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哥谭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空气。
一只手伸出来，随之掀起几张纸，飘飘往下落。
它一把抓住电话，将电话递到主人耳边。
不远处的实验台上，维克多睡眼迷蒙地抬起头来，长时间的趴伏睡姿让他头昏脑胀，脖子一抽一抽地疼。
他发出难受的闷哼，艰难地扭动颈椎和酸疼的肌肉。
电话来到春野樱耳边，她正睡在实验室一侧的折叠躺椅上，周身散落着凌乱的草稿纸。
不止她身边，这间实验室几乎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工作的痕迹。
几台仪器发出持续运作的声音，白板上写满文字、符号和公式，实验台上散落着手稿、资料和实验器材，早没了它刚启用时的整洁有序。
手的主人抓起电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她下定决心，对方最好真的有天大的事，否则，她一定要提刀过去跟人讲讲小寒山抱地狱寺的道理。
小樱平时勤于修行，更勤于自省，几乎将自我控制发挥到极致，很少像里樱一样对恶趣味和乐子有纯粹的追求，累了还会试图创飞全世界。
可是，今天这个讲刀理的想法经她大脑的各个信息处理区域转了一圈，竟然还没有被坚决地毙掉，显然不太正常。
现象不太正常，原因却很正常，这段时间，她肝翻了。
时间回到那个捡回杰罗姆的充实周末，她本来计划最多通宵两三天，运气好的话每天还能有日均五个小时的补眠时间。
没想到，当天维克多恋恋不舍地拉着她在低温中心待到后半夜，等他转完了实验室、工厂、仓库，甚至员工食堂、员工健身房、环湖公园，他终于心满意足。
维克多心满意足的后果不是回家睡觉，而是当场回到大厅前台拿起电话打给伊丽莎白。
他很激动，对面似乎也很激动，于是她们默契地跨过寒暄，让两句话撞到了一起。
“咱们的项目有救啦！”
“韦恩夫妇被杀啦！”
接着，电话里沉默了。
“···真的吗？太好了！不是···我是说，你能找到办法太好了。韦恩集团这条路应该走不通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明天报纸上应该就会到处都是···事情是前半夜发生的···现在哥谭应该没有一个还在睡觉的巨头甚至□□大佬···到处都乱作一团，韦恩集团不会有功夫搭理咱们的项目···”伊丽莎白一股脑地将消息倒出来，顺着电线传来的失真声音中也能透出真切的激动。
维克多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无他，这两天他震惊过太多次。
“没关系，我找到了一家公司，叫Morgan Le Fay ，它愿意接收咱们的项目。我已经来她们的低温中心考察过。”
“伊丽莎白，”维克多深吸一口气，两眼冒光，“你一定要来这里看看，这太神奇了···”
“我打算马上签合同，你帮我联系一下同事们，看看有没有愿意一起跳槽过来的···”
春野樱站在高旷华丽的大厅，看着维克多足足打了整整后半夜的电话。
他给同事打，给老同学打，给原先任教大学的得意门生和同专业教授打。
“要是有你觉得合适的老教授老员工，也可以退休返聘，待遇不是问题。”春野樱挺过一个哈欠，给予补充建议。
她们就这样在Morgan Le Fay 迎来了第一个黎明。
天亮时，小樱面色苍白，维克多精神亢奋，莫纳德公司的CEO却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照例叫了一杯咖啡，须后水混合男士香水的味道萦绕周身，眉毛和鬓角显然精心修剪过，定制羊毛西装衬得他身姿英挺。
今天实在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他身体健康、保养得宜、大权在握，还雷厉风行地关停了一些效益低下的实验室。
想起这个，他喊来秘书。
“已经三天了，维克多同意调换研究项目了吗？”
“老板，维克多辞职了。”
“什么？”CEO想看晨报的眼睛半路转弯，瞪大看向秘书。
“不止，他所在的整个实验室员工都辞职了。”
CEO：？
“他还劝走了其他项目里一部分科研人员。”
CEO：！
“有几个财务和行政也在这两天辞职。”
CEO：······
他面色茫然地低下头，好像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低下头视线正对上晨报头条：《韦恩夫妇深夜遭遇谋杀，现已确认身亡！》
CEO：#￥%……@*&￥*……&*！
韦恩夫妇的死席卷了哥谭，引起这座城市上层权力结构的极大震荡。
如果在别的城市，这种云端上的大佬们生生死死对普通人来说不会有太大影响。
大佬们不鸟她们，她们的生活也照样不会因为一两个巨头的沉浮而天翻地覆。
哥谭不同，在这座神奇的城市，任何大事发生最直接的标志就是冲突犯罪、□□火并。
自韦恩夫妇去世以来，街头的爆炸、枪战和高楼大厦顶端的权利博弈几乎同时兴起。
资本巨鳄忙着蚕食市场争抢股份，各路□□忙着浑水摸鱼争夺地盘。
