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凌无契投资了何氏企业,让何氏度过了资金短缺的危机,且对她相当看重,在他的支持下,何云絮顺利地成为了何氏董事会的一员,她这个副总的位置是坐实了,就算是她董事长的爸爸也不能轻易辞退她。

    借着这股东风,何云絮开始扩大自己在何氏的影响力,将她看重的有能力的人才培养起来,她跟总经理冯渊的矛盾也逐渐升级。

    冯渊是冯淑青的亲弟弟,是她爸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好大喜功人又不太靠谱,以前她不得已让着他,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退让的道理。

    因而,当冯渊又跑到她的办公室来吵闹时,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冯总,你来跟我吵也没用,你买地的方案我不会同意,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她是董事会的一员,她爸还要用她,自然向着她,董事会的其他成员看在凌无契的面子上也会尽量参考她的意见。

    除此之外,也是冯渊的方案太烂了,资金短缺的危机过去还没多久,不赶紧想着怎么开源节流,一个劲地怂恿她爸买地算个什么事,这可是要占用资金和现金流,买地后续还要面临成本增加和市场风险。

    现在企业该做的是优化生产线和开拓市场,那些风险大的项目和方案,现阶段不适用,她都会拦下来。

    冯渊看不惯一个小辈对他指手画脚,拍着桌子跟何云絮叫嚣道:“你懂什么,现在资金到位了,就是要扩大规模,公司的股票才会涨,何云絮你别以为仗着序源的势,你就能骑到我头上去,等董事会看清了你在凌家的地位,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冯渊对她跟凌无契结婚的来龙去脉很清楚,或许也很了解何、凌两家的恩怨,他才会在她面前放这些话。

    为一时之利而不管将来的短视的做法,何云絮看不上,同时她心里也明白凌无契给她提供便利的日子不会长久,她要做的就是抓住眼下这个对她有利的时机。

    “何总,我在凌家的地位不用你来操心,我劝你沉下心来为公司做点实事,你那些不靠谱的方案,我一个也不会通过。”

    她后仰着靠在座椅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冯渊指着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别太过分了,我是你上司,还是你的长辈,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的地位可是抢了我亲外甥女的。”

    究竟是谁更不要脸,“抢”这个字说出口,他都补心虚?

    何云絮嗤笑一声,嘲讽他:“你说反了,这是你亲外甥女硬塞给我的,所以,你要怪就怪你姐姐,没有她吹耳边风,你就不会在我面前落下风。”

    “你……”

    冯渊被她气到了,如今的局面多少是他们自己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让何云丝嫁给凌无契也做不到,他只好拿着他的方案甩门而去。

    秘书童仪看着被哐当作响的门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何总明知絮姐你不会同意,他怎么还来?”

    正事不做,尽给她们添乱,童仪也是烦了冯渊了。

    何云絮接过童仪递过来的文件,一边翻阅一边说:“在试探吧,别管他,他成不了事,我让你查的事办得怎样了?”

    童仪压低声音:“进展不太顺,时间太久,有关的人和事调查起来都不容易,一时半会还没查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何云絮抬眸看了一眼门口,心里有了主意:“那就从冯渊查起。”

    十四年前,冯渊已经在何氏工作几年了,她爸一向信任他,而且冯淑青母子对跟凌无契联姻一事非常排斥,他们有没有可能当年就牵扯其中呢?

    “好,我马上去办。”童仪立马顺着她给出的方向去调查。

    而她跟冯渊争执多次,何立新终于坐不住了,下午把她叫过去,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他好歹是你舅舅,你跟他说话要客气,给他留些面子。”

    何云絮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冯渊在她爸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她的闲话,她耐下心来,劝何立新:“爸,投资才到位没多久,公司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他就胡来,不说重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为了公司的将来,怎么都不能让步。”

    何立新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他这时候需要拉拢她,就依旧好声好气地说:“他也是为了公司的股票着想,前段时间公司出事,股价跌得很惨,总要想办法让股价快点涨回来,才会吸引到更多的投资。”

    “短时间内让股价涨回来,然后公司资金再次出问题?这是我们家的企业,难不成您想在股价上涨后跑路,不管公司以后的死活了吗?您可是董事长!”

