
“哥，没啥事我先走了。”慕容明没有下车，他还得赶紧把手里的鬼魂送到冥界去，他盯着上官灵仔细的看了看，眼睛里迸射出八卦的光芒，幻想着林靖元将他让进屋去，并给他讲讲上官灵的事情。
“好，”林靖元正忙着把上官灵抱回去，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慕容明在后面很不开心的噘着嘴，嘟囔道：“也不说留我一下。”
不过嘟囔归嘟囔，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手里还有工作，是不能耽误的。
林靖元看着熟睡的上官灵，养魂咒很有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黑气冒出来了。想了想，又在她的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养魂法阵，这才赶去处理茶社的事。
上官灵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林靖元正趴在她的床边休息，一睁眼就看到了她那张放大的脸，林靖元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到地上。
“醒了，”林靖元揉着脸干巴巴的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有……”上官灵盘腿坐着。
“哪？”林靖元瞬间紧张了起来。
“饿了。”上官灵嘿嘿一笑。
林靖元忽然很想打她。
……
“茶社里没事了吧？”上官灵吃着林靖元做的饭，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王大勇杀人的案子，同时还不忘记抽空和林靖元说话。
“都解决了，放心吧，”林靖元把水放到她手边：“小凯已经送走了，走之前让他们母子俩见了一面，李霞带着月月过来道过谢，没见到你，小丫头挺失望的。”
“没关系，”上官灵唏哩呼噜的吸着面条，同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缘自会再见。对了，那个小鬼是什么情况？”
“一个饿死鬼，已经死了七十多年了，生前被父母抛弃，缺衣少食的……”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王大勇，那不能说是巧合，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王大勇老实巴交的，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内心特别阴暗，饿死鬼本来只想在他身上吃个饱饭，可是无意间窥觑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无限放大，就成了这样。”
“王大勇可能脑中无意间闪过吃人的念头，结果让他给利用了，没有父母疼爱，心理变态见不到别人好，所以就拣这些小孩子下手。”
“王大勇会怎么样？”
“死刑，无期……”林靖元耸耸肩：“那谁知道呢，这些事咱们也管不着。”
“如果……”上官灵陷入了沉思：“如果二十年前有人给他一口吃的，他是不是就不会饿死了今天的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她抬头看向林靖元，林靖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谁知道呢，只能说，一切都是注定的。”
在后车座上，上官灵正使劲的往后缩着，她并不害怕王大勇背上的那只鬼魂，她怕的王大勇从头到脚所散发出的戾气。
有道是鬼怕恶人，鬼魂所畏惧的恶人身上通常有两种东西，戾气和煞气。
煞气也是一种具攻击性或破坏性气息，煞气重者气场强大能驱逐压制阴邪之气，但是煞气与阳气共存，有煞气在身的人不怒自威，严明公正对为恶者手段雷霆，丝毫不会优柔寡断，但终究是个善者。
而身生戾气之人，通常心狠手辣，他们内心存有很多的不满，当内心压抑的情绪爆发，便会做出很多的残暴举动。
而这种气息本身，对接触到的鬼魂就会产生伤害。
上官灵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低头看了看躺在车后座昏睡的月月，咬咬牙没有逃开。
趴在王大勇背后的那只鬼魂僵硬的转过头，穿过座椅的靠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他的姿势非常的古怪，看起来就像是从椅背上长出了一张脸。
“喂，”它喊了上官灵一声：“你跟来干嘛？”
上官灵不甘示弱的瞪他：“他吃人，是你蛊惑的？”
鬼魂咧开嘴笑了：“对啊，”它语气骄傲：“就是我。”
“为什么要吃人！”
“因为，”它转转眼珠，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我好饿啊。”
“不是有贡品吗？”
“贡品？”它嘿嘿一笑：“贡品，哪有他们好吃啊？”
它伸出脏兮兮的，瘦的像鸡爪一样的手去摸月月的脸：“瞧瞧，细皮嫩肉的。”
“放开！”上官灵挥开他的手。
鬼魂猛的缩回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要阻止我？”
“你不能吃人！”
“我没吃啊，”鬼魂狡猾的笑了，指了指正在专心开车的王大勇：“是他在吃。”
“是你蛊惑的，这些在地府都是有记录的。”
“别说了!”它的脸色猛的一变，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再啰嗦，我不介意尝尝鬼魂的味道。”
它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你才成鬼几年啊？我已经成鬼几十年了，想跟我叫板，再等几年吧！”
……
车子一晃，停了下来，鬼魂往外一看，面露喜色。
“到了，”他说，同时恶狠狠的又瞪了上官灵一眼，斥道：“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一转身又趴在王大勇的背上，跟着他一起下车了。
