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集市（9）
“这是哪里……”
黑暗渐渐褪去的时候，蓝梦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起身环顾，只见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四扇门，顶端是一盏没有任何装饰的圆形灯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家具。
床和墙壁都是乳白色的，四扇门呈黑色，在整个房间里有些突兀。房间整体不大，但由于家具少得可怜，显得格外空旷。
在确定这房间里只有简简单单六样物品后，蓝梦并没有急着下床。陌生的环境，随意行动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记忆已经复苏，蓝梦记起来自己是被一个人屏蔽感官后陷入昏迷，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多半也是和那人有关了。
他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里和沉默集市有关系吗？
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倒不难猜测，副本不可能任由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应该还在副本内。
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既然屋里只有四扇门不同寻常，那逃生的方法必然与之有关。打定主意，蓝梦从床上站起来，开始仔仔细细打量四周的墙壁。
……
黑色的世界里，光线昏暗。格雷亚斯在带着人走过大半个集市后终于在一个摊位前站定。
与之前的商铺不同，这儿的摊位上没有摆其他商品，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底座是磊磊白骨，旗下还有一张画着神秘符号的桌布。
“格雷亚斯？”
“怎么了。”
涂格和那个名叫金隐祁的体力转移异能者，同时看着前方停下脚步的格雷亚斯。他俩的能力都偏辅助，这一路以来便都是格雷亚斯打头阵。
对方忽地停在商铺面前，后面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格雷亚斯接下来的行动。
“……”格雷亚斯没有出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可不可行。这明摆着是一个占卜的摊位，与那些直接进行货品交易的地方不同，买消息这种事是需要语言沟通的。但是他和对面的卖主明显语言不通。
这种情况副本要怎么实现他所说的，一切都可以交易的规则呢？格雷亚斯饶有兴致地盯视着对面的丧尸。随后就见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来。
纸上用人类的语言写着一句话，请描述你要占卜的问题。
格雷亚斯接过纸笔，迅速在其上写下他想问的问题：这个副本的通关方式是什么？
“他们1399怎么都是一帮不要命的人？”
迷雾之中，看见最后一处集市也有动静的纪倾尘准备一探究竟，就看到眼前这一幕，直接问副本怎么通关，他真是比穆松还狠。
格雷亚斯却全然不觉得自己写的这个占卜内容有什么问题。把纸交给对面的丧尸，脸上还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丧尸倒是一本正经地接了过去，虽然阅读内容的时候纪倾尘觉得他的面部肌肉也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抽搐，但毕竟在集市里待了这么多年，问什么问题都没见过。只冷漠地看了格雷亚斯一眼，就从抽屉里，另外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冒着黑气的石头。
摄魂石，这里要的是人的灵魂。
纪倾尘揣兜里的手骤然收紧。摄魂石分不同等级，颜色越深，能摄取的魂魄就越多。而丧尸递来的那块，都不知道吸一个人的灵魂够不够。
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灵魂没了可就难救了。盘算着直接动手干掉一个集市的影响，纪倾尘紧盯着双方的动作。
格雷亚斯接过了摄魂石，格雷亚斯的魂魄离体，纪倾尘的手已经贴在了纹身上，一旦格雷亚斯损失50%以上的灵魂她必然要动手。
然而——
对面人离体的灵魂突然伸出两只爪子形状的东西。两只爪子揪住灵魂的边角，从中扯出一团整体五分之一大小，放在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上。
别说是格雷亚斯身后的涂格和金隐祁，纪倾尘都是一愣，她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灵魂切割，或者叫作灵魂分身。
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纪倾尘放在纹身上的手松懈下来。虽然说召唤系要沟通两个空域，灵魂不仅容易被感知到，强度通常也会比较高。这种手段对于他们而言是比较容易学会的——对比其他系的异能者而言。
