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何云絮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能一下子跑那么远,可面对凌无契眼巴巴地望着她的样子,她的心再狠也拒绝不了他。

    “可以是可以,但……”不至于为所欲为吧。

    后面的话被凌无契堵住了,他摆明了不想听转折之后的话,何云絮被他的幼稚和急切弄得不由失笑,罢了,这种氛围里,才正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跟随着自己的心意,与他共浴情海。

    每一次的相拥,都能感受到他的渴求,何云絮能察觉到,凌无契莫名有些过于执着了。

    她和他的婚姻开始不久,以后的岁月也长得很,他犯不着这样。

    “凌无契!凌无契……”

    好几声的呼唤,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何云絮捧住他的脸,那双黑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为什么这么急?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抓不住你,担心你弃我而去。”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要离开的话,连她害怕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会毁了彼此的情谊这种问题,都被他一一安抚了,他的担忧毫无道理。

    何云絮吻上他的眉心,笑着问他:“如果我真想走,你现在的渴求能留住我吗?”

    凌无契垂下眼,呐呐地说:“不能,被色|欲冲昏了头脑,是肤浅的做法,对不起。”

    谁让他道歉了!

    何云絮拍了拍他的脑袋,“傻子,我的意思是让你温柔点。”

    情和欲哪能分开,没人指责他肤浅,也没人怪他陷于情|欲,她只是看到了他的不安,想和他一起解决。

    她在他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下,主动上前,亲了亲他后,贴在他的耳边说:“不会离开你,因为我喜欢你。”

    爱上了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所以,不用担心,她相信她和他会执手白头。

    **

    清晨的阳光泛着光晕,洒入室内,如同为他的世界点缀上了一层金沙。

    凌无契静静地盯着还未睡醒的何云絮,指尖轻抚着,描绘着她脸部的轮廓,他欣喜于她昨夜的表白,光那一句,足以让他为她奉献上他的一切。

    然而,也因为那句话,甜蜜的背后,心口细微的裂痕往更深的地方蔓延了。

    凌无契捂着胸口,眼底的悲伤在她未曾醒来前,无需伪装地显露出来。

    部分能代表整体吗,一片灵魂碎片爱上他,他真的就满足了吗?

    不会离开,因为爱他。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

    会离开,因为不爱他。

    当他将来努力让每一片灵魂碎片都爱上他后,她能不能永远不离开,永远爱他呢?

    凌无契将人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几点了?”

    怀中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般地问他。

    凌无契阖眼,把眸中的情绪藏起来,她又聪明又敏|感,不能把那些不好的情绪传给她,一瞬后,他睁眼,柔声回道:“六点半,还很早,你再多睡会,今天是周末。”

    何云絮人还未曾全部清醒,就接话道:“你怎么醒这么早,不多休息会养养神吗?”

    “我不用休息太久,不太好跟你解释清楚,你就当我比平常人更精神充沛。”

    何云絮听完嘟囔两句:“你是在炫耀啊,身体好真是了不起。”

    她揽着他的腰,说着抱怨似的话,嘴角却含着笑,凌无契觉得这样的她非常的可爱,更加舍不得撒手了。

    “再睡会,我陪着你。”

    也请把她的任性,她的缺点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他会尽全力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凌无契跟何云絮感情变得更加亲密的周末,时光流速仿佛加了倍,他还意犹未尽,工作日就来临了。

    而在谈生意的高尔夫球场遇到了不想见的人,凌无契对周一的怨气更加深重了。

    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又勾勒出优美的身材线条的何云丝脚步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来了,两手空空,身边也没跟着人。

    凌无契拿着球杆,准备往刚谈好生意的合作伙伴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无契哥,好巧啊,你也来这里打球,我们可真有缘。”

    何云丝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还朝他靠过来,凌无契微微使上力气,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说:“真不巧,我正有事要走了。”

    “无契哥真是大忙人。”何云丝被他拉开了距离后也不恼,而是朝他眨了眨眼,笑意盈盈地说:“能不能带上我,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就让我开开眼界好不好,姐夫?”