上官灵没有丝毫犹豫抓着伞远远跟了上去。
简陋的住所走廊灯光昏暗，七拐八绕的绕着弯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这些东西牵制了王大勇的速度，也让上官灵的跟踪变得容易。
“哐当”一扇门被打开，陈旧的木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官灵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大勇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他抱着月月进屋，又“嗵”的一声关上了门。
上官灵小心翼翼的穿墙而入，被眼前的情况狠狠地震惊到了，屋内乱七八糟，苍蝇在里面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声音。
没有门的厨房里，墙上到处都是喷溅出来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客厅里唯一干净些的沙发上，月月正在昏睡。
上官灵看了眼厨房，小心地在沙发边上蹲下，将符咒塞进衣服里贴在身上，在空气中显露出身形，悄悄地推醒月月：“小妹妹，快醒醒。”
月月抽抽鼻子，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上官灵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上官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了眼厨房，王大勇正在洗锅子。她小声对月月说：“别说话，快跑！”
……
鬼魂察觉到了上官灵的气息，恶狠狠地咬牙，他趴在王大勇的耳边说道：“她把你的食物偷走了。”
王大勇先是一愣，随后猛的回过了头，看到上官灵，怒声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上官灵吓了一大跳，猛的推了月月一把：“快跑，把门锁上！”
她拿着伞，这是她手上唯一能用的武器，紧跟着月月向外跑去，王大勇身上的鬼魂飞扑而来，将她撞倒在地，而后迅速又回到了王大勇身上。
王大勇并没有注意到她，眼里心里都是那只从嘴边溜走的食物，他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剔骨刀，转身冲了出去。
上官灵来不及爬起来，她伸出伞，狠狠地敲在王大勇的膝盖上，王大勇吃痛摔倒在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可恶!”王大勇咒骂一声，眼睛有些发红，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上官灵，他慢慢爬起身捡起拿把刀，一步一步朝着上官灵走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第一刀，上官灵躲开了。
王大勇紧接着刺来了第二刀，这一刀扎在了她的后背上，物理攻击没有办法伤到鬼魂，但是人身上的戾气对鬼魂来说却是有效的，上官灵的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林靖元……”上官灵第一次体验到绝望的滋味。
她看着王大勇再次举起的刀，紧紧的闭上眼睛：“你怎么还不来。”
……
上官灵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有被刺中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王大勇握着一把刀，翻着白眼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上官灵立刻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去，等到她觉得自己安全了，才小心的探出头去观察情况，而后就看到一根细细的银色铁链穿过门板缚在鬼魂的脖子上。
鬼魂显然不想被抓走，死命的抱着王大勇的脖子，把他勒的直翻白眼。
她扫了一眼，看到丢在一旁的雨伞，抓起来，朝着鬼魂的手臂狠狠地抽了上去。
雨伞上绘着的符咒光芒一闪，鬼魂惨叫一声松开了手，被链条从门上拽了出去，失去它支撑的王大勇抽搐着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嘴里不停的往外呕吐着黑乎乎的东西，酸臭味让人想吐。
门外传来“嘭嘭”的撞门声，夹杂着慕容明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林靖元率先冲了进来。
“灵儿！”他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上官灵，眼睛一亮。
“灵儿!”他冲过去抱起她，上下检查着：“没事吧？”
“林靖元，”看到他，上官灵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又要死了。”
“不会的，”林靖元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
“大姐姐，”月月从林靖元身后钻出来：“你没事吧？”
上官灵很没出息的吸着鼻子擦着眼泪：“我没事……”
“阿明，”林靖元眉头轻轻一皱：“别玩了，警察来了吗？”
慕容明正在教训手中的鬼魂，闻言嘻嘻一笑，说：“当然了，我已经听见警笛声了。”
正说着，楼下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靖元松了一口气，厌恶的打量了一眼正在抽搐的王大勇，对慕容明说：“走吧，这里交给警察就行了，”说着又看向上官灵，放缓了声音道：“能走吗？”
“走不了了，”上官灵抽抽搭搭的说。
“算了，”林靖元叹了口气，附身把她抱了起来：“走吧。”
“喂喂喂，”身后传来慕容明的声音，他一手捉着鬼魂一手牵着月月：“哥，你这是虐狗你知道吗？你会教坏小朋友的。”
“知道！”林靖元头也不回十分的不耐烦：“别废话，快走！”
