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没能听到岩胜的回答。
我不知道岩胜做出什么选择或者根本没打算选择，我只知道自那之后，两兄弟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点。岩胜不再板着脸，偶尔也会笑。
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一个月后，在一个月圆之夜。我和缘一执行任务的途中终于遇见了鬼舞辻无惨。
他正在和身边的美貌女鬼说些什么，尽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却没分给我们一点眼神，语气颇为不屑。
“我现在已经对呼吸法的剑士不感兴趣了。”
继国缘一看到鬼舞辻无惨的第一眼，便意识到自己是为了斩杀无惨才降临到世间。
谨慎起见，为了确保面前人的身份，他还是向我询问：“是他吗？”
我被缘一挂在腰间，因为无惨认识我，所以平日里用布料将我的刀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没错，是他。”我确定道。
“缘一，我冲破封印需要一点时间，拜托你尽量拖延无惨，别让他跑了。”
无惨能从杀生丸少爷的手中逃脱，估计逃跑的手段一流，不可小觑。
“放心。”缘一说完，将我放在地面，拔出腰间的日轮刀。
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手臂变成长鞭朝着继国缘一挥去，这一击的速度极快，范围很广，缘一弯腰躲过这一击，背后的竹林被拦腰斩断。
缘一感觉哪怕被长鞭擦到一下，足以当场死亡，这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后背发凉。
他开启通透世界，看到无惨体内有着五个脑袋和七个心脏。忽然，灵光一闪，他领悟了日之呼吸的拾叁之型。
日轮刀雪白的刀身变成深红色，挥动间产生熊熊火焰。
无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一击重伤。身体无法治愈，用断臂支撑被砍断的脑袋，万分惊愕，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不能愈合？
为什么他能伤到自己？
缘一并未继续出招，而是问道：“你这怪物，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无惨没有说话，额角爆出青筋，恶狠狠地盯着缘一。
缘一没有管不远处的女鬼，而是朝我说道：“天生牙，还没好吗？”
天生牙！
鬼舞辻无惨扭头看向我的方向，我变回人类形态，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笑着对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啦，我的第一任临时主人。”
鬼舞辻无惨到死都不会忘记我，如果不是我，他早就将鬼杀队杀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杀生丸追杀二十年之久。
无惨：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吗？
但眼下，鬼舞辻无惨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他认为我不足为惧，他怕的是杀生丸。
再待下去，杀生丸又来的话，三方夹击，他怎么都得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二话不说将自身分裂出一千八百多块碎肉奔向四面八方。
缘一砍中了其中一千五百多碎片，剩下的碎肉面积太小了，他办法。
我使出冥道残月破将剩下的碎肉吸入冥界，鬼舞辻无惨死亡！
名为珠世的女子亲眼见证这一切，喜极而泣。一时间，竹林都是珠世的哭声。
缘一并未对珠世动手，他看得出来珠世是一只好鬼。他将日轮刀放回腰间，奔向我担心问询道：“没事吧？”
我感到天旋地转，妖力乱窜，时不时吐出一口血，可我还在强撑：“呵，小意思啦。”
缘一：“可你看起来一副要死掉的样子。”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缘一的直白。
我准备变回刀身休眠时，听到了一道清冷，还有些嘲讽的男声。
“天生牙，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能力？”
我立马清醒了。
“快跑！缘一！快！”
我没敢往后看，推搡着缘一离开，路过珠世时，一只手拉起她就跑。
我们三人跌跌撞撞地奔跑在竹林间，缘一和珠世两面懵，可还是跟随我的脚步。
风声穿林而过，竹林在一片片坍塌，蕴含杀意的妖气一寸寸逼近。
刷！
我被一道光鞭拴住腰部急速后退，一阵悬空感后，我被拎到杀生丸面前。
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金色的眼眸打量着我，锋利的指甲在我脸颊上轻刮。
“天生牙，谁给你的胆子欺骗我？”
我干笑两声，跳过这个话题，熟络地打招呼：“少爷，数年不见，您还是光彩依旧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
指甲微微用力戳破皮肉，血珠瞬间流了出来。
“放开她！”缘一拔出日轮刀朝杀生丸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缘一！别作死啊！
杀生丸收回指甲，看了一眼缘一对我说：“怎么？你也和父亲一样喜欢上了人类？”
我不理解他的思维：“你说什么？缘一有老婆孩子啊？”
“那又怎样？”
我想到妖怪并不在乎这个，只是我和人类呆久了思维被同化，所以才觉得奇怪。
“少爷，你想多了，我和缘一是纯粹的主仆关系。”
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要完。
就像当年杀生丸追杀无惨的心理一样——就算是我杀生丸不要的垃圾，也轮不到杂碎来捡。
还不如承认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道：“缘一，别管我了！你们快跑！”
缘一坚定地拒绝我的要求：“不，要走一起走。”