    她今天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凌无契不喜欢性|感主动的,那就用清纯天真的模样,何云丝还不信了,何云絮能拿下的男人,她拿不下来。

    凌无契不为所动,他不想把时间花在应付没什么效率的事,和没什么用处的人上,“你跟着我会很无聊,我叫人给你找球童来,让其他人陪你玩。”

    何云丝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又很快恢复常态,抬着眼,用水润润的眸子,可怜似的望着他,恳求道:“不嘛,跟着你才不会无聊,哥哥,你就带上我,好不好?”

    凌无契没有耐心了,社交层面的体面到此为止,直白道:“我委婉地拒绝过你了,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索性把话说明白,不要跟着我,我们不熟。”

    何云丝脸色一白,面子挂不住了,可在凌无契转身离开后,她又快步跟上,拦在他跟前:“讨厌人总要有个理由,我不知道我姐姐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但我是个较真的人,遇到不懂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被人误会也一定要证明清白。”

    凌无契:……

    何云丝太不依不饶了,在这种公共场合跟一个女人纠纠缠缠的,真不像个样子,而且这女人还是个模特,保不齐就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出来。

    他后退两步,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黑着脸不悦地说:“不要白费心机,随便你要伪装成什么性格,清纯、可爱或是倔强,我对你都没有兴趣,至于什么讨厌,你还不够格让我讨厌,不要再跑到我跟前自取其辱了。”

    他更没有欺负一个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女人的兴致。

    何云丝被他惹怒了,被男人这么拂面子还是第一次,不感兴趣是吧,不喜欢顺从的是吧,那就来得欲擒故纵,她也有的是办法让男人生气。

    于是,她反唇相讥:“自取其辱?你在说你自己吗,被幼年定亲的未婚妻抛弃,被未婚妻的家族嫌弃,事业有成后,依旧被曾经的未婚妻看不上眼,你以为你装着毫不在意,T市有头有脸的人们就不知道何云絮顶替我嫁给你了吗?哦,你用这种态度对我也正常,毕竟谁不知道堂堂序源董事凌无契的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踩在了脚下,恨我就恨我,谁让我是个招男人恨的女人呢。”

    何云丝抬起下巴,得意洋洋。

    凌无契摇头,都懒得搭理她了,人的情绪对他而来,是稀少的珍贵的,他早就吝啬到不肯分出一丝一毫给没有价值的人或事。

    生气?谁会有那个闲心。

    然而,他不理会,何云丝越发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弱点,继续嘲讽:“无话可说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不会在女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吧?”

    “这一套对我也没用。”凌无契一脸淡然,“如果你的自以为是可以让你愚陋的自尊心好受点,你可以继续臆想,但我还是会好心告诉你一个事实。”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姐姐,你以为的替嫁是我故意为之,婚前提出的所有苛刻的条件只是一个筛子,为的就是把你这个拦在我寻求真爱路上的石子给筛掉,当然,如果你不爱听,我也不是非要告诉你,如非必要,我不至于利用完还要踩上一脚。”

    “你……”

    何云丝气得抬手扇向凌无契,胳膊舞在半空就被人攥住了,力道之大,捏得她手臂生疼,偏凌无契还在说着气人的话。

    他摆出一副礼节性的笑脸,轻声道:“我想你应该见识过了,我不是什么绅士,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不要再不自量力地挑衅我。”

    男人或是女人,在凌无契的眼里并没有区别,能让他有区别的,只有那个女人。

    凌无契走后,何云丝久久地待在原地没动,她的左手捂住右手胳膊上的一圈泛红的地方,她垂下头,让低低的帽沿遮挡住她狰狞扭曲的面容。

    他们真是彻底惹火她了。

    半刻钟之后,整理好情绪的何云丝拿出手机,拨通之后,她软着嗓子,甜腻腻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哥哥,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今晚陪陪我吧……”

    **

    十四年前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何云絮依旧没放下,就算凌无契不会为此改变对她的态度,她也得查个水落石出。

    她来到监狱探视室,见到了消瘦许多的冯渊。

    “凌家父母出车祸是不是你干的?”

    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直接问出口,不是期待冯渊的回答,而是观察他的反应,反正他是不可能轻易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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