但换作联盟那帮小崽子也要一年起步，还得是在人指导之下。果然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危险重重的大环境对异能者是有利的。
纪倾尘的心放了下来。
分离出来的那团灵魂被塞进了摄魂石中，剩下80%则回到格雷亚斯体内。然而……
“吼吼，吼吼吼吼……”接过摄魂石的丧尸却急了，它冲着格雷亚斯一顿咆哮，就差跳起来暴揍他一顿。可问题格雷亚斯并没有违反这个集市的规则，如果丧尸擅自攻击就相当于副本违背了自身的逻辑。
自己跟自己打起来那是要出bug的。
于是，对面丧尸除了呜哩哇啦一通大叫，连动格雷亚斯一根头发丝都不敢。格雷亚斯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脸上的笑里竟带出了嘲讽。
这丧尸也是怒气上头，喊了半天才看出来格雷亚斯完全没听懂，不甘地叫了两声把剩下的脏话憋回去，把那张纸递还回来，又指了指自己手里依旧冒着黑气的摄魂石。
大致意思是：你支付的报酬不够，这个问题我无法替你占卜。然而，这点小困难又怎么能难得倒我们热爱作死的格雷亚斯同学呢？
“这样啊……”他歪着头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会儿，上后提笔刷刷刷在那张纸上又写下了一行字。
“噗。”
纪倾尘看着那行字差点快笑死。果然，她喜欢召唤师，这个群体是有道理的。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十分飘逸的字体——
“可占卜这种事情泄露的天机不是可多可少吗，你只要告诉我这么多灵魂可以知道的信息就可以啦，别担心我不介意的。”
丧尸：……丧尸本就不灵光的CPU已经快要干不动了。
他继续呜里哇啦一通试图表示抗议，然而对面这个不讲道德的人类却没有给他其他回应……
最终，无力吐槽的丧尸将那张纸放在了白色的骨架堆上，一阵黑色的火焰燃起，白纸烧成灰烬。其上的水晶球之中，缓缓有光晕流转。
两分钟后，另一张白色的纸从水晶球顶飘出，被丧尸抓住递给格雷亚斯。
“清扫黑暗。”
纸上只有短短四个字。
“没有了吗？”格雷亚斯指了指纸，又指指水晶球。
丧尸：……你才付那么点代价要什么自行车？
行吧。单心争霸副本惹毛了，搞bug出来也要灭了他，格雷亚斯决定见好就收。至少线索是有了。
不过，所谓的黑暗……抬眼，格雷亚斯看到了笼罩了这个集市的纯黑屏障。给这个集市带来最大黑暗，就是这玩意儿了吧。他要把它弄碎？他该怎么把它弄碎呢？
……
“清扫黑暗吗？还好，通关方式应该没怎么变。”纪倾尘收回这边的目光。
……
绿色集市，为了弄清楚交易的五分钟用的到底是什么时间，到如今夏栩厌和柯齐宣并没有进行第二次交易。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一点的角落互相观察对方的变化。大半天过去，正当双方的注意力逐渐涣散时，柯齐宣忽觉面前人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小块红色的伤口，又不断加深出血的意思。
“！”他连忙拍拍夏栩厌，示意她看自己的肩膀。
两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夏栩厌左小臂上。无疑夏栩厌身上的伤口和丧尸的很像。夏栩厌皱着眉戳了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痛感很真实。
然而柯齐宣在自己身上检查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出血痕迹。
“先等等。”
夏栩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并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反而紧盯着柯齐宣的手臂。
大约五分钟之后——血色出现在柯齐宣手背，原本光洁的皮肤开始糜烂。
而此时夏栩厌手臂上那块伤口，已经隐隐有扩大的趋势。时间在她身上的流速比柯齐宣快了五分钟。
在这里他们的身体会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变成丧尸的样子，交易就是缩短时限。
……
“这样看起来，倒是姜晏苒和李季肆他们最幸运了。”
红色集市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难以名状的饥饿，只有付出血液换取食物才能缓解，失血是丧尸化的条件。
绿色集市则随着时间流逝让人变成丧尸，交易时付出的时间，会让人更快速变成丧尸。
黑色集市中的交易需要付出灵魂，虽然现在不清楚让人强制付出灵魂的手段是什么，但交易条件已经无比危险。
白色集市要求付出的是人性，也就是穆松敢赌，不然以这个交易条件，三个人迟早自相残杀。
而蓝色集市中，货币只是异能使用权。
不过，虽然这危险最小，但温和也有温和的坏处——容易让人失去紧迫感，在不知不觉中被蚕食。
“算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儿，眼下先考虑下这地方怎么出去吧。”终于，纪倾尘停下漫无目的地闲逛。
周围的雾气已经浓到只能看清十米范围内的东西。
“先来处理一下你们。”
纪倾尘指尖，有一朵白色昙花盛开。与此同时，方圆百里隐匿在雾气之中的店铺里，水晶球、试管容器、纸、石头、探针，不论有这五样物品中的哪一个，在这物品之上都长出了一朵白色昙花。
