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京整个人像烧起来一般,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同时两只耳朵竖起来,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生怕司徒明真的推门进来。

    身下之人还擒着笑看她,看得她羞恼不已,咬牙怒斥:“他才不会像某些卑鄙无耻的人一样,闯女子的闺房如入无人之境!”

    青年剑眉微扬,淬了霜的眸子压得极低,连笑意也让淡了几分,周身气息变得即为危险。

    “是么,可我怎么记得,这是我们的婚房啊?”

    门外。

    司徒明听不见温稚京的回答,但屋子还亮着灯,说明她还没入睡。

    温稚京入睡时,习惯将屋里的火烛都吹灭。

    如今已将近子时,灯没熄,屋内却迟迟没有回应。

    司徒明越想心越慌。

    他下意识看向那扇半开的雕花木窗,视线穿过纱幔,隐约可见里间床幔垂落,榻上模糊隆起一个弧度。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他猛地移开视线,俊脸微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屋内,温稚京整个人被李殷的大掌紧紧紧固住腰身,胸前大片肌肤裸|露,那几片破碎的寝衣随着他的动作荡起一阵阵暧|昧的弧度。

    不仅遮不住任何春光,还有种欲拒还迎之感。

    温稚京耻辱的用手捂住身前。

    见她挡着,李殷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从她腰上腾出一只手拿开她挡在身前的那只手。

    “挡什么?害羞了?还是,怕你的明哥哥进来看到误会啊?”

    他微微支起身子,凑近她耳畔,几近残忍的轻笑。

    清冽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暧昧。

    “就算挡住了,以我们如今的姿势……他看到了,很难不误会我们在做什么吧?”

    两人因姿势的问题,离得很近,下半身紧紧贴着,就连裸露的上半身,也因温稚京刻意压低的身子而时不时相贴。

    软云时不时扫过唇瓣。

    李殷目光愈发晦涩,掌下也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掐得那雪白的肌肤红了一大片。

    温稚京屈辱地忍着泪水,右手才养好没几日,根本使不上什么劲,更别提李殷的手劲极大,就算手上无伤,她也挣不开他。

    此刻,她矮着身子,左手肘弯曲支在榻上,原本捂着胸前的右手也被擒住,胸前便再没了遮挡,偏偏身下那人嘴上还不饶人,一个劲的说着浑话。

    温稚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她小声哀求:“不要说……”

    小兽般的呜咽声并没有激起李殷半分怜悯,反而在她哀求后,男人的视线愈发炙热起来,黑漆漆的眼眸翻涌着熟悉的欲念,她甚至感觉腰都要被他摁断了。

    他身上烫得要命。

    门外的叩门声已经停下来了。

    司徒明拧着眉:“稚京,你睡了么?”

    温稚京扭头,透过窗户看向门外,司徒明依旧站在那里,似乎要推门进来。

    她吓了一跳,忙开口叫住他:“明哥哥!”

    屋外,司徒明脚步一顿,侧目透过窗户朝里间看来。

    温稚京赶紧低着头,生怕他察觉出什么,一双杏眸狠狠瞪着身下之人:“我今日有些累了,游湖的事,明日再说吧。”

    她越想掩饰,李殷便越是生了恶劣的心思要折磨她。

    他忽然抬起下巴,叼住那颗近在咫尺的红梅。

    几乎瞬间,温稚京身子触电般一软。

    整个人无力地摔在他身上,紧咬的牙关控制不住溢出几声似水般的嘤|咛!

    惊慌之下,她迅速抬手捂住嘴巴,同时惊恐地看了眼窗外。

    屋外的司徒明听到了她的回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释然一笑:“也是,今日赏花确实累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里面的人没有回他。

    司徒明眸光暗淡了些。

    自从皇帝有了赐婚的心思,她便刻意与他疏远几分,尤其是如今盛京都在传他们俩的事,今日更是在桃花林里听到那些人议论皇帝赐婚一事……

    司徒明以为,她是为此事烦忧,所以才不想见他。

    自他回了盛京,皇帝便有意无意的提点,让他与公主多多亲近,他一眼便看穿皇帝想要赐婚的心思。

    今日约她赏花,他自己其实也带了些私心的。

    只是如今她的心里早已有了另一个人,也曾明确说过,她只把他当做亲人一般看待。

    心底总有道声音,让他挣一挣。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压下那道冲动,他看了眼那扇窗户,温声宽慰道:“今日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陛下许是一时兴起,那些人便听风是雨的。”

    榻上,温稚京却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挺着腰,浑身战栗,身体里那股快意像是汹涌的巨浪,毫不怜惜的冲刷着她的灵魂。

    她左手支着身子,右手被擒,几乎是将自己的身子打开了去迎接那道蛮横猛烈的侵犯。

    羞人的声音几欲夺眶而出,她耻辱地闭上眼睛:“我、我知道,我不在呃——!”

    话音刚落,屋外之人明显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疑惑问道:“稚京,你的声音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么?”

    青年从雪山之中抬起一双潋滟的眸子,眼尾猩红,像极了勾魂摄魄的鬼魅。

    他忽然微曲着一条腿,感受到腰腹上的怪异,掌下那截腰身更是抖得厉害。

    急促的、没有规律的剧烈颤抖。

    几息之后才渐渐减弱。

    青年俊脸顿了一瞬。

    旋即,殷红的薄唇勾起一丝恶劣的笑,带着些许愉悦,压着嗓音道:

    “他在问你呢,告诉他,你舒服么?”