我：……谢谢你，但真的不必了。
果不其然，杀生丸改用绒尾将我卷住，落回地面与缘一缠斗。我在空气被甩来甩去，缘一担心伤到我，一直在被动防御。
“我杀生丸的东西岂是你个人类能用的？”
看吧，我说啥来着？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
少爷，你还记得是你当初抛弃的我吗？
缘一：“天生牙，不是东西，”
我怀疑你在骂我。
“她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朋友。”
是朋友啊。
作为一把刀，主人把我当朋友，我应该感到伤心才对，可我却从心底涌出愉悦和满足。
被承认了。
不仅被承认了能力，还承认了我的身份。
我好像能理解一点点当初缘一问我的问题。
“朋友？妖怪不需要朋友。”
杀生丸说完，拉开距离，准备用毒华爪解决他们。这一击下去，说不定缘一和珠世都会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挣脱绒尾的束缚一把抱住杀生丸的右手：“少爷，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什么都说！”
杀生丸：“一字不落。”
我：“好的！”
杀生丸：“不许再逃跑。”
我：“没问题！”
杀生丸：“不许再认他人为主。”
我：“……”
我小声吐槽：“要不是你抛弃我，我何必自找苦吃？”
杀生丸：“你说什么？”
我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您说了算。”
一番沟通后，杀生丸终于放下杀心。
我和缘一告别：“虽然我们只相处了半年，但你是我所有临时主人中最好的一位。我不会忘记你的，缘一。记得替我向诗问好，有空我会去看你们。”
缘一仍旧担心我：“他在威胁你，他不是什么好妖怪，你确定要跟他走吗？”
“其实，”我实话实说：“杀生丸少爷是前主人的儿子，前主人去世后将我留给了他。少爷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太好。”
当然，我这里的前主人说的是犬大将。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免得被少爷听见。
缘一：“他就是那个抛弃你的人吧？”
我：“……为什么你总是能抓住重点？”
缘一没回答我，整理好衣衫朝着杀生丸鞠躬道谢：“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抛弃天生牙，我也没办法救回我的家人。”
我大吃一惊，缘一，你在干什么？
我转头去看杀生丸，他耀眼的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杀意。
我放心了。
缘一：“既然他来接你，我确实没资格阻拦。不过，若是再被抛弃的话，欢迎回来。”
……谢谢你啊，说话总是那么扎心。
我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道：“嗯，一定。”
杀生丸催促：“走了。”
我对缘一说完再见，转头追赶杀生丸。
“少爷，等等我啦。”
我不知道岩胜做出什么选择或者根本没打算选择，我只知道自那之后，两兄弟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点。岩胜不再板着脸，偶尔也会笑。
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一个月后，在一个月圆之夜。我和缘一执行任务的途中终于遇见了鬼舞辻无惨。
他正在和身边的美貌女鬼说些什么，尽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却没分给我们一点眼神，语气颇为不屑。
“我现在已经对呼吸法的剑士不感兴趣了。”
继国缘一看到鬼舞辻无惨的第一眼，便意识到自己是为了斩杀无惨才降临到世间。
谨慎起见，为了确保面前人的身份，他还是向我询问：“是他吗？”
我被缘一挂在腰间，因为无惨认识我，所以平日里用布料将我的刀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没错，是他。”我确定道。
“缘一，我冲破封印需要一点时间，拜托你尽量拖延无惨，别让他跑了。”
无惨能从杀生丸少爷的手中逃脱，估计逃跑的手段一流，不可小觑。
“放心。”缘一说完，将我放在地面，拔出腰间的日轮刀。
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手臂变成长鞭朝着继国缘一挥去，这一击的速度极快，范围很广，缘一弯腰躲过这一击，背后的竹林被拦腰斩断。
缘一感觉哪怕被长鞭擦到一下，足以当场死亡，这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后背发凉。
他开启通透世界，看到无惨体内有着五个脑袋和七个心脏。忽然，灵光一闪，他领悟了日之呼吸的拾叁之型。
日轮刀雪白的刀身变成深红色，挥动间产生熊熊火焰。
无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一击重伤。身体无法治愈，用断臂支撑被砍断的脑袋，万分惊愕，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不能愈合？
为什么他能伤到自己？
缘一并未继续出招，而是问道：“你这怪物，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无惨没有说话，额角爆出青筋，恶狠狠地盯着缘一。
缘一没有管不远处的女鬼，而是朝我说道：“天生牙，还没好吗？”
天生牙！
鬼舞辻无惨扭头看向我的方向，我变回人类形态，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笑着对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啦，我的第一任临时主人。”
鬼舞辻无惨到死都不会忘记我，如果不是我，他早就将鬼杀队杀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杀生丸追杀二十年之久。
