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妈知道你现在嫁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但怎么也不该看不起自家人,我们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而且要不是我劝你嫁,你今天哪有这种好日子过。”

    翟婵没达目的不死心,还想着她心里的小算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威胁都用上了,她妈还听不进去,何云絮都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好说话,以致于他们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何云絮严肃道:“妈,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了,你跟我爸离婚后,你就没养过我一天,也没给我过一分钱,我和你是不是一家人,你心里最清楚,现在我愿意养着你那一家子,是我仍然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是靠着我仍对亲情留有幻想,而实际上,我对姜家人,对姜景辰没有任何义务。”

    她顿了顿,在翟婵不可思议的表情下,一字一句地强调道:“请您对我好一点,别戳破我最后的幻想,不然的话,您以后再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一分钱了。”

    要不是凌无契人好,没了股份又没人撑腰的情况下,她现在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她如果落魄了,她妈还会是这种态度吗?

    从她爸再婚后,她每次跟她妈见面,听着那一遍又一遍的“我们是亲人,彼此亲密无间,要相互依存相互照顾相互帮忙”的话,她就不可避免地沉浸在那虚妄的亲情里。

    何云丝有爸爸宠着,妈妈护着,她也羡慕过,也曾天真地觉得,她也有无比珍贵的亲情,她的妈妈也同样爱她,只是因为现实的原因,分隔两地,不能常常见面,但她得到的爱并不会比何云丝少。

    在现实和虚妄里,她或许早就察觉了,她的妈妈有了新的家庭,新的亲人,她得到的爱早就折半折半再折半,究竟还剩下几分,何云絮根本不敢去试探,只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是有人在乎,有人心疼的。

    在这场漫长地自我欺骗里,信心一点一点被消耗,她已经开始不相信爱,不相信情了。

    如今,那团即将熄灭的微弱的火苗被凌无契重新点燃,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想让别人来破坏这团小火苗。

    何云絮用金钱威胁,终于堵住了翟婵的嘴,她妈把姜景辰护在身后,愤愤地瞪着她,没再说多余的话,可那眼神却好像在说她是一个多么无情冷血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第一个注意到她心情变得低落的人依旧是凌无契。

    何云絮眼睛一酸,拉着他的袖口问他:“我有一点点的累,可以借用你的肩膀给我靠一下吗?”

    话音刚落,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何云絮轻轻环住了凌无契的腰。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贪心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两人浓情脉脉相拥的场面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不远处的何云丝望着这一幕,更觉得刺眼,那个位置的本该是她。

    **

    生日宴会拉开序幕,将近两米高的八层釉面蛋糕被好几个服务员推出来,同时凌无契牵着何云絮的手,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

    凌无契在众人面前宣示自己是何云絮丈夫的身份,并为她送上生日祝福和生日礼物。

    何云丝沉着一张脸,看着众星捧月的何云絮,所有的目光和祝福都是何云絮的,包括凌无契亲手给何云絮带上的价值不菲的蓝宝石头冠。

    又没有新意又幼稚的生日宴会,却让她嫉妒得眼睛都快要红了。

    不是,凭什么啊,凌无契他是眼瞎吗,为什么会看上何云絮,还对她那么好?他婚前定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呢,说什么不许有未经同意的社交活动,说什么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固定死了,说什么婚前协议,各自财产分明呢?

    他一项都没有用到何云絮身上!这不对吧。

    这些待遇原本是属于她的,她要夺回来,何云丝目光停留在凌无契身上,已有势在必得之意。

    何云丝一直默默地观察着,等何云絮跟凌无契两人暂时分开后,她看准时机,端着酒杯来到了凌无契跟前。

    她举杯,朝凌无契甜甜地笑着:“无契哥,你今天真是格外帅气。”

    凌无契礼节性地跟她碰杯:“谢谢。”

    然后就没有后话了,何云丝预想的他会顺着话也夸一句她漂亮并没有发生,态度冷淡地跟方才面对何云絮是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她不死心,喝了小半杯酒后,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带着些许委屈,对凌无契说:“无契哥忘性可真大,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悄悄话,估计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了,还真是天意弄人。”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何小姐,你喝醉了,我让管家带你去休息。”凌无契抬手唤来管家,自己却转身离开。