    何云絮简直要头疼,公司的正常经营是最要紧的,业务好盈利多还怕股价不涨吗,为什么总去想旁门左道的办法?

    何立新听了这话后,立马转移了话题:“不谈这个了,反正董事会也没通过他的方案,说说你跟凌无契的近况,他似乎很钟意你?”

    “还行,他对我还是有防备,偶尔也会跟我打听一些十四年前的往事,不过我那时候跟他没什么交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似乎有些失望。”

    何云絮当然是在骗何立新,如果他知道她跟凌无契相处很顺利,还签下了序源的股份转让书,他定然会继续利用她,她可不想去做不光彩的事情。

    因而,她要在她爸看到凌无契对她的重视后,提醒何立新,她目前的处境是不稳定、会有风险的,也让他不能厚颜无耻地再次两手空空地跟她提要求。

    何立新清楚凌无契想打听的是什么,于是不再多说,只嘱咐她在凌无契面前要谨言慎行,尽早让凌无契爱上她。

    何云絮面无表情地从何立新的办公室出来,失望的次数多了,她连对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气都变得麻木。

    为今之计是明哲保身,别的她都不指望。

    **

    何云絮忙着公司的事,凌无契也忙着他的事业,几乎每天下班,她都比他回家更早,就算如此,他尽量会在晚饭前回来,跟她一起用晚餐,回不来的时候,他也会提前告知她。

    两个人一起坐在餐坐上吃饭,座位安排得很近,他还时不时跟她汇报他这一天做了什么,内容很正式,语气跟谈论工作没什么区别。

    她都要分不清,凌无契是把她当工作伙伴看待,还是当妻子看待。

    她听了好几天他的行程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为什么把自己工作流程都说给我听?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一天做了哪些事,见了哪些人,都告诉她做什么,她既不是他的秘书,也不是别的公司派到他身边的间谍,知道流程又没用。

    凌无契喝了一口红酒,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因为你对自己的事一言不发,对我的话更不信任,所以我在跟你报备我的行程,也在找打破僵局的机会。”

    何云絮笑容僵住了,片刻之后才说:“我们不是交流得很顺畅吗?”

    “没有,你一直在敷衍我,言辞里没有几句真心话。”

    真是敏锐,怪不得生意能做那么大,何云絮对于他的坦率有几分意动,便说:“抱歉,是我不对,如果我主动问你的事情,你会觉得冒昧吗?”

    凌无契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不会,我会很高兴。”

    这是个机会,她能够借此了解他的态度,就问他:“能跟我说说你的父母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

    “可以。”他的神情里浮现出几丝忧伤,“我爸是个很严肃正经的人,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原则之外,不管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都不肯做,我妈性格跟我爸截然相反,她是个爱笑又情绪化的人,我父母是感性人和理性人的相碰撞,却又十分相爱,不幸的是,十四年前,一场车祸带走了他们,可我认为,那不是一场简单的事故,而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何云絮的心随着他的叙说渐渐提了起来,他果然也是同样的想法,那么,猜疑的对象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呢?

    她喉咙一紧,哑声道:“如果,如果真是人为,你会怎么做?”

    凌无契眼神忽而凛冽起来说:“为人子女,就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序源的股份转让给她,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还说喜欢她?

    她不懂,完全不懂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对她真的没有后手吗,她能安然地从他的报仇计划里脱身吗?何云絮对此没有多大的信心。

    “你说我没几句真心话,那你呢,对我有几句真话?”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这两句话,但她知道,他懂她是什么意思。

    凌无契起身,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来,视线跟她齐平,慎重地道:“句句属实,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算要报仇,也绝不会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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