从地面到云端，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哥谭。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新的时代要诞生了。
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形势下，Morgan Le Fay 这家郊区新公司的开张和维克多作为CTO（首席技术官）强势加盟这家新公司的消息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多大反响。
公共舆论风平浪静，公司内部水深火热。
由于维克多高涨的工作激情和他原实验室员工的积极响应，这座落成不久的科研基地迅雷不及掩耳地启用了，连公司开业剪彩都没有办。
员工来了，一应后勤支援就得到位，于是春野樱和坎迪火速解决了她的转职问题，立刻开始在餐饮店走马上任。
维克多一秒不耽误地合成冷冻液，制造冷冻仓，要把诺拉冻进去，春野樱就一秒不耽误地跟他泡在实验室，为诺拉提供医疗支持。
坎迪也必须一顿不耽误地把盒饭送到，于是她必须招够人手。
这样的局面造就了春野樱最近的生活，她在实验室肝到半夜，然后接听坎迪的工作汇报电话。
她的汇报声情并茂，用极低的信息密度向老板传达了丰沛的情感内容。
“老大，你不知道，我今天面试到一个混蛋，他三句话没过就开始盯着我的胸看，整个人胖地像圆柱形欧包···”
“···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霹雳弹···该死的，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就算她们写了别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就算我看得清拼写也不一定认得单词。”
“···她说她要面试采购，理由是她能以180迈的速度在哥谭街头飙车，还活到了今天，从未失手···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我今天还面试了一个名为大卡车的主厨，这是他自己说的，然后他当着我的面炸糊了一锅鸡腿，告诉我必须提供主厨的工作和薪酬给他，要不然塞奇帮的人会让餐馆开不下去···”
小樱报以微笑，“你看，他们还是礼貌的，没直接来抢呢。”
她每晚睡前准时收听坎迪今天的试用期采购是怎么把十五刀的胡萝卜报成五十刀的，脸上从眼下到嘴纹了满脸纹身的男人要应聘接待服务员，收银蠢货，一百刀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而这竟然是她面试的所有员工中数学最好的！
躺在休息室听完以后，她会装作已经睡过了，起身继续回到实验室。
好在时光不负氪命人，诺拉终于成功冻进冷冻仓，状态非常稳定。
当晚，坎迪就带来了她充满“苦尽甘来”味道的工作汇报。
“上帝保佑，亲爱的，你一定想不到我最近找到了一个多么机灵的小子，他能把自己那么长的名字完整拼写在纸上，他不叫暴风女，不叫电视机，不叫野摩托，他居然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而且，他能把这些单词都拼对！”
小樱能想象出来，电话对面的坎迪一定在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置信、一脸激动地挠头。
“···听我说，他甚至没有算错一个题目，我把昨天的账给他，他用半个小时算出了跟我花半个晚上计算的一模一样的结果！”
“上帝呀，他简直是个最温柔腼腆好性格的小伙子，我当时就把他招了进来，这几天收银台终于有救了。”
“而且，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我们打算在餐厅办一场派对，连着开业一起庆祝，你一定要到哦~”
春野樱也觉得苦尽甘来，正打算结束这平均睡眠不足两小时的造孽作息，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洗香香穿干净去她可爱的员工那里参加快乐的晚间派对。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维克多被妻子将死的魔咒施压，过度拉动大脑高效工作，现在诺拉成功进入冷冻仓，他活跃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急刹车。
而且，他整个人沐浴在妻子活命有望的幸福感之下，竟然变态地更加精力充沛了。
脑子停不下，心里幸福地睡不着，怎么办呢？顶头上司春野樱之前提过低温技术的几个应用方向不错，他很有共鸣，把人叫来再头脑风暴一下。
小樱看他在白板前激动地写写画画，难得在开小差的间隙想：这个加班多日却容光焕发的维克多跟她之前在他家中见到的脸色灰败，满眼血丝，气质躁郁的中年人是一个人吗？
更让她意外的是，又经历了近乎一天一夜的脑力压榨后，电话那边传来提神醒脑的消息：“是春野樱女士吗？这里是哥谭警局戈登，你的餐厅被抢劫了，凶手已经被捕，希望你能来警局一趟，有些事需要当面解决···”