昙花盛开，“土壤”消散。
黑暗渐渐褪去的时候，蓝梦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起身环顾，只见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四扇门，顶端是一盏没有任何装饰的圆形灯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家具。
床和墙壁都是乳白色的，四扇门呈黑色，在整个房间里有些突兀。房间整体不大，但由于家具少得可怜，显得格外空旷。
在确定这房间里只有简简单单六样物品后，蓝梦并没有急着下床。陌生的环境，随意行动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记忆已经复苏，蓝梦记起来自己是被一个人屏蔽感官后陷入昏迷，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多半也是和那人有关了。
他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里和沉默集市有关系吗？
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倒不难猜测，副本不可能任由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应该还在副本内。
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既然屋里只有四扇门不同寻常，那逃生的方法必然与之有关。打定主意，蓝梦从床上站起来，开始仔仔细细打量四周的墙壁。
……
黑色的世界里，光线昏暗。格雷亚斯在带着人走过大半个集市后终于在一个摊位前站定。
与之前的商铺不同，这儿的摊位上没有摆其他商品，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底座是磊磊白骨，旗下还有一张画着神秘符号的桌布。
“格雷亚斯？”
“怎么了。”
涂格和那个名叫金隐祁的体力转移异能者，同时看着前方停下脚步的格雷亚斯。他俩的能力都偏辅助，这一路以来便都是格雷亚斯打头阵。
对方忽地停在商铺面前，后面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格雷亚斯接下来的行动。
“……”格雷亚斯没有出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可不可行。这明摆着是一个占卜的摊位，与那些直接进行货品交易的地方不同，买消息这种事是需要语言沟通的。但是他和对面的卖主明显语言不通。
这种情况副本要怎么实现他所说的，一切都可以交易的规则呢？格雷亚斯饶有兴致地盯视着对面的丧尸。随后就见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来。
纸上用人类的语言写着一句话，请描述你要占卜的问题。
格雷亚斯接过纸笔，迅速在其上写下他想问的问题：这个副本的通关方式是什么？
“他们1399怎么都是一帮不要命的人？”
迷雾之中，看见最后一处集市也有动静的纪倾尘准备一探究竟，就看到眼前这一幕，直接问副本怎么通关，他真是比穆松还狠。
格雷亚斯却全然不觉得自己写的这个占卜内容有什么问题。把纸交给对面的丧尸，脸上还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丧尸倒是一本正经地接了过去，虽然阅读内容的时候纪倾尘觉得他的面部肌肉也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抽搐，但毕竟在集市里待了这么多年，问什么问题都没见过。只冷漠地看了格雷亚斯一眼，就从抽屉里，另外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冒着黑气的石头。
摄魂石，这里要的是人的灵魂。
纪倾尘揣兜里的手骤然收紧。摄魂石分不同等级，颜色越深，能摄取的魂魄就越多。而丧尸递来的那块，都不知道吸一个人的灵魂够不够。
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灵魂没了可就难救了。盘算着直接动手干掉一个集市的影响，纪倾尘紧盯着双方的动作。
格雷亚斯接过了摄魂石，格雷亚斯的魂魄离体，纪倾尘的手已经贴在了纹身上，一旦格雷亚斯损失50%以上的灵魂她必然要动手。
然而——
对面人离体的灵魂突然伸出两只爪子形状的东西。两只爪子揪住灵魂的边角，从中扯出一团整体五分之一大小，放在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上。
别说是格雷亚斯身后的涂格和金隐祁，纪倾尘都是一愣，她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灵魂切割，或者叫作灵魂分身。
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纪倾尘放在纹身上的手松懈下来。虽然说召唤系要沟通两个空域，灵魂不仅容易被感知到，强度通常也会比较高。这种手段对于他们而言是比较容易学会的——对比其他系的异能者而言。
但换作联盟那帮小崽子也要一年起步，还得是在人指导之下。果然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危险重重的大环境对异能者是有利的。
