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哥谭
【哦~是吗~】
里樱看表樱满不在乎，一副敷衍打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横眉冷对无动于衷的小樱。
【你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怎么会？】小樱翻开笔记本，在心里召唤系统。
【粉红姐，我亲爱的天使投资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时空稳定器沉稳的女声穿来，【资金提供方的需求是，想看看一个有野心的女孩儿能搞出什么样的大事。】
【没错！】小樱打了一个响指，【放心吧，人家的要求在这里摆着呢，我一定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
【别装了，】里樱沉着脸，【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要是真想折腾，还会在这个垃圾社区天天给一群社会边角料看病看到披星戴月？】
【哦~不对，你还给人家当免费警察呢~】
【天地良心，你知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我四年没放过一天假！我四年没在凌晨之前睡过觉啊！】
【你知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啊？我天天被人暗杀！】
小樱的注意力暂时从面前的一沓合同上移开，【太夸张了吧，哪有天天，不是消停好长一段时间了。】
【况且，你也说了，你就是我，这种生活不是你我一起过的吗？】
【安啦，咱们的学位拿到了，文章发出去了，利用这些要取得的身份也落实了。】
小樱捏捏眉头，难得露出些疲惫，她一样一样捋顺过去的条理。
【公司生物化学研发基地确实建地很艰难，开头从法尔科内手中争地皮就九死一生，好在最后落在了咱们手里。】
【那些危害社会的小混混被我抓住送去干土木···现在应该叫Morgan Le Fay 建筑公司，也让基地顺利竣工了。】
她搓搓额头，【该给他们想点儿别的活儿，省的没钱赚没人管，出去铤而走险危害社会。】
【你看，咱们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啦，接下来就轻松了。】
小樱哄哄自己，好让自己能继续打工。
【过去了？轻松了？我请问你马不停蹄找维克多去干嘛？嗯？我请问你刚才手搓出来新合同是想干嘛？嗯？】里樱显然满肚子大饼不吃这套了。
【嘿！人活长了真是什么世面都能见到，自己骗自己的还真让我遇着了！】
她气得笑出来，【也是，哥谭待久了谁不疯啊。】
【你说得对，】小樱举起合同在桌子上搓齐，【这座城市病了，医疗忍术、古代中医和现代医学都救不了哥谭。】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有系统，有能力，还有钱，要搞大事当然可以往这个方向搞。】
【就算我没有这些，师门教诲在上，小寒山一脉的子弟又怎能站在干岸上眼看生民熬煎？】
【好，你要为哥谭尽力，做一堆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不拦你。你要为师兄师姐努努力，我不拦你。】
里樱抑制着颤抖的声线，可接下来她还是破音了。
【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寻思在木叶和宇智波眼皮底下搞这种事？！你知道你要摆弄的是谁吗？！】
她每说一句，春野樱的眼睛就幽暗一分。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但是请你再坚持一下，干完这票咱们就休息。】
里樱彻底狂躁，她揪着头发、捶着桌子大喊：
【圣母不得house！】
【圣母不得house！】
春野樱起身出门，将破防的里樱关进身后的书房。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探照灯一轮一轮打在地板上，泛着霜雪一样的冷光。
不远处的餐桌上大大小小摆了不少碗碟，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簇微弱的烛光。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她熬尽心血成就的一身所学都革除不了这座城市腐烂的暗疮，所以，她只能到病症最重的地方亲眼看看。
原本以为这一路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消耗，但是走到这里，命运还是仁慈地给她留了一盏温暖的灯。
坎迪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春野医生。
她站在阴影中，强力探照灯不时给她的衣摆和侧脸镀上银辉，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谈笑自若、镇定从容，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克制，但眉梢眼角都透出一些倦怠···像一尊活了的雕像。
灯光下，根根睫毛纤毫毕现。
坎迪望进她的眼睛。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明白，面前站着的不是身披月光降下的神，而是一个痛苦、疲惫，但温柔的人。
“我好早就闻到香味儿了，再不出来恐怕明天哥谭将出现第一例馋死案件。”春野医生从凝视烛光的恍惚中回过神，又变成了主动社交的积极选手。
“哈哈哈，”坎迪摘下烘焙手套，回敬她一句玩笑话，“我还怕打扰你对着蜡烛许愿呢。”
两人在很长时间里都安静而专注地进食，吃到后半段，坎迪开始大谈特谈自己最近“惊险刺激”的生活。
“···那个老胖猪，他说要离婚跟我在一起，我半个字母都没信······长得像芹菜杆的，穿着套装，皮鞋锃亮，他说他是银行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不是。银行那群男人一个个要面子的很，连鼻毛都要修剪，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指甲里脏兮兮的······”