无惨：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吗？
但眼下，鬼舞辻无惨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他认为我不足为惧，他怕的是杀生丸。
再待下去，杀生丸又来的话，三方夹击，他怎么都得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二话不说将自身分裂出一千八百多块碎肉奔向四面八方。
缘一砍中了其中一千五百多碎片，剩下的碎肉面积太小了，他办法。
我使出冥道残月破将剩下的碎肉吸入冥界，鬼舞辻无惨死亡！
名为珠世的女子亲眼见证这一切，喜极而泣。一时间，竹林都是珠世的哭声。
缘一并未对珠世动手，他看得出来珠世是一只好鬼。他将日轮刀放回腰间，奔向我担心问询道：“没事吧？”
我感到天旋地转，妖力乱窜，时不时吐出一口血，可我还在强撑：“呵，小意思啦。”
缘一：“可你看起来一副要死掉的样子。”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缘一的直白。
我准备变回刀身休眠时，听到了一道清冷，还有些嘲讽的男声。
“天生牙，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能力？”
我立马清醒了。
“快跑！缘一！快！”
我没敢往后看，推搡着缘一离开，路过珠世时，一只手拉起她就跑。
我们三人跌跌撞撞地奔跑在竹林间，缘一和珠世两面懵，可还是跟随我的脚步。
风声穿林而过，竹林在一片片坍塌，蕴含杀意的妖气一寸寸逼近。
刷！
我被一道光鞭拴住腰部急速后退，一阵悬空感后，我被拎到杀生丸面前。
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金色的眼眸打量着我，锋利的指甲在我脸颊上轻刮。
“天生牙，谁给你的胆子欺骗我？”
我干笑两声，跳过这个话题，熟络地打招呼：“少爷，数年不见，您还是光彩依旧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
指甲微微用力戳破皮肉，血珠瞬间流了出来。
“放开她！”缘一拔出日轮刀朝杀生丸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缘一！别作死啊！
杀生丸收回指甲，看了一眼缘一对我说：“怎么？你也和父亲一样喜欢上了人类？”
我不理解他的思维：“你说什么？缘一有老婆孩子啊？”
“那又怎样？”
我想到妖怪并不在乎这个，只是我和人类呆久了思维被同化，所以才觉得奇怪。
“少爷，你想多了，我和缘一是纯粹的主仆关系。”
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要完。
就像当年杀生丸追杀无惨的心理一样——就算是我杀生丸不要的垃圾，也轮不到杂碎来捡。
还不如承认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道：“缘一，别管我了！你们快跑！”
缘一坚定地拒绝我的要求：“不，要走一起走。”
我：……谢谢你，但真的不必了。
果不其然，杀生丸改用绒尾将我卷住，落回地面与缘一缠斗。我在空气被甩来甩去，缘一担心伤到我，一直在被动防御。
“我杀生丸的东西岂是你个人类能用的？”
看吧，我说啥来着？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
少爷，你还记得是你当初抛弃的我吗？
缘一：“天生牙，不是东西，”
我怀疑你在骂我。
“她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朋友。”
是朋友啊。
作为一把刀，主人把我当朋友，我应该感到伤心才对，可我却从心底涌出愉悦和满足。
被承认了。
不仅被承认了能力，还承认了我的身份。
我好像能理解一点点当初缘一问我的问题。
“朋友？妖怪不需要朋友。”
杀生丸说完，拉开距离，准备用毒华爪解决他们。这一击下去，说不定缘一和珠世都会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挣脱绒尾的束缚一把抱住杀生丸的右手：“少爷，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什么都说！”
杀生丸：“一字不落。”
我：“好的！”
杀生丸：“不许再逃跑。”
我：“没问题！”
杀生丸：“不许再认他人为主。”
我：“……”
我小声吐槽：“要不是你抛弃我，我何必自找苦吃？”
杀生丸：“你说什么？”
我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您说了算。”
一番沟通后，杀生丸终于放下杀心。
我和缘一告别：“虽然我们只相处了半年，但你是我所有临时主人中最好的一位。我不会忘记你的，缘一。记得替我向诗问好，有空我会去看你们。”
缘一仍旧担心我：“他在威胁你，他不是什么好妖怪，你确定要跟他走吗？”
“其实，”我实话实说：“杀生丸少爷是前主人的儿子，前主人去世后将我留给了他。少爷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太好。”
当然，我这里的前主人说的是犬大将。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免得被少爷听见。
缘一：“他就是那个抛弃你的人吧？”
我：“……为什么你总是能抓住重点？”
缘一没回答我，整理好衣衫朝着杀生丸鞠躬道谢：“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抛弃天生牙，我也没办法救回我的家人。”
我大吃一惊，缘一，你在干什么？
我转头去看杀生丸，他耀眼的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杀意。
我放心了。
缘一：“既然他来接你，我确实没资格阻拦。不过，若是再被抛弃的话，欢迎回来。”
……谢谢你啊，说话总是那么扎心。
我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道：“嗯，一定。”
杀生丸催促：“走了。”
我对缘一说完再见，转头追赶杀生丸。
“少爷，等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