纪倾尘的心放了下来。
分离出来的那团灵魂被塞进了摄魂石中，剩下80%则回到格雷亚斯体内。然而……
“吼吼，吼吼吼吼……”接过摄魂石的丧尸却急了，它冲着格雷亚斯一顿咆哮，就差跳起来暴揍他一顿。可问题格雷亚斯并没有违反这个集市的规则，如果丧尸擅自攻击就相当于副本违背了自身的逻辑。
自己跟自己打起来那是要出bug的。
于是，对面丧尸除了呜哩哇啦一通大叫，连动格雷亚斯一根头发丝都不敢。格雷亚斯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脸上的笑里竟带出了嘲讽。
这丧尸也是怒气上头，喊了半天才看出来格雷亚斯完全没听懂，不甘地叫了两声把剩下的脏话憋回去，把那张纸递还回来，又指了指自己手里依旧冒着黑气的摄魂石。
大致意思是：你支付的报酬不够，这个问题我无法替你占卜。然而，这点小困难又怎么能难得倒我们热爱作死的格雷亚斯同学呢？
“这样啊……”他歪着头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会儿，上后提笔刷刷刷在那张纸上又写下了一行字。
“噗。”
纪倾尘看着那行字差点快笑死。果然，她喜欢召唤师，这个群体是有道理的。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十分飘逸的字体——
“可占卜这种事情泄露的天机不是可多可少吗，你只要告诉我这么多灵魂可以知道的信息就可以啦，别担心我不介意的。”
丧尸：……丧尸本就不灵光的CPU已经快要干不动了。
他继续呜里哇啦一通试图表示抗议，然而对面这个不讲道德的人类却没有给他其他回应……
最终，无力吐槽的丧尸将那张纸放在了白色的骨架堆上，一阵黑色的火焰燃起，白纸烧成灰烬。其上的水晶球之中，缓缓有光晕流转。
两分钟后，另一张白色的纸从水晶球顶飘出，被丧尸抓住递给格雷亚斯。
“清扫黑暗。”
纸上只有短短四个字。
“没有了吗？”格雷亚斯指了指纸，又指指水晶球。
丧尸：……你才付那么点代价要什么自行车？
行吧。单心争霸副本惹毛了，搞bug出来也要灭了他，格雷亚斯决定见好就收。至少线索是有了。
不过，所谓的黑暗……抬眼，格雷亚斯看到了笼罩了这个集市的纯黑屏障。给这个集市带来最大黑暗，就是这玩意儿了吧。他要把它弄碎？他该怎么把它弄碎呢？
……
“清扫黑暗吗？还好，通关方式应该没怎么变。”纪倾尘收回这边的目光。
……
绿色集市，为了弄清楚交易的五分钟用的到底是什么时间，到如今夏栩厌和柯齐宣并没有进行第二次交易。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一点的角落互相观察对方的变化。大半天过去，正当双方的注意力逐渐涣散时，柯齐宣忽觉面前人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小块红色的伤口，又不断加深出血的意思。
“！”他连忙拍拍夏栩厌，示意她看自己的肩膀。
两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夏栩厌左小臂上。无疑夏栩厌身上的伤口和丧尸的很像。夏栩厌皱着眉戳了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痛感很真实。
然而柯齐宣在自己身上检查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出血痕迹。
“先等等。”
夏栩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并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反而紧盯着柯齐宣的手臂。
大约五分钟之后——血色出现在柯齐宣手背，原本光洁的皮肤开始糜烂。
而此时夏栩厌手臂上那块伤口，已经隐隐有扩大的趋势。时间在她身上的流速比柯齐宣快了五分钟。
在这里他们的身体会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变成丧尸的样子，交易就是缩短时限。
……
“这样看起来，倒是姜晏苒和李季肆他们最幸运了。”
红色集市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难以名状的饥饿，只有付出血液换取食物才能缓解，失血是丧尸化的条件。
绿色集市则随着时间流逝让人变成丧尸，交易时付出的时间，会让人更快速变成丧尸。
黑色集市中的交易需要付出灵魂，虽然现在不清楚让人强制付出灵魂的手段是什么，但交易条件已经无比危险。
白色集市要求付出的是人性，也就是穆松敢赌，不然以这个交易条件，三个人迟早自相残杀。
而蓝色集市中，货币只是异能使用权。
不过，虽然这危险最小，但温和也有温和的坏处——容易让人失去紧迫感，在不知不觉中被蚕食。
“算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儿，眼下先考虑下这地方怎么出去吧。”终于，纪倾尘停下漫无目的地闲逛。
周围的雾气已经浓到只能看清十米范围内的东西。
“先来处理一下你们。”
纪倾尘指尖，有一朵白色昙花盛开。与此同时，方圆百里隐匿在雾气之中的店铺里，水晶球、试管容器、纸、石头、探针，不论有这五样物品中的哪一个，在这物品之上都长出了一朵白色昙花。
昙花盛开，“土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