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之后,乔治就开始避着鲁比了。

    他刻意不去留心她的一举一动,不再亲昵地抚摸她的发顶,不再越过重重人影朝她眨一眨眼或是吹个口哨,偶尔遇见,也只是草草点头打个招呼,便逃一般地飞速离开了。

    “你最近很奇怪,乔治。怎么,你背着我跟鲁比表白,然后被拒绝了?”弗雷德时常这样纳闷地调侃。

    “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有了新的发明灵感。”乔治总是这样反驳。

    一天,弗雷德再度听见这句话,忍无可忍地揭穿他的谎言,“这个月,这句话,你总共说了十三次!然而,我们至今没有搞出一个有价值的新发明,还因为你的失误,害我们被费尔奇抓住,去给海格的菜地铺马粪!”

    “梅林知道飞马的粪便怎么那么臭,什么魔咒都不起效,你还记得吗,乔治,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奥利弗嫌我们身上有味儿,影响其他人状态,居然拿了马桶清洁剂来!”

    乔治满不在意地说:“海格告诉过我们,马人的不臭,是你自己选的飞马,老兄。”

    “你敢去禁林偷马人的任何东西吗,乔治?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弗雷德逼近乔治,咬牙切齿道,“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一回事,不然,我今天就要弥补十多年前的遗憾!”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弗雷德。”乔治兴趣缺缺地回答。

    “那你就是有事,正常的乔治会先问我十多年前那个遗憾是什么!”说完,弗雷德猛地向前扑去,抓住乔治的衣领,

    “那个遗憾就是,我没有在妈妈肚子里打烂你的脸,就这样把你放了出来!你怎么敢,乔治,怎么敢顶着跟我一样的英俊面庞摆出这副没精打采的傻样!”

    两人似真似假地打了一会儿,最后一起躺倒在绿草如茵的湖边。看着淡蓝色的天幕,弗雷德平复呼吸,转移话题,乔治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乔治骗不了弗雷德,更骗不了自己。

    他那个少男心动了,又乱了。

    乔治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甚至做不到用玩笑的语气问鲁比——“你和那位情书先生发展得怎么样了?”

    前几天,鲁比戴了个新发夹,紫蓝色的,一小枝薰衣草式样的,嵌在她浅褐色的头发上,漂亮得扎眼,漂亮得让乔治心烦。

    哪来的?是谁送的吗?有什么特别意义?

    乔治知道自己没资格多问,憋着气翻遍了图书馆,找出所有与“薰衣草”有关的文章。

    当他看到薰衣草可以用来做安眠剂时,会想鲁比是不是睡得不好;

    当他看到爱尔兰人会用薰衣草祈求好运时,会担心鲁比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

    当他看到有些麻瓜会在婚礼上撒薰衣草的小花时,乔治的心猛然一跳,他不受控制地想到:鲁比和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梅林的胡子,鲁比才二年级!别让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然……

    “恶意损坏书籍,立刻出去,否则我会找你的院长关你禁闭!韦斯莱!”

    乔治还没想出适合那位情书先生的酷刑,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已经抄起鸡毛掸子,将他打了出去,因为——他一不小心将那张画着薰衣草图案的纸页从书脊上拽下来了!

    他不愿细究自己对那封情书、对薰衣草相关民俗大为光火的原因,只敢笼统地归为,正义感。

    没错,正义感。

    乔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只是看不惯情书先生的越界行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丑不拉几的小矮人送鲁比情书,鲁比肯定会尴尬的!

    没错,乔治,就是这样,为了不让鲁比更加尴尬,你这段时间别再开她玩笑了。他这样对自己说。

    乔治给自己的逃避找了个借口,一个极其拙劣的借口。

    这不像你,乔治,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鲁比呢?

    乔治的理智无数次鼓励他去找鲁比问个结果,“嘿,鲁比,你最近过得怎样,当然,我特指的是你的感情生活!”

    但他,一个标准的格兰芬多,居然对此感到畏惧。

    乔治害怕听到鲁比的回答,如果鲁比说她和那个哗众取宠的蠢货相处得很愉快怎么办?光是幻想这样的场景,乔治就觉得自己的胃里堆着十磅马粪,想吐,又怕吐出来把自己熏晕。

    就在乔治又愁又怕的时候,那堆马粪——不,那封情书被人送到了他手里,

    在复活节假期结束之后,在格兰芬多第二场魁地奇比赛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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