一只手伸出来，随之掀起几张纸，飘飘往下落。
它一把抓住电话，将电话递到主人耳边。
不远处的实验台上，维克多睡眼迷蒙地抬起头来，长时间的趴伏睡姿让他头昏脑胀，脖子一抽一抽地疼。
他发出难受的闷哼，艰难地扭动颈椎和酸疼的肌肉。
电话来到春野樱耳边，她正睡在实验室一侧的折叠躺椅上，周身散落着凌乱的草稿纸。
不止她身边，这间实验室几乎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工作的痕迹。
几台仪器发出持续运作的声音，白板上写满文字、符号和公式，实验台上散落着手稿、资料和实验器材，早没了它刚启用时的整洁有序。
手的主人抓起电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她下定决心，对方最好真的有天大的事，否则，她一定要提刀过去跟人讲讲小寒山抱地狱寺的道理。
小樱平时勤于修行，更勤于自省，几乎将自我控制发挥到极致，很少像里樱一样对恶趣味和乐子有纯粹的追求，累了还会试图创飞全世界。
可是，今天这个讲刀理的想法经她大脑的各个信息处理区域转了一圈，竟然还没有被坚决地毙掉，显然不太正常。
现象不太正常，原因却很正常，这段时间，她肝翻了。
时间回到那个捡回杰罗姆的充实周末，她本来计划最多通宵两三天，运气好的话每天还能有日均五个小时的补眠时间。
没想到，当天维克多恋恋不舍地拉着她在低温中心待到后半夜，等他转完了实验室、工厂、仓库，甚至员工食堂、员工健身房、环湖公园，他终于心满意足。
维克多心满意足的后果不是回家睡觉，而是当场回到大厅前台拿起电话打给伊丽莎白。
他很激动，对面似乎也很激动，于是她们默契地跨过寒暄，让两句话撞到了一起。
“咱们的项目有救啦！”
“韦恩夫妇被杀啦！”
接着，电话里沉默了。
“···真的吗？太好了！不是···我是说，你能找到办法太好了。韦恩集团这条路应该走不通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明天报纸上应该就会到处都是···事情是前半夜发生的···现在哥谭应该没有一个还在睡觉的巨头甚至□□大佬···到处都乱作一团，韦恩集团不会有功夫搭理咱们的项目···”伊丽莎白一股脑地将消息倒出来，顺着电线传来的失真声音中也能透出真切的激动。
维克多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无他，这两天他震惊过太多次。
“没关系，我找到了一家公司，叫Morgan Le Fay ，它愿意接收咱们的项目。我已经来她们的低温中心考察过。”
“伊丽莎白，”维克多深吸一口气，两眼冒光，“你一定要来这里看看，这太神奇了···”
“我打算马上签合同，你帮我联系一下同事们，看看有没有愿意一起跳槽过来的···”
春野樱站在高旷华丽的大厅，看着维克多足足打了整整后半夜的电话。
他给同事打，给老同学打，给原先任教大学的得意门生和同专业教授打。
“要是有你觉得合适的老教授老员工，也可以退休返聘，待遇不是问题。”春野樱挺过一个哈欠，给予补充建议。
她们就这样在Morgan Le Fay 迎来了第一个黎明。
天亮时，小樱面色苍白，维克多精神亢奋，莫纳德公司的CEO却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照例叫了一杯咖啡，须后水混合男士香水的味道萦绕周身，眉毛和鬓角显然精心修剪过，定制羊毛西装衬得他身姿英挺。
今天实在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他身体健康、保养得宜、大权在握，还雷厉风行地关停了一些效益低下的实验室。
想起这个，他喊来秘书。
“已经三天了，维克多同意调换研究项目了吗？”
“老板，维克多辞职了。”
“什么？”CEO想看晨报的眼睛半路转弯，瞪大看向秘书。
“不止，他所在的整个实验室员工都辞职了。”
CEO：？
“他还劝走了其他项目里一部分科研人员。”
CEO：！
“有几个财务和行政也在这两天辞职。”
CEO：······
他面色茫然地低下头，好像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低下头视线正对上晨报头条：《韦恩夫妇深夜遭遇谋杀，现已确认身亡！》
CEO：#￥%……@*&￥*……&*！
韦恩夫妇的死席卷了哥谭，引起这座城市上层权力结构的极大震荡。
如果在别的城市，这种云端上的大佬们生生死死对普通人来说不会有太大影响。
大佬们不鸟她们，她们的生活也照样不会因为一两个巨头的沉浮而天翻地覆。
哥谭不同，在这座神奇的城市，任何大事发生最直接的标志就是冲突犯罪、□□火并。
自韦恩夫妇去世以来，街头的爆炸、枪战和高楼大厦顶端的权利博弈几乎同时兴起。
资本巨鳄忙着蚕食市场争抢股份，各路□□忙着浑水摸鱼争夺地盘。
从地面到云端，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哥谭。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新的时代要诞生了。