    那处冷不丁被咬了一口,如同原本激荡的海浪忽然掀起了一阵海啸,将她这叶本就无助飘零的扁舟彻底吞噬。

    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温稚京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离岸的鱼,麻木地喘着气。

    眼泪再也控住不住砸了下来。

    她忽然感觉自己很没尊严。

    衣衫不整,身上随处可见的红痕,屈辱受困……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她眼眶红得厉害,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砸在床榻上,终于不顾一切的低吼:“别管我!”

    “……”

    屋外。

    话音刚落,司徒明身子明显一僵。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极细微的啜泣声,他在屋外站了良久,寒凉的风不断刮过脸颊,也吹灭了他心底的期冀。

    像一尊雕塑,落寞地立在夜色之中。

    良久,才听他轻声道:“抱歉。”

    司徒明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欲言又止,最终只道,“早些歇息。”

    直到窗外的身影消失,温稚京才渐渐缓过神来,整个人无力地撑着身子。

    没了挣扎,如同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李殷不悦地压着眉,连嘴角的笑也淡去了,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翻身压下。

    “哭什么?”

    温稚京不语,只别过脸一昧的掉眼泪。

    巴掌大的小脸哭得通红,唇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纤长浓密的眼睫被泪水沾湿,变成一缕缕的。

    李殷沉着眸子压下来,擒住那抹殷红,舌尖撬开她的齿列,像是要将那些呜咽声都吞入腹中一般,辗转索取。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他抽干,温稚京憋着气猛地退他。

    这一次,她轻而易举便推开了他,想也不想,抬手一挥。

    “啪——!”

    响亮的巴掌声,让两个人同时怔住。

    温稚京回过神,看到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再一次别过脸,默默流着泪不看他。

    李殷摸着脸,脸上火辣辣的触感传来,被怒火冲昏的神志回笼了些。

    他低低的笑了声,声音听不出喜怒:“就这么在意他?”

    不说还好,说起司徒明,温稚京的火气又上来了,她扭头,红着眼瞪他:“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可你呢!李殷,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情绪像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滔天的怨愤,便疯狂从这道口子钻出来。

    “你一连失踪月余,音信全无,如今一回来,便是质问我与司徒明的关系,还如此……羞辱我,折辱他!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李殷垂眸,看着那双红得像兔子的眼眸,静静听她骂完,才轻轻一笑。

    “那五年前呢?”

    青年看着她怔住的眼眸,自嘲一笑,“五年前,公主又将我当成了什么?”

    听他这般质问,温稚京顿时语噎。

    “又答不上来?”

    李殷眼眸猩红,他压着身子,轻轻咬上那截玉肩,听她控制不住溢出的低吟。

    青年埋首在她的颈侧。

    “温稚京,你真残忍。”

    窗外风声呼啸,暖炉中的银炭渐渐被猩红的火烧成了灰。

    腰身的禁锢不知何时松了,只是那人依旧如山一般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温稚京恼怒推开他,翻身坐起来。

    李殷被推开后,顺势倒在一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堵塞的鼻子终于通了气,温稚京吸了吸鼻子,顿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这才想起,李殷方才是带着伤回来的……

    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拢着破碎的衣裳跳下床榻,恶狠狠道:“谁要管他,死了正好!”

    说罢,转身出了里间。

    床榻上,李殷费力地掀起眼眸,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珠帘纱幔后,才无力闭上。

    身体里的燥热不停撕扯着,李殷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熔炉里,耳边是挥之不去的嗡鸣声。

    他身上的伤本不要紧,只是他连日连夜的赶路,导致伤势一拖再拖,此刻竟发起了烧。

    身子仿佛在熔炉里不断沉浮,他忽然口感舌燥。

    “水……”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几乎要被烧死了,终于有一道甘泉涌入。

    他贪婪地汲取那缕甘甜……

    里间。

    温稚京憋红了脸,伸手大力掰他扣在她后脑勺的手,只是李殷虽然昏睡着,手劲依旧不容小觑。

    她挣扎了半天依旧掰不开他的手,只能红着脸任由他索取。

    终于,他松开了她的唇,却依旧渴得很,剑眉皱成‘川’字,双眸紧闭。

    “……水。”

    温稚京恼怒瞪他:“早知道渴死你算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却还是又倒了杯水递过去,这一次他有了反应,杯子的水刚沾到那片苍白的唇,他便循着意识低头喝起来。

    一杯又一杯,直到将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李殷才平静下来。

    温稚京将他扶着躺下,又褪去他的鞋袜,就这么静静的守在床边。

    到了后半夜,床上传来动静,温稚京睡眼惺忪抬眸,却见榻上的青年俊脸泛着不自然的薄红。

    她伸手一探,随即被烫得猛地缩回手。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如今他们身份尴尬,贸然让人知道李殷藏在这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伤,怕是不妥。

    她只好起身出去,披着夜色偷偷打了盆水来。

    巾帕来来回回浸了水,敷在他的额头上,却只能短暂的缓解,没过多久,那热浪再次卷土重来。

    温稚京慌得不行,手足无措的,只能不停地替他更换巾帕。

    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动作,当她再一次将滚烫的巾帕换下,腕子却忽然被人擒住。

    温稚京低呼一声,诧异看去。

    却见床榻昏睡之人不知何时醒了,点漆黑眸凝着她:“还有另一个法子。”

    他眸色晦暗,哑声问。

    “公主可愿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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