……
楼下停着几辆警车，几名警察在门口，随时准备冲进去，队长李明阳正拿着扩音喇叭准备喊话，月月的母亲正在警戒线外焦急的等待着。
“妈妈！”月月的身影最先冲了出来。
“月月！”陈霞从警戒线下面钻出去，抱着月月仔细的检查着。
“靖元，”看到林靖元，李明阳明显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急匆匆上前：“你没事吧？”
待他看到林靖元怀里的上官灵明显又是一愣：“这是……”
“我朋友，”林靖元语气有些焦急：“她受了点伤，我先带她回去。王大勇就在里面，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好，”李明阳招招手，副队长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去：“你朋友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天已经黑了，昏暗的灯光下，他并没有看到上官灵身上散发的丝丝缕缕的黑气。
“没什么大事，”林靖元回头看看，王大勇已经被带了出来，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我们先走了，后续的事你和我打电话。”
“好！”李明阳点点头，让他们先行离开。
……
慕容明开车送他们回去，鬼魂被他捆成一团丢在了副驾驶上和另一个挤在一起。
后座上，上官灵有气无力的靠在林靖元的身上。
“林靖元，”上官灵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不会死吧？呜呜呜，我不想变死鬼啊。”
“不会的，”林靖元捏了个养魂咒护住她的魂魄：“你就是被王大勇的戾气腐蚀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的吗？”
“你不困吗？”
上官灵揉揉眼睛：“有点……”
“那就睡一觉。”
“哦……”上官灵应了一声，头一歪，当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说睡就睡啊。”林靖元无奈的笑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拥了拥，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些。
……
“哥，没啥事我先走了。”慕容明没有下车，他还得赶紧把手里的鬼魂送到冥界去，他盯着上官灵仔细的看了看，眼睛里迸射出八卦的光芒，幻想着林靖元将他让进屋去，并给他讲讲上官灵的事情。
“好，”林靖元正忙着把上官灵抱回去，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慕容明在后面很不开心的噘着嘴，嘟囔道：“也不说留我一下。”
不过嘟囔归嘟囔，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手里还有工作，是不能耽误的。
林靖元看着熟睡的上官灵，养魂咒很有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黑气冒出来了。想了想，又在她的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养魂法阵，这才赶去处理茶社的事。
上官灵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林靖元正趴在她的床边休息，一睁眼就看到了她那张放大的脸，林靖元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到地上。
“醒了，”林靖元揉着脸干巴巴的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有……”上官灵盘腿坐着。
“哪？”林靖元瞬间紧张了起来。
“饿了。”上官灵嘿嘿一笑。
林靖元忽然很想打她。
……
“茶社里没事了吧？”上官灵吃着林靖元做的饭，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王大勇杀人的案子，同时还不忘记抽空和林靖元说话。
“都解决了，放心吧，”林靖元把水放到她手边：“小凯已经送走了，走之前让他们母子俩见了一面，李霞带着月月过来道过谢，没见到你，小丫头挺失望的。”
“没关系，”上官灵唏哩呼噜的吸着面条，同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缘自会再见。对了，那个小鬼是什么情况？”
“一个饿死鬼，已经死了七十多年了，生前被父母抛弃，缺衣少食的……”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王大勇，那不能说是巧合，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王大勇老实巴交的，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内心特别阴暗，饿死鬼本来只想在他身上吃个饱饭，可是无意间窥觑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无限放大，就成了这样。”
“王大勇可能脑中无意间闪过吃人的念头，结果让他给利用了，没有父母疼爱，心理变态见不到别人好，所以就拣这些小孩子下手。”
“王大勇会怎么样？”
“死刑，无期……”林靖元耸耸肩：“那谁知道呢，这些事咱们也管不着。”
“如果……”上官灵陷入了沉思：“如果二十年前有人给他一口吃的，他是不是就不会饿死了今天的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她抬头看向林靖元，林靖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谁知道呢，只能说，一切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