    他走得太快,何云丝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抓住。

    可恶,论样貌身材,她哪样不比何云絮强,凌无契这是什么态度?她何云丝才是曾经跟他定娃娃亲的人。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还有哪一天比何云絮生日这种日子更合适。

    于是,何云丝走到偏僻的角落里,将一小包药粉倒入酒中,而后在大厅内环视一周,走向了一个她熟悉的人。

    “程彬,好久不见,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直接揽住叫程彬的人的胳膊,贴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话。

    程彬一见是何云丝,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人就酥了一半,连声应道:“好啊,你想跟哥哥我说什么都成。”

    何云丝把人拉到一边,扬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靠在他怀里说:“彬哥哥,帮我把这杯酒敬给凌无契,好不好?”

    程彬纠结着,把人推开了半步,皱着眉问她:“你这酒里加了什么?”

    “放心,对身体没什么害处。”

    她抛了个媚眼,程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酒的用处,他的神情变得玩味起来,笑道:“那可是你姐夫,还是在你姐姐生日这天,你会不会太坏了?”

    何云丝的手指点在程彬的胸口,调笑道:“我这么坏,你不喜欢?”

    “喜欢。”程彬接过何云丝手里的酒杯,又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好,我帮你,事后你可要好好谢我。”

    崛起的新势力会抢占地盘和资源,很不讨守旧势力的喜欢,除此之外,程彬这种声色犬马之徒,最喜欢看乐子了。

    他端着酒,换上正式场合的绅士面孔,朝凌无契走去。

    **

    当那杯酒喝下去的瞬间,凌无契就意识到酒不对劲,酒水里掺杂了催情的药物,但他分析出来后,已经迟了,人不是系统,无法将药物逼出来,一时半会也没有可以消除药力的物品。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点好奇,汹涌的色|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他也只是想想,毕竟吓到何云絮就不好了。

    他记下端来有问题的酒的人的面孔,然后小心地避开众人,朝二楼偏僻的房间走出,丢脸的样子还是不要让人看到的好。

    然而,他一上楼,后面就跟了一条尾巴,他打开离他最近的房间,一分钟后,那条尾巴也跟着进来了。

    “哐当”,门关上了,接着,又是一阵响动,凌无契单手将尾随而来的人制服,反扭着那人的胳膊,将她的脸大力地怼到门上。

    “是你下的药?”

    何云丝胳膊疼,脸也疼得要死,一边嘶着气,一边求饶道:“不是我,不是我,好疼啊,无契哥,你放开我,我只是喝多了酒,身体不舒服想找个地方休息,你松手好不好?”

    凌无契手中的力道半分不减,“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离我远点,也离云絮远点,你们这些人每次一靠近,都让会让她不开心,听懂了吗?”

    他不放手,何云丝更气了,她从来没有在男人跟前受到现在这种待遇,她可是T市有名的模特,凌无契居然跟她动粗,她顾不得形象,骂道:“凌无契,你这个王八蛋,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才是曾经跟你定亲的人,要不是何云絮,你现在就是我丈夫,你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人,啊,好疼……”

    “好吵,烦人。”凌无契手臂一收,将人甩到身后,何云丝被这股力道一扯,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沉着脸说:“何云丝,你记好了,我想娶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云絮,至于你,我讨厌你。”

    说完,凌无契开门走出去,接着从外面把门给锁住,无视了屋内的拍门声,明天管家派人收拾房间的时候,自然会把人放出来,用不着他来担心了。

    他顺着走廊往最里面的房间去,身体的热意越来越明显,除了难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躺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身体的温度还在上升,他等着体内的药力自然耗尽。

    怪不得人类难受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大脑思考受到影响,身体各处都维持不了寻常的状态,热度涌上来,他想他的脸一定全红了。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人沉迷于色|欲无法自拔,这除了难受也没有别的感觉了,那些人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吗?

    凌无契思索着,这时,房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他见到来人,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法用言语形容,顷刻间就迷住了他,令他四肢不受控地奔向她,而后他死死地抱住了何云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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