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形势下，Morgan Le Fay 这家郊区新公司的开张和维克多作为CTO（首席技术官）强势加盟这家新公司的消息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多大反响。
公共舆论风平浪静，公司内部水深火热。
由于维克多高涨的工作激情和他原实验室员工的积极响应，这座落成不久的科研基地迅雷不及掩耳地启用了，连公司开业剪彩都没有办。
员工来了，一应后勤支援就得到位，于是春野樱和坎迪火速解决了她的转职问题，立刻开始在餐饮店走马上任。
维克多一秒不耽误地合成冷冻液，制造冷冻仓，要把诺拉冻进去，春野樱就一秒不耽误地跟他泡在实验室，为诺拉提供医疗支持。
坎迪也必须一顿不耽误地把盒饭送到，于是她必须招够人手。
这样的局面造就了春野樱最近的生活，她在实验室肝到半夜，然后接听坎迪的工作汇报电话。
她的汇报声情并茂，用极低的信息密度向老板传达了丰沛的情感内容。
“老大，你不知道，我今天面试到一个混蛋，他三句话没过就开始盯着我的胸看，整个人胖地像圆柱形欧包···”
“···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霹雳弹···该死的，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就算她们写了别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就算我看得清拼写也不一定认得单词。”
“···她说她要面试采购，理由是她能以180迈的速度在哥谭街头飙车，还活到了今天，从未失手···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我今天还面试了一个名为大卡车的主厨，这是他自己说的，然后他当着我的面炸糊了一锅鸡腿，告诉我必须提供主厨的工作和薪酬给他，要不然塞奇帮的人会让餐馆开不下去···”
小樱报以微笑，“你看，他们还是礼貌的，没直接来抢呢。”
她每晚睡前准时收听坎迪今天的试用期采购是怎么把十五刀的胡萝卜报成五十刀的，脸上从眼下到嘴纹了满脸纹身的男人要应聘接待服务员，收银蠢货，一百刀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而这竟然是她面试的所有员工中数学最好的！
躺在休息室听完以后，她会装作已经睡过了，起身继续回到实验室。
好在时光不负氪命人，诺拉终于成功冻进冷冻仓，状态非常稳定。
当晚，坎迪就带来了她充满“苦尽甘来”味道的工作汇报。
“上帝保佑，亲爱的，你一定想不到我最近找到了一个多么机灵的小子，他能把自己那么长的名字完整拼写在纸上，他不叫暴风女，不叫电视机，不叫野摩托，他居然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而且，他能把这些单词都拼对！”
小樱能想象出来，电话对面的坎迪一定在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置信、一脸激动地挠头。
“···听我说，他甚至没有算错一个题目，我把昨天的账给他，他用半个小时算出了跟我花半个晚上计算的一模一样的结果！”
“上帝呀，他简直是个最温柔腼腆好性格的小伙子，我当时就把他招了进来，这几天收银台终于有救了。”
“而且，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我们打算在餐厅办一场派对，连着开业一起庆祝，你一定要到哦~”
春野樱也觉得苦尽甘来，正打算结束这平均睡眠不足两小时的造孽作息，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洗香香穿干净去她可爱的员工那里参加快乐的晚间派对。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维克多被妻子将死的魔咒施压，过度拉动大脑高效工作，现在诺拉成功进入冷冻仓，他活跃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急刹车。
而且，他整个人沐浴在妻子活命有望的幸福感之下，竟然变态地更加精力充沛了。
脑子停不下，心里幸福地睡不着，怎么办呢？顶头上司春野樱之前提过低温技术的几个应用方向不错，他很有共鸣，把人叫来再头脑风暴一下。
小樱看他在白板前激动地写写画画，难得在开小差的间隙想：这个加班多日却容光焕发的维克多跟她之前在他家中见到的脸色灰败，满眼血丝，气质躁郁的中年人是一个人吗？
更让她意外的是，又经历了近乎一天一夜的脑力压榨后，电话那边传来提神醒脑的消息：“是春野樱女士吗？这里是哥谭警局戈登，你的餐厅被抢劫了，凶手已经被捕，希望你能来警局一趟，有些事需要当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