“······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会看穿男人谎言的人，好多小婊···小姐妹就是做这行看不出男人撒的谎，钱没赚来反而被男人骗去了，还白搭了人······”
她装作自然地偷偷瞟了小樱一眼，想在她面前表现地更“正常且友好”一些，但是她似乎也忘了那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她试图表现地更有价值。
“···你要是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可以带过来，我给你把把关，看看他有没有藏着坏心思。到时候我让姐妹们都注意着，他要是敢出来吃野食，我就把他切干净了绑到你面前去。”
“噗嗤——”春野樱直接笑喷了出来。
“还早着呢，”她可比看起来的样子小多了，“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坎迪插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吃到肉的机会难得，要不是有个慷慨的雇主她也蹭不到这种饭，所以说很多话也不能耽误吃肉的速度。
她边嚼边撇撇嘴，“也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春野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顺口接话，“人可不能玩。”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坎迪随意抛开上个话题，也不盯着肉了，撑起手专心看着她。
春野樱刚把一块精心裹好了配菜和酱料的烤肉用叉子送到半路，听到这话终于变得认真起来，抬头瞅瞅坎迪。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确认一下谈话内容，坎迪却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最喜欢你不说那些我们听得最多的屁话。”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在哥谭也不算少见，但是也不常见，因为我们是那种···”她比比划划，“···是那种阴影里的人。”
“有很多人见了我们这种人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大好人，那些词我都能背出来。”
“总之就是来回问你为什么干这个呀，你有什么难处啊，问完了就开始劝，什么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能变得更好，别干这行了，年纪大了没退路，做回真正的你吧blablabla···”
“你没见过都想象不出来，”坎迪一脸唏嘘感叹，“那一脸真诚的样子，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道貌岸然的语气。”
“废话，都是废话，我妈就是女支，我不干这行干什么？我要是把拉链系严实了，他们能愿意给我付房租吗？”
末了，她还含混地小声骂了两句脏话，因为她感觉春野樱有点烦躁，不是很敢在这位医生面前把脏话提到正常音量。
春野樱不是为坎迪的话烦躁，而是为在她耳边聒噪不停的里樱。
她终于又找到了能让她在牛马日子中快活起来的乐子，于是围着小樱不停撺掇。
小樱不厌其烦，不堪其扰，只能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
她看向坎迪。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坎迪呆住了。
“我知道你能变得更好。”
坎迪有些迷茫。
“别干这行了，年纪大了没退路。”
坎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头避开小樱的视线，脸上出现了混杂着羞愧的自卑。
“做回真正的你吧。”
她好像被激怒了，坎迪面上充血，抬起头死死盯着小樱，被戏弄的不堪让她想当场发作，大吵一架掀了桌子。
可她现下只是坐在这里，努力撑着表情，试图表现地强硬不可侵犯，却没意识到自己看向春野樱的眼睛里没有她想装出来的恨意，只有淋漓的委屈。
里樱已经在旁边笑地打起了滚，小樱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
终于满足了她的恶趣味，接下来可以说正事了。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坎迪的眼睛。
“我打算在一个新公司的园区开一家餐厅，类似员工食堂。但是那边水电燃气之类的资质还没有齐全。”
坎迪还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突然翻脸，那么不以为然地挑衅自己，伤害自己，照着她才交给对方的弱点狠狠刺上去，现在又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所以，我在市里盘了一家资质齐全的店，设备也基本是现成的，上周已经装修好了。”
“我打算先把市里的店正常开起来，每天给园区送盒饭，先挺过这段过渡期。”
“等园区的餐厅能开张了就把它做成分店，生意好的话成立一个连锁品牌。”
坎迪好像猜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微微张开嘴，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想请你担任市里第一家店的店长，前期还需要兼任主厨和菜品研发。”
砸中了，坎迪脑子“轰”地一声，真的被砸中了。
“店里给缴纳五险一金。”
坎迪眼睛睁大。
“加班算双薪。”
坎迪脸颊肌肉抽动。
“月薪八千。”
坎迪倒吸一口凉气。
“包吃包住。”
坎迪落下泪来。
小樱一看，这还是没下定决心啊。
她拿出狠活儿。
“我们店还有员工福利，给员工承包生日宴。淡季的时候组织员工一起出去玩，费用店里承担，一年至少一···不，两次。”
春野樱竖起两个手指头。
里樱彻底乐了。
【哥谭你个小鼻嘎儿，见过樱老板的架势没有？！五险一金都没玩儿明白呢，见过公费吃喝没有？见过公费旅游没有？】
她叉腰大笑，对着掩面而泣的坎迪指指点点：【瞅瞅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是这也不怪你，接下来，整个哥谭都要开始见见樱老板的排面！】
里樱看表樱满不在乎，一副敷衍打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横眉冷对无动于衷的小樱。
【你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怎么会？】小樱翻开笔记本，在心里召唤系统。
【粉红姐，我亲爱的天使投资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时空稳定器沉稳的女声穿来，【资金提供方的需求是，想看看一个有野心的女孩儿能搞出什么样的大事。】
【没错！】小樱打了一个响指，【放心吧，人家的要求在这里摆着呢，我一定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
【别装了，】里樱沉着脸，【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要是真想折腾，还会在这个垃圾社区天天给一群社会边角料看病看到披星戴月？】
【哦~不对，你还给人家当免费警察呢~】
【天地良心，你知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我四年没放过一天假！我四年没在凌晨之前睡过觉啊！】
【你知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啊？我天天被人暗杀！】
小樱的注意力暂时从面前的一沓合同上移开，【太夸张了吧，哪有天天，不是消停好长一段时间了。】
【况且，你也说了，你就是我，这种生活不是你我一起过的吗？】
【安啦，咱们的学位拿到了，文章发出去了，利用这些要取得的身份也落实了。】
小樱捏捏眉头，难得露出些疲惫，她一样一样捋顺过去的条理。
【公司生物化学研发基地确实建地很艰难，开头从法尔科内手中争地皮就九死一生，好在最后落在了咱们手里。】
【那些危害社会的小混混被我抓住送去干土木···现在应该叫Morgan Le Fay 建筑公司，也让基地顺利竣工了。】
她搓搓额头，【该给他们想点儿别的活儿，省的没钱赚没人管，出去铤而走险危害社会。】
【你看，咱们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啦，接下来就轻松了。】
小樱哄哄自己，好让自己能继续打工。
【过去了？轻松了？我请问你马不停蹄找维克多去干嘛？嗯？我请问你刚才手搓出来新合同是想干嘛？嗯？】里樱显然满肚子大饼不吃这套了。
【嘿！人活长了真是什么世面都能见到，自己骗自己的还真让我遇着了！】
她气得笑出来，【也是，哥谭待久了谁不疯啊。】
【你说得对，】小樱举起合同在桌子上搓齐，【这座城市病了，医疗忍术、古代中医和现代医学都救不了哥谭。】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有系统，有能力，还有钱，要搞大事当然可以往这个方向搞。】
【就算我没有这些，师门教诲在上，小寒山一脉的子弟又怎能站在干岸上眼看生民熬煎？】
【好，你要为哥谭尽力，做一堆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不拦你。你要为师兄师姐努努力，我不拦你。】
里樱抑制着颤抖的声线，可接下来她还是破音了。
【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寻思在木叶和宇智波眼皮底下搞这种事？！你知道你要摆弄的是谁吗？！】
她每说一句，春野樱的眼睛就幽暗一分。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但是请你再坚持一下，干完这票咱们就休息。】
里樱彻底狂躁，她揪着头发、捶着桌子大喊：
【圣母不得house！】
【圣母不得house！】
春野樱起身出门，将破防的里樱关进身后的书房。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探照灯一轮一轮打在地板上，泛着霜雪一样的冷光。
不远处的餐桌上大大小小摆了不少碗碟，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簇微弱的烛光。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她熬尽心血成就的一身所学都革除不了这座城市腐烂的暗疮，所以，她只能到病症最重的地方亲眼看看。
原本以为这一路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消耗，但是走到这里，命运还是仁慈地给她留了一盏温暖的灯。
坎迪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春野医生。
她站在阴影中，强力探照灯不时给她的衣摆和侧脸镀上银辉，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谈笑自若、镇定从容，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克制，但眉梢眼角都透出一些倦怠···像一尊活了的雕像。
灯光下，根根睫毛纤毫毕现。
坎迪望进她的眼睛。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明白，面前站着的不是身披月光降下的神，而是一个痛苦、疲惫，但温柔的人。
“我好早就闻到香味儿了，再不出来恐怕明天哥谭将出现第一例馋死案件。”春野医生从凝视烛光的恍惚中回过神，又变成了主动社交的积极选手。
“哈哈哈，”坎迪摘下烘焙手套，回敬她一句玩笑话，“我还怕打扰你对着蜡烛许愿呢。”
两人在很长时间里都安静而专注地进食，吃到后半段，坎迪开始大谈特谈自己最近“惊险刺激”的生活。
“···那个老胖猪，他说要离婚跟我在一起，我半个字母都没信······长得像芹菜杆的，穿着套装，皮鞋锃亮，他说他是银行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不是。银行那群男人一个个要面子的很，连鼻毛都要修剪，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指甲里脏兮兮的······”
“······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会看穿男人谎言的人，好多小婊···小姐妹就是做这行看不出男人撒的谎，钱没赚来反而被男人骗去了，还白搭了人······”
她装作自然地偷偷瞟了小樱一眼，想在她面前表现地更“正常且友好”一些，但是她似乎也忘了那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她试图表现地更有价值。
“···你要是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可以带过来，我给你把把关，看看他有没有藏着坏心思。到时候我让姐妹们都注意着，他要是敢出来吃野食，我就把他切干净了绑到你面前去。”
“噗嗤——”春野樱直接笑喷了出来。
“还早着呢，”她可比看起来的样子小多了，“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坎迪插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吃到肉的机会难得，要不是有个慷慨的雇主她也蹭不到这种饭，所以说很多话也不能耽误吃肉的速度。
她边嚼边撇撇嘴，“也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春野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顺口接话，“人可不能玩。”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坎迪随意抛开上个话题，也不盯着肉了，撑起手专心看着她。
春野樱刚把一块精心裹好了配菜和酱料的烤肉用叉子送到半路，听到这话终于变得认真起来，抬头瞅瞅坎迪。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确认一下谈话内容，坎迪却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最喜欢你不说那些我们听得最多的屁话。”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在哥谭也不算少见，但是也不常见，因为我们是那种···”她比比划划，“···是那种阴影里的人。”
“有很多人见了我们这种人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大好人，那些词我都能背出来。”
“总之就是来回问你为什么干这个呀，你有什么难处啊，问完了就开始劝，什么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能变得更好，别干这行了，年纪大了没退路，做回真正的你吧blablabla···”
“你没见过都想象不出来，”坎迪一脸唏嘘感叹，“那一脸真诚的样子，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道貌岸然的语气。”
“废话，都是废话，我妈就是女支，我不干这行干什么？我要是把拉链系严实了，他们能愿意给我付房租吗？”
末了，她还含混地小声骂了两句脏话，因为她感觉春野樱有点烦躁，不是很敢在这位医生面前把脏话提到正常音量。
春野樱不是为坎迪的话烦躁，而是为在她耳边聒噪不停的里樱。
她终于又找到了能让她在牛马日子中快活起来的乐子，于是围着小樱不停撺掇。
小樱不厌其烦，不堪其扰，只能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
她看向坎迪。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坎迪呆住了。
“我知道你能变得更好。”
坎迪有些迷茫。
“别干这行了，年纪大了没退路。”
坎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头避开小樱的视线，脸上出现了混杂着羞愧的自卑。
“做回真正的你吧。”
她好像被激怒了，坎迪面上充血，抬起头死死盯着小樱，被戏弄的不堪让她想当场发作，大吵一架掀了桌子。
可她现下只是坐在这里，努力撑着表情，试图表现地强硬不可侵犯，却没意识到自己看向春野樱的眼睛里没有她想装出来的恨意，只有淋漓的委屈。
里樱已经在旁边笑地打起了滚，小樱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
终于满足了她的恶趣味，接下来可以说正事了。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坎迪的眼睛。
“我打算在一个新公司的园区开一家餐厅，类似员工食堂。但是那边水电燃气之类的资质还没有齐全。”
坎迪还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突然翻脸，那么不以为然地挑衅自己，伤害自己，照着她才交给对方的弱点狠狠刺上去，现在又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所以，我在市里盘了一家资质齐全的店，设备也基本是现成的，上周已经装修好了。”
“我打算先把市里的店正常开起来，每天给园区送盒饭，先挺过这段过渡期。”
“等园区的餐厅能开张了就把它做成分店，生意好的话成立一个连锁品牌。”
坎迪好像猜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微微张开嘴，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想请你担任市里第一家店的店长，前期还需要兼任主厨和菜品研发。”
砸中了，坎迪脑子“轰”地一声，真的被砸中了。
“店里给缴纳五险一金。”
坎迪眼睛睁大。
“加班算双薪。”
坎迪脸颊肌肉抽动。
“月薪八千。”
坎迪倒吸一口凉气。
“包吃包住。”
坎迪落下泪来。
小樱一看，这还是没下定决心啊。
她拿出狠活儿。
“我们店还有员工福利，给员工承包生日宴。淡季的时候组织员工一起出去玩，费用店里承担，一年至少一···不，两次。”
春野樱竖起两个手指头。
里樱彻底乐了。
【哥谭你个小鼻嘎儿，见过樱老板的架势没有？！五险一金都没玩儿明白呢，见过公费吃喝没有？见过公费旅游没有？】
她叉腰大笑，对着掩面而泣的坎迪指指点点：【瞅瞅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是这也不怪你，接下来，整个哥谭都要开始见见樱老板的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